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上出发前赏了郑贵人几块缎子,太子爷把事交待给负责内务府差事的八阿哥去做,八阿哥派人送去了几块上好雪缎,这个郑贵人偏说与皇上赏的布料不一致,不敢赏收,硬要八阿哥核对后再赏。
皇上远在千里之外,哪能为这点小事去信核对,内务府的人很头痛,八阿哥找了太子商量,又按贵人说的布料重新下发这才了事。
我淡淡的笑:“事情过了就算了,贵人初来乍到肯定有不习惯的地方,她也怕做错事开罪了人。”贵人哪敢生事麻烦那些权贵们,我怀疑是太子那里出了问题,惹出的乱子。
“谁知道呢,反正她每次见了我都一副紧张惶恐的样子,让我看了心里不自在。”
八阿哥生辰宴
听她这样一说,我敢断定太子已经跟郑贵人见过面了,或许两人已经暗生情愫了吧?原来历史上真有这段孽缘啊!
从后宫出来,我去内阁找廷璐,告诉他八阿哥请宴的事,他这才说八阿哥已经找过他和二哥了,二哥不喜热闹赶上这阵子值班没空闲,廷璐是不愿意跟九十两位阿哥打交道都给推了。谁知八阿哥又找了我。
“算了,去就去吧,总不能折了他们面子呀。”廷璐穿好朝服,跟着我一起出宫。
本打算先回家换了衣服再去,一出午门,发现八阿哥的跟班正抄手等在那儿,见我们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张大人,张夫人,八爷请我接两位直接去聚福楼。”
聚福楼的一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八阿哥跟九阿哥则站在门口接应来客,见我们来了,笑道:“你们终于到了,我给德子下了死令,必须将两位请到。你们是皇阿玛面前的红人,请谁也不能落下你们两位呀。快请进!”
廷璐抱手行礼,“八阿哥,你家这个跑脚的可真够尽职尽责的,连我们回府更衣都不放心,紧盯着我们过来。”
八阿哥哈哈笑:“他怕空着手回来被我责罚,当然要尽心尽力的办了。”廷璐拉着我走进大厅,一楼都是些小辈的年轻人。
八阿哥过来引座,“今儿我只请了一些平素交情不错的朋友,也没外人,楼上是些女眷们,你们就在这里坐吧。”
我们在纳兰揆方这桌坐了下来,别的桌上都是清一色的男客,唯有这桌坐着和硕郡主,我挨着郡主落座。刚坐下,忽听八阿哥笑着叫了一声。
“四哥,这里!”
扭头一看,四阿哥也来了,扫了一圈众人接着朝这边走来。我们众人忙起身行礼,双方客套了一番等四阿哥落座大家这才各归各位。大阿哥和常安他们都不在,这桌不免显得有点空,过了一会儿,八阿哥拉着老十坐到我们这桌。
“郡主,张夫人,今儿是我八哥的生辰,即然坐到一起了,就跟着喝一杯吧!”
讲笑话
十阿哥热络的拿着酒壶,亲自绕过来给我和郡主倒酒,轮到我时,说道:“一会儿,你得给我们讲个笑话,逗不笑我们不算数如何?”
“行呀,就冲你为我倒酒这诚意,也得回敬个笑话呀。”我浅笑。
十阿哥眼中闪烁着坏笑,好象没安什么好心。要是二哥常安他们也在宴席或许还有点意思,如今只剩下纳兰两口子,周围认识的不多,便没了交谈的心思,只跟郡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八阿哥跟纳兰和廷璐倒谈得颇为投机,加上老十在旁边起哄,气氛搅得热热闹闹的。
往常要是赶上哪位阿哥生辰,我们都会提前把礼物准备好,这次八阿哥知会的突然,我们没时间准备礼物,只好匆匆封了个厚厚的红包来时给了门口的帐房先生。
老九坐在临桌上,我私下里跟廷璐打听周围都是些什么人,一听才知个个背景大有来头,都是朝中高官之子或是初入仕途的年轻权贵们。
八阿哥喜欢结交朋友,为人大方和善,宴席期间门口经过的几个叫花子他都会叫帐房拿出点银子赏给他们。跟老八比,老十胤锇还是个不谙时务的刺儿头,说话很没分寸。
老八正游走于各桌接受宾客们的敬酒,他端着酒杯站起来高声叫道:“诸位,今儿我八哥生辰,不光有酒喝,还有乐子可看。接下来,我们请木兰给大伙讲个笑话!”宾客们纷纷叫好,老十嘿嘿笑:“不过有个规矩,在场的有一个不笑,这个笑话就算白讲,要么接着讲下去,要么罚酒三杯,怎么样?”大伙齐声叫好。
胤锇说话的模样跟刚认识的纳兰揆方真叫一模一样啊,我淡笑:“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算计我了?”
