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我同意了,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脸上现出隐隐笑意,“太好了,我连名字都起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弘历,如若是女孩就叫若兰。”
“弘历!”我脱口而出,吃惊的瞪着胤禛,整个人都木呆呆的了。
那、那不是未来的皇帝吗?我屏息的说不出话来。胤禛不知哪里说错了,试探的问:“有什么问题?”
廷璐也奇怪的看着我,我忙摇摇头,让自己回神,掩饰的笑:“没事,一切交你去办吧。”我长长吁了口气。原本不让珞璎嫁给四阿哥是怕搅乱历史,四阿哥身边不该有她存在的。然而再怎么避免也无法阻止命运的转轮,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后代竟是日后的乾隆皇帝……
怪不得在现代无论史学家都在探索弘历的出身,谁也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无法证实弘历的出身由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哑然失笑。
珞璎和胤禛两人再次向我跪头,我含泪的扶起了他们。送胤禛出门的时候,正好有个年轻人正要伸手拍门,见我们出来,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手中拎着几条湿乎乎的大鱼。
“你是?”我奇怪的看着他。
身手不凡的小伙子
“那个掉河里的姑娘好些了吗?我爹让我把鱼送过来!”说话的正是白天救了珞璎的那个年轻人。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小麦色,一笑露出整齐的细牙,很招人喜欢。
胤禛正要离开,一听有人找珞璎不由停下脚步戒备的瞪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伙子。我跟廷璐相互对视一眼,笑着对小伙子说:“她好多了,谢谢你的鱼。”
小伙子笑得很明朗,“她要喜欢吃,明儿我再打几条鱼送过来。”说完,没等我们说话便扭头跑开了。
廷璐好笑的说:“这小子倒不见外呀。”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出起神来,这小子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天天跑来送鱼,我索性邀请他进府,他被府里如画般的美景深深吸引住,不住的赞叹这里胜似人间仙境。珞璎听说府里来了小伙子,跑出来看,小伙子见了她眼前一亮,马上从兜里掏出一串类似鱼骨项链的东西塞给她。
“送给你!知道这是拿什么做的吗?”
珞璎摇头,他骄傲地说:“这是用蛇骨一点点打磨出来的。这条项链我用了十四条蛇头才做好的!”
“晔,你真了不起!”珞璎戴在颈项间摆弄着。
见此情形,廷璐小声问我:“他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珞璎了?”
“可能吧,我倒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说话间,那个小伙子见树上挂着一只风筝,二话不说,展开手脚动作麻利的攀上树顶,没几下便摸到风筝,他纵身一跃腾空稳稳落地,原来还是个功夫好手呢。
我碰了碰廷璐,笑道:“怎么样?身手不凡吧!”
廷璐啧啧的点头,“我当年也有这身手,信不信?”小伙子要拉着珞璎一起放风筝,没等我叫停,有人比我更快的叫出声:“珞璎,不许跑!”身后突然传来胤禛的叫声,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奔了过去,拉住珞璎。
自从我答应了他们的婚事,胤禛天天都过来逗留一会儿才走。小伙子用不解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身穿亲王服饰的男子,我走过去介绍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的皇四子雍亲王。”
失踪的孩子
“我叫阿曼。”小伙子冲胤禛礼貌的点了下头,豁然一笑,他不卑不亢,竟然一点也没有百姓初见皇子时那种又激动又敬畏的表情。
女 胤禛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护着珞璎走去另一边,小伙子正要跟去,我一把拉住他,“来,我们去前厅喝茶,别打扰他们。”
“你是哪里人,你的汉话说的不错啊。”廷璐称赞道。
他自豪的笑:“我就是京城人不过我在新疆长大!真奇怪,我好象来过这里似的,总觉得一切都很熟悉!”他好奇的东张西望,“西头是不是有排大水缸?”说着,他兴冲冲的朝西边跑去看,一会儿传来他的哈哈笑声:“哎,这里真有水缸!!”
听了这话,我突然心一动,屏息的直看着他。这孩子……会不会就是……
小伙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挨着水缸细细察看,最后在第四个水缸前蹲了下来。这个缸壁上有几处破皮的地方,是小时候张敬丹让下人用砖头砸的小坑。
忽然,他不说话了,细细的回想着什么。我的心止不住的哆嗦,慢慢走上前,轻问:“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他不敢相信的站起身,看看我又看看廷璐,似乎有些混乱了。“……我不知道,象我梦里的情景……我要去问问爹,先走了!”
见他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跟珞璎一模一样的手链,那是当年噶尔丹送给双胞胎的东西。
天哪,怪不得一看这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原来是我的孩子!我心一抖,登时激动起来,急问:“你爹有没有告诉你,你有个汉人名字。”
“有呀,我叫张敬丹。我先走了!”他抽出手,猛地朝外跑去。
敬丹!他叫敬丹!
廷璐猛然回神,叫着他追了上去,廷璐的身手够敏捷的了,想不到敬丹动作更快,几步就溜没了影,连门外随阿哥来的侍卫都没能拦住。
侍卫们还以为小伙子犯了事要上马追,被廷璐制止,他拉着我跳上马车飞奔出去。追了一路竟然总被甩开一段距离,廷璐忍不住自语:“这小家伙的马术不错呀!有能耐了!”
亲人重逢
“会不会是噶尔丹有意让他过来的?他也在这儿!”
“肯定是的。他没准想试探我们什么时候能认出他来。”廷璐说。“老狐狸,跟我们来这招!”
