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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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 第2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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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朵轻笑了笑,伸出手帮小金滑落到脸颊上的头发梳拢回耳后,点头说:

  “是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小金还有一个妹妹呢,也是和他一模一样,只不过前几个月被他带回昆南了。”

  爱抚着小金的手一顿,凌紫离眼中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喜悦,语气微有波动地说:

  “他还有妹妹?”

  “嗯,”邢朵点头,“她叫小玉,我知道你一定会嘲笑我给孩子取的这两个名字,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基本上是个人听到小金和小玉这俩名字时,无不用异样的眼神先扫射邢朵一会儿,然后说一句“还真是把你的欲望全数体现在孩子的身上”,唉——为啥子做人要有如此透明度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咱爱钱如命,其实,某很想澄清一下,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凌紫离喃着小玉的名字,随后笑道:“不,我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好,金玉满堂,很美好的愿望啊——”凌紫离饱经沧桑的一声长叹:“人生何必追求那么多,金玉满堂……不是也挺好的么……”

  从凌紫离的语气和内容中,可以让人感受到她对世事的无奈,然而,听在邢朵耳中,就拥有了另外一番味道,她为什么觉得……凌紫离在嘲笑她的……目光短浅呢?

  不过说实在话,这目光确实短浅了些……吧……

  整个马车内的气氛被凌紫离那么一通感慨弄得瞬间低沉了不少,所以彼此都陷入沉默。

  马车走过的道路,留下浅淡几乎看不清的车辙,轮子和地面倾轧后只余留几许碾压过后的声响在半空回荡,忽而马车压到一块小石头,颠簸了下,但也只是在半空留下比之适才更为洪亮的一声回荡而已。

  经过这么一颠簸,马车里的人全都向前倒去,邢朵强行扶着坐下的木板才直起身来,凌紫离也一样向前倾倒,只不过她本来就会点功夫,外加上她那四个平日里就跟花瓶摆设似的夫君,很快就重新坐稳了。

  邢朵刚想好心地慰问一下,就听坐于凌紫离一侧的侧夫郭尤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众人应声转头,却看到他正一瞬不瞬盯着邢朵的脖子猛瞧。

  凌紫离眉头皱了皱,老古板似的责问郭尤道:“怎么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学孩子似的大惊小怪。”

  郭尤张了张嘴,然后识趣地低头赔罪:“惊吓了夫人,是为夫的不对。”低眉顺目的样子,比咱双K组合还要尽职尽责,邢朵好生羡慕了一回,这凌紫离驯夫的技巧还真是值得学习一下的。

  等到了郭尤的赔罪,凌紫离的脸色才好转了些,轻应了一声,郭尤也就坐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眼角余光,若有所思地仍是瞥向邢朵的脖子。

  夜色宁静,马车内车灯摇曳,所以许多东西在其中都会显得模糊不清,但郭尤看清了,看清了挂在邢朵脖子上的是什么,因为如果不是那两样东西,自己今天不会闹得身居侧夫这种境地。

  马车总算摇到了邢府大门口,邢朵被摇得都快不知道十五的月亮究竟是什么时候圆了。

  马车帘被从外掀开,萧正泰从凌紫离怀里接过熟睡的小金,递给刚刚迎上来的家仆,然后转头对已经睁不开眼睛的邢朵说:

  “朵儿,要不要我抱你回房?”

  本来邢朵就要和周公来圈麻将了,耳边突然间闯入萧正泰的声音,还说要抱她回房,小神经立即绷直,条件反射式的从马车座位上弹坐起来,大吼道:

  “不用”

  萧正泰无语地盯着邢朵猛看了一会儿,才又问:“真的不用?”

  这时邢朵的困意已经彻底消了,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不自在地回说:

  “……真的不用。”然后才起身走出马车车厢,刚想从上跳下马车,才有了起势就被萧正泰截住。

  他说:“你脚踝才受了伤,我扶你下去。”

  邢朵惊:“你怎么知道我脚踝受伤的?”如果记得没错,脚踝受伤这事就只有科林和孔溪两人知道的。

  萧正泰面无表情,说:“师父告诉我的。”

  “哦,原来是玉米粒儿,”这么一解释倒是有些道理,“他向你要的两车酒你送去了吗?”

