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仪冽越来越紧绷的脸,容惜柔拿出手绢就替他擦拭,口气不满的教训起来,“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真不像话,若是在宫里,她不死一千次也死了一百次。
其实自己也知道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凌雅风这次是很有诚意的道歉了,“老爷,妾身真不是故意的。”
天知道就连她自己都想赐自己死罪了。
“好了”轻轻拉住仍在不停替自己清理的容贵妃,皇仪冽这次眼里看不出一点情绪,可就是看得凌雅风心惊胆战,这是不是暴风雨的前兆?
“夫人还真是能人。”
“你们也回去用餐吧。”
随着他一声发话,其它人也都各人回到自己位置。
没生气?这次居然没生气?
凌雅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太好了,只要命保住了就算被他小小讽刺一下又有何妨?
这次凌雅风学乖了,在接下来的用餐中不停朝皇仪冽碗里夹东西,而容惜柔也同样使劲往他碗里夹,所以不多会,皇仪冽碗中的菜已经有三丈高了。
皱起眉看着碗里的山,皇仪冽苦笑道“二位夫人慢慢用膳,为夫自己会夹。”
得到这一特赦,本来还忧郁着自己都吃不过来还要帮他夹的凌雅风发飙了,终于可以撑开来吃了。
所以一餐下来,桌上的菜几乎都被她风卷残云了。
当吃完小二来收拾桌面的时候,凌雅风差一点让他打包,想用于晚上当零食吃,但最后想想还是做罢。
幸好她还保有一部分理智。
就在小二收拾的时候,凌雅风说了,“你们家厨子不如我。”
然后就在小二惊恐的眼神下和灵儿向房间走去。
小二张大眼睛无声的控诉:主啊,你可是全都吃光光了呀!
房间是这样安排的,皇仪冽理所当然是和他的爱人一起,这点凌雅风非常赞同,灵儿和小月一个房间,张公公和影子一起,自己落单了。
不过也好,自己正好可以清静清静。
一个人坐在上好的香房里,倚在窗边看了明月,思绪又开始在回忆上游了。
月亮散发出来光就像妈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在现代是不是已经死了?妈妈和爸爸一定很伤心的,学校肯定也难过,毕竟自己是那学校乃至整个音乐界都百年难得的才女,展风呢?他会想自己吗?
他说过一有空就带自己去马尔代夫旅游的,可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古代数日游,什么时候才能游出来啊。
唉,想到这里,凌雅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于是凌雅风朝着柔软的床被奔了过去,也许是由于颠跛了一天,很快她就沉沉睡去。
而此时另一房间里,张公公和小月正把从宫里带出来的锦织床被铺在已经豪华的床上,“夫人,已经好了。”小月恭恭敬敬的说。
“嗯,你们下去吧。”
“是”
一下子,房间里又安静下来,皇仪冽正坐在烛光下看书,容惜柔坐在床上静静看着他,只有那一跳一闪的火苗有还些动态的气息。
许久没听见听音的皇仪冽扭头一看,“怎么了?”
为何如此看着他?
放下书几步来到容惜柔身旁坐下。
只见容惜柔像小猫一样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小胸袋埋在他胸前就是不抬起来。
“傻瓜,你这是干嘛?”
皇仪冽嘴角扬起宠爱的笑,轻抚她的后背。
一直以来,惜柔就是一件尊贵易碎的瓷器,喜欢她的贤惠,喜欢她的温柔,喜欢他们之间十几年才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每当忙碌疲倦的时候只要看到她的琼姿花貌似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若说这世上唯一能牵动他的女人,那就是怀里的可人儿,突然,脑海里蓦然出现一张娇嗔的脸,皇仪冽甩甩头,可恶,怎么会想到她?那个老是惹怒他的人。
低头再看看怀里的女人,眉似新月,眸含秋水,皇仪冽收紧了双臂。
芙蓉帐内,旖俪春宵渐天明。
鸡鸣雀唱,又是新的一天。
皇仪冽一行人已经坐在客栈前厅,准备启程,可唯独缺少那个自出宫后就让他备感无力的女人,最初见时的莫名心动到现在一想到她就头痛,皇仪冽真狠不得丢她在这里算了。
张公公看皇帝又要动怒了,救命似的拉拉灵儿的衣袖,意思你快去把人带出来。
灵儿看懂了,转身就要往后院跑去,却被影子拦了下来。
“你家主子平时都起这么晚?”问题的是皇帝。
“呃~,其实也不是。”平时比这还更晚哩,只不过灵儿可没胆量说。
她家主子可是有起床气的,她和小红平日里都是让主子睡到自然醒,不过依昨天奔波一天又酒足饭饱后她家主子估计还要睡上三个钟才能醒。
一大早,皇仪冽实在不想生气,可想不到才出宫一天,她居然有本事惹得他连连动怒,咬紧牙齿,拳头在桌下紧了又紧,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刁蛮任性,肆意妄为的人,当初带她随行这是次出宫最大的失策。
“还不去叫。”这次发话的是容贵妃。
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居然把皇上气成这样还没死,算她命大,不过在她手上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站
第二十九章
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正睡得酣畅的凌雅风嘴边隐约一枝梨花浅笑,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害得以为是地震一下弹跳起来就要开门往外面跑。
途中撞上半路拦截的灵儿,“夫人啊,快,老爷和大夫人已经在外面等着啦。”说着,灵儿就把她拉着往镜子跟前一坐,按住她扭动的肩膀为她梳妆。
“啊!对哦。”凌雅风这才像惊醒般反应过来。
两个人手脚并用的终于洗梳完毕,来到前厅,不用说,全都脸色不佳,当然也知道又是因为自己,凌雅风这次也自知罪恶深重,款款来到皇仪冽和容惜柔面前,“老爷,姐姐。”
皇仪冽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盯得凌雅风在大热天冷汗直冒,“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明明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却不知道如何接话,凌雅风只得用最原始的腔调回答,“好,好,好。”
听她这么一答,皇仪冽真想掐死她了事,“哼”重重冷哼一声,算了,从此刻开始对她完全放生得了,任她自生自灭。
这样一想,皇仪冽抬起腿,首先大步跨了出去,一行人紧随其后。
惊魂未定的凌雅风拍拍胸口,乖乖,这命总算又保住了一回。
出了客栈,皇仪冽想看看街上热闹的早市,于是先把马车安顿在客栈,几个人一路走走看看,突然前方的一阵争吵起他们的注意,看着围堵的人墙,“你去看看。”
“是。”
张公公说完就小跑前进。
不一会儿功夫,他打探回来,“回老爷,原来是那卖猪肉的钱袋被偷了,他逮到一个路人,硬说是他偷的,两人正为此争吵不休哩。”
“那为什么他就一定认为是那路人呢?”