八阿哥走回来,呵呵一笑:“别听老十的,你就随意说个笑话好了,真要罚酒三杯,我替你扛了。”不愧是老八,说的话让人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老十打了个手势,很快全场安静下来,我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随便讲一个好了。”
十阿哥和豆包
从前有四个好朋友在家中打马吊,这四个朋友分别是蛇,蚂蚁,蜘蛛和蜈蚣。几个圈之后,烟抽完了,大家商量让谁去买烟。蛇就说了:我没脚,我不去,让蚂蚁去。蚂蚁说了:蜘蛛八只脚,比我的多。蜘蛛也不干了:我的脚再多也比不过蜈蚣大哥呀,让蜈蚣去吧。蜈蚣没借口了,心想:没办法,谁让我脚多呢。于是他出门去买烟……
一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蜈蚣回来,于是大家让蜘蛛出去看看。蜘蛛一出门诊就看见蜈蚣在门口坐着,蜘蛛很生气,就问它:你怎么还不去呀?大家等着呢!蜈蚣也急了,说道:废话!你们总得等我穿好鞋吧!!”
等我讲完,客人只有一半笑的。老十得意的叉腰笑道:“不成呀,还有人没笑呢,咱给你倒好酒了,是罚酒呀还是讲故事呀。”
我看向他桌前的罚杯,那哪叫杯呀,简直快赶上大碗了!我好笑的端起特大号酒杯:“十阿哥,这是你特别为我准备的吧?请教一下这是杯呀还是碗呀?”
在场的客人轰的笑了,老十捏起一只豆包吃起来,颇为得意的说:“哪能给你用寻常杯子呀,这是我特意为你搜罗来的大号酒杯,相当不容不容易呢。”
我啧啧的点头,“真是辛苦你了。刚刚八阿哥可说了,若是罚酒他就代劳,不知你是想难为我呢还是想难为八阿哥呀。”
纳兰揆方起哄道:“十阿哥,这话我也听见了,说出的话要算数才成。”
八阿哥拿起大号酒杯看了看,哑然失笑:“老十,这哪里是把人灌醉,分明是把人往死里灌呀。做人不兴这样的,换普通杯子!”
在场的宾客们轰的笑了,廷璐也乐了。老十悻悻的换了酒杯,八阿哥正要自罚酒,我忙阻止,“算了,八阿哥,哪能让你代劳,我再讲一个笑话就是了。”抬眼看见十阿哥吃豆包正香,心里有了主意:“十阿哥,下面这个故事你可真仔细了,我要讲的就是豆包跟面条的故事。有一天面条跟馒头打架,面条输了,它说:你等着,我去告我大哥麻花!
整人专家
麻花听说面条受欺负了,把袖子一摞:兄弟,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结果在街上碰见了豆包,揪着豆包臭揍了一顿,回来得意的告诉面包:兄弟,你的仇我给你报了,我把馒头的屎都打出来了。”
大家都听得入神,等我讲完了,也只是少数人在笑,我笑眯眯的看着十阿哥,“怎么不吃了阿哥?”十阿哥看看手中的豆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纳兰揆方喷笑:“十阿哥,快吃吧,不就是馒头的屎么。”全场哄堂大笑。
八阿哥拍拍老十的肩,“行了,收收心,喝你的酒吧。”
“不成,我又没有笑,木兰,咱赌一把,你再讲一个笑话,要是大家都笑了,这酒我喝!”年轻气盛的十阿哥较劲。
我掂了掂酒杯,“三杯可不少哪,万一你喝出个好歹的,又是我的错不是?这样吧,我们赌你一年的晌银,谁输了谁喝酒,喝不完的出罚银。如何?”
