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丹显得很开心,时不时的拉起他的手,唤儿子唤得那叫一个亲呀。看到这情形,我知道这次注定是无果而归了。
我亲自下厨为他们做饭,老少三个爷们吃喝得十分痛快。兴许是对我有点熟了,敬丹叫我也叫得亲切许多,爱陪我在附近散步,听我讲过去的事情。
更多时间他喜欢拉着廷璐一起试箭跑马,大概男人们在一起更好说话吧。
看他们尽兴的身影,噶尔丹欣慰的对我笑:“谢谢你送给我一个儿子。”我没辙的笑了一下:“孩子大了总要尊重他们的意见,他即然选择了你,就由得他去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常带他回来看看我们。”
敬丹隔着老远,兴冲冲的朝这边高喊着爹和娘,噶尔丹长笑,我则挥手示意。
通知进宫
在这个小村落逗留了几日,我和廷璐终于要回京了,敬丹拉着我的手期待的说:“娘,你们保重身体,过几年我和爹回来,别忘了介绍京城姑娘给我啊!”
廷璐好笑的拍了他头一记,“臭小子,动春心了是不是,想娶媳妇的话就跟我们回去!”
“说说而已,我还要跟爹回去呢。”敬丹调皮的笑,看到他笑容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他小时候的影子,眼一红,泪水差点落下来。
我和廷璐坐上马车,回头张望,噶尔丹父子两人一老一少竟然一模一样的叉着腰冲我们挥手。
与噶尔丹会面是极隐密的事,没有跟任何人说道。回府不见,胤禛那边的事也安排妥了,没过几日珞璎便在他的安排下秘密去了海宁陈家,同时侧福晋钮祜禄氏也由护军保护大张旗鼓的出发,前往热河皇庄。
珞璎一走,府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了,我不禁又想起敬丹,于是拉上廷璐又走了一趟那个村庄,谁知扑了个空,噶尔丹他们早在几天前就走了。
那天送走钮祜禄氏后,胤禛经过木兰府时跟我们聊了几句便带着长随离去。京城形势复杂又动荡,胤禛为了不给我添麻烦,刻意避着频繁见面的机会,免得落人话柄。
但是送胤禛出府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八阿哥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望过去的时候恰好窗帘动了一下,我不动声色的拉着廷璐进来,低声说道:“八阿哥好象在监视我们。”
“岂有此理,八阿哥这是在防着我们呢。”廷璐正要探头去看,我忙拉住他,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人,小顺子笑嘻嘻的冲我们行礼。“张大人,张夫人,小顺子给两位请安了!”
“哟,好一阵子没有见你了,最近气色不错,又发福了呀!”廷璐笑着打趣道。
小顺子陪笑道:“小顺子过得好全托两位的福嘛。张大人,皇上请你们进宫呢。”
德妃生辰宴
“都快晌午了,什么事呀?”
“是,这会儿就走。今儿是德妃娘娘的寿辰,万岁爷准备在御花园为娘娘祝寿,娘娘说喜欢木兰在场,这不万岁爷赶紧让奴才过来知会两位了。”
我插嘴问:“四阿哥也会去吧?”小顺子点头称是,“小顺子出来的时候四阿哥刚刚进宫。”
自从大阿哥被圈禁后,惠妃受其牵连被康熙帝冷落了好一阵子,惠妃为了挽救大阿哥的前途动员一切关系向皇上求情,明珠就是被此事累及郁郁而死,结果惠妃的努力非旦没有结果,反而引起皇上的不悦,数落她一介后宫女人不安份守已,总事事插手朝政之事,说大阿哥有今日的下场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因此自打大阿哥出事后,惠妃脸上没了往日光彩,终日郁郁寡欢。跟她相比,与世无争的德妃就显得颇具后妃的温良德行,皇上关照德妃的次数增多起来,加上惠妃的收敛与消极,德妃在后宫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不少。
皇上之所以大肆为德妃庆生,也正是趁此机会向其它后妃立榜,让妃子们有个学习的目标。
我和廷璐赶到御花园时,十几张大桌已经坐满了八成,除大阿哥外,其它阿哥都有携福晋到场,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亲贵臣子们也个个携带家眷来了,气氛很是热闹。
扫一眼全场,很快看到了惠妃他们,她正陪着德妃和皇上坐在凉亭里嗑瓜子。中央的戏台子已经布置一新,戏子们在抓紧时间上妆准备着登台。
“臣廷璐叩见皇上。”
“木兰恭祝德妃娘娘寿体安康,福如东福。”我和廷璐齐上前请安。
“你们两个活宝终于来了,刚刚德妃还提起你们两位呢,快坐吧,一会儿万岁爷还要听你们的笑话!”惠妃笑着招呼我们在临桌落座。
这次宴席很有家庭氛围,夫妻间不再按男女分席而坐,都是两口子相互挨着。我们照旧跟纳兰揆方他们同桌,且老八老九老十阿哥与福晋他们也在同一桌,我一落座,立刻注意到这桌的气氛很不对头。
与八爷党同桌
八阿哥微笑的眼底透出着几分敌意,老九的眼神一向阴沉,老十就明显许多,挑着左眼斜愣着我们,很不乐意与我们同桌似的。
纳兰揆方小声跟我耳语:“你怎么得罪他们了,看他们脸不是脸的,留心他们给你下排头!”
