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实战经历，再加上你的讲解一对照，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们在前面的几场空战中之所以能够获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柴捆战机――米格－15在性能上要优于美军的F－80流星战机和F－84雷电战机。”龙天翔总结道。
“英雄所见略同！尽管我们在作战勇气上是超过敌人的，但绝大多数飞行员的空战技战术水平上，确实还亟待提高。我急着给大家讲战术，也是想大家尽快都能够有所提高。在以后的空战当中，我能否增加战绩，击落敌机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够击落敌机。”
战红鹰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不是吧！我这一夸你变了，你还变得真彻底！简直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战红鹰了。”龙天翔叹道。
“我这个变化，还要感谢你老龙啊！自从上次你冲进敌阵舍命救我，我就开始思考空战的真谛，也不断琢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成为一个优秀的空战指挥员。后来我终于开悟了。”战红鹰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
“悟出什么来了？”龙天翔追问。对于他来说，这可是战红鹰的不传之秘、长机心髓，他很有兴趣去了解一下。
“我悟出来一个人就算再强也很难在一次空战中击落9架战机，而我们大队九名飞行员如果一人能够击落一架飞机，就打掉了九架敌机。也就取得了空战的胜利。
这笔帐我是算明白了。别人我管不着，也不归我管。但是，我得对一大队负责，得对一大队的兄弟们负责，在今后的战斗岁月中，我要力争把一大队的兄弟们都带成王牌！只要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我愿意做我能够做到的一切。不过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老龙，你平时也得多帮帮我。”战红鹰的眼中闪着真挚的光芒。
龙天翔深深地为战红鹰的高尚情操和博大胸怀所感动。伸出手来对战红鹰说：“你放心吧！在天上你是我的长机，在地上你是我的大队长，任何时候，我都会帮你的！”
“那就拜托了！”
战红鹰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龙天翔，该你上了！”有战友在球场上召唤。
“好！我马上就来！”龙天翔应了一声上了球场，把凌风云换了下来。
“大队长。”
凌风云下场后，对战红鹰打了个招呼，神情当中有一种不得不如此的勉强。
因为今天是自己头一次给一大队的飞行员们讲战术，战红鹰像初上讲坛的老师一样，非常重视听讲者的反应。而凌风云至始至终的反应都很冷淡，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这不能不令人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凌风云，你觉得今天我讲的那些，对你空战有没有帮助？”战红鹰“不耻下问”。
“怎么说呢，大队长讲的挺好的，但我觉得空战是打出来的，光讲理论也没有什么大用。”凌风云对战红鹰的苦心并不“买账”。
“好小子，挺有个性嘛！”战红鹰乐了。
他自己就是个喜欢抗上的硬汉，没想到在自己的大队中还有这样一个牛人。
战红鹰这一乐，倒是令凌风云心里没底了。
心中暗忖：“这战红鹰乐啥呢？难道我看起来很好笑？”
脸庞涨红道：“大队长不相信我的话吗？空战就是一个人一个打法，不可能别人的打法都跟你一样。”凌风云还较上了真。
“呀！你看你还认真了是不，我就欣赏你这股认真劲。我笑是觉得你和我前一阵子的心态很像。我赞同你说的话，空战是一个人一个打法，但是对于基本的技战术是不可不学的。否则，要想进一步提高就难了。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够用战绩说话！”
战红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绵里藏针”了，因为截至目前，凌风云尚未击落过敌机，对于强烈渴望胜利和荣誉的参战飞行员来说，战绩还挂着“零蛋”，不能不说是一种耻辱。
“击落敌机又有何难？我很快就会在战斗中击落敌机的。我要不是在7号机的位置，早就击落敌机了。”
凌风云的话也暗藏“玄机”，潜台词就是我要是像你战红鹰一样处在长机的位置，飞在编队的最前头，也早就敌机了。
“位置是不能改变的，但我对你有信心。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击落敌机。”
战红鹰知道凌风云心高气傲，有意在和他的对话中采用“激将法”。
“那必须的！”
凌风云响亮的回答。
“说到做到，就是我的空战之道。我一定要让你战红鹰看看，谁才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空战王牌！”
他在心中暗忖。
………【第二十七章 踢破风云】………
“嗬！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战红鹰听了凌风云的狂言之后，心中暗忖。双眸当中忽地腾起了燃烧的火焰，那是他在空战当中特有的神情，这眼神也是他最令金若嫣倾倒的重要原因之一，那是她一生之中见过的最霸道的眼神。
“大队长，我听人家说，志愿军空军第一勇士战红鹰不畏惧任何挑战，我一直想和你较量较量！”
凌风云梗着脖子向战红鹰发出了挑战。反正也是抗上了，索性抗到底。
“较量？你想和我较量？”
