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动的改口叫他金大哥,金无望的具体年岁虽然不清楚,但显然要比我长上许多,而且他向来是我所敬佩之人,叫一声大哥自然一点也不过分!二来我也好乘机和他再套套关系,把他给争取过来,不让她再重复前世之丧臂之痛。
“朱姑娘客气了,当日之恩,金某一日也不曾忘却,何况今日,金某又——”
“以金兄之才能,区区一个洞穴又如何困得住你?我们不过是勉强援了一回手罢了。”沈浪微笑着接口打断了金无望的话,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听于姑娘所言,金兄和贵上之间似乎有些嫌隙,却不知具体为何?”
金无望顿时默然,眼角似乎扫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轻扬了下眉,难道此事竟与我有关吗?可哦虽然想把金无望拉过来,却还未曾开始游说他呀?旁边的于蝶似乎想开口,但瞧了瞧金无望却又不说话了。
“莫非是因为那日金兄来提醒小弟七七落在色使手中之事,坏了色使之事,而令的快乐王不悦么?”沈浪猜测道。
我求证的看向金无望,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方才于蝶却说和酒使有关,这又是为何?
“不全是——”出来后于蝶一直都没开口,直到此刻才神情复杂的插了一句,美丽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我,方待继续道,金无望却立刻皱了一下眉,冷冷的呵斥道:“此事与你有何关系?要你说话?”
“金大哥,请你让于姐姐说下去。”我正色道,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怕这事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可我和金无望的接触总共顶多也就三次,其中一次还连半句也不曾交谈,半个眼神也不曾接触过,除了快乐王知道他破坏了色使进献美人的计划,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难道会是因为古墓里的那次?
我不由得心中一凛,那时我一心想帮助金无望脱困,反口诋毁那小人金不换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办法也算是巧妙,并且也应该是成功的唬过了李长青等人,但我却忘了自己那样的举止,在真正的有心人眼中看来却难免有些不合理,一个从小生活在江南的富家千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丑陋的男子另眼相看?
可当时除了精明的沈浪,连李长青等老江湖都没有半分怀疑之心,那还有谁会把一切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我不由的看向沈浪,却见他也正自微皱着眉头,显然也一时未能解。沈浪当然是不可能的,那还会有谁呢?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脑中突然似有一点记忆闪过,仿佛答案就在其中,可却偏偏一时竟想不起来。
于蝶看了眼金无望,咬了咬避开他的冷视,眼波冷淡的扫过我和沈浪,道:“当日你们是不是在沁阳的古墓里查出了他就是制造鬼窟之谣的凶手,并且将他制住,可后来却又没有为难他?反而还打算放过他?”
果然是和古墓有关!我和沈浪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事于蝶怎么也会知道,金无望自己当然是绝无可能透露的,那又是什么原因?是否那日古墓中还有我们所不曾知晓的事情和秘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以恩牵扯
当日金兄确实曾去古墓收集金银,只是后来却未能得偿所愿,一见于蝶一直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沈浪微微一笑,委婉的承认确有这么一段经过。
“他取不回高氏陵墓中的宝藏,再加上你们的手上留情,因此那酒使就诬陷他,说他其实早以暗中与你们勾结,意图背叛快乐王,改而投诚道江南朱家。那陵墓中也不是没有宝藏,而是早已被他先私自取走,为掩人耳目,才回来和你们和演出那么一场戏。”于蝶的冷声中带着点点的恨意,道,“此事原本已令快乐王极为不悦,再加上酒使又说色使之所以未能将两位美女及时奉献,原因也是因他为了朱七七而私自向你们报讯之故,因此快乐王更加盛怒,丝毫不顾及主仆之情,若不是后来想到还需他来破解兴隆山的宝藏,只怕当时就杀他了。”
于蝶详细的将过程讲了一遍,竟连我方才在心中所猜测的可能都一一讲了出来,甚至连我当日微合口唇传音入密的些微举动都讲得极其清楚。
“和我们勾结,打算投诚道我家?这样的故事也编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亏那快乐王为一代枭雄,这种蹩脚的挑拨他也信?”
我又惊又怒又不平,我虽一直都希望金无望能离开快乐王,可对于快乐王如此轻易就认定金无望背叛了他,实在为忠心耿耿的金无望不值。难怪于蝶虽然认定金无望是被冤枉的,但对我却一直抱有隐隐的敌意。甚至对于是我们救她出来这一点也并不领情,原来竟是我的身份无意中促使了金无望的冤屈。
可是相对起造谣污蔑,酒使那个怪老头竟能将我的一举一动都观察的那么细微,并仅从我的几个动作中就猜测出我在暗地里帮助金无望,这一点更令我感到骇然和恐惧,难道那一日酒使竟一直隐身在暗处无声的窥视?
