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一辆银白色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福田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忙迎了上去。
上官云依旧是一身白袍 潇洒自如。
太傅已在流云阁等候! 前来禀报的宫女小声地说道。
皇上还没有醒? 上官云微微有些蹙眉。
皇上昨晚很晚才入睡 太傅就叮嘱奴婢 今日就让皇上多休息一会儿!
上官云没有再多问什么 径直去了流云阁。
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内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丞相! 云汐正在磨墨 见到上官云来了就去相迎。
边关异变 普桑国危已! 云汐看完上官云拿来的战报 顿时心冷了半截。
泉海城内的粮草有一半以上被付之一炬 再也无力支撑边关战事 楼兰虽未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城战役 但是依旧驻守在离靖南关不到一公里的位置 四道防线也在昨日那一战被保利国攻破了一线 冯翠关虽然是保住了 也是牺牲了三万的将士!
那小姐呢 小姐! 云汐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站了起来 手里的信纸捏成了一团。
冯翠关一役 北北亲率将士出城 如今 仍被困在距冯翠关三里不到的両泊崖!
両泊崖! 云汐瘫坐在椅子上 口里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
那宁王呢 宁王去了哪里?他不是应该在小姐身边吗?
宁王 宁王受了重伤!
那一箭刺破了他的胸膛 如今生命垂危 到底是死是活都难成定论!
边关不可一日无将 我此次进宫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 十五万将士已经在城门口集结 皇城就靠你了! 上官云双手负背 冷静地看了云汐一眼 玉儿就托付于你了!
说完 上官云迈着大步离开流云阁 途径玉儿歇息的房间 他站在窗口 久久凝视着那睡得正香的孩子 猛然转过身去 从容离开。
普桑宏文元年夏六月十三日 皇城守军十五万人在丞相上官云的带领下携带粮草风尘仆仆地赶往边关。
关外黄沙飞舞 气温骤然升高 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味越来越浓 高高的城墙外到处都是散落的兵器和高度腐烂的死尸 苍蝇漫天飞舞 发出嗡嗡嗡的叫声。
一名士兵端着一个粗瓷碗走到一位老将的身边 程将军 你喝一口吧!
程中眉头紧蹙 神色凝重着站在那里 被小兵一唤才悠悠地转过身来。
白色的粗瓷碗里少有的有着大半碗的白米饭。
很明显 这是他们特意舀来的。
泉海城粮草被毁 边关接近五十万将士的口粮无疑成为一个最难解决的难题。
可是普桑已经连续两年干旱了 国库的粮食早已拿去赈灾 哪里还有粮食?在哪儿去筹集粮食 ?
将军 将军! 士兵一遍一遍地呼唤着 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之意。
去给关将军送去吧 他也有一日都未进食了! 程中缓缓地迈着步子走下城楼 还没走几步腰部传来的疼痛迫使他停了下来。
他悠悠的望着蓝天 老伙计 还是你走得早 走得早也好 至少还有人替你收尸 唉 老了 老了!
镇守在南线一线的十万将士昨晚已经全部阵亡 守将余景松死于乱箭之中。
宁王身受重伤。。。。。。
北北愣愣的听完云安的回报 艰难地闭上眼睛 很久才轻声地问道: 他 伤得重不重?
距心脏 很近! 云安回答的声音很小很小。
白琳夜的箭术她是领教过的 所以 她才会如此颓废地瘫坐在地 像一个丢了魂似的偶人。
暗云阁只剩下两百名侍卫了 昨晚的那一场激战 死了一百多名弟兄。
他们已经被保利士兵逼退至両泊崖的边缘 可是那些保利士兵像是玩游戏一样 也不大举合围剿杀 只是偶尔会跑来一小队士兵前来互砍一阵 然后又逃之夭夭 如此反复。
她是想消磨我们的意志! 北北站在崖边 望着数百丈的悬崖隔开的天然沟壑 崖下一马平川 崖对面就是碧绿的草原。
小姐! 云靖试图想说些什么 可是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普桑军队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
十天! 云艺简短地回答道。
十天 十天! 北北喃喃自语 突然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麻利地解 上的铠甲 脱掉外套 露出一套无比简单的内衫 的 露出了好一大截。
小姐 你 你这是! 侍卫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北北整理着脚裸处紧贴 的短刀 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尴尬之意。
这铠甲穿起来实在是太笨重了 又是在夏日 她早就想脱掉了。
小姐是想偷袭保利的粮草? 云海震惊地说道。
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今日三更 记住 粮草能拿就拿 不能带走的 一把火烧了! 说完大家围成一块 仔细商讨着。
羽舒 我看你能奈我何?
夜风轻轻一吹 帐篷里的灯火就微微歪斜了 帐内端坐着一位相貌俊美的男子。
王 夜深了 该歇息了! 魏宁轻声地说道。
白琳夜看似十分疲倦 眼睛缓缓睁开 问道: 现在是何时了?
快三更了!
保利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几日他们只是派出少量的士兵前去挑衅 也不敢对他们进行合围 小姐暂时是安全的!
琳夜听完后 如释重负地闭上了眼睛 抬起手示意魏宁可以出去了。
最新章节:'卷'盛世风云 42
魏宁颔首后退几步才转过身去 走出了大帐。
但不知怎么的 心里是无比的惆怅。
普桑快支持不住了 普蕴泽一倒下 边关将士无疑就少了根主心骨 军心自然是短时间内难以聚集 此时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当然他也能明白王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了手。
他终究是没有四皇子的狠 !更何况 心里还有一个她!
