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繁星心中则是亦喜亦忧:这样盛大的场合,仇诺想必也会出席吧?到时候,自己还要不要再见他一面呢?(未完待续)
081 渔翁之利
婉媚匆匆赶回紫竹轩,她想去书房看一看应啸天拿回来的那支玉箫,也好查清除与千柔交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可是菊篱、采薇把住书房的门,说是奉大人之命,不准任何人进入!
婉媚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大概弄错了,我是大人的结发妻子,不算在‘任何人’之列!”
两个使女神色坚定,挺直腰杆,不卑不亢道:“奴婢奉命行事,不敢有违,还请夫人见谅!”
婉媚见此情形,反而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不再恼怒。夫君既有如此心腹,看起来也是一件好事!她平缓了面色,从身上掏出了一只鸽子形状的玉哨,静静一笑,“那好吧,你们既然不认人,也总该认得大人的信物吧!”
菊篱、采薇面上俱是一惊,显然识得这玉哨的特别之处。二人彼此对望一眼,看看四下别无旁人,这才让出门来,躬身诚服道:“奴婢失礼了,还请夫人恕罪!夫人请!”
婉媚微微一笑,进了书房。这只玉哨,乃是今早应啸天出门之前亲手交给她的,说是如果有人对紫竹轩不利,她就可以鸣哨示警,调动他安插在府中的暗卫前来相助。她当时好奇地吹了一吹,只听那哨音与鸽子的叫声一般无二,足见制作精妙。应啸天被她逗得发笑,当场教会她好几种吹法,不同的哨音表示不同的指令,只有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才能听出其中的奥妙。
应啸天的书房名为“无极斋”,布置得十分清雅,架上整整齐齐地陈列着着无数书册典籍,案上则摆放着笔墨纸砚和若干玩器,其中一件却是她很久之前送给他的白石貔貅……想不到他还挺珍视她送的礼物的!婉媚拿起来看了看,心中涌过一阵甜蜜。
她四下里看了看。并未发现其它特别之处。想来夫君为人细致,那些重要的私人物品,大抵都另外收起来了。不会轻易暴露。也就是说,这书房外表寻常,其实别有洞天。所以平常夫君不在家的时候,一向是关得紧紧的。她也从未踏足。上次进入书房,还是新婚第二日,他们从长公主府回来时,他因为仇诺之事与她置气……当时她特地做了解酒茶来给他醒酒,而他却叫了司马繁星在此玩闹,让她狠狠吃了一回干醋,之后才动手动脚地跟她和好……
想起这些。婉媚脸上禁不住有些羞意,只得拼命想着,那只玉箫到底在何处呢?目光扫过手腕上的血玉手镯,她忽地心头一喜!嗯,她怎么忘了,这只手镯的妙用之一,可不就是“寻玉”么?所到之处,但凡有玉,她只需念出口诀,手镯便会发出明亮的红光。所以。不管那玉箫是藏在暗盒中,还是埋在地底下,都逃不过它的搜寻!
不多时,她果然在一只半人高的青花梅瓶中找到了那只玉箫。只见玉箫通体莹绿。竟是用上好的翡翠雕成,想来音质清绝。晓尾则缀着一根淡黄的攒心梅花络子,手工甚是精细。除此之外,别无装饰。
她默默地想了想,将玉箫放回原处。对于千柔交往的那个神秘男子,她现在有了三个线索。此人一是雅好音律,二是出身贵介,三是爱梅。可惜的是,为了千柔着想,她不仅不能大张旗鼓去找,甚至连心腹使女也不能告诉,只能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了!
***
不到午时,应啸天便早早回府了。他先去了来琛堂,与端王爷详谈了一番,这才回到紫竹轩书房之中,命菊篱、采薇传了婉媚去见。
婉媚还在想着玉箫之事,一进书房,却见应啸天面色极是凝重,她忙道:“夫君,出了何事了?”
应啸天轻叹一声,“夫人,宫里又出了大事,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简短地说了一遍,婉媚这才知道,原来近日镇国公和佟贵妃得势之余,竟然大起胆子,鼓动部分朝臣上书,重提立储之事,说二皇子应啸辰“天纵英才、仁民爱物,宜立为太子”。 谢皇后闻风而动,授意大皇子应啸宇向太傅饶宗仪等元老重臣求救,饶太傅等人最重礼法,今日便在朝堂之上,公然为大皇子进言,称“立长立嫡,礼不可废,天下乃安”。后、妃两党于是唇枪舌战,吵得不可开交,皇上不好制止,愠怒之下,已是生生地病倒了!
“啊!”婉媚惊叹一声。她曾经听二表哥冉秀卿含蓄地议论过朝中局势,也在康王府亲眼见过二皇子应啸辰一次。那时候只觉得,那些龙子凤孙跟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模糊地知道,也许皇位更迭已经不远,也许自己的夫君也要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听关雎宫的宫人说,皇上今日早朝之后发病,这一次病势紧急,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在太和殿守着,至今还没有传出消息!皇上已经传了皇后、贵妃和两位皇子在外殿等候,却坚持不肯当面召见,只命淑妃娘娘一人近身伺候!”应啸天最后道。
这就是说,夫君今日奉旨入宫,却是扑了个空,不仅没有见着皇帝,也没有见着生母!
“那,皇上该不会就此……驾崩吧?”婉媚迟迟疑疑地问道。问完这句话,她慌忙捂住嘴,诅咒皇上驾崩,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幸应啸天只是皱起眉头,微恼地看了她一眼……她松开手,心虚地低下了头。怎么办,她一急起来还是会口不择言!这个毛病一定要改掉!
