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甚么认为我不会动你?」
伊耳迷又问了一次,口气无比残酷,但窝金却回答得笃定。
×××
「你不会的!」迎着我特意营造的杀气,窝金瞪大双眼看着我,深棕色近黑的眸子不曾移转、答话中有着我所难理解的坚信。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没有收回杀气反而加重了气势,空气的水汽彷佛都因此凝结,我自信没有让表情露出一丝破绽,但窝金的答案却硬是噎了我下:「直觉!」
他毫无怀疑、理所当然自信直觉的语气让我疑惑自己是不是绑到了旅团冰山,但用眼睛确认过窝金的胸前是肌肉而不是脂肪块后,我很明智的学奇犽敲了他头一下、也丢了句话:
「少来!」
「你不老实讲我可真动手了。」我边放话边亮出钉子在窝金面前晃晃,算是充作威胁,但也在非刻意中证实了窝金对我的猜测。
「被你发现啦?」窝金笑裂了嘴,他脸上大张的笑容可完全看不出抱歉,「你忘了我们都是些什么人?杀人有必要浪费到放杀气吗?而且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费劲把俺搬回来了!」
「……窝金,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切!你当强化系都是笨蛋不成?别把我跟信长那个会迷路的比!他根本是强化系之耻!」
「信长是强化系的吗?」
「我的直觉他是!」
「又是直觉?你又不是女人……」其实我想说得是他又不是玛琪,但窝金明显误会了我的意思,他暴跳如雷可惜躺在床上跳不起来的道:「谁说的!这是歧視!歧视!谁规定只有女人才能靠直觉的!强化系为啥不能有直觉!」
窝金的声音大得让我不得不又塞他了个酒瓶,然后被咬碎、喝光、再塞……等到我从他口里拔下第五瓶酒后窝金才恢复安静,我也失了和窝金好好解释的想法。
我只是头疼的告知窝金,因为糜稽失踪而我担心弟弟会找上旅团的缘故所以要把他留在这里、或是等到拍卖会结束为止,然后命令手下人好好看护窝金便不愿多呆的走了。
我还要给帮我引走酷拉皮卡的西索发电话、让他如果见到我弟弟的消息的话寻隙通知我,早上和中午我都在各地奔波和寻找糜稽,这一日我已经太累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窝金的头脑和身体,当我醒来时我见到跪了一地的下属们、还有肿了半边脸的妖,据她说窝金以要求解手为由挣脱了束缚直接冲出,这个据点的成员们也死伤惨重。
哎!还以为把窝金带回来就没事了,这傻大个真让我不省心!
对这事我也不欲多作责骂,我只是表面平静实则心急火燎的让手下们加紧追查窝金和酷拉皮卡的下落,酷拉皮卡不是单身一人,他的行踪应该比较好掌握吧?
一百一十章 紅眼兔大戰白毛猩
一百一十章 红眼兔大战白毛猩猩
(本章标题与内容无关……)
在再度打给西索确认窝金并没回归旅团而糜稽也没找上蜘蛛后,我开始在市区中徘徊搜索情报,现在的我在无头绪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向来是种漫长而无奈的煎熬,一无所获的自白日游荡到黄昏,我直到月华初上才收到妖发来的讯息。
她的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目标A、B已相遇并开战良久──最糟的情况。
×××
我一路风驰电掣的将车开往目的地,在几乎烧坏轮胎的极限速度中和时间赛跑着,在赶到时总算还不是太迟,激烈的战斗虽然已经近尾声,但也幸好只是近尾声。
窝金只是被酷拉皮卡用铁链束缚S着肉体拷问情报,他还来不及被虐身虐心,他的心仍然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未及多想的射出念钉,我在看着那高大身影缓缓倒下后现出了身形、对戒慎的金发少年挥了挥手。
「唷,真是巧遇呢。」我说,以自己说起来也觉得奇怪别扭的话当开场白,而情绪有些激动的酷拉皮卡并没有立刻给我回应。
他只是瞪大了拿下单只隐形镜片的眼,以一黑一红显得凄艳的双眸注视着我,静静的、眨也不眨,这样混合着激烈和死寂的神采在这样罕见的血色月夜下,看起来格外的显得诡异。
我看着他。
酷拉皮卡也望着我。
我和他彼此的倒影都出现在对方的眼底,良久后酷拉皮卡缓缓移开了视线,以一种压抑又混合着憎恶和愤怒的声音道:「伊耳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攻击我的猎物?」
「我以为我是在帮他解脱?酷拉皮卡,你的逼供手法完全不专业,是我见过最拙劣的手段,拷打讲究的是避开要害只伤不死……不过像我们这些人可不会惧怕疼痛就是了。」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嗯?当然是本着一个哥哥对重要弟弟朋友的心、爱屋及乌的提出指正和意见啊,话说回来,这大个子我有用得带走,你有意见找西索奇犽去。」
「你以为我会答应么?」金发的少年一甩手甩出了锁链,倔强的他抿起了唇,而蜿蜒的铁链也屈起身在空中如蛇吞吐。
「你会的。」我说,以着陈述事实的冷漠,「如果你不想窟颅塔族在今天灭族的话。」
我话未说完,酷拉皮卡的锁链便已抽在前一刻我所站立的地上,破坏力不小,但更激起沙尘无数。
(月亮:这里采纳大家意见,考虑酷拉绝招的针对性还有PK科班出身、领有证照小伊的可行性,所以决定速战速决。)
遍布的烟尘阻碍了视线,就着灰幕和令人迷眼的朦胧模糊,我匿声消息的隐入黑暗,潜行的出现在酷拉皮卡的身后,酷拉皮卡虽然在我出手时觉察到尘土的变化、敏锐的立刻向背后射出隐藏的锁链,但仍被我闪过攻击后掐住脖子掰过手臂的按在地上。
「我无意与你为敌,但再动的话你就死。」
我皱眉看着身下妄动的少年,低下头在他耳边冷飕飕的道,心中考虑着先将酷拉皮卡控制起来在交涉的打算。
平心而论,作为受害者的酷拉皮卡要报仇无可厚非,要杀窝金也是无可厚非,只可惜他的信念和我的需要相冲突罢了。
……相冲突么?
