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看她这模样便知没有好事,再看她带回来的小乞丐,心里腾起不好预感,心里祈祷希望不是最恶俗的情节……
可惜佛祖不听玄澈的祷告,傅鸢看到玄澈便喊:“澈哥哥!太可怕了!他们居然要吃小白!”
玄澈无奈道:“小白是什么?”
“小白是他!”傅鸢指指身后黑乎乎的小乞丐,又说,“刚才我在街上看到有人要把他和别人交换孩子,说是要用来吃!我就上去把他救下来了!”
玄澈不相信事情就这简单:“就这样?没其它的了?你救他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了!我给了那个要卖人的女人一些银两。”傅鸢想了想,最后肯定地点头,用力道,“澈哥哥放心,我知道澈哥哥是偷偷来的,我没有透露澈哥哥的消息,只说自己是个外省来的公子哥!”
玄澈松下一口气,他还真怕傅鸢冲动起来会乱说话,辽阳郡里错综复杂的情况,他还要在窝几天看清楚情况才能出面动手。不过傅鸢虽然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但她带回来的小白却是个麻烦。
傅鸢知道玄澈没有生气,便赶忙说:“澈哥哥,刚才那些人要吃小白,我看不过就把他就回来了。澈哥哥,你收下他好不好?”傅鸢为了博得玄澈的同情,还捏起小白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澈哥哥,你看小白这么瘦,他都快被饿死了。”
玄澈拍拍傅鸢的头示意她先放手,又看看还伏在地上的小白,问道:“你就叫小白?”
小白连忙叩头,道:“小人名白,平日里叔叔婶婶的都叫小人小白,所以小姐才叫小人小白。”
小白声音清亮,怎么听也不像个孩子,玄澈看看他的身形却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便问:“你几岁了?”
小白回道:“小人今年十六了。”
“读过书?”
小白忙说:“小人儿时家境还算殷实,所以识过两年字。”
玄澈他不想在这个敏感时候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只是傅鸢的请求又不好拒绝。他招来森耶,吩咐道:“森耶,带这人下去梳洗,给他一点吃的,再拿点银两给他,让他走。”
森耶正想答应,却不想小白将头在地上敲得咚咚响,喊道:“求公子不要将小人赶走!小人如今举目无亲,手无缚鸡之力,拿着银两走出去也只能被其他人抢走,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公子就收留小人吧!求你了!公子,求求你了!小人什么都可以做!粗活重活小人都会做的!”
小白的额头在地上嗑出一片血红。
看玄澈只是微微皱眉,嘴唇微张似乎是要拒绝,傅鸢连忙扯住玄澈袖子,用水汪汪的眼睛无声地哀求他。云昭心软,也说:“殿下,这孩子可怜,就留下他吧。”
沈煜本在外院练剑,看到傅鸢风风火火地冲进门,一时好奇就跟了上来,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居然有人要将孩子拿去吃,愤怒之余对小白万分同情。此刻看玄澈似乎要赶走小白,也不禁开了口求情:“殿下还是收下他吧,他太可怜了!”
玄澈心中犹豫了一下,就听林默言轻轻地说:“殿下,属下以为还是留下他的好。”
“原因?”林默言难得主动提出意见,这人的话倒应该听听。
林默言说:“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若放他出去难保他不会一时不察说漏嘴,若是如此,殿下今后要如何行事?”
玄澈听了觉得有道理,但又嫌这理由似乎还不够充足。他走近了两步将小白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小白虽然脏兮兮的,头发也是一团乱,但却有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玄澈想了想对森耶道:“带小白下去梳洗,找套好点儿的衣服给他,等会儿带来给我看看。”
傅鸢开心地笑起来,拉起小白的手,高兴地叫:“听到没有,你可以留下了!”
小白连忙抽回手,磕头说:“谢谢公子!谢谢小姐!”
森耶带小白下去梳洗,玄澈也要继续工作,其他闲杂人等自然要退下了,只是傅鸢想看看小白梳洗后的模样,也想听听玄澈怎么安排小白,便拉着云昭在角落聊天磨时间。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森耶带着打理妥当的小白来见。
只见森耶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少年,面容清丽,身姿妖娆,完全像不出就是刚才那个泥猴子似的孩子。
“小白拜见主子。”
少年盈盈拜下,好似扶风垂柳,说不出的柔媚婉约。
玄澈看着眼前的柔媚少年微微皱眉,漂亮的手指在桌面上扣出三声轻响,每一声都让人心紧。
49、现身
过了两天,太子到辽阳赈灾的旨意到了辽阳,辽阳太守就听说了有太子的车架已经到辽阳了,还在潼阳城门口救了一个孩子。
辽阳太守田镜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像只火烧屁股的耗子在屋里打转,直到潼阳县令张开文到来。
田镜一看到张开文就急急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下可如何是好!太子此来为何?莫不是知道了沈从海……”
张开文连忙制止田镜说话,沉声道:“田大人无需如此惊慌!我们的折子不过刚刚送上去,这会儿朝廷都还没有回复呢,太子此来必定不会是为此事。田大人切莫自己乱了阵脚!”
