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一声巨喝,某人立刻回魂。
喊什么喊,我有没聋,我只是……那金子太吸引人了,要知道,这世界钱对于我才是最重要的,最近听说金价又上涨了……呃,呵呵,好尴尬,现在是什么状况?
邢朵始终改不掉她胡思乱想的毛病。
床边一个13、4岁的小丫头紧紧盯着邢朵,一脸的无可奈何,不知何时才会花落去呢。
小丫头白白的稚嫩小脸,头上梳着丫鬟特有的发髻,呃,是发髻!?身穿一件鹅黄短衫,给人机灵活泼之感,因为邢朵看不清小丫头的鼻子眼,不过应该是有的,所以也就只能感觉了。
“你是谁?”邢朵本想摆出一副懒懒的姿态,却发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嘶哑,根本发不出一个饱满有力的音节,像是呼啸的北风在撕扯着一块破布,给这风和日丽的春日增添了不知几抹肃杀。
“奴婢雨墨……小姐,您要让我告诉你多少遍呢?!”小丫头更显无奈,似乎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她很久了。
“我是谁?”
小丫头终于不是那么淡定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小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吗?”
雨墨脸上的无奈被狐疑所替代,凝视了邢朵好一会儿也得不到邢朵的回应,这才稍微收起脸上的狐疑,重新环上无奈。
“您叫柳涵溪……看来这次病得真不轻!小姐……”雨墨吞吐间将双眼垂下。
用你说,车祸啊,骨头都不知到断了多少根,当然不轻。不过,这是哪里?柳涵溪?好雅致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小丫头说我是柳涵溪,这是怎么回事?邢朵更加迷茫。
“你们在拍戏?”某人怎么能问出这么没深度的话?
“拍戏?”
“……”
“小姐你在说什么?您别总是说一些让人误会的疯话,让夫人听到了你的日子又不好过了。”雨墨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同情?不是拍戏,那是……难道……据说现在的穿越成功率一再飙升,邢朵曾开玩笑地说如果她的股票要也以这样一路狂奔的速度只升不降,那她下半辈子就什么也不做,右手数着钞票,左手吃着美食,怀里抱俩美男……兰若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听到邢朵的“美好”幻想,直骂她是疯子。
难道我也是被送到某某朝代来证明那惊人的成功率的?某人兴奋了。
“雨墨,现在是什么朝代?”就这声音,是人听着都寒噤不止,可是邢朵也是迫不得已。
……
“雨墨?”干嘛拿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邢朵自是懂得雨墨的心意,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套话技巧。
“小姐?”
“问你话呐!”本来就头痛、手痛、腿痛、屁股痛的,邢朵的耐心早已被攻破。
“啊!轩朝!”雨墨被邢朵的突然怒喝吓得一抖,低着头,斜着眼看邢朵,那眼神,显然在说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什么朝代啦。
……
轩朝?以邢朵的历史知识来讲,中国古代没这么个朝代,那就应该是架空的国度。唉,穿就穿嘛,可为什么不穿到众所周知的历史时空,那样起码还能和老祖宗聊聊天,喝喝茶,纵观一下历史的脚步,没准还能参加几个历史事件,名扬千古,不过纵观古今,历史名人没有叫邢朵的,没准是魂穿呢,说不定……某人一阵腹诽,完全无视一旁雨墨探究的眼神。
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太阳从中天已渐渐西斜,某人才想起站在床边的雨墨。
“雨墨”
破布撕扯的声音又是吓了雨墨一跳,雨墨苦笑,某人终于想起自己来了!
“小姐,什么事”
“我是怎么受得伤?”
“小姐不记得了?”
……
应该记得吗?
从雨墨对待邢朵的态度看,被称之小姐的邢朵应该不是个疯子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夕阳西下,晚霞红透半边天,将古朴的屋子笼罩在一片暖玉光华中。
“雨墨”金灿灿的声音又一次响彻耳畔!
“夫人”雨墨的声音有点颤。
“前面在摆饭,人手不够,你去帮帮忙。”金灿灿很威严,有种当家人的风范。
“可是小姐她……”雨墨的声音里有着迟疑,看来这丫头对邢朵还算不错。
邢朵就刚刚金灿灿和雨墨的语气,得出自己似乎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可怜娃。
“没有可是!”金灿灿生气了。
“是,夫人……”
看起来那么有钱还缺佣人?明明就是在打发雨墨,邢朵自知今天免不了要应付一下。
待雨墨的脚步声隐没于傍晚的虫鸣声,金灿灿转过头,邢朵定定的盯着金灿灿的眼睛,虽然眼睛看不清,但她不想输了自己的气势。
放马过来吧!
呃……邢朵想错了,金灿灿没有开口,而是缓慢的抬起右手伸向邢朵的脸。
她,她想干嘛?邢朵本能的侧了一下头想躲开金灿灿的手,但已经来不及,她的手在邢朵眼周围摸索鼓弄了一会儿,才又缓缓离开,邢朵很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视野竟变得清晰,原来眼睛没事,只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
当邢朵适应了清晰后的光线,却被眼前的人惊呆了。
邢朵无比唾弃自己的感觉,眼前的金灿灿明明30出头的样子,白脂凝玉的肌肤,一双丹凤,两弯柳叶,鼻翼扇动间萤光闪现,只一张棱角分明的菱唇使整张鹅蛋脸由温弱显出一分凌厉来。这样一美女却缺乏一种气质,什么呢?灵动!一双墨色的眼眸无波无澜,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直觉告诉邢朵(如果她的直觉还可信的话),她,不能惹。
金灿灿发现邢朵的打量,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看够了吗?这么一双漂亮的眼睛长在你的脸上真是浪费。”
眼睛漂亮?天可明鉴,邢朵最后悔的就是长了这双眼睛(请原谅,某人在发飙的边缘,有点语病也正常哈),长成最普通的棕色不说,还一只大一只小,这也算美瞳的话,那你就是美女了(猫儿:人家本来就是美女)。
哦!!
