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东辰从岑舒砚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好悻悻然起身,在林让的“护送”下回到了对面的房间……关门后忽然感觉,其实岑舒砚对自己算是较为特别的,不然怎么会吩咐林让送自己回房,这般礼貌,对哪位女士都不曾有呢!
想到这一层,他一瞬间勾起嘴角,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训练强度陡然加强,让所有人都苦不堪言。两个小时的体力训练下来,各人的潜能差异就彻底表露出来,很明显,国内的一干演员在体力上不如国外演员,唯一傲然不倒的就只有岑舒砚。
但即使他为Z国人争了光,中途倒下来的几人却没有丝毫感激,面对岑舒砚时脸上的表情反而更为不屑,叽叽咕咕,说要不是昨晚上他们被罚了那几圈,今天肯定也能坚持到最后的。
林让气鼓鼓的把矿泉水瓶子塞进岑舒砚手里,有点憋不下这口气:“岑少,你听听……你一路退让,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岑舒砚却只淡淡一笑,该干什么干什么,懒得计较。他向来只惯于用行动说话,只要自己行的端站得正,时间一长,那些满口蜚短流长的人自然会觉得无趣,闭上嘴巴。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们故意犯我……岑舒砚拿起更衣柜里的鞋子,顿时扬起眉尖,无声的笑了笑:就这点坑人的伎俩,实在是不够瞧的啊……曾经服侍过自己几年的小书童,随意出一手都比这个高杆多了。
岑舒砚探手在鞋里鞋外摸了两遍,不动声色的把鞋子换上。
等到下午跳沙坑时,林让就见岑舒砚突然一个趔趄,捂住脚板痛苦的摔倒在地,似乎是崴伤了脚踝,小腿还磕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顿时大惊失色的跑了过去。
“岑少!你怎么样了……医生,快叫医生啊!”林让虽然惊慌,但好歹应变能力不差,关键时刻冷静的住。
岑舒砚这时半侧倒地,向后昂着头,露出平滑白皙的额头。围上前的众人一看,这一脑门的汗啊,他却还紧咬住嘴唇没有哼哼一声,真是能忍!是个男子汉。
教练、林让连带着服部东辰,三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抬上担架,急忙送往医护室。转移到床上时,林让忽然觉得掌心一痒,瞥见岑舒砚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大家都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岑少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放心吧,你们回去继续训练吧。”林让好不容易把教练与服部东辰推出门外,总算松一口气,坐到床边看医生给岑舒砚检查。
医生给他摸了摸骨,活动了一下他的脚踝,又仔细查看了表皮,脸上露出一丝难色,说:“这下麻烦了……表面上的确有一点青淤,但不算严重,难道是伤在了骨头里?但是,岑少……你到底是哪里疼?”
岑舒砚原本拧挤在一起的五官很快平展开,抿嘴微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我其实没有受伤……只不过有人费使了心机想要我受伤,我就只好顺着这人的意,权且受一次伤吧,让他得意得意。”
林让与医生面面相觑,过不大一会都明白过来,各有所思。
“岑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你?”林让神情严肃而紧张,这件事不算小事,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是能明着处理的。可岑舒砚出道不久就树大招风,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是,不过也不妨事。刚才摔那么一跤,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既然想要我受伤,必然有他的理由,我就让他如意一回……只要他从今往后不再找我麻烦,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也不打算计较。都是同……同在一个剧组工作,相互猜忌使绊子总归是不好的。”岑舒砚支起枕头,舒服的靠在上面,半闭着眼睛说道。
一边的医生听来就是一怔,旋即点头笑起来:“岑少真是宽容大度,就怕……你让这个人得意了一回,他如果得意忘形怎么办,搞不好会得寸进尺哪!”
林让认同的猛点头:“就是就是!这人是谁,岑少你先告诉我!”他发现岑舒砚一直垂下一只手对自己做“抬上”的姿势,就大胆揣测了一把他的心思。
岑舒砚牵起嘴角摇摇头,道:“还是不说了,我心里有数就行了,林让……这件事先不要上报,我自己能处理好的,正好趁此机会,我还能够安安静静休息几天……”
说完,他掀起眼皮瞄了那医生一眼。
又道:“这件事还请您帮着我瞒下来,谢谢您了……我岑舒砚只不过是一个新人,有些事还是息事宁人为好。就因为这次的角色,我得罪了不少前辈,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是压了人家一头,偶尔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席话说的情理兼具,使得这位医生频频点头,林让也忍不住了咂舌,心说岑少不会真的这么想吧,谦逊宽厚是好,但这种忍让的性子……难免被人欺负!