还不等皇仪冽开口,凌雅风又开始激动了。
可张公公并不理她,也不回话,急得凌雅风在心里把他咒了一万遍。
“说。”这次是皇仪冽。
“老奴也不知,只听那卖猪肉的说就那路人一个人在他周围晃荡过。”
“单单以此为凭恐怕有些荒谬。”这回是容惜柔。
“老爷,我们不如也过去看看吧。”
凌雅风眼里闪着星火般跳跃的光芒,这可是她来古代后第一次见人吵架啊,一般嘛,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所以凌雅风真狠不得马上就围上去。
“老爷,不要,我怕。”容惜柔娇弱的往皇仪冽怀里一倒,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
“夫人若是害怕就留在此地等为夫回来可好?”
唉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凌雅风本来听见容惜柔羞怯带泪的语气就直反胃,再一听皇仪冽那肉麻的调调,更是差点吐了出来。
好在最终皇仪冽还是同意过去看看,当然她们天威王朝的神话容贵妃还是跟了过去,看着他们两恨不得随时都溺在一起的样子凌雅风直翻白眼。
走近人群,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由于凌雅风体态娇小很快就钻在进去,站在了最前面。
此时皇仪冽突然有个可恶的想法,若是那争吵的两人大大出手,一失手把她打死也许他还会大大赏他们一翻吧。
摇摇头,把这可笑的念头抛出脑外,在影子和张德子的开道下阔步走了进去。
“老爷,快来。”
凌雅风远远的就朝他们招手。
随着她这一招呼,围观群众都纷纷朝皇仪冽他们看去。
只见男子剑眉入鬓,凤眼生威,英俊不凡,气宇轩昂,而他身边的女子也是明眸皓齿,肤如凝脂,腰如约素,丽质天成。
如此登对的才俊佳人莫不让围观的人多看两眼,周围人的反应有些打击到凌雅风,心里有些微微泛酸,哼,想当然自己的美貌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再一想,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不明白突然而生的酸意为何,凌雅风只把它当成是女人间的小小妒忌。
争吵的人还在继续,那卖猪肉的就是一口咬定是那路人就不肯松手,“快拿出来,否则拉你送官。”
“快放开,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你快松手。”
被当成小偷的男人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还不承认,这个钱袋就是我的,这里全是我今早卖肉所赚,你还想名狡辩。”
反正猪肉男就是拉着男子的衣领说什么都不放开。
众人纷纷指责猪肉男,“你凭什么就是那个钱袋是你的,大街上一模一样多了去了,况且钱都是一样的,又没刻你的名字。”
“是呀,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他拿你的钱,别人都走了那么远你才去抓住他,这说不过去啊。”
不管周围人群怎么言论,猪肉男就是一口咬定该男子。
不多会,官兵来了,排开围堵的众人,“让开,让开。”
“怎么回事?在大街上阻碍交通可知犯了什么罪?”官爷一别官腔。
猪肉男随向官爷陈述起因,官爷一听,也跟众人的反应一样“你为何就认定是他?”
猪肉男又将自己的认定复述一遍,岂知也得不到官你的认同,最后争执不下,官爷无奈只好命令把两人统统带回衙门再审。
突然人群中有一女子的笑声传来,那声音里似乎带有讽意。
官爷怒气冲冲瞪回去,本想怒骂几句,但看到几位的相貌穿着,一看便知非寻常人物,于是压抑的火气,“姑娘为何发笑?”
“呵呵呵,片刻功夫就能解开的迷团还要官爷拉回去慢慢审问,敢问官你,你打算从何问起?”
的确,凌雅风的一翻询问难倒他了,他确实还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只是想着先拉他们回去清理交通再说。
“听姑娘这一说可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真能解开此案,听听倒也无妨,那官爷也不拘小节。
皇仪冽和其它人也是一脸怀疑的看着她,只有灵儿信心满满,因为她知道她家主子的能耐。
“可否请官爷命人打盆水来。”
“快,快去打水来。”虽然疑惑却也按她说的办。
不消片刻,一盆清花亮亮的水来了,清亮见底。
众人都诧异了,为何打水?
当皇仪冽看到水盆之时,眼间的笑意也荡漾开来,果然聪明!
“官爷,请命人将钱袋的钱倒下去。”
“快,倒下去。”
围观的人都伸直脑袋想要看个究竟,被官兵一一挡开,“走开,走开。”
渐渐的,水面飘浮起一层薄油,虽然有些凌乱但也清晰可见。
“官爷,请看,这还看不出谁是小偷吗?”
那位官爷凑近一看,“来人啊,把这小偷抓起来,关进牢里。”
“冤枉啊,官爷,你凭什么说是我,这钱上又没名字。”
刚才那位路人还是做垂死挣扎。
“你还不承认,这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