田镜这才稍稍心安,又问:“那太子这时候突然跑来做什么?还有上次那沈煜……”
“大人勿慌,在下已问过上面的人,这段时间并无御史的弹劾。皇帝和太子殿下也从未过问。”张开文道,“辽阳这次发大水,灾情严重,朝廷十分重视,我们又在折子上写了有暴民作乱,太子此来说不定正是为了这事。”
“是是是,定是这样,定是这样!”田镜六神无主,张开文说什么他便点头什么,“那我们要如何应对?那银子可都……”
“大人莫不是迷糊了?”张开文笑道,“赈灾银子我们可是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了灾民身上啊!这些帐本上可是记的清清楚楚。只是灾民过多,虽皇恩浩荡,仍免不了有死伤不是?”
田镜两眼珠子一转,忧心道:“只是太子广有贤名,不近女色更不好钱财,这万一……”
“大人无需担心,下官已经为大人大听过了。”张开文诡黠一笑,附上田镜的耳朵说,“太子虽不好女色,但我大淼素来盛行男风,太子身边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那贴身的侍卫林默言可就是冷美人,啧啧,听说当年有一姓严宫奴被太子轰出,就是因为抵死不从,所以才……”
田镜一愣,问:“张大人如何得知?这可都是宫中秘闻!”
张开文道:“自然来之不易。这是下官花了大笔银子向一宫人套来的话,那人虽然遮遮掩掩,但还是让在下猜出了苗头。而那严姓宫奴之事虽然十分保密,但在那个小圈子里可不是什么秘闻。”
见田镜一时不语,张开文笑道:“田大人不必如此忧心,传闻是真是假,我们且看看太子来时究竟如何便知。若真有此事,日后只需投其所好便可。田大人尽可放心,下官会安排好此间事宜。”
豪华马车停在郡衙门前,衙门前两排官员的翘首以盼。
赶车的老奴对立面说了声:“殿下,辽阳郡府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应答,过了片刻,帘子方被撩开一角。一个少年从车中露出身子,只见他貌若温玉,身若扶柳,一颦一笑间媚态自成,却偏偏生了张纯情的小脸,让人不觉遐想。众人还不及惊叹少年的美貌,又见一少年下来。这后下来的少年生的冰肌玉骨,朱唇微翘,眉目间透着股灵气,举手投足间比之前面的美少年更多了一分爽朗,似乎就是邻家小弟般惹人喜爱。
两个美少年已让诸位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想又下来两人,前一人面目白净,清秀可人,后一人身材修颖,神色冷漠,容貌端的是秀丽非常,好似一朵冰雪红花,又是艳丽又是冰寒。
四人站在一起便让人眼前一亮,好似春夏秋冬四种风情,各有各的妖娆,各有各的媚骨。
众官员都瞪大了眼,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接错了人,就听那清秀小斯对马车里说:“主子,请小心。”
一只晶莹剔透的手伸出来,搭在清秀小斯蓝色的绸子上,好似一块被丝绒包裹着的美玉。那手上的指甲似乎是用花瓣做的,细长的形状,粉嫩的颜色,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芬芳。
仅是这么只手便引得众人拉长了脖子,只为了更早一点看到手的主人。
太子下车来,微微一笑,眸光流转间已换过风情万种,看得人心神摇荡,然而这魅人的风华只是一个瞬间,太子站定,又幻化成一株清幽淡远的紫竹,视万物为刍狗的清高,仿佛泰山崩塌也只能让他稍稍颤动枝叶抖去尘泥。他的眼神仿若天地,包容了万物,接纳了万物,有着无限的深远和广阔。
众人看得呆了,几十名大小官员竟没有一人记得行礼。
太子并不说什么,但第一个下来的美少年已经喝道:“你们这是什么规矩?见了太子也不行礼了吗?!”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下跪行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田镜伏地说道:“太子殿下天人之姿,臣等一时失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先前开口的美少年道:“真是没有礼貌!太子殿下的天姿是你们可以窥视的吗?”
田镜忙说:“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缓缓开口:“田大人,你起来吧。白,你太没有规矩了。”最后一句乃是对美少年说的。那美少年听了这话,一脸委屈地缩进太子的怀里,嗔了一声:“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温柔而宠溺,他揽住美少年的纤腰,低头笑道:“小白这么快就忘了教训?”
这话本没什么,普通主子教训奴才时也都这么说,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暧昧至极。白小公子从脸颊红到耳根,愈发显得娇媚诱人,太子只是低低地笑,别有一番意味。
田镜与张开文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放松的笑。
“白可是累了?”太子附在美少年耳边轻轻说,看白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似乎能滴出水来,呼吸变得急促,红唇间逸出轻微的呻吟。太子笑笑,转向那帮官员,道:“本宫的侍从累了,可有地方休息片刻?”
田镜咧开每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谄媚道:“有,有,下官早已为太子殿下准备好了别院,还请殿下屈尊移驾。”
太子微笑地接受了田镜的请求,随着他往后院走去,可抱着白的手却始终不曾放开过。田镜在一旁看了,笑得愈发的狐狸。
进了别院,等那帮官员退下之后,玄澈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他摸摸自己的脸,似乎刚才的笑让他的面部肌肉承受了巨大的负荷。要他这么一个平时息怒不形于色的人扮演一个风流色皇子还真有点郁闷。
玄澈本要松开搂着白的手,却发现白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自己一松手白就往下滑。
“怎么了?”
玄澈见白小脸通红,身体虚软,只得扶着他的后腰免得白摔倒在地。
白抓着玄澈的衣襟,声音好像蚊子在叫:“殿下……我,我脚软站不住……”
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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