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里之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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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之寻-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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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衣妖盘腿坐在河边,背倚树干,静默无言。阿篱起身,缓和下腿部由于久跪造成的酥麻感觉,慢慢走过去。抱膝坐在他身边,看着和他眼中同片的空。
  
  阴霾的空看不见任何星光月色。
  
  阿篱突然听到旁边的声音道:“今是朔月。”头,“嗯。按照人类的历法,今刚好是初,是朔月夜。”
  
  “看不到月亮。”纯澈的金瞳里映染出沉黯多乌云的空,意味不明。
  
  “朔月夜本来就看不到月亮啊。”
  
  “朔月夜是那个半妖失去妖力的日子。”听到句,阿篱怔愕下,扭头仰视他凌厉的侧面,“半妖?”
  
  “也有个弟弟,叫犬夜叉。”杀生丸直没有低眼看,平静地叙述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件事情。“是父亲跟人类人生下的半妖。在种朔月之夜,半妖会完全失去妖力变成人类,脆弱的生命。不过,即使还拥有妖力,他还是很弱。”他斜斜嘴角,似乎是嘲讽地笑。“但是,如此软弱的半妖,却得到父亲的铁碎牙……留给的,只有把根本不能杀人的生牙!”
  
  “虽然知道父亲大人么做是为镇压住他体内的大妖怪之血,以免半妖成为完全的杀戮妖怪,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地嫉恨!
  
  阿篱自彼此并肩那里感觉到他身体绷紧。连同他的心,似乎也在绷紧。抬眼看去,他冷漠如初。那张冷漠面具之下,不,应该,他的脸本来就是冷漠面无表情,掩饰颗敏锐的心。
  
  “明明,才是最出色的儿子,父亲的声名力量应该由来继承……”话语落下,杀生丸狠狠闭上眼,忽然身体震,双柔软的手覆上他仅剩的右手,那温热的体温沿着冰凉手背手心漫过来。
  
  无比温暖——
  
  温暖得让他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又恢复片清明。“以为,只有才能继承并超越那个背影。”始终在前方的强大妖的背影,深受崇儆的父亲。
  
  “杀生丸定也在试图守护着父亲守护的东西,也算是种继承吧。而超越,不可否认的是父亲已经上齐神祢,是战国时代力量最强大的妖怪,或许应该在他做的不好的地方完美。”阿篱低首微笑。
  
  “守护?”杀生丸垂下眼睑,个名词听得似曾相识。
  
  “是的,守护。”阿篱看着他迷惘的眼神,弯起嘴角。“重要的东西是值得守护的。”
  
  “重要又是什么定义?”
  
  “家人之间的血缘相系,朋友之间的同伴之谊,还有……原本陌生的之间经由相处之后日渐深厚进而起誓结合为体的……情感。对于活在世上的们来,都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必须珍惜守护。想,也是们为之活着的意义吧。”阿篱轻声道,双手握着胸前垂下的时之钥。
  
  “妖怪并没有人类的感情。”头顶传来冷然的回答。
  
  最后,还是得到样的回答吗?阿篱苦笑,“呐,所以很奇怪,为什么犬夜叉会出生,为什么个时代会存在半妖,为什么……”阿篱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杀生丸也低脸。
  
  人妖安静地对视。
  
  接着:“为什么……会在意?”
  
  他默然,冷漠的神色掩饰不金瞳里的迷惘。
  
  阿篱垂下眼睫,掩去瞳内的黯淡,轻声问:“杀生丸,喜欢。可是……喜欢吗?”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喜欢?
  
  他怔在那里。耳边的银色发缕被风吹下,乱乱飞起。心思转,他不自觉地移开目光,避开的视线。喜欢,吗?
  
