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看来,这里的情况绝非寻常,我道行还是太浅了,一时半会看不明白,不过,这血阴根倒也好对付,我现在担心是这棺材会不会也有异变,”爷爷说话间,取出了长烟斗,蹲在土坑边上,伸出烟斗在那棺材上面磕了磕。
此时那棺材上裹缠的肉白根须,由于被爷爷倒了药水,不是发黑变干了,就是已经打卷缩成一团了。
起先的时候,那些根须还冒着黑烟,发出嘶嘶的声响,这会子已经没有什么气息了。
“这棺材还能有什么异变?”爷爷的话,让我有些不解,我倒是对那个血阴根更加担心一些,这会子一边站着,一边下意识地看自己的脚下,唯恐土里突然钻出来个东西把我也缠住了。
对于我的疑问,爷爷没有回答,只是绕着那土坑一圈,用烟斗对着那棺材盖子的周边均匀地敲了一遍,这才起身皱眉,带着我走到郝鲁他们身前道:“情况不太妙,现在这棺材不方便动,最好等到天明再弄。大家伙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来,带一些盐过来。”
听到这话,大家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嘛,大半夜移坟,众人心里本身就有些虚,大家也都希望天明了再来弄,只是让众人不明白的是,爷爷居然让大伙带盐来,这就有些奇怪了,话说带盐来做什么呢?
当下郝鲁把这个疑问说了,爷爷听完之后,看了看众人道:“大家伙都不要想太多了。让大家伙半夜来移坟,是为了不损伤阴人的气息,也算是保全大家的阴德,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显然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那就不按常理论了。从刚才那些裹在棺材上的根须,以及那血阴根来看,这地底下肯定还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这玩意借精成灵,已经成了一定的气候,如今那泥土里的树根都已经肉化成精了,极为阴邪,一不小心的话,就有可能被中招。不过,这倒也好解决,让大家伙带盐过来,就是为了对付这些根须。这些东西虽然阴邪,但是撒上盐,就会脱水干瘪,也就没有什么危害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底下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哎呀,老爷子,您是高人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可一定要给个准话,不然的话,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了。”听到爷爷的话,郝鲁有些担心地说道。
听到郝鲁的话,爷爷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出来。不过我有个提议,就是如果大家伙实在太担心,那我们明早就不要直接移动那棺材,咱们从这脚下这个斜坡这儿开始挖,把这个土包子山头整个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伙说怎么样?就是这样一来的话,工程量有些大。”
“我看还是想办法把那管次啊弄出来,找个地儿安葬下来吧,这样挖的话,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了。”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郝大炮突然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点点头,然后有人提议道:“不就是这两棵树做怪么?明早咱们带上锯子,先把这两棵树给锯倒,不就行了么?”
见到大伙这么说,爷爷也只好点点头道:“既然大家伙这么说,那就先这样吧,大家伙辛苦了,先回吧,明早天一亮,太阳一出来,咱们就到这里来集合。”
听到这话,大家伙点点头,随即一起往回走,我和爷爷也跟在后面。
我一边走着,一边下意识地回头向那馒头一样的土包上望过去。这么一看之下,竟是隐约看到那里氤氲着一团黑气。
这个状况让我心里一个激灵,随即想起了爷爷之前给我介绍过的方法,不由是微微眯眼弓腰,用眼角的余光向那边扫过去,结果一看之下,我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有些发麻了。
余光扫视之下,我竟是看到那馒头坡上站着四五个人影。
这怎么回事?
当下我一把抓住爷爷的手臂,低声道:“爷爷,你看到了么?好多影子。”
听到我的话,爷爷连忙一捏我的手,打住我的话道:“不要说,小心忌讳。”
“可是,这——”我依旧心有余悸。
“明天再看,到时候太阳升起来,阳气足,什么都不用怕了。”爷爷对我说道。
“那好吧,”听到爷爷的话,我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很快回到了村子里,然后大伙各自散去,而我和爷爷也回到了家里。
第一百五十章 正常?不正常?【二更求钻】
我操,中埋伏了!
当时,见到那些人从玉米地里突然冲出来,我瞬间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很显然,仇成那些人应该是早就来到这里了,但是却没有站在路上等我们,而是利用周围玉米地的掩护,先躲了起来,然后待到我们来了之后,再突然冲出来,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立时,我们四个人都是一惊,慌忙举起手里的钢管格挡和反击。
但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又是突然袭击,我们的反应有点跟不上,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之后,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挨了几棍子。
好在仇成那些家伙用的不是钢管,只是一些普通的木棍,不然的话,估计就这一轮下来,我们就要失去战斗力了。
当下我们顶过了第一轮袭击,立时四个人背对着背集中起来,各人负责一个方向,双手抓着钢管,死命地抡起来,倒也是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那些混蛋不敢再像刚开始那样嚣张地往上冲了。
这个时候,我正面对上的人,刚好是仇成。
仇成手里抓着一根接近两米长的竹竿,正眯眼瞅着我们冷笑。
“草拟吗比,你们几个小逼崽子服不服?”仇成瞪着我们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道:“等下不要哭!”