“不是他,是金不换。”金无望淡淡的道,脸上的申请看不出是悲是怒,原来我不觉间已把最后一句问题问了出来。
金不换?那日金不换确实始终在场,他如何折磨金无望沈浪看在眼里。而沈浪以英雄之礼待金无望,意欲放他走,以及我对他的教训,他必定也一一都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后来他武功虽然被废,但心眼显然变得更坏,报复心更重,否则也不会和酒使一道出现在丐帮大会上,不但一定要我死,而且还想炸死大家。不错,酒使之所闻应该是金不换告诉他,而且过程必定已然经过了一番添油加醋。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咬牙道,真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把他给处理掉,没想到还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还是不对,虽说古墓之中的情况金不换最为清楚,即便他未当场见过七七的真面目,但要从别人口中打听到当时奶妈那个击败他的少年便是七七,编造出这些谎言也是正常。可他后来已落入丐帮之手,不久就被丐帮弟子血祭亡灵,中间绝无逃脱可能,而那金兄与小弟见面传讯之时,小弟可确保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倘若他一开始就埋伏在古墓之中,就算他从头到尾都不出声,小弟也必定早已察觉。”沈浪微一沉吟,立即提出异议。
不错,我立刻如被醍醐灌顶一般情形了回来,金不换那小人虽然卑鄙,但是还没有精明厉害到那个程度,而且当时我是背着他传音给金无望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这一手功夫,那么,当时古墓中必定还躲藏着另一个人,而此人的身手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必定也是唆使酒使的主谋。
那有谁还能担当起高手之中的高手之称号呢?那一夜,又有谁曾无声无息的去过古墓,并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了,是她!就是那个悄然取走陵墓中所有的财富,手脚却又干净的连金无望都看不出来,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我立刻向沈浪望去,只见他眼中也是一片了然之色,但接而又微微露出迷茫之色。
是啊,要说一直埋伏在暗处的是云梦仙子,倒也说得通,而且后来原著里似乎也曾提过这一段,她那些财富确是出自古墓。可是她和为快乐王效力的酒使不是相互敌对吗?怎么可能告诉酒使那么多隐密之事?纵然告诉了,以酒使和金使之间的同门之宜,又怎会被她一个外人轻易的就离间了?这其中必定还有更深的缘故。
“金兄和酒使只见有过节吗?”听到声音,我不由的莞尔一笑,沈浪果然不愧与我心灵相通,不等我张嘴,就先一步问出我的问题。
“我与他各司其职,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他需要用度时,我们几无交集,即便他从我这里拿取银两之时,我也从不过问其用处。但也正是因为我和他平时并无恩怨,因此敝上菜如此相信他,不肯听我的解释,而且——”金无望忽然微微的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来。
“而且金兄就算想解释也是无从解释!”沈浪轻叹了一声,目光向我望来。
“其实我当时帮金大哥,完全是因为我看金不换那个小人很不顺眼而已,我觉得以他那样的小人行踪,要害的人肯定不会是个坏人,何况我也挺佩服金大哥的傲气,就这么简单!”我镇定自如的跑出这个当初为何要救身为快乐王手下四大使者之一的金无望的理由,然后无辜的看着沈浪,“你不是也没为难金大哥,反而还解开他的穴道么?”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必定一直都有疑惑,可我总不能说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对金无望很有好感了吧?说了你也不信,既然不会信不如酒不说咯!
沈浪微微语塞,除了这个,他确实也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帮金无望了,见他不语,我又转向金无望,眼下之际,不是要先解开陷害金无望的主谋,而是应该顺水推舟,把金无望和快乐王的关系分离开来。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快乐王不信任金无望在先,而不是金无望背叛了他。
至于那个站在暗处挑拨之人,相信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浮出水面来,说起来,这事要是处理的好,对我们反而只是有利无害呢。
“金大哥的为人,快乐王应当清楚才是,他怎么能凭一面之词就断定你背叛了他?”我转移话题,火上加油的开始我的拉拢计划,顺便还向沈浪微微眨了眨眼。
“金兄莫非还打算回到快活林去?”沈浪不动声色的将我的暗示收下,配合的皱起眉道。
“多谢沈兄关心,只是此事乃敝上和金某之间之私人——”
“金大哥,如今你还以为我们能撇得开关系么?”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有关,何况现在我认又亲自到了兴隆山,倘若被他得知我们现在正在一起,你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我想,你和于姐姐进洞探宝,洞外必定还有人守着吧?山壁隔音效果虽好,却难保证他们不会有所察觉,说不定,等会他们就会搜到这个山谷来了。”
我看了一眼于蝶,她的面色果然微微一变,我嫣然一笑,接着问道:“方才我听于姐姐讲,快乐王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不知道现在还剩下多少?”
见我们都反对金无望去送死,于蝶对着我们的脸色才缓了缓,道:“还有一日多时间,明日的黄昏时分就是最后的期限。”
明日傍晚!
我微微沉思着,如果我们今日能顺利的出去,顺利的见到熊猫儿和我之前派遣埋伏在此处的暗影,那么用一日的时间来准备也不算太短,到时候,我们必定能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不过,目前我和沈浪都受了伤,彼此的状态都不是最好,暂时还不能和快乐王直接面对。
因此最好的办法是,先折损他的羽翼,比如此刻应该还守在“宝藏”入口处的监视者,快乐王应该不会让普通的人来监视吧,少说也会派“急风三十六骑”其中的几个过来吧!传说他旗下的三十六骑俱是外貌英俊、骑术精绝之少年,如果三十六人一起组合成阵,就算是快乐王本身也不见得能立时突破,端的是威力无穷,让若我们能处理掉几个,到时候即便可能会陷入阵中,威力也会减弱几分。
当然我们的计划暂时还不能让金无望知道,否则以他的脾气,只怕他反而会执意的要去保护快乐王。而此刻纵使我们再力劝想让他留下来不回快活林,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