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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卖蜜饯挣的银子不多,与他们因为得罪了公侯府的小姐,损失的银子还不足一毛。然而,这却是叫童枝儿一家人最为开心的时刻。
方大林办事的速度和效率,向来都是很高的。跟何况这次,通知信家遭到了重大挫折,他办事益发的尽心尽力。
不过才十天的时间,便是拿童知信交给他的银子,以童知德的名义。购置了一百来亩地的田产。
这一百来亩地,全部都是一等的好田,离家近,地里肥。
有二十来亩是在村子里买的,余下的八十来亩在与他们隔着一条线的邻村买的。
“四弟,给。”
当即。童知德便是将地契给交到了童知信的手上。
童知信不接,“二哥,放在你那里也是一样的。”
“可是四弟……”
“二哥,我相信你。”
瞧着童知信毫不保留的信任眼神,童知德不再坚持。将地契给收好。
反正他记得这是四弟一家的地就成了。
之后的日子,童知信、童知德、童朝银三个便是牵了牛,扛着犁,将这一百亩地,连同童知德家自己的十亩地一并给整了。
童枝儿等人为青州的杂货铺子的开业做准备,也是没有闲着。
等到童知信三个将一半的地给犁了,村子里田少的人也是开始了整地。
到底村子里只有养在村长家公用的一条牛,一把犁,该谁家谁家,是按照那户人家田地多少的来。
想到童知信家也买了一头牛,一把犁,有人便是来了童知信家借。
童知信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将牛和犁给借了出去。
反正他们已经犁了一半的地,等种上了花生,别人把牛和犁还回来的时候,他们也能开始耕剩下的地了。
吃中饭的时候,童知信把这事告诉了方翠微等人。
几人对此也没有异议,童知信是一家之主,而且这件事也是举手之劳,他家的农活也没有耽搁。
种花生的日子也就在这几日开始了,于是童知信便带领着方翠微、童枝儿、童珠儿,童知德带领着罗氏、童招银,带着去年捡花生还有收花生那个时候留的种子,手里拿着铲子、水壶、碗,便是去了田地里头。
童朵儿和周芸娘两个在家里头做饭,然后大中午的时候给大家伙送到田里去。
童枝儿所在的村子世世代代都是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子,虽说也有口角之争,拳脚相向的,可真正为非作歹的坏事却是没人做的。
然而那一天,在童知信等人种了将近有十天的花生时,发生了一件特别恶劣的大事。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流氓,偷偷的跟着周芸娘和童朵儿,若不是董平出现的及时,怕是两人都难逃流氓的揩油!
童招银怒了。
一向好脾气的董平也炸了毛。
怒不可遏的是童知德、童知信、罗氏和方翠微四人。
童枝儿三姐弟,一脸的义愤填膺。
事关周芸娘和童朵儿的声誉,这件事情不好声张,可是就这么放过了那个流氓,从童知信到童招福,都不会答应!
尤其是董平和童招银。
从这天气,周芸娘和童朵儿做好了饭,便不给童知信等人送去,让他们回家来自己吃,然后两个人将门给锁的死死地。
童招银白天跟着大家种花生,董平则暗暗地打听和观察着那个臭流氓的藏身之地。
如此过了三天,便是有了眉目。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童招银和董平提着麻袋,身后跟着三个小尾巴,等到黑黑的麻袋被童招银套在那个流氓脑袋上后。董平抡起胳膊肘,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童招银抬腿往后用力的一踹,被麻袋蒙着头的流氓便是被踹倒在了地上。
童枝儿等三个小尾巴,立刻将早就刷起来的拳头和脚。使出了吃奶劲儿的往流氓身上招呼。
一番下来,几人都力竭了才解气。
第二日,童知信等人种花生的时候,却是听到旁边有人小声的说着童朵儿和周芸娘的坏话。
“童家也真是够可怜的,铺子被收,田产被收也就算了,女儿和媳妇居然都被人糟蹋了!”
“啊,你说的是什么糟蹋?”
“隔壁村子不是有个地痞无赖吗?成天里游手好闲,啥事也不做,就知道勾三搭四。那童知德家靠着她媳妇的嫁妆。买了一百来亩地,其中有大半的都在邻村,童朵儿和周芸娘两个给他们送饭去的时候,给那个无赖给瞧上了,哎……”
“实在是太可怜了……”
“……”
一番话。听得童家人都气炸了。
花生也不种了,跑过来大声的道:“你们胡说些什么?那个地痞流氓的话能信?”
没想到八个卦都能被正主给听见,两人都有些无奈了,闭着嘴巴,什么也没说。
瞧他们那样,童知信等人更是气得不行。
“爹,娘。四叔,四婶,你们接着种地,我去找董平。”
童招银放下铲子,气冲冲的便是要走。
“哼,这个无奈敢说朵儿和芸娘的坏话。我们都不会饶了他。”
童知信也放下了铲子。
然后是童知德、罗氏、方翠微、童枝儿……
“爹,娘,二伯,二伯母,在对付这个流氓之前。我们先要让他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话,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在编排大姐和堂嫂。”童枝儿上前,对着几人道。
“那枝儿,你说怎么办?”