说完话之后,我两手握紧手里的钢管,用尽全力向他身上砸了下去。
这个时候,其实我心里非常矛盾,总觉得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有点低俗,但是与此同时,又因此而觉得那些人更加的面目可憎和恶心,愈发想要一棍子把这些混蛋砸死。
见到我的钢管砸下来,仇成连忙横起竹竿格挡。这混蛋也算是够精明,别人都是用木棍,他偏偏用竹竿,估计是贪图那竹竿又硬又轻便,比较趁手,打起来不怎么费劲,但是,这样一来,他却也因此遭了秧。竹竿毕竟是空心的,砸人自然是没问题,但是被我用钢管猛烈砸了几下之后,中央位置很快就开裂,折弯了,然后我趁势用尽所有力气砸下去,只能“咔”一声响,竹竿彻底打弯,然后我的钢管重重地落在了仇成的肩膀上。
顿时这家伙一声惨叫,丢了竹竿,把肩膀一捂,转身就往玉米地里钻。
我想要追上去,却被左右冲上来的人挡住了。
但是,这个时候,由于我打跑了仇成,对望的军心已经有些震动,尔后我们四个人下山猛虎一般冲出去,凭借武器优势,四根钢管挥舞起来,一片寒光闪闪,那些家伙压根就挡不住我们,很快就被我们砸得鬼哭狼嚎,然后都钻进玉米地里跑掉了。
把那些人打跑之后,高亮又站在路上,对着玉米地里面骂了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这才满心欢喜地招呼我们一起往回走。
“三胖子,不错,你他娘的刚才一钢管下去,直接把那个怂货打趴下来,哈哈,太猛了!”高亮拍着三胖子的肩膀,已然成为我们这群人的老大。
“二雷,你也够厉害,速度快,有前途!”高亮挨个夸下来,最后走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肩膀道:“哥们,怎么样?今晚爽不爽?我都说了,什么狗屁十八罗汉,只要我们够狠,照样揍得他们满地找牙,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心里其实对他很反感,觉得今后他估计是不可能再学习了,这家伙其实已经完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讪笑了一下,翻过学校的大门,准备回宿舍去睡觉。
“喂喂,我们可说好了,以后那些家伙再找茬,只要是我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其他人可都得跟着一起上,咱们可不能吃亏了。”高亮从门上跳下来,拉着我们说道。
“那不如也拜个把子吧,”张二雷提议道。
“好,我支持,”三胖子粗着声音说道。
“额,行啊,行啊,我也同意,后天就周末了,不如我们先别回家,直接去镇上饭馆里面搓一顿,顺便把这个事情办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次大家都要出份子钱,以后都是兄弟,”高亮满心欢喜道。
听到这话,我看了看他们,把钢管用力甩飞出去,丢了很远的距离,然后却是对他们道:“要拜你们拜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我说完话,转身径直往回走。高亮他们都是有些傻眼,不觉追上来,问我怎么了。
我回身看了看他们,随即却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其实想要和他们说一点什么人生和理想,但是最后又觉得即便是说了也没用。于是也就不再说了,只是让他们不要多想了,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和人处不来。
见到我这么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也都回去睡觉了,但是看着高亮两眼一直在转悠的神色,我知道他肯定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回到宿舍里,我闷闷地爬上床睡觉,心情却难以平静,莫名的愤世嫉俗起来,一整夜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人到底应该怎么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很难理解那些衣食无忧的人,为什么不愿意把多余的钱财拿出一点来救济穷人。
孩子是没有过错的,他们也是可怜的。这一点,自从我去过两次孤儿院,心里就已经深切地知道。首先要谴责的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他们?如果要丢下他们,为什么还要生下来?生下来又为什么不负责任?!可恨!
其次该谴责就是我们这些整天醉生梦死,为了一点义气,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那儿争风斗气,完全不知道珍惜青春的人,我们比起那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人还要可恨!
都是下流,都是做作,都是垃圾!
我对自己都看不起!
从明天开始,绝对不能再持续这样的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也别惹我,老子要读书,要考大学!
计划定下来之后,我的心情有点激动,愈发睡不着觉,爽当起身用凉水洗了脸,然后拿了一本物理书,坐到门廊灯下面看了起来。
夜很深了,整个宿舍都是静悄悄的,应该只有我一个人还醒着,我看了一会儿书,有些困了,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不经意间抬手摸到胸口的桃木铃,然后就惊奇地发现,那桃木铃又变干燥了,也不冷了。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说那桃木铃已经把吸收的阴气消除了?速度这么快?
如此说来,这玩意也的确是一件宝贝了。
这个状况让我心里一动,琢磨着周末回去的话,要想办法和爷爷说说,然后把两个铃铛都要过来,那样的话,以后我就不再怕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了。
当下回去继续睡觉,一觉睡到太阳高照,方才起来,然后就发现外面又是一片乱糟糟的,于是穿了衣服,有些好奇地走出去,看着站在走道上的一群人,问他们在说什么。
结果正好张二雷在里面,见到我,连忙把我一拉,走到一边,满脸兴奋地对我道:“娘的,真是奇了,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