田建军瞪眼,“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他是我儿子,我这做老爹的还不指望自个儿子好吗?可我们家也困难,以后两个孩子都是要上大学的,那些学费现在不找法子攒着,以后喝西北风啊!”
田文勤开口道:“我的学费生活费以后所有的费用都我自己挣。”
田文勤嘴里的血已经少了不少,可依然看得人心颤,令人同情不已。
罗秀梅直接嚷了起来,“哎哟,真是有本事啊,那你把你哥那份也挣了,我们就应了。”
人群中有人嗤笑,“你们这父母做得便宜,让未成年的儿子去挣钱养另一个儿子,亏你们想得出来。你们穷?骗谁呢,街上那一栋房子不是你们的?粉店不是你们的?你大儿子从来只穿牌子货的衣服,在学校里经常炫耀自个家有钱,每次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以为去了市里就没人知道那点事啦?穷,你们穷那全天下就没有钱人了。”
“怎么有这么偏心的父母?肯定是捡来的吧,我觉得应该去做个亲子鉴定,看看是不是哪里偷回来的。”
罗秀梅直接叉腰骂起来,“偷你妈!我的儿子我爱怎么养怎么养,有本事你们掏一万块,不;两万块钱,这儿子就送你们了!”
原本站一旁的霍勇站了出来,“你们真要这么做?”
罗秀梅抬高下巴应了下来,而田建军则低着头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勇声如洪钟,“这两万块我出了,以后田文勤就和你们断绝父子关系,我认他做儿子!”
这话一落,顿时一片哗然。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嚷了起来,“我也愿意出钱,让田文勤能够读市重点。”
“我也愿意!”
“还有我……”
田文勤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田建军哪里还待得下去,“都胡说什么呢,我们是那样的人吗。我们还不是为了他着想才这么决定的,既然他不知好歹不知道我们的用心,以后他爱去哪读去哪读,这个儿子我管不了了!”
说完就拉着依然愤然的罗秀梅灰溜溜走了。
李校长摇头叹了口气,望向田文勤安抚道:“没事,这里还是有很多关心你的人,不用把这些坏的事放在心上,要往好的地方看。学费你也不用愁,你考了全县第三,家庭情况特殊,学校决定资助你上高中。”
“校长,你们搞个募捐吧,我们乐意出去资助田文勤同学上学,把他的生活费给弄出来。”
“对,我们每个人出一把力,肯定让田文勤同学顺顺当当的高中毕业考大学。我瞧这孩子是有出息的,这么个环境也能考这么多分数,绝对是个人才。”
“我也同意,我钱不多,这一百块是我一点心意。”
“这是我的,两百……”
田文勤急了,连忙站起来道谢,“非常感谢大家,不过真的不用这样,我能打工供自己读书。……”
“得了吧,你这年纪就是该好好读书的时候,操那份心做什么,这是大家一点心意。”
“就是就是,你就好好的学习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激。”
募捐的气氛越来越浓烈,根本停不下来,直把田文勤急的。这时候学校里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没多久就挤进来几个白大褂。
“大家让开让开,担架来了,病人在哪?”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田文勤正伤着呢,赶忙让开一条路,指着田文勤,“医生就是他,刚才被打吐血了,估计伤了内脏。”
田文勤很清楚自个啥状况,啥被打得吐血,是他刚不小心绊了一跤磕到了牙。正想拒绝,却被刘丽暗地拉了拉,然后一脸焦急的配合医生把田文勤弄上担架。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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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づ ̄3 ̄)づ╭?~
PS:刚才稿子丢了,把我吓出冷汗,三千多字啊!还好找了大部分,就丢了几百字,否则我疯了不可。
☆、第36章
田文勤被救护车一路带回来;刘丽和霍勇都跟在车上,刘丽握住田文勤的手又对他使眼色;救护车上医生问什么都是霍勇答的。田文勤不知道要做什么便默不作声;最多说一句疼。到了医院田文勤先是被送到急诊室里;跟着霍勇来的医生过来问了两句,没一会又被送到住院部。
“刘姨;你和霍叔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医生护士一离开,田文勤就躺不下去了;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刘丽压了下去。他之前已经暗示刘丽他跟没没怎么着;就是磕了牙;身上挨了几脚印子,其实哪都没伤到。刘丽还要坚持把他送到医院;还这么慎重其事,一定是有什么盘算。
刘丽让霍勇出去守门,县医院的病人没那么多,加上刚建立了新的住院楼所以田文勤独占了一个两人间的病房。
刘丽一脸严肃,“文勤,你觉得你刘姨和霍叔人咋样?”
田文勤也正色道:“你们都是好人,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你们想要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现在大了分得出好歹,不会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刘丽笑着点头,“刘姨相信你是好样的,不会让刘姨和你霍叔失望。刘姨和你霍叔都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以前看不过眼,可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也不好管,有时候管来管去还是我们这些外人的错。又想着你还小,还不明白自个到底想要咋样,我们真要做什么就有教唆的嫌疑。可这段时间我们都把你所做的看在眼里,觉得你现在也大了也可以自己做主了,所以我和你霍叔才想拉你一把。
别怪你刘姨嘴臭,你那爹妈真不是个东西,以后肯定还会搞出幺蛾子。今天既然出了这事,如果你想一劳永逸,我和你霍叔会帮你想法子。你也别怪刘姨和你霍叔多事,你要不乐意,现在就放你出院。”
田文勤原本就猜到什么,听刘丽这句话更加明白了,顿时感动不已,哪个外人能做到这样?毕竟这种事最容易得罪人,毕竟这是帮人和自己亲生父母斗,都是一家人谁知道啥时候又滚到一起。稍有不慎,以后帮助对象还会把所有的事都责怪到他们这些好心人身上。如果不是真心为他着想,何必冒着被人臭骂的风险帮他。
“刘姨,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的好我会记住一辈子。这事我听你们的安排,这个家我是不想回了,彻彻底底想断了。可我真没被咋样,也不能怎么着啊?这种家事就是进了警察局那也都是轻拿轻放的,何况我没受什么重伤。哎,早知道我刚就不躲了!”
