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那块幕布突然就飘落了下来,逐渐叠加到了地上,舞台上出现了真正俯身侧卧的媜儿本人。
顿时,大家才醒悟,这象梦一般的表演还是结束了,顿时犹如雷鸣般的叫好声立刻轰响,那些男人们都沸腾了。韵娘再一次出现在了舞台上,搀扶起了媜儿,大家这才看清这个绝色美女的身姿,只可惜,一身绿色的她脸上竟然还挂着一块绿色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映着额间的殷红朱砂,相当魅惑。
“媜儿,来,快见过各位大爷、公子”
“各位公子,各位大爷,媜儿这厢有理了!”
一个盈盈下拜,依然柔情似水,抬眼的瞬间那眼底的娇羞更是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抱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可在恪爷的眼中,这个眼神却太过做作,他不喜欢这个眼神。他总觉得在媜儿眼内会看见一种危险的火光,而他脑中忍不住出现了另一双眼睛,一样灵动却毫无做作的明亮眼眸。
忍不住在舞台边的人堆里找着同样一身绿色的身影,终于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遮住了完全和媜儿一样的舞台装,她正偷偷的走向后台的密道楼梯,估计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房间换掉这身行头吧。恪爷的嘴边忍不住出现了戏谑的表情,故意朝着楼梯方向进发,准备去‘巧遇’一下那个丑丫头。
“怎么还不解开面纱,韵娘,还卖什么关子呀,快解开面纱啦。”
“就是,媜儿姑娘,让我们看看你的绝色容貌啦!”
台下,等媜儿行完礼顿时就又爆发一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韵娘和媜儿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媜儿跨前一步悠悠的说道:
“风尘里,每一个女子都有着自己的伤心往事,今晚,媜儿想找个懂得怜爱女人的公子一同赏月,听听媜儿的故事,既然是对媜儿那么有心的公子,自然媜儿的素颜只会为他一个人展露。虽然媜儿姿色普通,但这已经是媜儿能送出的一份珍贵心意了。”
“是呀是呀,看过媜儿姑娘表演了,这人呀就站在这里,画舫也已经准备好,哪位公子爷揭了和媜儿一同泛舟湖上赏月的牌子,自可亲手替媜儿揭下脸上的纱巾。”
“我去,我去,韵娘,你开个价吧。”
“是,开个价吧。”
“400两!”
韵娘的话音一落,顿时场内鸦雀无声,400两,对于一个青楼姑娘绝对是天价,虽然风雨飘摇四个姑娘的一晚上也可以达到这个价码,但是那毕竟是可以直接搂在怀里春风一度甚至整晚欢愉呀。只是喝茶赏月就要400两,很多人都退却了。
“这个价是媜儿自己定的,奴家不是要开口天价,奴家也知道这些银子的意义,一个月后媜儿就会必须接受风尘里的日日夜夜,所以这一个月,只求知音,只求清净,如果没有人愿意揭牌,才好。韵娘,看来是没有人会揭牌了,所以,媜儿是不是回房去休息了?”
说完,媜儿就作势准备转身了,她心底谨记着冉儿的嘱咐,如果没有人愿意揭牌,还不如自己乐得回去休息,反正她心底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个月后变成最下贱的风尘女子。
“400两而已,换得美人共赏月,自然值得,媜儿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牵手姑娘一起去湖边呢?”
所有人都望向了这个出言并起身的人,出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媜儿那晚巧遇的刘公子,虽然他也觉得400两价位过高了,但是,为了博得美人心他完全豁出去了。第一次巧遇是和自己,那么第一次赏月看见芳容也要是为了自己,想着能亲手揭下媜儿的面纱,心底就是一阵激动。
听见大厅里的动静,听见有人真的揭牌愿意花那400银子,旖月忍不住大步快跑了几步,她想快点通过这个暗暗的楼梯,去看看是谁点了媜儿的名,眼见着楼梯逐渐光明,旖月却被楼梯口出现的影子吓了一跳,忍不住站停了脚步,大声问道:
“谁?”
“你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从小楼梯上来?难道是贼?”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真是莫名其妙,他不在大厅里坐着没事过来抓贼?不对,他怎么会在楼上?还知道来堵住自己,这么说的话,他一定是看见自己和媜儿的李代桃僵戏码了,晕死,旖月连忙假装镇定的回应道:
“是,恪爷吧,我是冉儿,是媜儿姑娘交代我从这里上楼的,夜寒风大冉儿想去帮姑娘拿件披肩而已,这条通道比较快捷而已。”
“披肩?你身上的披肩她不喜欢,一定要重新再拿吗?不要再假装了,你们的伎俩我都看见了,不错啊,没想到你这个丫头其貌不扬却是歌舞双绝的佳人。那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曲调虽然怪异配着歌词倒也恰当,‘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如若不是亲耳听见,绝想不到这些话是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口中。”
“哈,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是承认你故意来这边堵我的了?啊呀,冉儿有幸呀!不过,恪爷,借过,我没空和你聊天,我还想看看是谁那么有福气能和媜儿对月小酌,能第一个见到媜儿的脸呢。”
旖月已经站在了恪的面前,可他就是没有让开的意思,旖月心底忍不住一阵火气上窜,听楼下的起哄声,估计是媜儿已经被牵着要离开了,其他的男客在不满意的叫嚣了,韵娘在安抚大家,并且保证三日后,媜儿再出现,一定不会再带面纱。
“喂,你走开啦!好狗不挡道!”
用力想去推恪爷,却被恪一把抓住小手,旖月反而被一股力气推到了楼梯扶手上,后背重重的砸在横档上,要不是手还被捏着,连摔下去的可能都有。
“干吗?有病呀!”
