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他说的话并没有错……
只是,明明有那么多种委婉的说法,他却偏偏会从中挑选出一种最直接最伤人的方式,毫无顾忌的就将阻碍他的人伤害到体无完肤……
不过对于雏森桃这个人,我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可言。所以,虽然对面前的日番谷感到些许抱歉,我最终也依然还是说了出来——
“原本……把自己的梦想托付给他人,就,是不幸的根源。”
抬起头,我强迫自己去直视日番谷冬狮郎,硬着心肠继续说下去,“雏森桃的遭遇,她自己的性格及一直以来所养成的依赖习惯,要负绝大多数责任。”
虽然她的依赖性几乎可以说是蓝染哥哥一手造成的,但……我却仍是忍不住私心的将责任全部归咎于雏森自身。
私心……我果然还是会不自觉地站到蓝染与银他们那一方去吗?
——这算不算也是蓝染哥哥的教育成果呢?
可是,蓝染哥哥,如果说崇拜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那么,当我确实理解了你的所有意图之后,你依然能够确信,我拥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将你的一切都全部接受下来吗?
心底暗潮汹涌,我看向站在日番谷身旁的副官松本乱菊——她从得知我的姓名身份开始,就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你说是吗?松本……乱菊,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对她微笑,“毕竟,我以前就从银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因此觉得对你一点都不陌生。”
“当然没问题了。”她答道,声音是和我印象中一样的爽朗。不过我却并没有漏看当我的话甫一出口,她神情于刹那间的改变。虽只是转瞬即逝,但往往这一秒间所蕴含着的内容,才是一个人心理变化上最真实的反映。
脸上的微笑不禁更深了。
我、雏森桃、松本乱菊,三个人虽然个性不同、境遇不同,却因着同样的两个男人而让生命产生了微妙的倾斜与变化。
只是……
——究竟谁才是其中最悲哀、最值得同情的女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之前应该曾经说过……后悔过给白哉竟然安排了那么多的戏份……==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安排了,我也就只能继续写下去了。
最多再两章,晴就会离开了吧……(远目)
其实总觉得最后白饭们会群殴我……
Domino & Leave
43、
——有不寻常的灵力波动。
我倏然停住脚步,由空中自上而下地望去,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间大型仓库。很普通的样子,和所有的仓库一样,设计简单,体积庞大,有宽阔的铁质拉门便于运输工具的进出,似乎丝毫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如果忽略掉那不经意间微微泄露出来的一丝微弱灵力,与仓库整体散发而出的不协调感的话。
不必细看,也能发现到天空中的飞鸟与路边的动物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这个区域,不敢靠近。
不过也难怪它们都不敢靠近这里。以这个仓库为中心大致形成的一个半径适中的球形结界,从人的意识当中将这栋建筑物跟空间完全消除了,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到这里。
却,也同时处处都透露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异样感。
很厉害的结界呢。
这么想着,我轻轻向前伸出手去,在将及未及的时候便清楚地感觉到一阵绵延排斥的涟漪传递过来,虽然暂时还算轻柔缓慢,但其后面隐藏的余威却不可小觑。如果硬要强行突破,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恐怕自己多多少少也会受些擦伤吧。
“这里是……?”
收回手,我回头问道。
“根据井上失踪前所说,这里应该是那群什么‘假面军团’的基地。”回答我的是日番谷冬狮郎,提到井上的名字时,他碧绿色的眸子中飞速闪过一丝波澜。
“‘假面军团’吗……?”我微忖,对这个名字虽有印象,但在离开尸魂界之前却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们的详细资料,依稀只记得似乎是一群介于死神和虚之间的人。
这么想起来……他们应该和黑崎一护很像才对。
虽然……我个人认为,他们的存在其实更接近于破面——同样都是突破了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的一群人。
“……没办法进去吗?”我低声喃喃,通过短暂的接触便可知道,这层结界无论是从密度上还是从强度上,甚至是从“介质”角度来看,都不是鬼道可以轻易解除的。
那么——要不要使用王族特有的,可以消除一切外在的“质”,并使其最终与自己“同调”的“术”呢?
嗯……还是算了。
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身旁的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乱菊,我在心底暗暗思虑。毕竟,王族这种霸道的“术”还是不应轻易让死神知道。与上次对剑八使用过的血封之术一样,大多王族的术都是针对怎样制御死神而成的,如果让他们得悉的话,恐怕只会为已经前途堪忧的静灵廷,引起死神们不必要的排斥和抗拒吧。
况且——
我对着面前的仓库大门悠然微笑,一边庆幸自己来现世的时候身体没有被植入限定灵印,一边将灵压逐渐高涨释放出来。
山不来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就去就山。虽然现在我这里稍稍颠倒了一下,但也依然是自万物伊始起就永恒不变的真理。
——既然自己无法进去,那么,就引他们出来好了。
释放而出的巨大灵压直接撞击到结界,界壁边缘因这两股灵压间强烈的摩擦,立刻迸发出几簇刺眼的星芒,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尖锐激昂的轰鸣,钻入耳中使人头痛欲裂,格外难受。
“快停止!”一旁的日番谷冬狮郎沙哑而急促地说道,“你这么做不但会给现世的灵带来不必要的影响!而且还可能会让这里产生灵力的歪斜!”