童枝儿眯了眯眼睛。
……
“我说,你还真是艳福不浅,童朵儿和周芸娘的貌美,可是数一数二的。”
“那是。只有我看不上的,没有我看上了办不到的。”
几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蹲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发出猥琐至极的笑。
突然地,几个人将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男人给抓住,其他人见状,立刻戒备起来。见是童知信等人,知道他们是来找流氓的麻烦了,拔腿便是跑的无影无踪。
童招银大力的按住流氓的下巴,撬开他的嘴。
董平当即丢了一粒药丸进去。
那人一个咕隆,不小心的吞了下去。
童招银将他狠狠的一推,面无表情。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这群人来势汹汹,想必给他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董平张开嘴,眼睛里全是愤怒的光芒,“毒药。”
“啊……大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流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几人磕头。
童招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叫你胡说八道!”
“大爷饶命啊,小的不会了,小的对天发誓……小的还不想死啊……”
“走,你当着我们村全村人的面,说你没有见过童朵儿和周芸娘,跟没有那些事。”
“是是是,小的明白。”
……
过了一个时辰。
流氓灰溜溜的从全村人鄙视、痛恨、不屑的目光中跑走,来到董平家。
“大爷,小的已经照着您的吩咐办了,这解药……”
董平把一个瓶子丢过去。
第171章 大极品
流氓伸手抓住,打开瓶子,仰头丢尽嘴巴里。
忽然的,他阴险的对着董平嘿嘿的奸笑起来。
“哼,敢对老子出手,你们等着!”
“是吗?”董平挑了挑眉,端着桌上的茶盏,茶盖慢条斯理的扫着茶杯。
流氓心头莫名的不安起来。
董平接着道:“你要是不要命,尽管去做任何事!”
“什么意思?”
董平喝了口茶,勾唇一笑,“我可没说,刚才给你的是解药。”
“你你你……”太卑鄙,太无耻了!流氓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大爷,小的知错了,小的脑抽,一时说错了话,您要小的怎么做都成。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要对小的手下留情……”
董平脸上笑意更深,“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流氓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
…………
童知信等人恢复了往日的种田生活,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地销声匿迹。
这天,季谷子离开了。
走之前,他来了童家,打算向童枝儿道别。
“谁?”童朵儿隔着门板问道。
“童枝儿在吗?”
听到是季谷子的声音,童朵儿立刻将门给打开。
门口露出两个小脑袋,一个是周芸娘,一个是童朵儿。
“季先生。”童朵儿笑着开口。
季谷子点了点头,眼睛往里面看,没见到其他的人,包括童枝儿。
“季先生,枝儿同我爹娘他们在地里头种花生,你要是有什么急事找她,我去把她喊回来。”
“不用了。”
季谷子快速的回道,“我只是想过来同你们道个别。”
“道别?”
童朵儿惊呼。
季谷子要离开的事情,童枝儿并没有对大家伙说。
“季先生要去哪里啊?”
“我家里头来了信。”季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童朵儿,“这是童枝儿的,不小心落在我那里了。”
他手里的是一条黑色的云纹纱,童朵儿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再抬头,季谷子已经没了人影。
“季先生怎么走得这么快?”
周芸娘笑了笑,“不是他走得快,是你盯着这条黑色云纹纱太长时间了。”
“是吗?”童朵儿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嘴里低喃着,“我怎么不知道枝儿手里头有这样的东西……”
周芸娘将门给关上,在绣房里做了一会儿的绣活,便是去了后头的厨房准备晚饭。
…………
“二姐,你在看什么?”
吃完晚饭,童珠儿经过童枝儿的房门口。却是见她在发呆。
童珠儿走进屋里头,眼睛落在童枝儿手上端详的黑色云纹纱,立刻亮了起来,“二姐,我好久都没见到你把这个给拿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了呢!”
童枝儿眸子闪了闪,“没有,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看。”
黑色、云纹纱,她的衣服里头,好像不曾有这样的料子。
这真的是她的东西?
童枝儿有些怀疑。
她抬头看向笑容满面的童枝儿,状若漫不经心的问道:“珠儿,你记得我第一次拿黑色云纹纱是什么时候吗?”
童珠儿奇怪的看着她。那样子就是在说“二姐,你怎么忘记了”。
童枝儿微微一笑,“珠儿,你不记得了?一个设计者,如果记忆力不好,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谁说我记忆不好了”童珠儿挨着童枝儿坐下。双手搂着她的一边胳膊,“嗯,这黑色云纹纱是二姐在两年前的夏天得的。二姐,你告诉我,你怎么得的这云纹纱?”
“捡来的。”童枝儿随口道。
童珠儿扁了扁嘴。“二姐,你糊弄我,两年前是,两年后也是,算了,我去洗澡了。”
童珠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屋子里到屋子外面,渐渐地消失不见。
童枝儿盯着手上的黑色云纹纱,心头思绪纷乱。
两年前,那也就是原来的童枝儿十岁的时候。按照童珠儿方才说的,原来的童枝儿对它很是爱不释手。
她刚刚穿成童枝儿的那个时候,将原主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然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不过,这盒子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季谷子的手上?
童枝儿忽然想起来,过年的时候,童招福让季谷子教他练字,练好之后,便是拿到了自己的屋子,那个时候,季谷子也是跟在了身后的。而那天,她正寻找装东西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