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撒簌簌浑然天成。
“朵儿!”
霜白的面庞上一双眼紧紧锁起,不给窥觑它的人儿一丝机会,霍宇堂慌张地抓起邢朵滑落身侧的手臂拼命摇晃,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力,即使被他抓住的皮肉上已经有青紫的於痕,他依然不知道放手,直到车帘被人从外面挑起,同时传来凌玄铭关切的声音,霍宇堂才缓缓清醒,清醒后马上握上邢朵白玉镯下压制的腕脉。
一盏茶过去后,霍宇堂微松了握在邢朵腕上的手,可是并没有与其脱开的迹象,背部瘫软地靠向车壁,虎目也似疲累过度而无力再保持睁张的状态。
“朵儿怎么了?!”凌玄铭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见霍宇堂只顾自己靠向车壁,却无视他的存在,他不免也有些烦躁。
霍宇堂还是脱力了般不说话,只是靠着,连眼睛都不动一下。无法,凌玄铭只好自己亲自去替邢朵诊脉,握上另一只被白玉镯压制的手腕,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不正常,如此说来,邢朵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你奶奶的XX,你心咋恁大捏?惹得俩大男人都还以为又被中蛊施毒按毒镖了呢。
邢朵确实是睡着了,她真的是太累了,自进入轩朝后,接二连三遭遇变故自不必说,就这两天,她都快把腿溜成柴火棍儿了,还屁颠屁颠跟着几个男人跑这跑那,虽说跑的地方都是她自愿且是自主去的,但人不是永动机,期间还被方代理阁主算计到了床上,即使心理上没啥压力,但体力上还是消耗蛮大的,呃,不要误会,此体力是中蛊后被人“赶尸”时消耗的,如果你非要认定是他们六个XXXXXX而损耗的,那……好XE啊你!
凌玄铭如霍宇堂一样握着邢朵的手腕没有放,但和霍宇堂的目的显然不同,他的目光锁在那两只白玉镯上久久不肯移去,左手盘龙右手盘凤,曾有人对他说过,上古存在着两大家族,两大家族关隘深刻,均有一标志性的宝物,那是出自同一块灵玉上的龙凤,以此,向世人展示着这两大家族的亲密,历史呈现出暗黄色调,凌玄铭对于两家你侬我侬的示好并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这一对龙凤正安静地卧在自己妹妹的腕间。
对于盘龙镯和盘凤镯,他要比此时拥有它们的人还要了解,盘龙盘凤,只有心意相通的人才可佩戴,若然不是,那锁扣根本不会闭合,那么……凌玄铭嘴角意外溢出苦笑,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是为自己会输给妹妹而好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多情,没想到,唉——还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吖~
“宇堂,”凌玄铭抿起唇,收起那丝苦笑,转而视线投向还在闭目的霍宇堂,“你真的喜欢朵儿吗?”
霍宇堂应声轻启双目,目光中显见的惫倦,原来他一直不肯睁开眼睛回答适才凌玄铭的询问是因为他也很累,累到也想随着邢朵一同昏睡下去。
“为什么这么问?”霍宇堂问。
“你已经看到了吧。”凌玄铭含有深意的用下巴指了指邢朵的手腕。
“……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盘龙镯先不说,只那只盘凤,就在那次自己忍受了一夜雌雄二重奏后的第二日,她的手腕上就有了那独属东方晨的标志,对于东方晨是百毒门门主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心的走向。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退出,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凌玄铭的目光,那叫一个晶光闪烁,如若此时邢朵能看到,一定高呼二人纯洁的关系。
“你认为可能吗?”浅笑,霍宇堂竟就那么淡笑着回看凌玄铭,然后接着说道:“你最了解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可……”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也只是想要得到些我想要的东西而已。”
凌玄铭还想劝阻霍宇堂,却被霍宇堂截断,他只好改口:
“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疑惑,难解,凌玄铭并不认为邢朵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突然:“你不可以伤害她!”
“玄铭,你真的把她当成是你妹妹?”深皱的眉心,表示出霍宇堂有多么的疑惑。
“这你不用怀疑,就算我不将她当做我妹妹,血缘却是斩不断的。”
“你……什么意思?”觉察出凌玄铭话中似乎还有一层意思,霍宇堂惊得抬目。
“还没到戳穿的时候,我只想告诉你,你不可以伤害朵儿,她其实很单纯。”
毛?邢朵单纯?世界是不是末日啦?所有人都想抠抠耳朵,包括外面拉车的那匹马,她邢朵单纯地球都长毛儿了。
恰在此时,某个没黑夜没白天睡大觉的人,突然在梦呓中笑出了声,如同也听到凌玄铭对自己的鉴定有多不靠谱,睡着都能发出嘲笑。
听到她的笑声,两人双双噤声,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
“玄铭,你知道你自己的话有多扯了吧,连沉睡的主角都被你的笑话给震撼了。”霍宇堂依然不可遏制自己的笑意,沉沉的磁性。
凌玄铭脸色苦的都成甘草片了,他本来想往邢朵的脸上撒点金粉装装佛爷,没想到还没撒完她就自己出来拆台,太不给面子了。
“今天就行到这里,叫军士在这里扎营。”
停下笑,霍宇堂说得严肃。
“在这里?天还没黑,再多些时辰估计就能到最近的城池,到那里休息不更好?”
