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熠立时扬起笑脸来,说:“是啊,是啊……你想吃哪颗?”
岑舒砚对糖果一向没太大讲究,便随意地说:“哪颗都好。熠刚才吃的是哪种?”
咳咳咳……宫熠诧异地凝视着他,眨巴眨巴眼,他刚才喊我什么了?刚才他问我的那些,其实……是为了确定要改什么称呼?
只是,为什么我喊他舒砚时那么的紧张兮兮,他居然可以改口改的这么自然?!
宫熠稍愣了一会,拿起一颗糖扔进嘴巴里,笑嘻嘻也拈起同样颜色的一颗,递到他嘴边上,“很甜的。”
岑舒砚微微张嘴,舌尖上瞬时漾起一丝丝的甜味。
可是,过了半秒……宫熠看着脸色有些发绿,腮帮子微微颤抖,眉头紧锁却又不愿吐出来的岑舒砚,闷头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超级酸的,这个真的超级酸的啊哈哈哈……”
岑舒砚不挑食不怕辣更不怕苦,但却很怕酸,心里霎时有点气闷了。他确实不敢吐出来,因为这个动作在他的认识里,是极为不雅的,难道说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自己的弱点也能让他瞎猫子碰死耗子撞上了?
憋了好半天,岑舒砚忍不住把宫熠手里的水壶抢过来,灌了一大口,扯紧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
心里头无奈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完全不必担心他的。
岑二少的过河梯
岑舒砚从场上下来,一仰脖,把空了的水瓶子扔给林让,撩开衣摆坐下来,问他:“你有没有看到宫熠?刚才我还见他在这里的。更新最快”
林让环顾了一下四周也觉得奇怪,“不知道呢,他刚才确实还在这儿的,是不是找段导去了?要不,我去找找。”
“算了……不用。”岑舒砚眉头轻蹙,他刚才似乎看到宫熠从片场离开了,但是不确定,所以才问了林让,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走了。
他平常不赖到有电话来催,是决计不肯走的,最近这两天是怎么了?
林让也在一边嘀咕:“说起来小熠最近是走了大运了啊,听说有个神秘人物来接他去香榭丽金字塔了,那儿可是拥有全国最好的录音室,他是去练歌了还是干什么去了呢……真想跟去看看哪。”
岑舒砚抖了抖眼帘,低头发了条短信。
“你现在在哪,回公司了,还是回家?”
“不是的,在外面呢!”
“外面哪里……”
“呃,香榭丽金字塔你知道么?这里的录音设备真好,我想多呆一会儿,大概会晚点回去。”
“不回家吃晚饭?”
“反正你也不在家吃啊……”
“如果我早回了呢。”岑舒砚今天的戏份不很多,接下来除了一场要在傍晚拍的戏,要在夕阳的背景下拍,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本来想要回家吃饭的,没想到轮到宫熠没空了。
过了几分钟,宫熠回过来说:那我争取八点到家,不过做晚饭就来不及了,我买点熟食的回家好啦O∩_∩O~
“那好,我到家给你短信。”
林让探头探脑看到了几个字,好奇的问:“你和小熠住在一起啊?”
“怎么。”岑舒砚故意挑高了眉梢看他,“用你们某些人的话说,我们现在应该算室友。对了,我今天会早点走,你把我送回家就可以回家了,不是说好几天都没有时间陪女朋友的么?”
“嗯,是啊。”林让一听可以早走,也高兴地开始发短信,不过片刻便沮丧地对岑舒砚说:“太悲剧了,女友今晚上和老佛爷吃饭,我不敢打扰。”
看来林让未来的丈母娘很严厉哪。岑舒砚闷笑了两声,抬头随意地往场内瞄了一圈,问林让:“在威亚上做手脚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呢,这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很难排查的。不过想不通的是,那个搞破坏的人是针对剧组,还是针对单个的演员呢?”林让一度以为是有人嫉妒岑舒砚一个新人可以得到这样好的角色,所以想要害他受伤,但后来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段惜碧经常不按照流程拍戏,有时决定好要拍的戏份可能临时就给换掉了,如果有人真的想针对岑舒砚,怎么能准确地知道他那天会用吊威亚?
岑舒砚似乎并不关心那些,只轻声哼了一句:“好慢。”
林让挠挠头,他是说剧组查的太慢,还是现在时间过的太慢哪?不过,更稀奇的是,自从那天差点出了意外之后,聂哥对岑少好像客气了不少,不再一堵上就冷眼相待了。莫非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岑舒砚没理会林让时不时投递过来探寻的目光,继续低头看书。
两个小时后,大约是晚上七点四十,KFV公司的一辆保姆车停在了一个陈旧的小区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逸的长发男子。
跟着,这辆车没有开走,而是停在了小区路况不佳的停车场内,又从上面下来一个人。
岑舒砚拧眉看着身后的林让,停下步子问:“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岑少,我回家没有饭吃了,女朋友今晚又没空,就让我来蹭顿饭呗!”林让笑得殷切,没等岑舒砚回答,就急着从他手上拿过钥匙往楼上跑,“是几楼来着?我帮你开门好了!”
看着空空的手掌,岑舒砚也有些没辙。这年头的人,不怕天然呆,就怕自来熟啊。
林让总算还知道客套一下,开了门也没大大咧咧走进去,就在门口等着岑舒砚上来。等到岑舒砚进门了才四处乱逛起来,问:“岑少你睡哪间房呀?”
