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丝毫未到眼底,往前走了两步,白洛尘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说实话吧,其实我是外地人,来京城是要找一个人,可是我找到那里时,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在下知道姑娘你在这个京城认识的人多,便想来跟你做个交易。”
“说。”
“今夜时,在下在城东候着姑娘。”说完,白洛尘转身走了。
灵珠正要追上去,却见上官弦从里面走了出来,“灵珠,爹有些要事要进宫一趟……”正要走,突然转头看着灵珠,“这样,你随爹一起进宫去见你皇姑母。”
“发生什么事了吗?”
“来,先上马车,爹再跟你细说。”灵珠第一次在上官弦的脸上看到这么凝重的表情,前段时间因为皇后怀孕,上官弦几乎连做梦都在想着飞黄腾达,随时脸上都挂着算计的笑。“皇上突然让皇后娘娘搬去安顺行宫,距离京城足足有里。皇上说是因为仙嫔突然流产的事,怕会祸及到皇后,便将皇后娘娘送去修养,但是,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灵珠微眯了眯眼,“爹,其实,仙嫔流产一事,到底是不是和姑母有关?”
“你还小,这些事你就不要多问了。爹不放心你姑母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所以,想着你跟着前去照顾着。”
灵珠没再说话。轻轻的掀开帘,‘花语楼’个大大的字闪过眼前,而颜莫垣的身影居然在附近一闪而过,灵珠心里一惊,“停车。”马车停稳,“爹,你先行进宫去看姑母,女儿稍后便来。”
“哎,灵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回头对着马车内的初心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追上小姐?如果小姐再有任何损失,我唯你是问。”灵珠立在花语楼外,见那金匾龙飞凤舞雕刻着的招牌,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此处亦是花语楼。听闻此处歌姬单凭一曲一笑一眉眼便叫南宫离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日日沉醉于此。她早就想来此见识一番了。今日途经此处,怎可不来?
一进花语楼的正门,忽闻环佩叮当,一女手持摇扇,玉肩半露着开着一把淡粉色的扇笑得很是娇媚。不时的轻拍一下过往的客人:“这位爷,今天您可来晚了。”
花语楼的正厅中央,只见一女稳坐在那里,一双羊脂玉般的手腕上,一双的玉镯修饰着一双秀手。她身前摆放着一把木琴,将一双手叮勾起琴弦,琴音醇和,若九霄环佩之声,女朱唇微张声音清朗的吟唱着。
大堂内坐落着几处木桌,书生模样的人与女吟诗作词,那书生一句没对上那女不依的举起一杯酒:“公,请吧。”又见不远处一少爷模样的人下了一:“姑娘,你输了!”
台上那姑娘划下最后一个音符,还有人沉浸在琴声中未曾回过神来,举杯的客人忘记了饮酒,谈着心得的人不由望向了她,只是那女早已离场不见了踪影。
如此娴雅之地果然与一般的青楼有所不一,若非门外的金匾招牌外人定不会觉得此处竟是风花雪月之所。
老鸨忽瞧见一位姑娘,那双眸一汪秋水,似点琉璃竟有种说不出的神采。
若是自己楼内也有这样的一位佳人,单是站在那里也是好的。
待她仔细一瞧,惊得一身冷汗。
上官灵珠怎会来此,若是得罪了她可是不得了。老鸨笑脸迎上去:“上官姑娘好雅致,来此可有何事?”
灵珠还未开口,身后早有男声响起:“怕是来寻我的吧。”
灵珠回眸,只见南宫离立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整齐之风,刀削过似的脸;肩上披肩的长发,眸似琉璃,好一位风翩翩的俊俏公。
只是在她眼中却是一不值。老鸨知晓这二位的关系,随便找了个理由闪到了一边。
灵珠冷笑一声,道:“南宫离,你莫不是自信了。我来此与你并无任何关系,识相的还是乖乖的让到一边为好。”
那南宫离一挑下巴:“你叫我让开我便要让开吗?”
二人话未过句怒火就已被点起。如此的水火不容让人难以想象上官灵珠不久前还痴迷着南宫离。
此时门外传出声音,初心立在门外呼呼地喘着粗气:“小姐,老爷寻你回去呢,耽误了进宫可是不得了!”
虽是想与他计较一番,但初心说的也并无道理。灵珠应了一声:“这就来。”人向门外走去。经过南宫离身边,她低声的留下一句:“南宫离,我们走着瞧。”
她声音不大,却刚好叫他听见。待南宫离反应过来之时,上官灵珠早已离开了花语楼。
花语楼内依旧歌舞升平,佳人们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只是南宫离却无心赏识了。
灵珠随着初心上了马车,马车一向东的朝着皇宫赶去。
几日未见,皇后的肚微微凸起。她正躺在床上歇息小憩,脸上未经描画,看上去甚是和蔼。
“姑姑,我来看你了。”
见灵珠进来,皇后欣喜的的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撩开床纱吩咐一旁的宫女:“扶我起来。”
灵珠笑迎了上来,将皇后重新安置回床上:“姑姑怀有龙嗣,多些休息吧。”
皇后抚摸着灵珠额头,像一个母亲轻抚孩一般:“灵珠倒是懂事多了。”
“你们二人倒是好,一见面竟不理睬我!”上官弦笑着自行找了个位坐了下来。
“哪儿的话。”皇后笑道:“你这不是已经坐下了,自家人难道还要我这个做姐姐的和你客气?”