“如果空座町这个重灵地产生了歪斜的话,不是反而会对尸魂界有利吗?”我微微偏头,语音是满不在乎的轻飘,“至少,蓝染惣右介他们就要重新选择地方了,不是吗?”
“你……!”
“嘘——”我挑眉,回首,开始收回自己的灵压,轻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吧,日番谷队长。”不给他丝毫开口的余地,我接着抬头向下示意,“看,有人出来了。”
从仓库里飞奔而出的是一男一女。
左边的女孩身材矮小,脑后扎起两个短短的辫子,不齐而凌乱的发尾倔强地向后直直冲去,缀着微褐色雀斑的脸颊与蹙紧的眉间,布满了丝毫未加掩饰的不耐与烦躁。
她飞速地从仓库中一跃而出,周身燃烧出一片汹涌肆虐的愤懑气势,向着我们的方向就要冲过来,却因被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而不得不停在原地,只能边挣扎边恶狠狠地瞪视我们,愤怒地大叫——
“真子!你快放开我!我要宰了他们三个!这些该死的死神,竟然特意来挑衅吗?!”
“不可以,日代里!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随便发生冲突!”身后的男人一边努力用双手禁锢住身前不断乱踹中的女孩,一边抬头说道。
他身材高挑而瘦削,面上原本同样不满的表情却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变为了少许惊讶:“九十九……逝晴……?”
“你……?”听到他叫出我的名字,我轻轻“咦”了出来,不禁蹙眉再次上下打量他,视线掠过他怪异的金黄色齐额妹妹头,稀少的苍紫色双眸,最终落在那口可媲美玉米般颗粒分明的大板牙之上……
刚刚那名女孩叫过他的名字的,我微微思忖,一个少年朦胧的脸终于自记忆深处一点点摇晃了出来——
“真子?你是平子真子?!”
留着一头妹妹头的男人点点头,金黄色的发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你竟然会是假面?”我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住面前的男人,只觉他和我记忆中的平子真子相差甚远,“怎么会……?”
印象中的真子是个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内敛而腼腆的少年,与现在眼前处处透露着怪异气息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由便脱口而出,“我记得你当初明明被选入了十三番的……”
“够了。”话未说完就被平子截住,“现在再提以前那些事还有什么用,我不做死神已经很久了。”
讶然,继而哑然。
我惊异于他巨大变化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掉他苍紫色眼眸中转瞬即逝的幽深,却也因此才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平子怀中女孩的怒吼一下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好啊,真子!原来你们认识啊,怪不得你不让我拔刀,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她一边怒喊一边还不忘拼命挣扎,拳脚重重地砸在平子的身上,令他的脸立刻扭曲纠结成一片。
“真子。”我叫他,看看他现在变为金黄色的妹妹头,又看看他身前气势汹汹的女孩,“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变化还真是不小呢,就连审美观都改变了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死女人!”女孩见我瞥她,口气益发恶劣起来。
“日代里!”平子真子蹙眉喊道,脸上却是为难与包容并存。
他,真的改变了很多呢。
——一如我自己。
一瞬间很多原本堵塞在心中不想深思的问题都变得清晰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它们的答案,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去深想而已……
不想再继续逗留下去,临走前我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确切的答案:“真子,我只问你一句,请你告诉我实话,然后我绝不会继续追问,立刻就走。”
“什么?”
“你……”犹豫了一下,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由死神界踏入虚的领域……是你们自然演变的结果吗?”双目紧紧地紧紧地盯住他,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丝他的情绪变化,“抑或——还是有人告诉了你们什么特殊的方法?”
气氛一下沉郁了下来,仿佛空气都被抽紧了一般,压抑得令人几乎就要窒息。不但平子没有任何表示,就连他怀中的女孩都倏然停止了激烈的挣扎。他们只是皱眉望着我,眉宇间的痕迹很深很深,宛如烙印下沉淀了千年的哀愁,弯曲的纹路无声无息地延展出一片波澜的情殇。
良久,平子才开口回答。
他面带倦意,目不斜视,语气平淡,只说了四个字——
“我不能说。”
当我睁开眼时,天还没有亮,窗外的一片夜色中闪耀着璀璨的星芒。
醒来的刹那头脑还有丝迷糊,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直到清寒的夜风自半敞的窗口吹拂而入,才让我在受凉地打了个冷战的同时,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久违的,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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