岑舒砚去厨房倒了两杯开水,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回答说:“就是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林让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想推开门进去,被岑舒砚冰冷的声音钉在原地,“进去的话可以,但端总监好像说过,艺人要特别注意吧?”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看到什么的,就是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肯定不会说的啦。”林让大有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摔的架势,笑哈哈地要往里面闯。
“这里的正主是宫熠,你是否也该问过他的意见?”岑舒砚不得不提醒他,自私点来说,他很不喜欢有人不经允许就进自己的房间。
更何况,现在这间房实际上是他们两个人住。
对于主人客人身份的划分,岑舒砚在这点上是很固执的,客随主便是客人应当秉持的基本礼貌,主人做好热情待客的本分就好。如果客人逾越了,主人也没有必要迁就这样无礼的客人,让客人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和心情。
“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林让把脑海里放置好的岑舒砚和宫熠的位置忽然掉了个个儿,觉得万分别扭,不该是岑舒砚做主导者么?难道说……事实与她们想象中完全是相反的?
唉哟,那群可恶的女人啊,就说她们胡说八道嘛,非要怂恿他过来挖些八卦消息。现在看起来,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吧。
林让是一下子理解错了方向,眼睛往另一扇那儿瞟了瞟问:“那间肯定是小熠的房间了吧?”
岑舒砚走过来,把茶杯快速塞给他,“不是。”
林让:????
八点刚过,宫熠回来了。岑舒砚等着他手里的菜吃饭,却意外看到他身后跟着另一个人。居然是薛恩华?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林让见到传说中的薛大神,差点走不动路了,一脸崇拜地在旁边绕圈圈,端茶递水,霎时化身为一只忠实的大型犬。宫熠走进厨房把打包的菜装进盘子里,岑舒砚洗了碗筷准备添饭。
“不知道有人要来,我只煮了三个人的饭。”他觉得这是有些失礼的。
宫熠以为他担心分量不够,就笑着说:“那简单,我下午吃蛋糕吃多了,现在不吃饭也没关系,把我的那份留给Miracle好了。”
“Miracle”岑舒砚近来的英文,英式发音已经很标准。
宫熠点点头道,显得很兴奋,“嗯,是啊,Miracle是薛大神的英文名,他虽然是个面瘫脸但其实一点也不可怕,相处了之后才知道他这人很和蔼可亲的,让我直接叫他的名字呢!”
岑舒砚不置可否,几不可查地把眉尖绷直了起来。
他似乎才刚刚摆脱了被扫地出门的命运吧,不该是对薛恩华这个人避而远之的吗?端玉今天一大早就愤怒地给宫熠打电话,发了好一通火,无非是说他的香山子真的裂开了,证实是个假货。
“裂开的缝隙最里头居然有一根大头钉啊!我的老天!那个黑心的商家,***真以为老子不敢泡水啊!不过薛大神更是冤大头,他在那家买了好多年的香品了,不知道被骗了多少次!擦,也就是他忍下来了,要是我肯定要告了他,告死他!”端玉说的气愤,也有责备宫熠的意思,但痛定思痛最后还是表示,宫熠做的对,总比他过几年之后发现这玩意是个假的才好。
不过当他问宫熠这造假的是哪种原料时,宫熠语塞了。他只知道那是假的,至于造假的东西是经过了哪些处理,是哪种原料,他还真的答不出来。挂了端玉的电话之后,宫熠没心情再睡觉了,爬起来用功,继续钻研爷爷的笔记。
岑舒砚摆碗筷时,就看到宫熠正和薛恩华凑在一块,头都快挨在一起了,在给他讲解闻沉香的基本方法。
林让自顾自看桌上有什么好菜,顺便偷偷拿起手机狂拍薛大神的近身照。
薛恩华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看不出情绪,面瘫得厉害。岑舒砚现在往他身边一坐,冷然的一张脸反而衬得有几分生动了,至少不像旁边这尊大神那么硬邦邦的,细细看着,他嘴角和眼角的弧度实际上都是柔和的。
“大家动筷吧,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岑舒砚一发话,雍容的主人气质尽显,这让林让又糊涂了,到底谁是这家主人哪?
宫熠对他点点头,拿起筷子示意薛恩华吃饭,薛大神象征性地点下头,却没有拿起筷子,继续看着自己手上的沉香手串。
岑舒砚估摸着,那是薛恩华败家败的那么多香品中其中之一,连闻香都不会,也敢玩香?果然是财大气粗,底子厚呀。
但他立刻瞥见,宫熠没吃几口,也放下筷子,对薛恩华继续解说道:“沉香的气味可不像香水,它是沿线形散发的,这跟油脂线有关的,应该说是先点后面。我们在闻沉香时候,不能着急,首先应该把沉香拿在手上,距离半个手掌的距离来闻一下,如果这个距离可以闻得到,那就再拿远一点看闻不闻得到。如果半个手掌或一个手掌的距离闻不到,那就慢慢拿近些再闻。最忌讳的是,上手沉香,一开始就把沉香往鼻子上使劲凑,其实这样是最闻不到真正沉香的香味的。一般来说,假的沉香是越靠近它香气越浓,但你要知道,真正的好沉香却是远处闻起来,香味比近处闻起来要浓很多。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去看,那用闻香的方式也可以,能基本区别低档次的沉香仿造品出来!”
薛恩华了然地点了下巴,“没想到有这么多学问,今晚回家我一定要按照你所说的把家里的那些香品都闻一闻。”
岑舒砚并没有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这时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道:“薛前辈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熠也是,不要打扰薛前辈用饭。”
宫熠立时揉了揉耳朵,觉得耳朵有点发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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