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拒绝,但同时又在想,这小子哪里来的弥勒佛玉佩,不都说是男戴观音,女戴佛么?
他是一男的,怎么会藏有女子的饰物?
“是我姐姐给我的,你不要多想了,赶紧戴着吧,这样我也会放心些,后宫之中纷争很多,真的希望你能微笑如一地过每一天!唉!”
不再说什么,小远硬把那玉佩塞进了陆芊芊的手里,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那道小门后。
陆芊芊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陡然添了一种感触,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就老成得如暮年的老者?
是岁月磨砺了他?
还是这后宫中的繁多无奈让他不堪忍受?
戴上了那玉佩,她不再琢磨那玉佩是谁给小远的,只记得这是他给自己的,那不就行了。
“小婢子,你去提点水来吧?”
那边的容嬷嬷直起了腰身,不停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后背。
透过那缕潜过她头发的阳光,陆芊芊竟远远地看见了她的青丝中夹杂了不少的白发!
这种震惊的发现,让陆芊芊心疼了。
想容嬷嬷的年纪不过中年,怎么会如此苍老?
她一直对自己说,很抱歉,没呵护好自己,才让自己住进了玉寒轩。
可自己又对这个为自己辛苦了半辈子的女人做了些什么呢?
提起了小桶,她走去了那边的池水边,心里已是惆怅百转。
水池边已然有人在那里了,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宫女,也在那里打水,想应该是洗衣房的。
深宫有幽怨,惠茹3
见陆芊芊过来,那粉衣宫女对她笑了笑。
陆芊芊也回了她一笑。
在这后宫里,人情那都是随着权势在走的,似连心之流的。
好像还没有一个陌生的宫女对自己这样的友好。
好长时间没下雨了,池子里的水并不丰盈。
站在了台子上,陆芊芊尽量探出了身子,伸长了手臂,用那小桶去灌水。
还差那么一点点,就灌到水了。
她再朝下送了送小桶。
终于灌满了水在桶里,可她没料想,因为这小桶里的水陡然满了,加重了,而陆芊芊只是用两根手指勾着那小桶的梁子的,水一满,一沉,那小桶就从她的手里脱落了下去了。
哎呀!我的桶!
她惊叫。
那粉衣宫女本来都提了水桶,走出去几步了,听到她的叫声,就又退了回来。
她很是利落的上了那台子,然后一跃就跳进了水里。
水深刚刚及腰,她从水中捡起来陆芊芊的小桶,“给,没事,我以前也经常掉桶进池子里呢。”
“谢谢你哦!”
陆芊芊赶紧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其实陆芊芊是会水的,在大学的时候,还曾经得过班级游泳比赛的冠军呢。
刚才的惊叫只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罢了。
她没想到这粉衣的宫女如此古道热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就那么帮助自己,这女子看来心肠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问。
那粉衣宫女笑笑,“我叫惠茹,你呢?”
“小婢子。”
两个人说着话,就坐在了池边的台子上。
“你是玉寒轩的?”
惠茹问。
“恩。是玉寒轩的呢。”
陆芊芊看风吹动了她额前的头发,浅露出了她嫩白的肌肤,一双秀目更是熠熠闪光,俏鼻儿,樱红唇,身量也是娇娇柔柔的,很楚楚。
“唉,都是苦命人啊!”
那惠茹感叹。
深宫有幽怨,惠茹4
“苦命?这宫里谁好命啊?”
“那些新选上的秀女啊,本来我也是来参加选秀的,可是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一无权势可攀,二无银两在这宫中上下打点,所以进了宫,连个和她们较量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赶到了洗衣房做了最下层的奴婢了,这难道说公平么?我惠茹哪里比她们差了?是姿色还是学识?我太不服了,真真的是老天不开眼,薄待于我啊!”
“惠茹姐姐,你那么想做皇上的妃子啊?那样会有很多烦恼啊!”
陆芊芊实在是不理解,如此细致的一个女子竟也想活在皇帝的阴影下?
“烦恼?做什么没烦恼?比起做主子来,奴婢们的烦恼不是更胜么?还要被人胡来喝去的,一不留神还会挨打,那份凄凉苦不堪言啊!”
她突然转过身,对着陆芊芊说,“小婢子,我看你神情闲定,气质不凡,一定是很有门路的吧?你能不能帮我引见引见啊,我真的很想去参加选秀,真的落选了,我也就心甘了!小婢子?”
我……我……
看着她眼中那渴望的神情,陆芊芊有点窘。
“惠茹姐姐,我……我也没门路啊!”
惠茹怏怏地松开了她的手,叹息一声,“是啊,我忘记了,你要是有门路还会在玉寒轩里受苦么?唉!”
她站起身来,提了水桶,“小婢子,我要走了,回去迟了,又会被恶嬷嬷责打的!你也早点回去吧。”
她那柔弱的身子提着一大桶水,步履蹒跚,几步都要歇上一歇。
心里对她真的有些怜悯。
也许,她说的对,如她现在的状况,做奴才是比不了做主子的,就算会被皇上冷落,可毕竟不用再受奴役之苦了!