经过生死考验之后的战红鹰性格本已变得内敛深沉了许多，但此刻还是本性显现锋芒毕露。他深深地感到要想带好一大队，仅仅靠讲课还是远远不够的。至少，眼前这个凌风云就不服气。不过，就算他凌风云再是空战天才，也不能成为凌驾在团队之上的“刺头”，战红鹰身为具有绝对统御能力的大队长，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怎么？大队长不会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吧？”
凌风云的冷冽的眼神直逼战红鹰。
“我接受你的挑战，如果你输了怎么办？”战红鹰问。
“如果我输了，以后我就绝对服从大队长的命令，跟着大队长刻苦学习空战技战术。在以后的战斗中听从大队长的指挥！”
凌风云怪声怪气道。
“如果你输了呢？”凌风云又紧接着反问，他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你就不用惦记了。”战红鹰冷冷道。
“为什么？”凌风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战红鹰淡定地回答。
凌风云的脸因为激动而通红通红的，他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他更自信更嚣张，那就是战红鹰。
“我一定要击败你！”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今天和战红鹰是杠上了。
其实，在他的内心当中，早就期望这一天，能够与志愿军空战第一人进行一番较量。
“我们怎么比？”他问战红鹰。
“我们毕竟是战友，不是敌人。绝对不能自相残杀，因而不能驾机空战，就比飞行员的各项基本功吧。”战红鹰划出了道道儿。
“就这么说定了！为了加强比试的对抗性和观赏性，我建议在比基本功之前，加比一场徒手格斗。”
“战友们！我和大队长要比试一下基本功，请各位战友给做个见证！当个评判！”凌风云对着球场大声喊。一大队的飞行员们一听说要有比武，都停止了打球，个个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将二人围拢在正中间。
“怎么说着说着还要打上了。”龙天翔紧着给凌风云使眼神，示意他见好就收。
“老龙，你冲我挤眉弄眼干啥？难道你也向着大队长，怕我当众打败他？”在与战红鹰各自做比武前的准备活动之时，凌风云小声问龙天翔。
“不是，我是怕你受伤。”龙天翔一脸无辜、实话实说。
“你们这帮人啊！就没点敢于挑战的精神！一会看我的。”凌风云扬了扬拳头。
尽管格斗并不是飞行员的必修，但在凌风云的强烈要求之下，他和战红鹰的第一个比试项目就是格斗。
“听说大队长早年在少林寺学过功夫，在陆军的时候就是赫赫有名的格斗高手。而我自小也遇到过高人，学过几年功夫。今天，我正好领教大队长的高招。”凌风云抱拳道。
在训练场正中，战红鹰和凌风云都已精赤上身，英气逼人。
“放马过来吧。”战红鹰语气平静道。一副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的淡定神情。
“嗨！”凌风云运气开声、率先发难，欺身进步，拳脚交加狠狠地擂在了战红鹰身上。只觉得如同击在生钢硬铁之上，骨疼欲裂。
“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不怕打？”凌风云脱口问道。
“金钟罩。”战红鹰答道。在少林学武的时候，他的金钟罩已修炼到能够震碎木棍的程度，承受凌风云的拳脚自然不在话下。
“看在你是战友的份上，我先让你两招。现在该我了！”战红鹰闪电般出右脚，足尖挑起训练场上一个沙袋，将沙袋踢向凌风云。凌风云只见一个黑忽忽的东西迎面袭来，下意识地抱住了沙袋。
“砰！”
战红鹰一记侧踹劲踢！
凌风云的身体隔着沙袋倒飞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他体会到了滑翔的感觉，想要站稳脚跟却怎么也站不住，终于在飞出老远之后，趴在地面上。
“哗哗哗！”他胸前抱着的那个沙袋已被战红鹰一脚踢破，从缺口处流出金黄色的沙子。战红鹰之所以先给凌风云挑踢过一个沙袋，就是为了缓冲自己的腿力，让他免于受伤。
这是战友之间的交流切磋，不是对敌的生死搏斗，战红鹰可不想造成非战斗减员。
尽管有沙袋保护，凌风云还是至少有三分钟时间失去了知觉。龙天翔、林飞虎、展出彩等众战友七手八脚地上前，又是泼凉水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才又让他重新清醒。
“还比吗？”
战红鹰淡淡地问。
“比！”
凌风云还不服气。
“比什么？”战红鹰问。
“比平衡能力和抗眩晕能力。”凌风云这回吸取了教训，挑自己的强项比。
“好！就比这个！你先来吧！”
凌风云所说的比试属于飞行员的特殊训练，这是战红鹰所乐于比试的。因为这个项目与空战有关。
“计时开始！”
龙天翔按下了秒表。
凌风云摆出了一个很滑稽的姿势，用自己的左手捏着自己的右耳，在原地身体快速地旋转。
“时间到！80圈！”一分钟后，龙天翔宣布成绩。也就是说，凌风云在一分钟之内，原地转了八十圈。这个成绩引来战友们的一片掌声，因为，平心而论，他们也很难打破凌风云的记录了。通常他们在训练时一分钟只能达到60多圈。
这种训练虽然看似简单，其实却很实用。飞行员在空中要做很多横滚、筋斗等高难动作，必须要有超常的抗眩晕能力。而这种原地转圈的训练，就是磨练飞行员抗眩晕能力的。
龙天翔的话音已落，凌风云还是收不住，又转了几圈之后，才跌跌撞撞地转到战红鹰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大队长，该你了。”
“哗！”
凌风云实在忍不住，说完就吐了。
他实在是转的太猛了，到了自身承受的极限，才会有如此“翻江倒海”的强烈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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