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长,但实际上,从盾牌出现,到他击碎盾牌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苏筱落在他的威压之下,怎么可能施法逃走,而且,根据他的了解,结丹修士没有任何法术可瞬移出百米,“不可能。”
李呈景猛然闭上双眼,将神识疯狂的散出,上天入地,把方圆十里探了个遍。
半盏茶的功夫,李呈景重新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没有,这方圆十里地,无论天下地下,都没有苏筱落的痕迹,似乎她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凭空消失了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李呈景看着地上的门板,手在虚空一抓,将那门板捏了个粉碎,凝视着这深坑,深坑中空无一人,他施法再往下挖了两三丈都没有半分影子,两个衣角都没有。
可这门板和这深坑一定是有蹊跷的,李呈景琢磨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龟甲,盘膝而坐,就此占卜。
夜幕降临,这一片荒野冷冷清清,感受到这边有强大的力量存在,连过路的修士都绕路而行,避开了此处。
唯有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不疾不徐的循路而来
“是这个方向吗?”老者正是不癫,开口问道。
“自然是。”韩沐天手中拿着罗盘,仔细的看着,头也不抬的回答,“你若不信我,你大可以自己去找。”
“我是担心提前强行开启这罗盘,会使得寻路寻人不准。”不癫瞥了一眼韩沐天道,“还是我在清水镇逮着人问出了李呈阳曾出现过,这种实打实的消息可靠。”
“李呈阳出现过又如何?”韩沐天道,“跟灵窍体又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不癫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李呈阳出现的地方,必然是有他值得去的,按照那人的修为,一个凝神期的鼎炉还不值得他行动,必定有什么蹊跷,他是李呈景的弟弟,说不定是李呈景知会了他什么。所以我……”
“慢着,前方……有化神修士。”韩沐天望着手中的罗盘,突然顿了顿脚步,罗盘上指针乱跳,十分不稳,“灵气波动异常猛烈,似乎也是大战过一场。”
“自然是大战过一场的。”不癫眯着眼望着前方,“不需要你的罗盘也能看见,那边的花草树木尽数枯死,地都被刮了一层皮,更别提还有什么活物了,只有大神通者才能做到这一步吧。”
“这偏远之地,为何会有……啊……灵窍体。”韩沐天将罗盘放入了怀中,“一定是有大神通者不知以什么手段知道了灵窍体在这个方位,循着来了,而且……大约遇上了。”
“刚刚我不是才说过吗?”不癫笑着道,脸上透出一股战意,“说不定就是李呈景。”
韩沐天不语,兀自看着罗盘。
“不知我那徒儿如今是什么修为。”不癫歪着头道,突然笑了,“应该是不错的,否则也不用这般大手笔的将这一片地都给破坏了,留下这么大的痕迹。”
“你就不担心你的徒儿是否被杀了?”
“谁敢杀?谁又舍得杀?”不癫笑了,“那可是灵窍体,是通往仙界的钥匙。”
“也有不想去仙界的人。”韩沐天反驳道,“我不信你的徒儿能在这样大的神通之下,还生存下来,若真是,那我便认她这个师妹了。”
“她定然能活下来的。”不癫笃定的道,“临走前,魔尊请了魔祭算过,虽然无法看透她究竟会如何,但主命星却是没有断绝的,反而会越来越强。”
“先去看看再说。”韩沐天率先迈出一步。
李呈景看着散在地上的龟甲,脸上露出悲痛和愤怒交织的表情“三次,我儿……将命断于此……”李呈景喃喃的道,身周刮起阵阵罡风,“苏筱落的主命之星,丝毫没有断绝的迹象,反而更加明亮。”
回答他的是呼呼的风声。
“怎会如此?明明我上次算过,我儿不会死的。”李呈景收起地上的龟甲,脸色越发的愤怒,“命怎会改变?”
“自然是因为你的介入。”不癫笑嘻嘻的接过了李呈景的话,“你若不介入,你儿子就不会死的。”
“不癫。”李呈景神色一紧,站了起来,不癫的修为在他之上,一对一他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他身边还跟着和韩沐天,“你为何出现与此。”
“和你出现的理由自然是一样的。”不癫耸耸肩答道,环视了四周一圈,“我的徒儿呢,你把她搞到哪里去了?”