刘丽顿时笑了起来,拍拍田文勤的手背,“你能想明白就最好,哪怕以后你有可能怪刘姨,我今天这事也做定了。你刘姨不怕别人说我恶毒,我做的事对得起我的良心。受伤的事你不用担心,伤不伤不是你身体说的算,是检查报告说的算。”
田文勤顿时明了,刘丽和霍勇是想帮他做一份假报告,以便证明被家暴。到时候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他都站在有利地位,让他去把父母丢进监狱他恐怕是做不到,但是他可以借此断绝关系。他之前查过,我国虽然没有关于亲权的法律,无法从法律上断绝父子关系。但是,父母在抚养子女的过程中,他们的一些错误行为给子女曾造成心灵上的伤害,子女成年后,司法实践中认为足以构成父母丧失要求被害子女赡养的权利。
今天这事要是闹大了,以后他可以随心所欲,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会被束缚住。上辈子的经历证明,他的爸妈不会轻易放过他,以后还想让他做牛做马。他想离开这个家,就得做得决绝。舆论上他可以漠视,可法律上他不能忽视,所以现在就要埋下种子。
可田文勤觉得这么做还是不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被人发现,他倒是罢了连累了刘姨和霍叔咋办?这种事传出去他俩肯定会被唾沫淹死,说他们恶毒就想把别人一家子拆散。
田文勤直接拒绝,“不成,这样太冒险了,你们帮我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你们冒这风险!”
刘丽白了他一眼,“这个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就难了。今天可是大家伙都看到了,随便能拉出一个排的人给你作证。”
刘丽看田文勤在想些什么,顿时蹦了起来,“你不会想要弄伤自己吧?不值得!听刘姨的,你就放心的躺着,别人问起你的情况就说胸口疼,其他的都不用管。你霍叔就这么点本事,让他捣鼓去。”
“不成……”
刘丽直接把他压在床上,“听刘姨的,你现在就好好躺着。别想着伤了自己,自己伤自己和别人伤着自己那是两码事,要真瞒不住你这个也会露馅,别做这种没用的事。你乐意借此和家里脱离关系刘姨和霍叔愿意帮你这个忙,你真想要谢谢我们,以后就算你还想孝顺你那禽兽不如的爹妈,别给刘姨和你霍叔添堵就成。你要孝顺我们也不拦着,你自个闹不清别人也帮不上。反正有这么个案底在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你既能做你的孝顺儿子,又不怕太被压榨让自己的日子不好过。”
“刘姨,我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们的恩德我记在心里,且绝不会宣扬出去。”
刘丽欣慰的笑了,霍勇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其实她有些不乐意。这种事比拆一段姻缘还要缺损,要是传出去不管缘由是什么他们肯定都会被人咒骂,说他们心思歹毒。现在一家子闹得凶,可谁知道睡一觉之后是不是又好了,到时候他们就变成里外不是人。
可霍勇是个不怕事的,以前因为帮朋友讨工钱,直接把对方砍伤的事进班房的事都干过,这点小事做起来毫无压力。霍勇说田文勤这孩子看着就是个出息的,可要是以后一直被这对缺损的父母牵绊,这日子肯定过得艰难。
这世道有时候真说不清,不是每个事都有因有果。到时候这两口子老了,田文勤不赡养或者不够尽心肯定会被唾沫子淹死,还会触犯法律。这两口子的脾性,肯定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就算有个兄弟分担,可法律上说了,能力高的要多负担一些。这种事到时候真搅得清楚?坑死你没商量。
所以不如现在直接玩一票大的,倒不至于直接把两口子送牢房里,可让他们留下案底,以后田文勤爱养不养,至少在法律上谁也不能强迫。至于舆论上肯定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可今天这么一闹大部分站在田文勤这边就成。毕竟这年头没事闲得蛋疼的人不少,自家事还没理清楚呢就插手管别家的事,那就不仅仅是唾沫星子淹死人,行动上也能骚扰死你。所以还是得站在舆论有利地位才成。
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一下霍勇觉得自个心里都不安生。霍勇承认自己也有私心,发泄私愤。他就瞧不惯这种人,乐意看到这种人孤苦伶仃一辈子。他也是做父母做子女的,凭啥那些畜生和他们这些尽心尽力的人享受同样的待遇?他霍勇虽然不是个救世主,可放古代那绝对也是个大侠,大事出不了头,这种小事还不让他过过瘾?
刘丽当时也是半推半就,现在看田文勤这模样觉得没做错。
“你先好好躺着,早上赶车累了吧?刘姨给你做点吃的去,哎,说到吃的,自打你走了以后,我们家没有你的红薯苗,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惦记呢。每次你霍叔去市里顺便跟你拿红薯苗回来,那些人瞧见的时候眼都快绿了。”
田文勤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