  萧正泰听到邢朵叫他师父玉米粒儿,联想到他师父那满口的黄牙,嘴角不可控制地就是一阵抽搐,抽搐得尽了兴才说:“送去了。”

  邢朵不解:“你不是说不送嘛。”难道真的如老玉米粒子所说,咱说啥,萧正泰就执行啥?这也忒人品了。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五十章会审

  第五十章会审

  萧正泰说:“他毕竟是我师父,他这一生就那么点爱好,如果我连这点子要求都满足不了,那我就妄做了他的徒弟。”

  邢朵说:“你还有这么讲理的时候呢?”

  萧正泰说:“你什么意思?”

  邢朵说:“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嘛。”

  萧正泰:…_…#……

  滚爬了一天,邢朵到得现在,反而是一点睡意也无,想着是不是应该扑进浴池里把这一身的土腥冲冲,刚晃荡回卧室,就见科林和孔溪端坐正中跟审问犯人似的瞪着才进门的邢朵。

  邢朵干笑了两声,说:“……还、还没睡呢?”

  孔溪从座位上站起向邢朵迎了过来,见邢朵脸有倦意,心中不由一软,开口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关心疼惜之情泛滥得满屋子全都是。

  邢朵刚想张口跟孔溪抱怨两句,不远处突然“咚”得一声,就见一杯子从科林手里甩了出去,白光一闪,那杯子就被他压成了粉末,没想到他也有萧正泰这一手。

  被这突然爆出的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颤,邢朵刚咽到喉咙口的唾沫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肺咳出来。

  孔溪皱了皱眉,半侧头瞥视科林一眼,然后抬臂轻抚邢朵脊背,以期能够为她压惊,口中同样是在为邢朵说着开脱之词:

  “小林,邢儿她这么晚回来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要动这么大肝火。”

  嗯,肝火过旺容易焚身哦~~

  科林怒目沉声:“和萧正泰夜不归宿,这也叫原因”

  咳咳,调查得倒是挺细致的嘛。邢朵偷偷抬目瞥了科林一眼,不看还好,一看科林那跟猪肝没啥两样的脸色,邢朵就知道,她今儿大限是要到了。向着孔溪的方向挪了挪,然后蹭蹭蹭,直到把自己瘦的当柴烧都嫌少的身体藏到孔溪身后为止。

  科林吼:“过来”

  孔溪拉了拉邢朵:“邢儿,小林叫你呢。”

  嗯,我当然知道他在叫我,如果没猜到他会叫我,我干嘛要躲到你后面,我果然有先见之明。

  邢朵在心中把自己夸得那叫一个神仙,可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从孔溪身后挪了出来,然后一步一顿地向着科林的方向走去。

  说是走,比蜗牛那驼房子的哥们儿快不到哪里去。

  但就算是爬也得是有速度的,等邢朵进入科林的势力圈,科林猿臂一伸轻松地就把邢朵带到他的面前,箍着邢朵的手腕,科林抬目威严尽现,他责问:

  “夜不归宿,而且还满身酒气,这成什么样子?”然后扯着邢朵散发着酒气和饭菜混浊着的衣襟,似是示威般,又责备道:“而且还带着小金,你知道这对孩子的未来有什么影响吗”

  邢朵声音闷闷,说:“知道……”可这也是不得已为之的呀,不知道内情就跟我唧唧歪歪,以后到床上看我怎么把你歪歪唧唧,嘿嘿,歪歪**启不更好?偶喜欢弯的。

  科林皱着眉盯着一副完全心不在焉的邢朵,无奈摇头叹息,松开禁锢邢朵手腕的手,摆出一张朽木不可雕的脸,说道:

  “既然知道你还带着小金这么晚回来”

  “我这也是有原因的嘛。”瞪着俩小眼珠邢朵一边在脑中飞速构思着怎么才能把科林给蒙混过去,一边对手指跟卖火柴的小女孩拿着火柴棍儿在做最后挣扎似的。

  “原因?”科林冷笑一声,说:“说吧,晚上听故事倒是一种促进睡眠的做法。”

  呃……

  邢朵俩玻璃珠子似的小眼睛立即瞪不起来了,蔫了的黄花菜横在俩眉毛下面,邢朵哀怨地把柴火棍似的俩手指头停在半空,然后合并成掌冲科林伸出魔爪,抓着科林的一只手臂一阵猛摇。

  “小林~~~人家真的没骗你嘛~~~”如果亓官老妖精在这,他都得跪地上给咱邢某人磕俩,就这技巧,也不是一间房两间房能盖出来的。

  科林反抓住邢朵摇来摇去的两只手,忍不住喷笑,无奈地冲着邢朵摇摇头,说:

  “好了,洗洗睡吧。”然后,起身,和孔溪推门而去。

  那个……你还没听咱说理由呢。

  邢朵望着科林和孔溪留在夜色下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能说什么?或许真的应该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嗯,科林真像她老爸,孔溪真像她老妈,一个严厉地总喜欢装腔作势,一个温柔地都快要把她宠上天去当把鸽子。

  唉——老爸,老妈,在今后的一生中,我有了不再去怀念你们的借口嘞。

  走完了三堂会审,月亮已经在中天对着邢朵眨眼睛,邢朵走出卧房,抬头对着月亮回以一个媚眼,然后径直向着浴室走去。

  浴室蒸腾着雾气,似早已做好了迎接自己的准备。邢朵笑得温暖柔情,看来科林和孔溪他们生气归生气,但对自己的好还是如旧。望着浴室萦绕在雾气之中的房梁,笑意不知不觉蔓延了满脸,连眼底波纹间都有着笑容的波痕。

  经邢朵授意,在她洗澡时从来不会有人来服侍打扰,所以她也就放心地脱了衣服下入水池之中。

  水池不似在金州皇宫时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股硫磺气,这里不是自然天成的温泉,而是经由人工进行加热的,至于怎么加热的……这么深奥的原理在此也不做探讨哩。

  水面上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不是因为水温太热,而只是因为池底有着隐现的透气口,不时冲进来些许空气,听下人说这样在洗澡是对皮肤好,邢朵无法确认其真实性,因为这么高端的养生哲学,她那文学底子这辈子能参透就算上天对她的眷顾了。

  除了咕嘟咕嘟冒着的泡泡,水面上还飘着些……花瓣?不不不,如果那是花瓣,邢朵答应给萧正泰当马骑。

  那个……这句话在萧正泰身上是不是验证过?看来这辈子萧正泰骑邢朵是骑定了。

  邢朵伸手抓了一把水面上的漂浮物,妈**,见鬼了,满手黑乎乎的,全是头发,半米来长的头发,顺着温热的水流从手指缝中流泻回水面,如果下面再滴点血水啥的……

  毫不犹豫的,邢朵把手里的头发甩了出去,然而那头发就像长了眼睛,飘飘悠悠就向着邢朵身靠的池岸而来。邢朵想跑,此刻脚下就像是被谁按了钉子一般,拔了好几下愣是一动没动。

  邢朵不甘心,又往水面外拔脚,这才感觉出脚下不是被按了钉子,而是被什么东西箍住了脚踝,根本无法动弹,想到这,邢朵惊恐的差点把眼球瞪出来,猛劲儿踢了两下脚,可拔都拔不出来,又何止是踢呢。

  无法抑制从心底升腾起瞬间的恐惧,邢朵冲口就喊救命,然下一刻,嘴巴上就被一个温暖的物体堵住,眼前银光一闪,温暖的物体还在邢朵嘴巴上嗵嗵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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