不要一惊一诈的好吗!
邢朵忽然间想想起来,穿越了嘛,难道这个身体是个美女,嘿嘿嘿……某人荡漾中。
正在邢朵飘飘然的时候,一张放大的美人脸出现在邢朵的面前,吓的某人三魂没了七魄。
“溪儿,你似乎很惬意嘛。”冷硬的声音没有一丝好感。30岁的人给人40岁的感觉,不是命运坎坷就是城府深沉、腹黑难测。
“你是谁?”被说你是腹黑大灰狼,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溪儿,连母亲都不认得了?”
“头很痛,不记得了。”唉,你快走吧,我,痛痛痛,累累累……以我最纯洁、可爱的眼神祈求你,放过我吧。
邢朵是真的很累,要她忍着极端的病痛来应付这么个自称母亲却毫无亲近感的人,不仅仅是身体的疲乏,连心都是交瘁的。
“忘记……!”
自称邢朵母亲的这位眼睛深深地看着邢朵,平静的眼波中荡起一丝涟漪,似乎很兴奋,兴奋?对,而且是兴奋异常。女儿失忆了作为母亲为毛那么兴奋呢。
金灿灿的眼神让邢朵想起了猫看见老鼠时的感觉,想到这,不禁更加毛骨悚然,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唉,没办法,姜还是老的辣嘛(猫儿:按理说人家没比你老多少某人狡辩:古人都早熟!)。
“忘记了好啊!”金灿灿一声长叹,既像对邢朵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没有理会邢朵眼中渐渐升起的疑惑,推门而出,留下一室的余晖。
迷迷糊糊间似睡非睡,第一次深切的感觉到,活着是一种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灵和精神上的痛苦。
邢朵最不想见的是什么?在没有享用自己的果实前挂掉。最最不想见的是什么?自己活着却再也无法享用自己辛苦得来的果实。可悲的是,邢朵现在和后者完全符合。
可就算如此,邢朵依旧没有想到“死”这个归宿,人死缘灭,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仅仅是痛苦,连同幸福、快乐,还有许多没有尝试的美好……
晚上邢朵吃了雨墨端来的饭菜,伤势使她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连咀嚼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只喝了一碗粥,这还是强忍着喉咙和胸腔的刺痛感,拿出了她这辈子从没有过的毅力才解决的,人以食为天,这是邢朵坚守的准则。
躺在床上,都不用邢朵去刻意消化,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已消耗了那可怜的一点食物,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虽然邢朵很想了解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太多的疑问,却熬不过身心具疲的折磨。
第二天邢朵醒来时世界还沉浸于黎明前的黑暗,想动动已经麻木的身体,努力了N遍,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望着黑洞洞的前方,邢朵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既是对眼前黑暗的恐惧,也是对未来不可把握的迷茫。
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迎接着第一缕朝霞,邢朵的心情忽然没初醒时那么晦暗,或许这是一种冥冥中的安排呢。
雨墨进来时看到就是直愣愣盯着床帏的邢朵,唉,本来是疯疯癫癫的,这受了伤,不疯了,却变成了只会发呆的傻小姐。
“雨墨啊——”
“是”
“把镜子拿过来。”
“啊?”
“把镜子拿过来!”
……
“快点儿啊!!”
“是”
非要挑战某人少得可怜的耐心。
“小姐……”
“拿过来!”
“啊——”
“啊——”
“哐啷——”
“小姐,您没事吧?”雨墨心说,你可把我吓死了,就现在这形象还想着照镜子,好,吓到了吧。
米其林!我看到了米其林轮胎广告里那个飞身救兔子的布带君!卖糕的!难道我穿越成了卖轮胎的?
邢朵张大的嘴巴能吞下一个拳头,当然,只是小孩子的拳头。
“小姐,小姐……”
邢朵慢慢从惊骇中回神,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雨墨。
“小姐,你头部受了伤,所以……”
所以邢朵的头除了眼睛之外,全用白色的布缠裹着?那身体呢,邢朵明明看到自己脖子以下也全用白白的布包裹着,难道?
“雨墨,我究竟受了多重的伤?”邢朵眼中控制不住泛出泪来,命运对她真的很残酷,她可达不到某个身残志坚的名人,即使全身肌肉萎缩,还不顾一切投身科学之路。
“这……您从马上摔了下来,腿部和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可能背部先落了地伤得较严重,头部也由于撞击受了伤。”
是这样吗?那变态的男人是谁?
“我为什么骑马?”由此可能会推断出那个变态男的身份。
……
嗯?不说?眼神闪烁,小样儿,有隐情。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奴婢也不知,凌云带您回来只说你骑马受了伤。”雨墨经受不起邢朵犀利的眼神,只好别开目光与自己撇清关系。
凌云?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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