  只是个目光,已经让明他的迷惘和逃避。人类跟妖怪,终究是不能在起的,在杀生丸的思维里。而他们若结合生下半妖,更是让他排斥。
  
  “其实……并不喜欢。所以,的,无法回答。”无声叹息,阿篱抱着双臂,觉得山林之夜里的风越吹越凉。
  
  “如果对象是,不在乎!”杀生丸快速回答道。他看向阿篱,平静如水的眼神起波动,“如果对象是,杀生丸不会在意那种无聊的事!”
  
  阿篱抬起眼,理智微笑,“不,很在意。”回应以肯定的眼神:“杀生丸,在件事上无法信任。”
  
  阿篱低下头,“杀生丸,对或许只是时迷惑……”对的占有欲,并不是喜欢。阿篱仰脸看着暗沉无尽的夜幕,全部表情都隐在阴暗里。杀生丸抬起眼皮,默不作声地审视着看不清表情的侧脸。
  
  继而又微微叹息,似笑非笑地,“真是令人觉得难过呐。不过,样的自己能让杀生丸觉得迷惑,也值。”顿下,阿篱转过身来,脸上揶揄淡笑,眼神却哀伤无比:“是第个喜欢的人,对吧?当苏醒过来哭着再也看不见,第次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可以被爱的,对吧?对待的态度就像是对待父亲的遗物铁碎牙,总觉得是理所当然应由拥有,所以才会……”
  
  杀生丸冷静地听着,然后冷静地打断的话。“别拿自己跟父亲的牙刀铁碎牙相提并论!”人跟东西怎么比。
  
  的笑容有瞬间失散,然后迅速恢复。
  
  阿篱低声笑起来,笑得身体微颤,笑得心口发疼,“确实不能跟铁碎牙相提并论……”待他听出声音里的怪异回头细察时,已经换轻快的语气问道:“呀,对,杀生丸,是怎么找到的笛子的?”
  
  “还以为自己丢么重要的遗物呢!”阿篱解下腰间束着的短笛,捧在手心细看,笑颜晏晏。
  
  的表情转换太快,能教心思最敏锐的妖怪难以捉摸。话题被转,杀生丸也不再注意刚才瞬间的落寞,“别人托还给的。”顿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好奇:“谁的遗物?”
  
  “……南香弥子。刚刚来到个时代时,什么都不会,幸亏遇见。箭术和结界些,也是教的。”沉默下,阿篱轻声回答,目光转为怀念。“临死前拜托去日暮里找个名叫镜木的妖怪,把短笛交给他,并且……对不起。”
  
  “日暮里……非去不可吗?”
  
  “嗯。”阿篱淡笑,目光坚定。“那是对香弥子的承诺,定要兑现。”
  
  他意味不明地陈述着个事实,“据那个地方是幻境之所,如果不是神明无牵者,将永远陷在幻境里,必死无疑。”
  
  阿篱在脑中思索着何谓‘神明无牵’,感觉个名词极其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听人过。
  
  听觉记忆里有温和明朗的音,仿佛在极其久远的地方回响着。
  
  KAGOME,今的修习话题是‘神明无牵’……
  
  ……境由情生,情因心起,故而心藏诡秘者身陷业孽,不得自拔,此谓魔障;心坦荡荡人触目云烟,来去自如,与神明齐。懂吗?
  
  稚嫩的童音回答:不懂!
  
  呵呵。那音低低地笑,然后继续温和解释道:意思就是世上并不存在什么无牵无挂的人,而成为神明的,也只是因为他们面对逆境时比凡人更坦然。
  
  还是不懂啊!又是声轻朗欢快的回答。
  
  呵呵。音又笑,心情极其愉悦的样子。么的,只要KAGOME做自己就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跟神明样快乐……
  
  阿篱失神时嘴上喃喃念道:“境由情生,情因心起,故而心藏诡秘者身陷业孽,不得自拔,此谓魔障;心坦荡荡人触目云烟,来去自如,与神明齐……”回过神来,对上凝视自己不知多久的金眸。歉然笑,“无论如何,都要去日暮里!”
  