一个时辰后,我们追到靠近通州的某个村子里,张敬丹一个闪身不见了,只见那匹白马正停在一处民舍外,喘着粗气。原来他们住在这里!
廷璐跳下马车转身扶我下来,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噶尔丹!
一看到是他,我的心倏的提到嗓子眼,胸口象涨满空气似的喘不过气,心也狂跳个不停。我停下脚步,目不错珠的望着他。
十多年不见,他也老了,两鬓多了许多白发,但散发出来的不凡气势依然没变,不愧是天生的英勇战将,纵使岁月匆匆也催不垮他的精神与气势。
我望着他,鼻酸里一波酸意顿起,眼底迅速泛起泪花,视线中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逐渐变成一团虚影。
噶尔丹深深的注视着我,脸上缓缓露出久违了的微笑,经过岁月的洗练,深沉的黑眸里沉甸下来的依然是不变的厚重情感。
廷璐走过去,兄弟般的给了他肩头一下,“太不够意思了,还说敬丹成年就还给我们,结果一别就是十几年。”
两人抱在一起拍了拍。
噶尔丹笑着抬头看向我,动情的问候:“你没变,还是十几年前的模样。”
我笑着点了点头,连我也不知为什么,眼看着周围的女人一个个长大变老,我的容貌却始终停留在二十岁的样子,连皱纹都不曾有。以致于后宫的妃子们皇子的福晋们误以为我有什么保持青春的秘方纷纷向我讨要。我胡乱猜测,这大概与穿越有关,兴许是时空转换导致体质随之发生了改变的缘故。
“敬丹,过来见过你爹娘!”噶尔丹朝里屋叫了一声。
敬丹规规矩矩的过来跪地叩头,我激动的无以复加,上前抱住他。敬丹好象很不习惯被人抱,末了回到噶尔丹身边小声低问:“她真是我娘么,这么年轻……”
父子情深
噶尔丹听了哈哈大笑,廷璐也笑。晚上我们在院子里燃起篝火,吃烤肉喝烈酒,他的一帮铁卫们从村子四面八方涌进院,围在我们周围,过去的熟面孔少了半数之多。
敬丹亲自过来为我和廷璐倒酒,抬眼打量过我们,回到噶尔丹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噶尔丹笑道:“有什么别扭的,跪父母天经地义,你爹这辈子除了父母和皇上,只给一个人跪过。”
敬丹好奇的问:“谁呀?”
我脸一红,噶尔丹抬头朝我看来,神情坦然的笑道:“就是你娘呀。”
敬丹看看我们几人,象是猜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闭口不问了。廷璐拿壶给噶尔丹倒酒,将话题岔开:“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来,喝酒!”
趁他们喝酒我则细细打量敬丹,他被我看的有点不自然了,下意识的避开我的视线。
我开口笑问:“敬丹年纪不小了,可有对象?”
噶尔丹略有歉意的道:“实不相瞒,这些年这孩子随我走南闯北的,很少把心思放在姑娘身上,不过对他有意的姑娘倒不少,是他不想成家,所以也就耽搁下来了。现在敬丹是我们准噶尔部出了名的勇士,论身手无人能及,比当年的我还强!”
“该成家了,回头我替你踅摸一个合适的如何?”我问。
“象我那个妹妹一样漂亮就行。”他咧嘴笑。
噶尔丹哈哈大笑,廷璐问:“老兄,你这次来是专程送他回来的么?以后有什么打算?”
噶尔丹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舍,他拍拍敬丹的肩,“孩子,想跟爹娘走吗?”
敬丹看看我们有些犹豫不决,他扭头问噶尔丹:“你不是说男儿志在四方么,我要跟爹一起行走江湖,看遍名山大川!”他的目光落在噶尔丹发白的两鬓上,语气变得柔和起来:“爹也年纪大了,儿子还要陪在你身边为你养老送忠呢。”
噶尔丹眸内盈满喜悦的泪水,连连称好,抱着他感动得不得了。“那我们就走遍天下,等爹走不动了,我们就回准噶尔安定下来。”
生儿不如养儿亲
廷璐一听,忙问:“敬丹,你不想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你们身边有妹妹陪着,我爹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他会寂莫的。”敬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说道。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想离开噶尔丹。
那天晚上,噶尔丹兴致很高,拉着廷璐喝了不少酒,最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被敬丹扶进屋里休息。我来到敬丹屋里叙话,一直聊到很晚,等他睡熟后,我仍静静的坐在旁边,留恋的看着他的睡容舍不得离去。
门帘动了一下,有人来到身后站定,我不由叹了口气,“生儿不如养儿亲啊。”
噶尔丹轻步移到敬丹床畔坐下,宠爱的摸着孩子的头,“这孩子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很孝顺,又招人喜欢,那里的住民谁都知道他是我噶尔丹的儿子,以后天下就是他的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女仆们正在忙着做早膳,廷璐他们早早起来带着敬丹出去跑马了。我和噶尔丹则坐在院子里的桌几上喝开胃汤,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廷璐的朗笑声,很快,敬丹骑马冲进院子飞身跃下,兴冲冲的奔向噶尔丹,“爹,我们回来了!”那股亲热劲头看得我好生羡慕。
为了带儿子回京,我们特意多住了几日,几番鼓动游说敬丹希望他随我们回去,但都没什么进展。最后无奈,只好随了他的心愿。
噶尔丹显得很开心,时不时的拉起他的手,唤儿子唤得那叫一个亲呀。看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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