应啸天的心情极其复杂。夺母之仇是他一生最大的痛,十余年来,他从没有半刻忘却!这种痛锥心蚀骨,寝食难安,唯一能让他不痛的法子,就是要当着天下人之面,揭开永瑞帝虚伪的真面目,让这位所谓的叔父受尽惩罚、众叛亲离,最后死在他手中!
“夫君,你,你怎么了?”婉媚见应啸天血色上涌,杀气腾腾,心中不禁骇然。
应啸天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握住她的手,郑重道:“夫人,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想要报仇,也想要让对手臣服,可是一直只能暗暗准备,等待最佳的时机!如今,千载难逢的时机已经到来,接下来就看我们怎么把握了!”
这句话就像勇士出征前的誓言,带出了她一直期待、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那种豪情。应啸天的双眸中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婉媚仰望着他,只觉得心跳加快,一种危险而刺激的情愫在血脉中涌动。
“是,夫君!我依然、永远站在你身边!”她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眸光甚是坚定。
“好!除了坚强,除了相信我,我不要求你别的!”应啸天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好,夫君!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父王知道你的打算么?”她目光炯炯。
应啸天点点头,微微一笑,“是的!父王和我想的一样,我们将表面上保持中立,实际却倾力支持大皇子!”
“啊!”婉媚又是一阵惊呼。她好像有些朦朦胧胧地明白了,却还是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想。
“呵呵!”应啸天好像看出了她心中的疑窦,“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大皇子虽然是中宫之子,却一直不得皇上喜爱。因为他虽然口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个酒色之徒,没有多少真才实干!不过,他毕竟有重臣和后族的支持,继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可是,让这样的人继任新君,恐怕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都不会心服口服啊!”婉媚皱眉道。
“嗯,不错!这第一个不服的人,当然就是镇国公了!镇国公是先皇手下第一大猛将,如今虽然老迈,雄心却丝毫不减当年呢,呵呵!”应啸天笑得意味深长。
嗯,这些事婉媚也曾经听说过。镇国公佟鼎,历任两朝,在南疆征战近二十年,收服大大小小三十六个南方蛮族,为大胤王朝开疆辟土九百里,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仕途上也是几起几落,却终于屹立至今。正因为他曾经立下这等不世功勋,两个幼女才会一个入宫为贵妃,一个入端王府为正妃,称得上满门荣耀。也正因为如此,端王妃佟贞儿才会养成了那样一副骄傲、目中无人、无所畏惧的性子。
婉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啊,我懂了!夫君是觉得两位皇子实力悬殊,这才特意支持大皇子,帮助他与二皇子斗上一斗,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应啸天揽过她的肩,微微一笑,算作是默认了。可是渐渐的,他脸上的笑意冷了下去,化作了一种悲凉和无奈。
其实,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想用这样的法子报仇。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个是他堂兄,一个是他堂弟,少年时代,他们曾经一起在崇文馆读书,彼此并无交恶……可是,也许上天已经注定,他们都要为上一辈的罪孽付出代价!时机稍纵即逝,他实在不能犹疑了!
他暗叹一声,收回思绪,对上婉媚明净的目光,“夫人,我近日会频繁外出,你留在府中,一定要帮我留意某几人的举动!”(未完待续)
082 为爱痴狂
夫妇二人谈完了宫中变故,婉媚想起丹阳郡主之事,忙道:“对了夫君,柔儿好像被王妃惦记上了,说是要将她赶紧嫁出去……”
应啸天一脸抑郁之色,“嗯,先前在来琛堂,父王也对我说了此事。王妃才刚拿了一堆名帖去找他,说是要帮柔儿议亲!”
婉媚奇道:“夫君,有句话我一直想问,按说柔儿年近十七,婚事却为何迟迟未定?”
应啸天微微凝眉,神色甚是恼恨,“哼,提起这个我就生气!柔儿的品貌,京中大族谁人不知?可是他们颇多顾忌,有人说她与宫中关系密切,怕娶了她之后,反而惹来一堆麻烦。也有人觉得父王脾气古怪,又没有担任实职,所以不值得与王府结亲。还有人传言柔儿美得妖异不祥,怕是红颜祸水之命!简直岂有此理!”
“啊!”婉媚低低地惊呼一声。世人都想拥有绝世容颜,可谁曾想,美貌也会成为负累!那些人或许没有见过丹阳郡主本人,但只要看一看她的亲哥哥应啸天,也可大致想见她的风采。他们实在无法忘记,之前已经有过一个艳冠皇都的文大美人,让永瑞帝和端王爷双双拜倒裙下,导致兄弟反目。若是娶了丹阳郡主,自己的家族难保不会重蹈覆辙……
“那么,如今来向柔儿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婉媚又问。
应啸天摇摇头,“哼,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查过他们的底细,不少人都是寒门出身,受了某些人的撺掇,不是贪慕富贵。就是垂涎美色……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柔儿!”
这一下,婉媚沉默了。敢情端王妃推荐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看来她是真的没替柔儿打算,专想着把柔儿往泥水里推呢!
“那么。夫君你心目中可有合适的人选?还有淑妃娘娘和父王,他们有没有为柔儿留意过呢?”过了半晌。她终于问道。
应啸天面色一黯。父王之前避世太久,确实没能早早地为柔儿打算。至于淑妃娘娘,她虽然是自己和柔儿的母亲,却不好帮柔儿说话。只因两三年前,皇上曾经动过心思,要将柔儿送去北狄和亲,母亲以泪洗面。哭断肝肠,皇上才收回成命。自那以后,母亲自然再也不敢提起柔儿,甚至巴不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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