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没有反抗的伊耳迷在西索动作后迟钝的自己又擦了擦脸,他没注意到,在他低头时西索的银灰色细眼已经和玛琪美女的金色凤眼来了回明刀暗枪的交锋,而眼刀子互殴的结果则让整个饭桌泾渭分明的形成了两个相异气团。
沉默的冷意和偷笑不已的兴奋热度各自升高,但很快的某方的气势为之一衰──不是因为败落而是因为不想做无意义的争斗,玛琪走到正认真对付口里压缩饼干的伊耳迷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然后语出惊人的道:「昨天晚上……是谁在上面?」
这句话把全饭桌在吃东西的人都噎得喘不过气来,接过弟弟送上的茶水的伊耳迷灌了口茶,表情平淡但隐约有些尴尬的道:「揍敌客家的人,绝对不允许被占便宜。」
或许是没想到伊耳迷会这么回答吧,西索的表情定格在介于错愕和郁闷的尴尬,想起什么的他撑起挑衅的笑容媚眼飞飞的望着玛琪,但玛琪却只是满意的收回眼神,睥睨的瞥了西索一眼后将头一甩:「很好,你有让我追求的价值。」
紫蓝色的马尾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美好的弧度,白皙的颈项看起来姣美如天鹅,玛琪的话虽然高傲却硬是让人生不起反感,反而有本当如此的自然感,就连被挤到一旁的奇犽也小小声的认同道:「是啊,快把我老哥追走……不,嫁来吧……啊哎?这样米路伊怎么办……」结果自是引来了伊耳迷不满的一记眼刀。
但无奈的伊耳迷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缺乏威严了,因为他的弟弟们正旁若无人的聚在一起滴滴咕咕,旅团众们也炸了锅似的围着玛琪讨论着她所说出的追求宣言,而西索则只是看着他──用一种复杂难明暧昧难解的奇特眼神。
「小伊你果然很受欢迎啊~~?」
变了调的口气低低柔柔的这么说,明明像情人的耳语,却给人种兴奋和压抑并行的矛盾,西索的手指一叩一叩的轻轻敲击着桌子,眯起的双眼最后和上钩的唇角融会成一抹明媚的笑意:「……不过~~这样才有趣呢~~?」
「小伊,说说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吧~~?」
西索的嗓音很轻却传得很广,问出的话不知道是否包藏着恶意,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只留下视线所聚焦的那人尴尬,伊耳迷苦恼的摸了摸后颈,面上的无奈是难得所有人都看得出的明显:
「那个……我孩子都有了,你们真的想知道是谁吗?」
──孩子?
此话一出,众人的反应各异。
西索的笑脸先是僵硬、然后哭笑不得的鼓成了颗包子,柯特和奇犽的表情有点失望又透着说不出的安心,玛琪和小滴、富兰克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许是觉得有情人也不是不能抢过来的吧?
而对米路伊身份知根知底的窝金和信长却憋不住得嚷开了:「孩子?开什么玩笑?米路伊那家伙不就是你……」
射出的两根钉子跨越了空间,钉在了两只大蜘蛛的头上,但却没有超越音速,于是不想被知道的真相便在那钉子射入、而两人的牙齿还没闭合前被说出了:「……自己吗?」
──米路伊不就是你自己吗?
这句话虽然中间几乎被打断,但还是清晰的传入所有人耳膜,西索终于忍不住的笑弯了腰,而伊耳迷面上的阴郁更深了。
「唔呼呼~~小伊终于被揭穿了啊~~?我还以为你打算瞒一辈子呢~~?」幸灾乐祸的口气足以让圣人牙痒,伊耳迷直接用念钉操纵、让大嘴巴的两个强化系去追着西索往死里打,然后才转过身、尴尬又无奈的看着前一刻他才撒谎结果下一秒谎言就马上被揭穿的人们道:「……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他说着说着背过身,在恰好能让奇犽和柯特看到的地方低声唤出了他的集卡书并且不经意的缓缓向他们靠近,伊耳迷在三人聚在一起后才轻出口气、握紧卡片低声道。
「因此为了避免误会越滚越大,我决定……同行!」
纯白的光明立刻闪耀,那是代表着空间移动系卡片的亮光,而在光芒闪动后蜘蛛们却发现少了一人──
「欸耶耶──玛琪怎么不见了?」
除了小滴外还有人注意到玛琪的消失,仍被窝金和信长追打的西索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光芒眯了眼,懊恼万分的勾起嘴角。
──只带了他们……果然最在意的就是弟弟吗?
在分神间西索的手臂被信长的刀刃划过,火辣辣的痛楚让他立刻兴奋又恼怒的加以反击,然后在打昏信长后才野兽般舔着破开的创口。
──又被抛下了呢~~?
