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又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欧阳目楚,旖月是彻底的无语,她心底确实在祈求有人来救自己,当然自己心心念念想的是恪,却不是这个一样是在自己黑名单里的男人。
而这相对伫立的男人立刻眼中都喷出了仇恨的火花,绝对的仇视加深恶痛绝眼神,看得旖月倒是傻了眼,傻的都不知道要迈动脚步,只是看着他们,雪地里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一月的面纱和身上的单薄衣服,也吹得旖月忍不住一阵战栗,才惊觉自己估计受寒了。
“你们两个都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对你们都没感觉,我谁都不要,我现在留在离疆过的很乐,很自由,如果,你们真的喜欢我,就放过我,求求你们,霍逾飞,你身边已经有媜儿,你就不懂得珍惜吗?这辈子遇见一个能全心对你的人真的很不容易的。至于你,欧阳目楚,我始终就没有喜欢过你,都是你自己在那边一厢情愿,我讨厌你们两个都把我当作你们的战利品,我知道,你们有着世仇,所以,加上了我或者能让这场征战更是刺激?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到离疆来,还都找到了我,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谁都不要!我绝不想回到任何一个牢笼里去,我甚至讨厌你们两个,好不容易逃开了你们的禁锢,我现在真的很幸福。我很冷,我要回去了,你们有仇自己了断,我会当没看见。”
说着,旖月开始迈动脚步,心虚的想偷偷离开,可脚下已经冻地麻痹的脚趾却有些不听使唤,被吓的有些颤抖的腿似乎也迈不开。才走两步就一个趔趄,随着一声惨呼,旖月就本能的跪倒在了雪地里。
“月!”
“你别碰她!”
于是两个人立刻动起手来,都挥出了宝剑,旖月立刻被身边宝剑碰撞发出的脆响吓到了,那些被阳光反射的刀锋瑞光也晃得旖月彻底醒悟,这两个人貌似是在绝斗,这样的恶斗后,或者,有一个人会当场死在她的面前?
立刻再也起不来,旖月只能坐倒在了雪地里,连爬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助的背靠着悬崖看着霍逾飞和欧阳目楚都用着狠招在向对方下杀手。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着武侠剧,第一次看着身边的人用着真刀真枪在搏命,旖月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一个停顿,霍逾飞已经把欧阳目楚逼到了平台悬崖边,他的声音冷漠到近乎绝情:
“知道吗?在我知道你竟敢伤害旖月,竟然敢强行要了她的那刻起,我就已经发誓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休想,而且,这也是我一定会做到的!”
一个猛击,欧阳目楚又重新跃回了平台,两个人又一次继续的打斗起来,晕死,晕死,被他们的掌风挥动着,地上崖顶的雪花都开始纷飞起来,平台上就象下起了一场大雪,随着他们动作的逐渐加快,旖月都被眼前的白茫茫一片都蒙蔽住了视线,是看见两个身影再翻飞。当然她也就看不见,在崖顶,因为欧阳目楚和或霍逾飞的这些掌风将本就因为地震而暂时淤积在崖顶的那篇积雪松动了,正一路滑下,正朝着崖下砸下来!
“月!”
欧阳目楚先看见了高空逐渐下坠的雪堆,瞬间停手,可背对着他的霍逾飞一剑已经飞出,虽然被欧阳目楚的惊呼稍稍偏离了点目标,但剑锋还是插进了欧阳目楚的左肩,顿时殷红浓稠的鲜血就顺着剑锋滴在了雪白的地面,可欧阳目楚一点都没有去介意,甚至都没有一点停滞,任由左肩被剑锋深深的刺穿,依然用力跃身而起,扑向旖月,用力拉起了坐着的旖月。
转头,霍逾飞也看见了瞬间就下降的雪堆,立刻惊觉旖月危在旦夕,立刻也飞身过去,拉住了旖月的另一只手,两个人突然完全默契,欧阳目楚在旖月背后用力推出一掌,霍逾飞拉着旖月就闪出了平台退回了岔道路上,只是一秒钟,整个平台都消失了,完全被白雪覆盖掉了!甚至还在有雪掉落,整个山体又一次的开始震动,雪逐渐开始压向了岔道。
“欧阳目楚!”
