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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裂凤谷震 图
次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了兴隆山。浩浩荡荡的车马队驰出快活林,经过一道转弯处的时候,我热不住撩起车帘
回头观望了一眼这座埋藏了无数惊心动魄的园林。
经过整修后的快活林较之先前,更增加了几分精美和清雅,想想快乐王只为一个暂时的逗留之地就不惜耗费
巨资的阔气手笔,我不禁微微冷笑,他的生活一向豪奢,就是有再多的财富,也经不起他这样的挥霍吧?更何况
他还要筹备进攻中原的物资,也难怪他会那么看重我的背景了。
目光回收处,只见已恢复黑色装束、四骑并排的长队的尾端还隐在密林之中,看情景这队伍至少也有两三里长。前行在山麓中的队伍,行列依旧十分井然,一路之上,无丝毫喧哗之音,只有辘辘的车轮声和相当整齐的马蹄声,震彻着沿途经过的每一道山坡壑谷,不可不谓之壮观。
下山后,队伍的行进速度便开始加速。从收拾行李,到上马车,虽然一直都没人告诉过我目的地是何处,不过根据原著看来,快乐王的巢穴应该还是在关外罗布泊湖以西的楼兰旧地。而从兰州至玉门关,至少也有两千里以上的路程,玉门关再至楼兰的路上更是出处处大漠戈壁,荒凉难行。
路途既遥,时间又紧之下,便唯有加快行程看了,每日几乎都是到了子时初,方才停车扎营。
西部的日出和日落原本就比江南中原迟上一个时辰左右,戌时末初天才全黑,记得第一日走下马车时,圆而亮的明月已高悬在纯净的苍穹之中。
我的起居饮食还是由以伊人和怜儿照顾,每日基本上都是在宽阔精美、抗震力相当不错的马车里度过,这虽是优待,却也是变相的软禁。同样是再次踏上旅途,同样是在马车上度过一个又一个的白日。可此刻地心境和往日却是天壤之别了。
也许是为了顾及我的情绪,也或许是为了防止中原人士和一直未再露面的王云梦有所动作,放心不下之余才要亲自部署队伍的安全,起初地几天里。快乐王一直没有来打扰我。倒是白飞飞,至出发那日起,每日总会来我车中坐上一会。
她一来。怜儿和伊人便自动回避。不知是因为顾及我掌握了她最深地秘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自出发以后,白飞飞就再也不曾对我讽刺或冷言,也没有虚伪地表示和善,除了偶尔和我下下棋,随意地聊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却是各自依窗,各看各地风景,各做各的事,直到她掀帘出车,上马离开。
没有假装的活泼温柔。也没有刺骨的冰冷狠毒,只是一片如水的深默。。。。。。她这样全然陌生的态度实在让我很疑惑,可更令我奇怪的却是我自己的心态。按理说她先是陷害我在先,又利用小叶围赌我们在后。更害得沈浪和熊猫儿功力被禁。。。。。。如此种种恶行之下,我应该恨她入骨。坚决拒绝和她同车才对,可事实上,每次她来,我总能非常心平气和地面对她,而且我们地相处,竟奇异地有几分和谐和自然,仿佛曾有的种种都不曾发生。
我们的心理,似乎都在一日日地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却谁都不知道,也谁说不出来。
又到了一日地黄昏时分了,夕阳留恋地浮在极其绚烂的云彩之中,迟迟的不肯落到地平线下。看来,明天又将是一个大晴天了。事实上,自从快活林中那场阴雨之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下过雨了。
我戴着特制的蒙面纱罩,站在车辕上,欣赏着西部高原特有地落日美景,同时也等待着熊猫儿的到来。
我们在一天天地西行,沿途的景物一日日地变化着。两世都在秀美的江南长大的我,平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领会到了西北的气候和环境,也第一次见到了沙尘滚滚的荒漠,以及贫瘠的灰黑戈壁。自进入祁连山地段后,我已经很习惯在没有风沙刮起的夕阳中,这样眺望着那连绵不绝的祁连山脉,眺望着那些终年积雪的皑皑雪顶了。
这漫长的旅途中,最能解人烦闷的,就是这充满着无边的异域风情的景物了。有时候,我甚至会自嘲地开导自己,就权当这是一次免费的旅行吧!想想前世我做梦都想来这里却始终因经济拮据而始终未能成行,如今也勉强算是如愿以偿了。
转看身前身后,无数的马车在这段河西走廊上枯燥地滚动着,马蹄过处,扬起了西部高原上特有的黄土尘,将队伍的下半部都笼在了迷黄之中。越向西行,风沙就越大,所有的食物都是放在油包或铁盒里拿进来的,垂了车帘,堵了风眼,才能正常的进食,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落的满口的沙子。看着那些一路呼吸着带沙尘的空气的骑士们,有时我真难想象,前世作为俘虏的朱七七和沈浪他们是如何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的。
旅途异常的安静,没有马贼,没有突袭,一路平静地嗅不到任何的危险气息。
快乐王最为担忧的王梦云始终不见人影,在快活林中遭遇惨败的中原武林联盟和七世堂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没有人来救你,你不失望么?”快乐王悠然地落了一子。
“我并不希望他们来救我。”我淡然地道,专心在黑白分明的棋局之上,棋能映人,我不相信他会没有弱点。
“为什么?”快乐王饶有兴趣地问到。
“这一局只怕我又要输了,”我执着白子凝视了半天,才道,“王爷的布局如此慎密,我若冒然地落子,必定又输无疑了。”
快乐王哈哈大笑,道:“若是那些人也能如七七这般聪明,倒也省得本王许多烦恼。”
自从我答应婚约以后。快乐王便擅自直呼我的名字,我则反对不了,便只能一如既往的宛若未闻,微微蹙着眉,敛着眼。继续认真地凝视着棋局。仿佛在苦苦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快乐王早已习惯了我不愿和他多语,也不催促,只是用他那碧绿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等待着我无计可施之下,自动落败,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面上微带解不开死局的焦虑,心中却在暗暗冷笑,难道你以为你的布局真的是天衣无缝么?是傻子才会当着你地面指出你地疏忽,这些以落败告终的棋局当中,我至少能翻转其中四分之一的局势。虽然胜算不大,机会也很小。可总比全然失败要好得多了。
问题是,他们找到这样地机会了么?这样地平静何时才会打破?