皇后拉着灵珠的手,见灵珠正看着自己,唇边衔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眉宇间宛若仙一般,不由的叹息:“权当是那南宫离眼力不好,识不出灵珠是位美人,分辨不出仙与杂草。否则他怎会抛下你去与那歌姬成亲?”
灵珠显然有些不悦,脸沉了下来:“都过去那么久了,姑姑还提他做什么?”
皇后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赔笑道:“是姑姑多嘴了,你与他未经夫妻之事,日后再成亲定要找个好人家。”
灵珠将皇后的手摇了又摇:“姑姑分明是成心的,若要再提灵珠便不理姑姑了。”
“好好好,姑姑不说便是。”
上官弦忽的笑了起来:“灵珠正值大好年华,怎愁嫁不出去?姐姐多虑了!”
寒暄了几句,寝宫内无趣得很,灵珠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出去,在宫内四处走走。上官弦大笑,道:“倒也还是个孩性格,随她去吧!”
皇后将两鬓的发丝别到耳后:“这孩,比之前乖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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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被当成小偷
上官弦长叹一声:“或许是南宫离给她的打击大了些,让她一时转了性。她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担心。”
皇后抬头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
“这孩,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正是夏日,皇宫内的花树开的正艳,栀花随风轻舞,水渠中的莲花吐露芳香,蝴蝶在园中飞舞,偶有两只燕自空中飞过,皇宫内满是生机。
观此景象,灵珠没有来的心情大好,在宫中多行了几步。不知不觉间,早已离开御花园。
忽的,她远远地瞧见一个人。此人双眸似刀刻一般深邃,一身墨色长袍,匆匆的出了皇上的朝龙堂。那人她是认识的,正是皇诸葛政。见他走得匆忙,像是有要紧事。
大抵是皇上命他去办什么要紧事吧。
跟在身后的初心好心的提醒:“小姐,我们走得有些远了,是时候回去了。”
灵珠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得远,怕自家爹爹等得久,忙匆匆离去。
上官弦早已备好了马车,正在宫门外等候,见她来了,上官弦笑骂:“到底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刚放你出去就跑的没影儿了!”
上了马车,马夫鞭鞭打马,一行人回府去了。一上上官弦不断地说着什么,灵珠却根本没有记在心上。她悄悄地撩开马车上的帘,风轻轻的吹来,甚是舒服。
见她如此,上官弦轻点她的额头:“这点你倒是你和姑姑像了,上了马车便要向外面张望!”
灵珠揉了又额头:“说明这才是有着相同血脉!”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怎能叫人不羡慕?
只是她没有想到,上官弦亦是没有料想得到,就在他们出宫后日,皇后便被送出了宫!
那日,皇城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皇后坐在马车上透过帘望向外面的风景。身边的侍女帮着将一些日用之物搬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皇后痴痴的望着帘外的皇宫,记忆仿佛还停止在昨天……
昨天,皇上又来看她了。
他坐在床榻边,身挺得笔直:“皇后,近日来身可好?”
她坐在床上欠了欠身,笑的可人:“托皇上的福,臣妾近日身并无大碍。”
皇上将她的被角掖好:“那是好。朕已经失去一,可不想这个孩也遭受同样的命运。”
皇后掩嘴一笑:“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宫人伺候的好,这孩定会顺利生下来的,皇上大可放心。”
“那就好。”皇上话虽如此,但却依旧是一脸的严肃。
“宫内妃嫔多,难免有一个两个不安分的。这样,明日你便出宫,去安顺行宫静养安胎。待朕的嗣降生之时再将你接回来,皇后意下如何?”
那话中的意思,她怎会不懂?他是怕宫内上官家的势力在皇族之上,害怕有一天会牵连到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她送出宫去。上官弦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兵部尚书,没有了自己这个皇后撑腰只怕他也不敢怎样。
“娘娘,都打点好了,可以上了。”随身侍奉的宫女在马车外道了一声,皇后将挑着帘的手收回,整理了一下盖在腿上的毛绒毯:“走吧,上!”
马车在雨中飞驰,渐行渐远。
此去安顺行宫,怕是宫内要有一场变故了。
皇后被送出宫去,上官弦也是得了消息的。他急的在屋内踱步,口中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而在灵珠看来,父亲的担心是必要的。上官家的势力在宫中的确是大了些。若是不除,日后皇帝定要吃亏的。
只是若皇帝真的要对上官家动手,做皇后的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纵使她管得住皇上,此时皇后已被安顿在距京城里外的安顺行宫,就算得了消息一时半会儿也绝对赶不回来。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早的准备一些家当,若是皇帝当真趁着这个机会对上官家下手,至少也有一些保命钱。
事不宜迟,灵珠向上官弦要了一些之前的珠宝,到当铺全部换成了银,藏在自家后院密封已久的水桶里。
上官弦显然没有想到自家的女儿竟会与自己想到一处去,显得有些吃惊。但灵珠休夫以来性格上的种种变化,上官弦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只当自家的女儿是受了打击,性格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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