一声本能的惊呼,旖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身侧的霍逾飞却更有着理智,连忙抱起旖月飞奔起来,身后的雪线逐渐下压,那些本就松落的石块被雪团裹着纷纷砸倒了岔道上的大树,霍逾飞保护着旖月边跑边躲避着身后的石块,旖月终于知道,自己依然在生死一线间,她近乎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求生的本能让他勾紧了霍逾飞的脖子,躲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敢看,也不敢想了,只是任由耳边蜂鸣着此起彼伏的轰鸣声,并感受着霍逾飞的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终于,他们跑到了官道上,因为霍逾飞的轻功,他们逃过了一劫,霍逾飞依然不敢怠慢,也被心底的狂喜霸占着。旖月,那么真实的就在自己的怀里,还那么眷恋、依赖着自己,他简直激动到有些颤抖。宠溺地再次抱紧旖月,他决定此生再不放手,他要让这一切都永远保持着,永远,那些不愉快,那些过去永远不会再困扰旖月了,只要他们回到宫里,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眼看就要到山脚,旖月的半昏迷的意识开始恢复了,勾紧霍逾飞的手立刻稍稍松动了,只是一个小动作,霍逾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了旖月。
“月,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误会,不过,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欧阳目楚为了你付出了一切,虽然我还是恨他,但是只要他死了,世上就不再有人会让你分心,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只是我的了,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专属。月,乖乖睡一下,回到大宇宫殿,你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我们会幸福的。”
心底有着很不祥的预感,旖月很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很难在逃过霍逾飞的禁锢,可能自己又一次要被他抓回去了。恪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发疯的,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被雪压死了?会不会傻到生死与共,不行,不行,一定要留下记号,聪明如他一定会发现的,恪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一定会。
于是,依然勾在霍逾飞脖子后的双手,连忙偷偷的拉下了双手上装饰的银质镯子,和猫眼戒指,扔到了路边的草草丛里,心底还想找机会再摘自己的耳环或者扯下衣服上的珠珠时,已经来不及,霍逾飞出手点了她的睡穴,旖月顿时失去了直觉…
【主祭台】
眼看着雪山的再一次震动,看着那山顶一路落下的雪堆,主祭台的所有人都跪下了,他们知道,天龙再一次回来了,于是,整个草原的离疆子民都跪下虔诚地在心中默念着祭文,整片草原变得鸦雀无声,任由圣洁的山风夹带着雪花的寒意飘过。
终于山体不再有任何动静,离王第一个站了起来,接着所有的人也都站了起来,祭祀活动重新继续着,恪知道旖月一定已经被这个无聊的祭祀快逼疯了,于是转首对离王说,天龙已经回归,自己的任务也可以停止了,现在他就带着旖月去帐篷休息一下。
离王自然了解恪的真实用意,对长老解释说,大师因为引导天龙十分疲惫,需要休息,大家自然无异议,于是再一次,在所有人的跪拜中,恪退出了主祭台,走到了黄线圈。
听着侍婢说旖月之前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又听闻旖月临走前了解了许多关于雪山的消息,恪立刻就猜到旖月会做什么,望着远处雪山,想着刚才的那阵地动山摇,恪简直如被雷击,发疯一样的冲向了官道口,得知旖月确实上山了,而且没有再下来后,恪浑身的血液顷刻凝固了,他很怕,怕到不知如何是好了,冲上山,心底默念:
“月,你千万别有事,千万要活着,月!”
‘大师’那么的紧张,官道口的侍卫们也慌了神,连忙都一起跟着也进了山,直冲向山腰雪线,可因为这次震荡,官道都被砸下的石块和雪堵住了,很多岔道也被遮掩住了。恪看着旖月曾经留下的单独脚印,心底就很痛,痛到无法控制。
“旖月!你听见没有,旖月!你在哪里?”
在山路上疯狂的大声喊叫着旖月的名字,在山谷中回荡着恪宽厚的声线,可是,山间万籁寂静,除了他呼喝后的些许回音,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
恪大口呼吸着雪山的冷寒空气,眼中一片惊悸,他很怕,第一次感觉怕,他做不到去想,去想可能出现的结局,仰天一声怒吼,眼中忍不住出现了薄雾,心底坚定着: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你是圣女,你是我的,月,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找得到的。’
再一次,恪冲进了密林中,他要从密林中走上已经被雪封住的官道,茂密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衣衫,用着宝剑用力的砍伐着,恪执着的一步步在前进,似乎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他只有一个信念,旖月一定还在哪里等着他去营救…
【十天后,大宇国古都,旖月宫】
“公主,公主,你醒了?太好了,你吓死芃韵了。”
旖月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个满眼惊喜的女孩子正欢呼雀跃着,连忙呼叫身边的太医为旖月诊治,被满脸一样有着惊喜表情的太医握住手腕后,旖月脑中一片茫然:
‘自己在哪里?怎么了,自己是谁?公主?是哦,自己是旖月公主。’
“启禀大王,旖月公主苏醒了,她的血脉已经平和,大劫已过,不日就可痊愈。”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立刻映入了旖月的视线。
‘他是谁,好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怎么不记得他是谁?他眼中为什么那么温柔?’
旖月忍不住疑惑着,任由自己被霍逾飞扶起身子,任由霍逾飞把自己拥抱入怀中,紧紧的,暖暖的,这个怀抱让旖月忍不住有些贪婪,禁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月儿,你终于醒了,你吓坏本王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我的头好晕。”
“月儿,你随着本王外出巡游,刚到行宫就感染了风寒,病倒了,这次的风寒甚是凶险,你整整昏睡了10日,所以本王重新带你回了宫,这里是旖月殿,你的寝宫,你还记得吗?”
稍稍离开了霍逾飞的怀抱,旖月满眼依然充满犹疑,但是他说的那些似乎脑中有着某些片段,好象发生过。难怪,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吧,看着霍逾飞清亮的眼睛,旖月只是那样的愣愣的直视着,这个男人好帅,帅的虽然有些冷,但是很是让人心动呢。他那么担心着自己,是不是自己和他有着什么关系,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公主,你醒了就好了,芃韵实在吓坏了,不过公主,你不会又不记得我们大家了吧,上次你就是这样,公主……”
旖月看着窗前这个秀气的女孩子,大约25…6岁的光景,正对着自己焦急的追问,眼中满含着眼泪。旖月的脑中确实很乱,芃韵?好熟悉的名字,自己一定记得,只是为什么这张脸那么的陌生?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你们先都下去吧。”
“是,大王!”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卧榻上的霍逾飞和旖月,霍逾飞望着旖月依旧茫然的眼神,眼底再度充满了专注和深情,看得旖月一阵心荡漾,忍不住绯红了脸。
再一次被霍逾飞拥进了怀抱,再一次旖月感受到了霍逾飞宽广温暖的怀抱。
“月儿,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不记得了是吗?太医说了,这次的风寒来势汹汹,虽然你的性命不再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