望着天上那一轮开始渐渐残缺的明月,我的心再次飞到不知藏在何处地群豪之上。他们会来的,我知道,尤其是我的七世堂。 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快乐王带到关外去。可是,快乐王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啊,他们的牙齿能锋利到那个程度么?
小心啊,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又过去了数天。天气越来越热,沙漠越来越多。 沟壑也越来越纵横交错,离玉关门,却更近了。
这一日,如钩的弯月已升在了空中,微光如荧,点着明晃晃火把的队伍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山道。虽然两边山地多是裸岩,植被远没有中原高山的茂密,可至少能挡住北边的风沙,倒让我们过了一段平静的透气的路程。两边地车帘都已卷起,山风拂过,将白日里的高温酷热带的一干二净。
“王爷!”一位急风骑士催着做骑赶上了我们的马车。
“都检查过了?”
“启禀王爷,是地,还有两里就到裂风谷了,其谷道长十里,宽十丈,属下已命人仔细察看过两边的山崖,并亲自静观了两个时辰,确定没有埋伏。过了裂风谷三里,既有一片开阔地谷地,带有水源,可作营地。”在车外做例行报告的是一路负责前头探路的十三骑士,每到一处地势较为险恶的地方,他总会来亲自请示快乐王是否要继续前进。
“嗯。”快乐王暂停落子,透过敞开的车窗向左右各望了一眼,随意地挥退了急风骑士,望着棋盘笑道,“七七这一棋走的实在奇妙,这一次可轮到本王头大了。”
“王爷穆赞了,以王爷的才智,这不是片刻之间就会有所对策。”我的语声始终不起不伏,不喜不怒。对待快乐王,唯有任何情绪都不表于其外,才是最好的态度,虽然每一回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的内心都有一种忍不住想吐的恶心感。
快乐王大笑道:“哈哈哈哈。。。。。。七七,难得今夜如此凉爽,你也久未曾弹奏了,不如,为本王抚上一曲何如?”
我没有抬眼,道:“难道王爷就不怕我趁弹琴之际,又向沈浪暗传心声么?”
自从那日听到我为沈浪反复吟唱的歌曲以后,快乐王就收走了我房中所有的乐器,其中之意,不语昭昭。这一路上,快乐王虽没有虐待沈浪和熊猫儿,可同样也没有丝毫的放松,就连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是精钢打制的。我和熊猫儿三日一见之时,车外的耳朵可都是竖的尖尖的。
快乐王料不到我会如此直白地回答,干笑了一声,道:“怎么会呢?七七既答应了嫁给本王,本王怎还会疑心七七。”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心中暗喜,口中却淡然地道:“既然本王放心,那就取琴来吧!”
瑶琴很快就取来了,手轻抚着那根根曾寄托我无限情思的琴弦,我心中突然有股冲动,真想高歌一曲《葬英雄》来讽刺快乐王,可终究是压下了心中的那股愤怒和厌恶。
略略地思索了片刻后,我还是选了曲调看似平和、韵味却深长的《城里的月光》。
悠然的琴声透过车声、蹄声,徐缓地回荡中山谷中,而歌声却只在心中飞扬:
“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我们的处境 的人分两段,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那怕不能够朝夕相伴。。。。。。”沈浪,沈浪。。。。。。今夜的月儿虽如我们的处境般暗淡,可是我的思念却如那皎洁的明月,未曾沾惹任何的杂质,放心吧,我会坚强的耐心的等待着乌云散尽的那一日,等待着属于我们的真正的幸福。。。。。。
“小心!”一曲未完,左侧一座山崖顶之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示警声。我们正自一怔,外面突然像热油炸开了锅一般,连续的轰然爆炸起来,连稳实的马车都不由的震动了起来,剧烈的爆炸声中,好似还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呼啸声。
几乎在“小心”二字刚响起的时候,快乐王的整个人已闪电般掠出马车,我不假思索的就跟了出去。
耀眼的火光中,只见狭窄的道路两边,峭崖陡立,如被斧削,几乎光裸的眼闭上竟在瞬间神奇的冒出了无数个黑点,飞快地垂绳而下,并不住地往道路中间投掷些什么,整只队伍几乎都遭到了爆炸和火箭的袭击,惟独我们这一段和前面七八丈处的两端没有遭遇到袭击。
霹雳弹!
我一下子就分辨出爆炸的原因,也瞬间明白了此次前来偷袭的必定是七世堂的人。只因那年我在救下花蕊仙之后,就开始留意差点烧毁西湖边一片树林的霹雳弹,七世堂成立后,更是立即派人前去霹雳堂卧底,同时明着争取最大的合作,不出几年,已基本控制了这霸气火器的外流。而此刻能一下子拿出这许多霹雳弹来的,只有我们自己人。
他们终于来了!
我顿时又惊又喜,若不是快乐王还在一旁,我几乎立即奔向那段未受袭击的地段,不用多想,沈浪和熊猫儿必定就在那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