“成交!”十阿哥一拍桌。旁边的老九走了过来,纳兰揆方和众人都乐呵呵的等着看热闹,反正我不喝酒也出得起钱,所以廷璐倒不怎么担心。
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所有宾客都在等着,终于我缓缓开口道:“好吧,那我给你讲这个故事。从前呢有一个愣头青,这小子别人问他什么他都说‘没有’,比如问他你吃饭了吗?他说:‘没有’,你叫什么?他也说:‘没有’。唉,对了,你听过这个故事么?”我突然问十阿哥。
十阿哥想也不想,不假思索的扔出一句:“没有。”
我笑眯眯的点头:“我也知道你没有听说……喝酒吧,十阿哥。这三大杯罚酒可不少呢。”短暂的安静过去,满堂爆笑开来。
老十硬着头皮喝完两杯,第三杯说什么也喝不下去了。老九拦住他,“算了,你没那酒量,别喝了。”老十意气上来,偏偏要喝,老八忙叫下人把有醉意的老十哄下去,廷璐小声道:“得了吧,好好的宴席也被你搅了。回头十阿哥肯定得找后帐。”
“知道呀,还不止十阿哥呢。”我看见九阿哥扭头斜睨了我一眼,阴沉的眼神大有怪罪的意味。
战事消息
老九老十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兄弟,得罪了一个,就等于跟他们两人为敌。纳兰揆方嘿嘿笑:“木兰,你今儿让十阿哥吃了苦头,不怕他日后找你麻烦?”
九阿哥闻言也扭头望来,我有恃无恐的轻笑:“十阿哥不会那么小气吧,在朝堂上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但在酒桌上再大的事也是小事,有头脑的人分得清轻重,更何况是阿哥呢。”这话是说给九阿哥听的,免得他日后计较这事。
八阿哥哈哈笑,“木兰的笑话讲得有意思,这个生辰宴过得真叫精彩!怪不得皇阿玛总夸你是个开心果,今儿算是领教了。”
“不敢当,希望十阿哥不记仇才好。”我浅笑。
八阿哥笑道:“没那么严重,等他酒劲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八阿哥去别桌聊天,我们自己安心吃起饭,这时,我刚刚注意到四阿哥从进门到这会儿一直静静的吃饭,除了回应老八的敬酒外从未有过一言半语。
我偷偷瞄着四阿哥,恰好,他抬眼朝我看来,舒而淡笑,举杯向我示意抿了口酒。“四阿哥可有什么烦心事?”
八阿哥的声音响起来:“四哥,干嘛扳着脸呀,朝堂上咱们公事对公事,出了宫我们还是亲兄弟嘛。公事都抛一边,这会儿该乐呵的时候就要乐呵,天天脑子里装着差事,累不累呀。”
听着他们对话,好象两人打起对堂戏了。我心一动,暗暗打量着他们两人。
四阿哥闻言,平静的面庞稍稍缓和了少许,“这是哪里话,要是介意,我还会来吗?”两人碰了碰杯,正要各自喝酒。
就在这时,有人匆匆走了过来,在四阿哥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四阿哥面露惊喜,唰的起身,“八弟,我临时有事,先回宫了。”
“什么事呀?”
“前线来信了,太子爷命我速回宫。”四阿哥匆匆说着,八阿哥送他朝外走去,“清军大胜,听说还虏获了噶尔丹……”
噶尔丹被抓了?我的心倏的提了起来,忙起身追出去。廷璐在后面叫我的名字,我还是追到聚福楼门口才停住脚步。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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