龙樱宫里,秦啸天手里拿着一条布绺儿在细细的思量。
那个女子会是谁?
她与她的背影怎么会那么相像?
那样的夜里,也只有她会很大胆地一个人在宫里乱走。
你这个流氓,放开我!1
记得自己说过她几次,她总是说,没事啊,臣妾是在自己家里行走,周遭都是自己的家人,那会有什么问题?
她那么的善良,她把所有的人都看做了是她的亲人,可也正是这些她放进心里的亲人害了她了!
想起了那个秋,当自己从边疆兴冲冲地回来,到了她的寝宫,却被人告知说她已经殁了,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没给自己留下只言片语!
秦啸天用手揉搓着那块布绺儿。
恍惚有种感觉,指尖就好像正在触摸她的肌肤,那么的细腻,那么的光滑,如丝缎一样。
你!你回来过了么?
你一定是回来过的,是不是?
“皇上,您喝茶吧,茶水都快凉透了。”
一边伺候着的李三贵,李公公看着皇上眉心紧蹙,似乎又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赶紧提醒了一句。
“三贵,你说是不是她回来过了?”
秦啸天没有喝茶,只是抬头看着李三贵。
“皇上,一定是您日思夜想,这才出现了幻觉的,她已然去了,怎么能回来呢?当年还是奴才亲手送走的她啊!”
李三贵知道自己这席话有些残忍。
可皇上九五之尊,若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子耿耿于怀,而伤及了身体,那可是自己伺候上的失职了!
贴身太监的功效不过如此,伺候主子,聆听主子心声,但也适当的时候为主子敲敲警钟。
跟皇上身边那天,温宁太后就如是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正是这样做的。
“你个三贵,就不能说句朕想听的么?”
秦啸天愠怒。
“皇上,奴才知道水中月,那是不真实的,奴才不想皇上触水捞月,那会更让皇上失望的。”
“唉!”
秦啸天叹气了,把那布绺儿扔去了一边。
转言曰,“宫里一年一度的踢毽子大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话,一切都照皇上的旨意安排好了,宫中人都练着呢,就是那些新来的秀女也都忙不迭地在练,都想在那一日以精湛的毽艺博龙颜一悦呢!”
李三贵应答。
你这个流氓,放开我!2
哦,那就好,母后是很喜欢看人踢毽子的,到时弄得热闹些,也让母后开开心!
秦啸天说完这话,便低头批阅奏折,不再说话了。
李三贵诺诺应是,垂首站立一边。
其实此时秦啸天的心里却是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的。
他忘不了,在那些有她的日子里,自己批阅奏折,她就在一边为自己研磨,为自己泡茶,甚至耍个娇性,赖皮地坐到自己腿上,“啸天,抱抱我嘛!”
她几乎是扭动着小蛮腰,在他腿上动作的。
他身体里某种激流瞬时就被她激发了出来。
那激流在身体里四处奔突,急躁不堪地要寻找一个出口,一个能发泄殆尽那些积压的欲望的出口。
紧紧地抱住她,他说,“你个小妖精想要朕吃了你么?”
“真的么?皇上真的会吃人么?那好啊,皇上,我让你吃,你来啊,我要你吃么!”
她娇气十足地嘟着小嘴,媚眼如丝。
他急不可耐地抱着她,就奔去了那张龙床。
龙帏未及放下,他和她就进入了春光烂漫里了。
秦啸天在掠夺她的时候总是很霸道,甚至带了些些的残忍。
有时在她身上就会留下伤痕。
可她都丝毫不在意,倒好像很享受他给自己的伤痛。
很贪婪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啸天,啸天……
只有在这个时候,秦啸天才感觉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有血肉有情欲的男人!
自己与这个女子如果都是一个小百姓,那么生活该是多么的滋润!
只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每每都在他们疯狂爱着的时候,李三贵会在门外敲门,说,“皇上,太后嘱咐您要爱惜身体,以国事为重!”
这个李三贵对自己很忠心,伺候自己也尽心,可就一样不好,脑子里被母后灌输了一些治国定天下的迂腐了,总是会做那些煞风景的事情来。
你这个流氓,放开我!3
有时秦啸天恨不能杀了李三贵。
可情绪回落下来的时候,他又很清楚李三贵就如自己的鞋子一样,没有了鞋子,走路是会受罪的。
她走了,自己却依然在这里!
这是种难言的苦楚。
用晚膳的时候,李三贵拿来了一小瓶子酒,说是外域进贡来的,低度的白兰地,据说是很好喝的,问秦啸天是不是用些?
酒?
秦啸天看着那酒,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夜里,自己不也是喝醉了,然后就遇到了她,也许不是她,但终归是让自己再次看到了她身姿曼妙而来。
为什么不喝呢?
喝多了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挂念了。
他大口地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李三贵嘱他要慢些,他丝毫不理会,直至那瓶子空了,那些熏红色的液体都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吃罢了饭,李三贵依然立在他身边。
秦啸天摆了摆手,要他下去。
“皇上,奴才觉得您似乎是有些醉了,奴才还是留下来伺候着吧?”
此时的秦啸天脸色潮红,嘴角带着模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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