巴望着昏睡的邢朵,凌玄铭莫名于霍宇堂的决定,他要是为邢朵着想,就该继续赶路。
凌玄铭的不解霍宇堂并不想多加解释,只是靠近邢朵那边,打起车帘,望着日暮里蝶飞的巴掌叶,脸上是少见的幸福和想往,如同回忆到了人生至极处,竟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他那一口健康洁白的贝壳牙齿,闪亮闪亮,被红霞染得偏失了锐利,反而温暖好看极了。
看到霍宇堂露出这么一张幸福度百分百的脸,凌玄铭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故事,但他还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八婆,什么时候该敬而远的,因此他没有追根究底去询问,反正有的是时间,秘密神马的可以慢慢套,就凭他妹妹那广口瓶似的嘴,基本上没什么秘密是可以永久库存的。
某人:尼玛的凌玄铭,吃我一飞踢,打烂你的嘴!
众军士听从上级命令安营扎寨。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土匪捏?反正就是在野外露营了,成秋碧不知道两位侯爷大人的用意,但他打准了绝不执行不耻下问的杖,因此,他一句反对之词也无,顺从地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就差直接脱裤子了,呃……扫黄打黑的口号你们继续着,我先享受够了再说。
军营里似乎少了谁的身影,邢朵没有醒来,他的消失也就引不起谁的注意,虽然他美得已经不像个男人,但他毕竟是男人,所以军营里对于少了一个男人并不怎么在意,看来直的还是太多了。
霍宇堂的营帐搭在一处靠山的空地上,风儿萧瑟,但并不孤单,远远近近一座座类似蒙古包的营帐,可见这只队伍的精良,想必那些个猫狗蛇蚁是不敢近前的。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五十三章 随闭自如
“宇堂!朵儿就交个你了!”
是凌玄铭,这语气,邢朵怎么听怎么像嫁女儿的老父亲在把女儿交到姑爷手里时发出的那一声撕心裂肺,当然,凌玄铭这货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他倒知道什么是狼心狗肺。
帐外一阵脚踩落叶的珂珂声后,帐帘被挑开,然后霍宇堂那虎背熊腰就进来了,这话说的有点夸张,其实霍宇堂既没有虎背也没有熊腰,那么形容他倒似贬低了他的魅力,月影之下,人好像又减去了一圈,因此更加的和熊腰沾不上边,只能说纤纤一俏佳人也。
……貌似还是夸张了点,姑且先用美人称之吧。
美人靠近,邢朵揉着自己惺忪睡眼,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看清霍宇堂的时候,她总算对白天的事有了点记忆。
“这里是哪里?”环顾四周,军中大帐呗,看那灰白的布料就知道了。
“那里。”霍宇堂深情无限,又来了,邢朵怕怕地缩了缩脑袋。
“哪里?”除了知道这是个营帐,其他的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那里。”霍宇堂继续深情无限。
“那里是哪里?”邢朵继续退避三舍。
“树林啊,而且还是靠山的那片空地上。”霍宇堂继续着白天的暧昧,他并没打算放过邢朵,特别是知道她只是昏睡了之后。
“树树林?空空地?”真无良,树就树林呗,还非得是树树林,空地就空地呗,还非得是空空地,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卖萌,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你今天越危险!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是不是……”霍宇堂已经阻挡下邢朵退避的身形,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揽到自己身前,就势压倒,梦寐银盘洒下水银波光,卷着那独属气息,钻入心底。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是不是……”在这句话停顿许久后,直到钻入心底的气息开始翻滚沸腾,霍宇堂轻巧的声音再度响起:“是不是也应该发生一样的事情呢?”调笑着,邢朵觉得此时的霍宇堂真真不是那个只会动不动就咬人的大型犬,原来他也是会调情的啊!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人家都开始脱衣服了,邢朵竟然还有心想那些无关紧要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嗯!她不是女人!但貌似也不是男人……
“停!”邢朵急忙按下霍宇堂猴急的手,指着一片从天窗落进来的枫叶喊道:“不一样,不一样的!那次这里明明都是绿柳青杨,可是现在却是红枫,不一样,是你记错了!”
邢朵说的不错,她清楚的记得,那时自己从身体痛煎中清醒,金黄的阳光下是一树树绿色的生灵,差点就和僵尸打起来,而此时,满树的红枫宛若将整个大地的血液都吸收进它们的体内而绽放世间最美的颜色。
红枫掌叶打着旋儿落到邢朵所躺的枕边,暗红陪伴着霜白,竟是说不出的美好和谐,霍宇堂拈起红枫叶柄,把在指间玩弄许久,却是很快喷笑,唇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印在邢朵的红润上。
“你不觉这红枫的颜色很美么,就像我们的曾经。”贴着邢朵的唇,霍宇堂说着话时都好像要把她的软嫩吞下去。
好吧,人家霍侯爷想来一次寻梦之旅,你能拿他怎么着?邢朵当然不能拿他怎么着,但也不能顺着他来不是。
蓄势,收力,身体的全部力量都汇集到右腿上,然后对着霍宇堂压在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绝不留情的顶了上去,还没顶到位置,邢朵已经幻想霍宇堂那里开花的模样,想着想着自己都痛得不敢看了,索性闭起眼睛,全凭身体自主能力来主导。
可是没有听到想象中霍宇堂的一声惨叫,反而是自己的腿被压了下来,然后手啊脚啊脑袋啊脖子啊……一系列国产部件都被下了紧箍咒,只听霍宇堂笑得开怀,邢朵见此表情真是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脸上是个凹凸部位的都皱到一起了,就差哭鼻子抹眼泪的。
“朵儿,不要逃好吗?”猛然,邢朵从霍宇堂的话中听出了伤痛,挣扎的动作一瞬停止,却又为自己的心软而后悔。
“我们是不可能的,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