“你胆敢出口骂我?别以为我真的会一直纵容你,要不是对你好奇想看看你究竟会玩出怎样的花招,就你刚才这句话,你就会死无全尸。丑丫头,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
确实被恪爷的凶狠口气吓住了,看着近在咫尺却被阴影掩埋的他的脸,旖月忍不住后怕起来,后悔自己的造次。人在屋檐下,怎么可以那么犯傻,骂他是狗,估计没有男人会忍下这口气,更别说他是黑社会老大。可是,要她开口道歉,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某灰日记:夏秋季节交替又到了,我尽量保证6000字一天,早晚各一章哦,另外,我把第一章修改了,加了一段倒叙,大家有空回去看看哦。最近灰灰很不顺,哎!!!也只有写文开心点了)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
暗光中,旖月脸上的那些色斑都隐在黑色里消失不见了,恪爷面对着这双清澈水灵的大眼睛,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旖月的容颜,面对着她呼吸中悠悠散发的馨香,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心底不禁骂道:
“该死!”
于是恪爷一把拉过旖月,把她大力的带上楼梯,重新让她回到光亮里,让自己再一次看清她眼角脸上和脖子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色斑,努力提醒着自己不要被暗影中的假象迷惑住,她依然是她,那个无药可救的丑丫头而已!
“好痛!”
恪用的力气并不大,但关键是他拉着的手臂正是旖月带着云翳锁的这边,被恪用力一按,那些错落的小锁片直接都潜入了旖月的肌肤里,直痛的她忍不住大声叫出了口,转头看见旖月眼中迅速升腾的眼泪,恪吓了一跳,本能的放了手。
扶住自己的手臂,旖月痛的蹲下了身子,眼泪根本止不住,心中气苦,可又不敢暴露自己手上被云翳锁锁住的事实,也只能自己强忍着剧痛,默默哭泣。
看着旖月那副无助的样子,晶莹的眼泪颗颗滴落地却不敢出一点声,只是咬紧嘴唇蜷缩着身子在隐忍,恪心底有种柔软被触动了,竟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
突然,楼上的房间顿时打开了,楼下男人们也又开始蜂拥上楼,恪一阵锁眉,走到旖月身边拦腰抱起了她,顿时遭到了她本能的抗拒。
“所有人都上来了,要是不想媜儿和你的那些伎俩被揭穿,就别动,我们都需要快速消失,我先带你回暖芸阁。”
旖月虽然倔强,但也不是没有理智,只是几秒她就分辨出了恪爷的话很是有理,也就不再挣扎,任凭他抱着自己大步跑上了楼,迅速的走进了暖云阁,用肩膀关上了房门后再次把旖月放下地,两个人免不了一番大眼瞪小眼,未免尴尬,旖月只能先开口:
“谢谢恪爷,我想换衣服了,就不招呼恪爷了。”
“不用你招呼,你只是客人,这里我才是主人。”
说着他竟然打开门叫了人吩咐了准备酒菜点心,还嘱咐了等韵娘空了也一并请来暖芸阁,顺便带着账本。听着他一连串的吩咐,旖月的头又是两个大。
什么意思呀,他不准备走呀,非但不走,还准备在这里吃吃喝喝加算账?就是媜儿短时间回不来,也不用这样吧,毕竟是人家姑娘的闺房,不是客房呀。
看着旖月依旧呆立当场,恪爷倒是很有风度的说道:
“冉儿姑娘,你放心去换衣服,我不会进入内室打搅你的,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当初芸儿身无寸缕的诱惑过我,也没有得逞,所以,对你,我更不会有什么企图,你不用暗自盼望了,快去快回,换了正常衣服就出来,我还有话问你。”
死不了的,死一千次都会被阎王爷赶回来的人妖,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不就是不能人道吗?还那么乐,说的那么大声?还以为自己是柳下惠啊,不就是同性恋吗?谁稀罕你,谁怕你了,有病。
一边在心底骂骂咧咧,旖月一边还是走进了内室,在屏风后换了衣服,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右手的黑布,果然,已经有一点血丝染到了黑布上,估计伤口不大,血迹只是一星点,旖月又一次气得想砸人,还不知道那些小伤口不及时处理加清理会不会感染呢,可现在也不可能放下黑布条呀。
再次走出内室,她已经换回了丫鬟的宽大衣服,完全遮住了之前的贴身裙装,不再有旖旎的身段映入恪爷眼中。头发也放下了,重新结成了丫鬟的两条辫子盘在两侧,完全的素颜,完全的清新,却可惜那些斑驳依然触目依然丑陋。
等旖月再次回到外堂,桌上已经放了一桌的好菜,有整条红烧的鱼、2盅燕窝、整只烤鸭、还有一盘碧绿的蔬菜和一盘精致的糕点,那些香味直闻得旖月口水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恪爷还在那里做作的摇扇子提醒着自己他有多可恶,旖月都想立刻就坐下举筷子大快朵颐了。
“很快!你是我等候女子换衣服梳妆打扮时间最短的一个,我一直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些衣服脱起来可以那么快,穿起来却需要那么久呢?”
人妖!同性恋!研究的东西也很人妖!很同性恋!
“冉儿姑娘,在心底咒骂我吗?你的眼神很直白,希望以后你粉饰善良无辜的时候管住你的眼神,我是个很霸道的人,心里骂我一样不允许。”
“我没有,我只是在回忆家乡看见过的一头猪,抱歉走神了,您刚才说什么了?恪爷,冉儿没听仔细,失礼了。”
恪没有动怒,旖月的这番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中,也在他的期待之中,他似乎很有兴趣激怒她,逼她说出些不经过大脑的话,所以此刻也就悠悠闲闲的继续说道:
“不妨,也没说什么,错过也罢。”
“那就好,不然我还真内疚,请问恪爷,这一桌子菜是你一个人吃得,还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