  “……”杀生丸沉默。突然又冷道:“会死,不要去。”
  
  “那怎么行。笛子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无论如何,即使是交托出的性命,也定要完成诺言。”因为也很想知道南香弥子跟镜木之间的完全故事,然后明白,究竟要怎么做才是两全。也很想得到证明,其实人与妖怪相恋是应该坚持下去的,只要坚持下去,应该就能得到幸福吧。
  
  “,不准去。”他再重复次,阿篱恍若未闻,只淡淡地笑,“怎能如此任性……”
  
  杀生丸看着人类子脸上分明的淡然笑意,波纹不起的心却荡开圈圈的涟漪,继而跌宕成波涛汹涌。突然探臂揽过的腰压向地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惊慌失措,“人,定要违拗吗!”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不待回答就凑上的脖子,撕扯开的和服衣襟,沿着颈线直咬到锁骨,唇贴过的肌肤留下块块的紫红印痕,隐约有血线溢出。甜腻的血腥味飘进他鼻间,若有似无地刺激着脑海深处某条神经,牵扯得越来越紧。纯澈的金眸深沉发亮,眼神里渐渐起嗜血光芒。
  
  “杀生丸,放开!”阿篱脸上红阵白阵,用力推拒着身上突然发什么狂的妖。
  
  “……”恍若未闻。
  
  刷啦声,他完全把压在身下,肩上的银裘披肩垂落,罩住彼此密密贴合的身体,不为旁人窥见任何。大掌紧紧扣住的两只手腕,禁锢在身下那人头顶,而唇循着血迹方向吮过,伸出舌头舔净腥红血液,舌尖又往破碎的伤口里钻,又咬又亲,直到再尝到那腥甜血液。
  
  阿篱阖上眼睛,感觉到眼角不断有热热液体溢出泪腺,洗过黑暗视野,接着涌向眼眶外。
  
  白那个从身后抱着自己,温柔地在耳边低语‘诞下的子嗣,样就不会离开’的心爱子,或许只是当时的错觉。哪是陷入半嗜血状态的妖怪。曾经在黑暗中被无名子侵犯的屈辱和恐惧尽数涌上心头。
  
  “杀、生丸,想,证明些、什么?”阿篱哽咽低问,他对占有并不是喜欢。
  
  熟悉的泪水味道强行将他的意识拉回。杀生丸抬起头来,定定神,看清苍白落泪的脸庞以及胸前敞露大半的肌肤上肆虐的咬痕和伤口,下意识地皱皱眉,有些恍神。他松开掌中扣住的双腕,随之身体也迅速退开。
  
  阿篱坐起身,拉好胸前的衣襟。哭过之后满脸发热,双颊渐渐多血色,眼底闪而过的脆弱也消失不见,转过脸看他眼,避开他投过来的静默眼光,言不发,起身。抬腿欲走,手腕被抓住。
  
  回眸时空洞哀伤的眼神让他怔下,不待挣扎,已经快速松开手,眼中若有所思:……让哭吗?
  
  
 
                  
 初吻(二)
   
  阿篱落下的目光恰好看着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又迅速放开,空落落的袖摆里夜风哧哧溜溜穿过,手指温度渐渐降下,片冰凉。
  
  杀生丸……
  
  心底低喃着那名字,眼睛又是阵发热。
  
  杀生丸静静地看着走出去小半步,手突然如电闪雷光般探出,拽住的手腕就往怀里带。阵旋地转,的身体已经完全倒在他怀里。
  
  阿篱借由拽着他身上的毛披肩,稳住突然失衡的重心。紧紧拽着妖的银色裘毛,有些惊谎失措地低叫又不敢太大声以免吵到睡着的玲和邪见:“!!!”
  
  银色头颅埋在颈窝和绵密黑发里,在耳边低声叹息,妥协的语气,“人!告诉,在气什么?”长臂紧紧锢在腰间,樱花清浅的香气毫无保留地包围全身。
  
  任他抱着自己的身体,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有些苍白。“没有生气。如果真想要,不会拒绝。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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