“她……”李呈景突然笑了,“就在这里凭空消失了,就算撕开空间裂缝也消失的没这么快,况且以她结丹的修为,如何能撕开空间。”
不癫面色一沉,和韩沐天对视一眼:“怎么会凭空消失。”
“她不是你的徒儿吗?你应该更清楚。”李呈景阴沉一笑,突然之间双手挥动,无数道厉魂从他袖中挥出,“厉鬼冲天。”
厉鬼对于不癫和韩沐天来说,攻击力并不大,只是铺天盖地,又突如其来,让他们费了些时间来挡而已。
等厉鬼处理完毕,李呈景已然遁走。
“哼,这个贪生怕死的老儿。”不癫咒骂一声,“竟然逃走了。”
“他说……在这里凭空消失……”韩沐天并没有搭理不癫,而是若有所思的道,“我们要不要掘地三尺?”。
苏筱落在仙域之中。
情况紧急之下,她唯一的选择便是遁入仙域,至于留下的门板和深坑,李呈景会作何感想,有什么猜测,苏筱落却是无心在管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在仙域中一呆便是十几日,苏筱落潜心养伤修炼,李呈景举手投足之间的飞沙,带给她的打击不小,爬回仙域之后,不得不立刻服用一枚逆天丹,饶是如此,真元受到的损伤还是很大,用了许多的时间在重新凝实真元上,此外,她花了大量的时间以灵气滋养自己的筋脉和骨头、皮肉。
太弱不禁风了,抵抗力太差,若非李呈景轻敌,她现在只怕跟那被暗修杀死的金长老一样,连用逆天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抓住,或者被他杀死。
整日的修炼、吐纳,吞噬大量丹药仙果灵草,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只是仙域现在冷清了许多,没有了豆沙包和稀饭的身影,叽叽喳喳的声音,总感觉这里空荡荡的。
白童小小依旧是在奇异四果的果树旁边晃来晃去,偶尔落在苏筱落的肩头,讨一两块的冰块吃,小戈小兰要把这一片的仙域照顾好,让果树之类的繁衍起来,十分的忙碌。
但是,他们太乖,太沉默了。
更关键的是,这三只都不会说话,苏筱落没有可以交谈的对象,偶尔和他们说话,也只能得到几个眼神,而听不到回应,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便就作罢。
一个人的孤独,让苏筱落十分怀念有了豆沙包和稀饭的日子,那时候,她还嫌弃他们两只太吵来的,不过月余,便有嫌弃变作思念。
虽然她依旧很高的预想过李呈景的修为了,但是还是比自己的高出太多——结丹、凝神、金丹、元婴、化神,足足四个等级的差距,让她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跨越。
她不敢出去,做了缩头乌龟,第一次这样刻苦而急切的修炼起来,以往她的修炼都是慢慢悠悠,不疾不徐的,掺着炼丹,种植花草,研究禁制,这一回的刺激,倒是让她心无旁骛的修炼,除了每日傍晚去水中泡泡,和小戈小兰说上几句没有回应的话,其他时间她都呆在了“玻璃花房”里头,聚灵气,夜以继日的修炼。
修炼持续着,苏筱落进步着,她已经不记得过了多少日子,至少也有一个月了吧,现在的修为已经是结丹后期,隐隐有要突破的意思,却有缺点儿东西——凝神散,让她无法阵阵的突破。
还是的出去……
若是那门板被毁了,她如何能出去,月光下,苏筱落浸泡在水中,把玩着脖子上的御仙珠,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不是也不能出去了?
试试,苏筱落踩水而起,过上了袍子,站在了仙域之门长长出现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触碰着御仙珠。
试试,苏筱落踩水而起,过上了袍子,站在了仙域之门长长出现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触碰着御仙珠。
深深吸了一口气,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将御仙珠中的灵气拔了出来。
一扇门出现了,并非是苏筱落一直呆在身边的那块门板,而是一扇玉门,一扇整块的仙域构成玉门,仙气缭绕,让从未真正吸收过仙气的苏筱落使劲儿咽了咽口水,门上散发出沧桑的气息,比之那次感受到李呈景的浓厚无数倍。
不过这气息是善意而温和的,没有任何杀气。
玉门边缘雕着精美的纹路,似是苏筱落从未见过的鸟兽花草,而门的正中则雕一个如栩如生的铠甲侍卫的像,全身像,就像是他站在门上一般,他闭着眼睛,表情的威严丝毫不减,手中握着一把长枪,如同门神一般。
苏筱落轻轻伸出手,轻轻触到了那玉门之上。
“尔乃何人”那闭着眼睛的铠甲门神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如同铜铃一般,叫人害怕,叫人战栗,“可有我主符令?”
苏筱落颤抖着,在这强大的威压之下,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只瞥了一眼,便立刻将灵气重新注入了御仙珠内,那扇门连带着威严的铠甲门神一同立刻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门……是谁的?”苏筱落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脑子,思考着,心中的震荡极为猛烈,那铠甲门神虽然已经走了,但他留下的那种威压似乎还在,让她几乎难以移动身形。
显然,她的木门被毁了,而这门也不可能是李呈景的,李呈景的修为显然不及这门神,暂且无论这门神是人是鬼,还是法术所化,他刚才提到了“我主”,既能为其主,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必然他的主人修为在其之上,那便肯定不是李呈景了。
会是谁?这仙玉之门?这威严的门神?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的,苏筱落慢慢恢复正常运转的大脑中,渐渐出现了一个答案——此门,乃是御仙珠真正主人的门,也正是这仙域的主人,应该是一位神仙吧。
苏筱落越想心中越颤抖,这是她第一回如此接近仙域真相,也是第一回如此接近仙界,她几乎能够想象,那玉门后的世界仙界
不过,她却不敢去,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她都不能去,去了多半是找死两个字。
她现在只是想知道,这仙域的主人是谁,这位神仙如何?为何将仙域抛在这里不闻不问,这御仙珠又怎会穿越时空,到了她所在的时代,到了她捡回来的小猫身上?
或是说,那小猫根本就是和这神仙有关系的?
她猛然记起,穿越的时候,看见的那和云魄极为神似的男子,响起了耳畔那模糊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苏筱落的脑中如同一团乱麻,狠狠的躺在了地上,怎么理也理不开头绪,偏巧白童这时候又飘过来了,不知它是否感受到了苏筱落的烦躁,用它冰凉的小身体,伏在苏筱落的额头上。
许久,苏筱落才算渐渐平静了下来,缓缓坐起了身体,轻声道:“点点,谢谢你,给你。”
说话间,苏筱落随手凝出一团冰块给点点,不过一想嗜冰如命的点点竟然摇头,没有要吃的意思,反而扯了扯苏筱落的一缕头发,指了指不远处的矿山,一想迷茫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的急切。
“矿山那边有什么发现么?”苏筱落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