──好吧……其实这次他是有点生气……
对着兴奋吼叫冲上来的窝金西索绽放出噬血的笑颜,但随后这笑容却随着一股剧痛彻底凝固在脸上。
「为什么……打我……?」到了这种时候仍然不肯放弃扑克牌符号的西索有点「死」不瞑目,而抱着凸眼鱼的小滴只是无辜的眨眨眼:「没办法,窝金的头比较硬。」
「……?」
「怎么还不倒啊?砰!」
不瞑目的西索倒下了,另一厢站起的却还有美人一双,娇小玲珑的紫发美人对着长身玉立的错愕猫瞳美人眯眼,逼近的步伐带着不容回绝的坚定:「我不介意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就算你真有情人儿子,我想要的也一定会追到手……只要……是我想要的。」
一百五十八章 就从了师太吧
一百五十八章 就从了师太吧
直觉,向来是玛琪相信并且重视凌驾过五感的第六知能,这种难以用常理解释的感应准确率极高,甚至让玛琪有时候能在团长不在时拥有一些决定的权利。
在过往的生命中玛琪由直觉所做出的应对极少出错,因此她慢慢的也忘了一件事──极少,不代表从不。
在玛琪直觉认为西索不重视那人而她可以夺得时她是自信的,源于对自身的信心和她对那人表达好感时对方的反应,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伊耳迷一定可以成为她的。
玛琪如此相信着,却低估了西索作为魔术师所带来的改变和冲击……不,不该说是低估而是修正评价,玛琪先前虽然将西索认作异类,却还没到变态的地步,而如今她打算修正自己的看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为了打击情敌而故意呻吟了一晚上的。
被迫帐篷一夜听春雨的玛琪面上浮着淡淡的黑眼圈,这是西索昨晚给她的恶意赠礼,但被打扰了一晚上的玛琪不但没有感到挫折反而更坚定了心志。
她向来不介意被挑衅,更绝对不会输给变态!
如果说先前玛琪对伊耳迷的追求是三分兴趣两分好感的话,西索那所谓已经得到了的挑衅便让这半认真上涨到了六百分,难得的恼火让玛琪隔天给所有人吃上了压缩饼干,虽然没说什么,但隐隐散发的低气压却是让窝金信长这两个嗜吃如命的强化系都感觉危险的不敢妄动、乖乖排排坐吃着果果。
──为什么,会如此不悦呢?
将一块饼干碾成细粉,玛琪心不在焉的搅动着汤匙,杯中的牛奶晃荡,中心凹入的乳白色漩涡也盛载着思考而坠落。
不悦,这个词的意思是心情不快,而不快的理由源于西索。
这世上能让玛琪看在眼里的的确不多,但活了二十四个年头能让她明确感到厌恶的人也只有西索而已……那个轻佻的小丑骨子里其实和她很像,一样的火爆,只是玛琪惯用冰冷掩饰而西索以夸张呈现罢了。
他们都是激烈的人,骨子里流淌着骄傲的血液。
他们这类人也许不会在意蝼蚁的寻衅,但当走在独木桥需要一方让道时却绝对是狠狠的撞在一起。
没错……撞在一起,直到一方落入河里为止,有种关系或许可以形容他们之间的状况,那就是天敌。
天敌之间什么都要争,而这次的战书就是伊耳迷。
爱情对于玛琪而言是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有人拿着面包问她爱情玛琪一定会选择面包,因为爱情这两个字太空泛了──
玛琪虽然认识这两个字却无法了解其中所含得意义,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这两个字而甘愿失去自己,同样的话玛琪知道放在西索身上也等号成立,但西索却有了个爱人,而且看情况还不是一年两年。
不理解,非常的,因为变化系向来是一时兴起的始乱终弃,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西索一直惦记?
她对伊耳迷的兴趣于焉升起,然后在见面后转为了想夺取。
一分兴趣两分好感三分好奇,剩下的四分是什么?
三分不服两分执意一分不想在意,余下的四分是什么?
玛琪之前从来没有过夺取一个人的念头,但这想法却在见到西索心中的那人后升起──西索想要的正是她所想要的,虽然不愿承认,但变化系的某些品味有时候真的该死的相似。
玛琪也、想要将那张纯色的纸染上自己的颜色……
也许最初只是无聊而兴起的游戏,也许一开始只是源于欣赏而升起的好感,但到了现在已经超越意气之争了。
想得到,想疯一回,想偶尔任性一把,想……
玛琪向来是个想做就做的人,直觉告诉她对付伊耳迷进攻是最好的举措而退避犹豫只会遗憾终生,因此,她选择了在发现伊耳迷有逃跑意图时向前。
无色的念线弹力很好,原本她所想的阻碍伊耳迷逃脱于是成了被带离,不过也无所谓了──
「小子,来,给姑娘笑个。」
玛琪对着目瞪口呆的伊耳迷说出了以上的话,随后便收紧念线的将他拉近。
她所想要的,就只能为她所有。
美人在侧,香泽微闻。
轻薄的衣衫飘扬,白皙的颈项似乎闪动着静美的微光,与举手投足都充满魅力的蜘蛛女神在一起同行,如果是西索遇到这情况应该会很惬意吧,而我,却只想叹息。
玛琪和西索有着相似危险的气场,与她相处很舒心,在某方面而言也很吸引我,而不管是她的性格还是性别,她远比西索还要适合我,更适合揍敌客家。
因此,不是没有在逃避时因为她的举动而升起过异样的感觉过,只是明白的了解她的身份。
玛琪,属于蜘蛛,正如同我姓揍敌客一样,终究、不是同类人。
不同类亦不同路,只是两条歧异的线偶然相交,因此必定会走向相背的方向,即使在离开前还会有段相沾粘的同行。
离开蜘蛛营地已经七天了,而这时间也同样是我身边的女士与我并肩的日数,破了关的奇犽早在六天前接到小杰「交信」时就没义气的遁逃,还没忘拉走了我唯一的助力柯特,我返回蜘蛛营地的期望也被玛琪以「直觉告诉我如果继续走下去应该会有帮助」为由打了回票,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与玛琪独处。
独处,只有我跟她、男与女,虽然十分正常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但这种十分正常的不正常反而令我疑惑了,因为……一般来说绝对不可能这么「正常」。
且不提幻影旅团的那几只蜘蛛们怎么不来寻找玛琪,柯特呢?
以他的个性在被奇犽摀着嘴拖走后照理说应该会很快的再赶回来,那么是什么事情将他绊住了呢?
还有西索……在把他丢下后也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以西索的实力对上机械方式主动攻击的窝金和信长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难道他也遇上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