转眼又见岑舒砚垂手对自己摆了摆,就忍住下了心中的疑虑,反正岑舒砚说什么他听什么就是了。
也许是被岑舒砚温厚的性子给感动了,医生答应帮他们隐瞒,假模假样开了几样治疗扭伤的药,又给包扎了一通,才算诊断完毕。
岑舒砚单脚在地上跳了跳,觉得行动的确有些不方便,就让林让给他取了一支拐杖,一瘸一拐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他立刻对林让说:“现在可以给端总监打电话了,就说我摔了一跤,想回家养伤……对了,我回去了你却别走,帮我上看看他们接下来如何训练的,记下来所有的课程要点,还有,帮我盯住一个人……”
林让这时才了然的笑捂住嘴,俯首听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一个名字,随即拍拍胸口说:“没问题,原来是他呀!这人稍微有点不好对付,但我会尽量留意的,以后肯定会找到机会帮你出一口气……对了,我怎么觉得那医生有点儿古怪哪。”
岑舒砚忙不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笑道:“你直觉不错,是有点古怪……我曾经看见他们坐在一起吃过饭,还有,我鞋子里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平常人不会有,但如果是医生……”
“啊,他们是一伙的啊!”林让这下是真心服了,岑舒砚的脑筋转的可真够快的,这么短时间就想出了这样一个以退为进的主意,顺道还把自己打包送回家了,免了下面的训练之苦。
“那如果我找到了什么证据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动出了一些兴奋,林让摩拳擦掌起来。
岑舒砚拉上行李包的拉链,对他道:“帮我收拾一下浴室里的东西……找到证据先留着,不必要现在就回击他,他要是就此打住我就放过他一次……如若不然,就等着以后再收拾他。就他那点心计,我还不放在眼里。”
与他曾在天翔朝遇到了沟壑荆棘相比,这个世界的勾心斗角,在他看来就跟挠痒痒一般无二,不值得多费功夫。
林让对岑舒砚的崇拜登时又升上一个台阶,笑哈哈的去帮他收拾东西,接着给端玉打了电话,添油加醋,把他受伤的事说了说,成功激怒了护短的端玉,当即吩咐他把岑舒砚送回家,嘱咐他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要完全恢复。
这头,林让顺顺当当办好一切,扶着岑舒砚上了车。
那头,端玉正皱眉思虑着怎么整一整对头手下的XX艺人,办公室大门被一人大咧咧的推开,抬头就见宫熠跟着薛恩华晃头晃脑走进来,一脸的明媚得瑟,快赶上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太阳花了。
“嘿,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端玉上去就是一顿口水喷发,如果不是薛恩华拦着,绝对要揪起他的耳朵拧三圈。
“……好了,这次对亏了宫熠,他可帮了我的大忙!两年了,我终于找到这东西了!”薛恩华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捋起袖子,晃了晃手腕上的手串。
端玉狐疑的扒拉过来一看,赫然睁大眼,“真是这玩意?就是它害的你两年不敢回去见他?”
宫熠好奇的竖起耳朵,它还是他,他们说的是谁啊?不管是谁,肯定与薛大神有密切关系,否则他怎么一看见这手串上的“鬼画符”,就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异?!哦不对,怎么还有点悲喜交加?
薛恩华点头叹息一声:“是啊,现在好了,我已经订了出国的机票……今天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后天的通告你和田野看着办吧。”说完转头就走。
“你……我说你,就不能再等两天么!”端玉头痛的看着他毫无留恋远离的背影,郁闷的揉了揉眉心,“这下好了,一个两个都给我出难题!宫熠,后天的迷你歌迷会,原本只打算捎带你的,现在只能你一人撑场子了,没经验也没办法了,硬着头皮给我上吧!”
宫熠讶异的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梁问:“啊?我……我一个人?”自己的处女歌迷会,就要面对那些被任性的薛大神放了鸽子的歌迷?他……该不会直接被轰下台吧……
“没有错!你不但要上,还不能给我搞砸了!走掉一个歌迷,我扣你一月奖金!”端玉鼓舞起艺人来真是不遗余力,专捡威力大的来。
宫熠捂住额头青筋直跳,心说薛大神喂,您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哇……“那这样,您放我去训练基地看舒砚一眼呗!好歹可怜可怜我,让我补充点能量么。”
端玉直直望着他,歪了歪头,“怎么,他还没告诉你他受伤了?”
“……你说什么,舒砚受伤了?”宫熠脑袋一懵,心口骤然勒紧,“怎么回事?他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怎么才告诉我呀!”
端玉一把摁住他抖动的肩膀,“没大事,已经送回家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面前一阵风刮过,再看,哪里还有宫熠的踪影。
急赶着回到家的宫熠,看到玄关处的鞋,一头就冲进卧室,对着躺在床上的岑舒砚扑了过去,下巴抖的厉害。伸手掀开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他只是脚上有伤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惊魂未定的嘟囔起来:“岑舒砚,搞什么,你吓死我了你!”
岑舒砚一直抿嘴不语,见他当真急红了眼,腾一下坐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腰往被子里一拽,立刻收紧手臂,低头张嘴,果断堵住了他高高撅起的唇瓣。
半晌,被子下响起宫熠气急败坏的呻吟:“唔……岑舒砚,你混蛋!嗯……嗯,慢点呀……唔哈……嗯嗯啊啊啊……你,你这哪里是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恢复日更中哪O∩_∩O
星运有亨通,耶!
宫熠迟到一天才回来销假,诸多事情也只好顺延,端玉大手一挥,立马把他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得密密麻麻。对于经纪人这回事,他也没个自觉,管惯了,现在一时半会还撒不开手了。
这倒是岑舒砚没有想到的,他只考虑到了自己腾出了时间终于能够迁就到宫熠,对于薛恩华临时撂挑子的事情却是一无所知,所以当他看见宫熠一大早接到电话就瘪着嘴挣扎着要起床……双腿一哆嗦又跌回床上,心里顿时生出自责来。
可公事就是公事,没有办法打折扣,岑舒砚只有把宫熠扶进厕所洗漱,帮他挑选好衣服,上下其手帮他更衣梳头……手脚一边忙活着嘴巴也不停,嘱咐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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