我想做的只是不要让窝金死亡甚至在蚂蚁来袭前尽可能的保持高手的数量,使用誓约增加自己能力的酷拉皮卡虽然走的是偏门,但未尝没有帮助,如果可以在某方面达成共识的话……
想到这我放开了他,望着酷拉皮卡红艳更胜顶上血月的眼静静的道:「你对灭族前的事记得多少?」
「……」自由後立刻跳起的少年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摆开架式警戒的沉默不语,但我本就没有期待他回话的打算,「你还记得四、五年前一个叫糜稽的黑发男孩吗?」
「……他还活着?你把他给怎么了!」
「我应该说过自己不是你的敌人吧,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好吗?」
对于酷拉皮卡的激烈反应,我好笑又有点哭笑不得的摇头道:「那孩子也是我弟弟,那时候是我将他带走的,对了,你们的那位大主祭白杉和她的两只小鸟还活着吗?」
酷拉皮卡头点了一半,又僵住脖子的沉默不语,虽然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还是会意的转移话题道:「我要窝金的理由也是因为糜稽,他前天在和旅团冲突后便消失了,虽然西索说他还没找上蜘蛛们,但我担心以他的个性恨屋及乌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酷拉皮卡默默的听着,也不发表意见,秀美的面上是一派冷肃的沈寂,血色的瞳孔倒是缓缓退下了艳丽,天上的月亮倾泻出诡异的红光,照耀在他的面上一半显得光耀、但更多是隐藏在阴影里。
看着这样如人偶般精致却无精气的少年,虽然对他的认识因不曾深入了解而只停留在一个很模糊的印象,但我还是会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生小小的喟叹,无关好恶喜怒哀乐,就像一个人看见美丽的钻石掉入泥淖而自己却无力捞取一样的遗憾。
遗憾。
真的遗憾。
我并不认为复仇就一定要杀了仇敌才会心生快慰,雇用过我杀人的不少雇主在得知大仇得报的第一反应也许是狂喜、但随后却多半是无限的惆怅或是迷惘,那些人漫无目的的将一生都献给了杀与被杀的追逐,可在他们达到了报仇的目的后他们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这样的人生很可悲。
我是这样想的,但我并没有对酷拉皮卡说些什么,因为我只是个旁观者,参与了历史的旁观者,虽然我亲眼看着他们灭族,但一夕之间失去一切的人不是我。
作为一个无关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不曾有过切身的体验和疼痛,光说漂亮的话又谁不会?
而这样漂亮却空泛的话有可能打动真实受了伤害的人吗?
没可能,而且可能适得其反,对没有生存目标而以报仇为己任的人而言,你否定了他的目标,就是否定了他的这个人。
因此我不会劝酷拉皮卡放弃或不要复仇,因为说了也没用,他不会听。
不自觉的真叹出口气,我看着酷拉皮卡充满疑惑的眼站起了身,然后背起了摊在地上昏睡得象头死猪的窝金:「总之,这个人我得带走,你有什么话就趁现在说吧。」
我背对着酷拉皮卡,看似全无防备但其实眼角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他,少年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连着锁链的手掌也缓缓收紧成拳,半响后他走了过来、但说出的话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有寻找人踪迹的能力,需要我帮忙吗?」
这是个意外之喜,我自然同意让他上车,四轮一咆哮便驶向市区,而这一晚,因为等待的人没有回来的缘故,很多人,都失眠了……
一百一十一章 小伊他囧了
一百一十一章 小伊他囧了
(因为情节需要,这里的条件拍卖会时间和酷拉皮卡pk窝金的时间是错开的,我设定成拍卖会比pk战晚)
在酷拉皮卡探明糜稽于地图上的所在后,因为职责在身,必须回去会报情况的酷拉皮卡和我互留联系方式后便做了告别,而我则在安顿好被封印的窝金后立刻驱车赶往该地。
──出乎我意料之外,在那里我不只见到了糜稽,还看到了一阵子不见的奇犽和小杰,为了购买贪婪之岛,有着共同目标的三人来了个合流,他们和雷欧力组成了以赚钱为目的的小团体。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但奇犽和糜稽都不是愿意安分的主,在糜稽的情报辅助下四人找上了条件拍卖会,那是一种特殊的交易场所,只要符合条件的话什么都可以交易,包括人命和金钱。
我看着四人进入拍卖所,这次的条件拍卖会是黑道所召开的,目的是捕捉幻影旅团的「捉迷藏」,无关死活,只要捉到一个就能得到二十亿,而我那两个笨蛋弟弟竟然不自量力的付出五百万的参加了。
旅团的能力只有面对面过的人才会了解,他们最强大的不只是个人实力,还有心性和整体,虽然很不想这么作,不过……看来我又该出面当坏人了。
而正当我想出面制止时,我胸口的电话响了,来电的人是父亲,在得知我在友客鑫后他告知我这里有个任务是狩猎旅团……该说是巧合还是偶然吗?怎么所有的事都搅在一起了……
十老头们委托了揍敌客家进行狩猎,因为旅团综合实力和人数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