魏宁如鲠在喉 遥望着前方连成一线的火把 突然保利那边出现了躁动 刀剑声 呐喊声连成一片。
她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突然间 他好像又想起了那日在景德苑 他的剑离她那么近 而她却对着他露出了从容的微笑。
这样一个临危不惧的女子 安静时如兰花吐蕊 勇敢时如宝剑出鞘。
宁哥 我们要不要! 祝宇和郭立风尘仆仆地赶来 两人早已佩戴好了武器 一身黑色的便装 好像等了很久似的。
当然! 魏宁沉默了好一会儿 扭过头去 竟看到王的帐篷里灯火已灭 不由得心领神会 暗笑一声 迅速地褪去战甲 一身轻装。
带上几个精干的将士! 魏宁轻喝一声。
将士们早已准备好了!宁哥 走吧! 郭立马鞭一扬 领着一小队人马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黑夜里一片肃杀 北北一身轻便服饰 像一只敏捷的狸猫 手起刀落 割下一颗颗头颅。
保利大营早已乱成一团 击鼓兵试图击响战鼓像后援部队求援 还没有拿到鼓槌 就被人一脚踢下了高高的瞭望台。
分布在四周的弓箭手对着偷袭的人们一阵猛射 可箭一出去 哪里还看得见人家的踪影?正纳闷着到底是见鬼了还是怎么了 脖子上就被架上了匕首 热腾腾的鲜血汩汩流出。
两百余人 个个武艺超群 以迅雷不掩耳之势进入到十几万的大军营里 今夜 偌大的保利军营即将成为一个修罗场。
终于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暗云阁的暗杀技巧了。
东营粮草失火了! 一阵阵惊呼传来 整座军营里的士兵都朝东营奔去。
戚将军才刚贬职 敌人就来偷袭 这对保利军营无疑是个沉重大打击 驻守在皇女营帐周围的士兵忙披甲上阵前往东营。
羽舒本来是刚要睡下 但听帐外叫喊声一片 顿时才明白有人劫营。
帐篷微微一动 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 北北只觉得背脊一阵冰冷 身后的影子急速朝她奔来。
找死!
北北转身就是一刀 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对方也是蒙着面 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带有无比的仇恨。
方才有侍卫告知 南方隐约有马蹄声 还没有探清虚实 对方已经就杀了进来 三十余人 都是蒙着面的。
这是哪一路的?
难道是来堵截自己的?北北心里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 楼兰出手了。
可对方使出了浑身的必杀技 那就一定是敌人了。
不敢懈怠 和那人撕斗了起来。
二人武功不分上下 从身形上看 对方应该是个女人!
看她出手的招式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而这时 对方趁她不备 一刀袭来 北北的小腿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余游儿 你找死! 北北怒喝一声 看着自己 的小腿溢出来的血液 这刀疤以后肯定很难看。
对方微微一愣 这才露出狡黠的笑容 怎么?谁让你穿得这么暴露?
哼!好好的丞相夫人不做 跑这里来闲逛什么?还不滚回去!
你丫丫的 宁王都快断气了 你还不是在这里 该滚回去应该是你! 余游儿不悦至极 就差挥舞着大刀冲过来了。
二人对望一眼。
我不喜欢你!
彼此彼此 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
把命给我留住了 等战事平息后 我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余游儿气势汹汹地说道。
咻 一支冷箭从后面射出 北北眼疾手快 一把拉过余游儿 两人滚倒在地 这才躲过了一箭 要拼命也得先回去再说!
余游儿眼珠子一转 颇有些不悦地瞪了北北一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上官云不是带着了十五万人马吗?要偷袭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北北问道。
我爹战死了! 余游儿哽咽了一句 眼眶里瞬间挤满了泪水。书|书|网
北北这才回想起方才在营帐辕门的栏杆上挂着的那个头颅。
那就是余游儿的父亲 余景松!
北北没有回话 手臂在余游儿的背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云涛 去南边杀出一条大道来! 北北冷静地说道。
小姐不跟我一起? 云涛不解 刚才看到那个疯女人伤了小姐 他气得浑身直哆嗦 现在才知道 原来她是余景松的女儿。
擒贼先擒王! 北北话语刚落 整个人已经飞速地凌空跳起 手里的银针唰唰朝皇女的营帐飞去。
等等我! 余游儿也随即跟上!她要杀了那个女人!
先后从营帐飞奔而来的宫女应声倒下 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黄衫女子。
是 是你! 羽舒看着帐外一套紧身衣着的北北 大惊失色。
还要感谢你 戚远若在 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杀进来! 北北站起身来 的 配上一双鹿皮软底靴 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
身后又闪进来一个黑影 羽舒被步步紧逼 再看着自己已无退路的时候 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扑了过来。
北北身形一闪 一抬 一脚踢掉了羽舒手里的匕首。
保利国有你这样的人怎不亡国? 余游儿麻利地拔出腿上的匕首 寒光闪动 还带着热气的血液溅了她一脸。
咚!圆溜溜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在了地上那双不甘的眼睛还大大的瞪着。
还是这么野蛮!真恶心! 北北后退一步 忙捡起帐内的绢布擦拭着溅落在 上的血迹。
余游儿无比蔑视的看了她一眼 轻哼一声 拿起桌子上的黄布裹住那脑袋反手一背 系在了腰间。
北北抄起手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女子杀人如麻 跟她吃醋一样的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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