我不动声色的浅笑,心道,莫不是我跟胤禛有来往被八阿哥撞见,犯了他的忌讳不成?果然,挑刺的十阿哥拎着酒壶绕过来了,把手往我肩头一放,坏笑道:“张夫人,上次我们的酒还没喝尽兴呢,今儿这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来,我先敬你一杯祸水!”
“不敢当,十阿哥,木兰哪有您酒量深呀,再说即是祸水那木兰更不敢沾了。”
十阿哥夺过我的酒杯满上,“不成,我敬酒还没人不给赏脸的,怎么,嫌我没资格是不是?”
廷璐看出他们有意要为难我,正接过酒杯替我喝,十阿哥一把夺过来,“别介,没你什么事,该谁喝就谁喝!”
我扭头朝八阿哥看去,老八端着一张淡淡笑容的脸,不置可否,低垂着眼皮看也不看我一眼,老九则皮笑肉不笑的观望。
好嘛,敢情是串通好的,打算整我啊!
我接过酒杯,轻笑:“好呀,十阿哥的诚意木兰哪敢不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端杯之时故意动作很大晃出半杯酒,一饮而尽,冲他们亮了亮底,然后施施然坐下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十阿哥的酒真的跟寻常酒不一样啊,木兰谢过了。”
十阿哥想不到我真会喝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末了,抬头冲九阿哥道:“九哥,你赢了,木兰的酒量不浅哪!”
廷璐暗中扯了扯我,小声问:“你怎么全喝了?”
我冲他递个了安心的眼神过去,让他放心。他们哪里知道,整杯酒进我肚子里的不到一成,多半被我吐到帕子上。应付酒场上的鬼伎俩我听得多了,他们敬的没诚意,我当然不能悉数全喝。
席间,老九老十没边没沿的唠着闲话,实际上在含沙射影的映射我。廷璐脸色很难看,几次差点离席而去,我怕搅了皇上盛宴时时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意气用事。
宴席上的口水战
德妃娘娘的寿宴上,身为亲生儿子的胤禛和老十四胤禵都要陪同,于是各自携了福晋与皇上同席,老十三胤祥从小跟着德妃娘娘身边长大,又与胤禛交情颇深,他也被安排到同一桌上。
自眼角的余光,我看见东张西望的胤祥瞧了这边一会儿,悄悄扯了扯胤禛的衣袖,两人齐扭头朝这边望来。胤禛见我被十阿哥东一句西一句的奚落,脸色拉了下来。
“……张夫人,这一年年的瞧您真是青春不老啊,象吃了灵丹妙药似的,看周围的女人哪个也没您漂亮,那真是万花丛中一枝独秀呀。您说,您光自个美了,也不给张大人捯饬捯饬,不描眉画眼的也得弄个帽子呀,不然跟你多不协调呀。对了,绿帽子最合适!”十阿哥坏笑的碰碰老九,“是不是,你府上不是养着几只绿头乌龟吗?可真稀罕人呀。”
我也气坏了,这不明摆着骂人么!
我忍着气道:“十阿哥,我看您真是喝多了。上次的事你要是忘了,我可以提醒提醒你呀,您若不嫌丢人不妨给大伙讲讲,那可比什么都风光呀!”
老十坏笑的脸迅速一拉,不屑道:“男人醉酒算什么,好象你家廷璐没醉过似的?这只是小事一桩。跟你木兰闹的那些个事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你哪件事不是惊天动地的,都可以轰动整个京城了!”
我缓缓放下酒杯,直视着不怀好意的十阿哥,“我木兰行得正坐在端,什么事能轰动整个京城,我倒听听。”
就在这时,小顺子过来在我耳旁低道:“张夫人,德妃娘娘有请。”
被十阿哥一搅和,我已经没了陪别人逗笑的心情,依然冷着脸坐在原地。小顺子又催了一声,我这才站起身,十阿哥不依不饶地说:“别走呀,彩头还在后头呢!你的光彩事迹等咱一一道出来呀。”
闻言,我停下脚步扭头朝十阿哥瞪去,廷璐已经忍得脸色铁青了,按着酒杯的手指泛起吓人的青白色。
“好呀,要是有趣,不妨请皇上娘娘一起来听呀。”
令人发抖的言词
我故意抬出皇上的名头吓吓他,孰不知十阿哥几杯酒下了肚,嘴上越发没边儿没沿儿了。“哟,这可是你说的,八哥九哥,瞧瞧,张夫人这定力不同凡想呀,居然还说得面不改色……”他眯着醉眼斜睨着我,“你以为抬出皇阿玛我就怕你了?”
“行了,十弟,人家张夫人仗着有后台硬着呢,你哪里是她对手!”九阿哥慢悠悠的来了句火上浇油的话。
小顺子在旁边急得真搓手,我已经顾不上他了,眼中只有嚣张之极的十阿哥。
这个十阿哥是个没脑子的人,一向被八阿哥胤禩拿来当枪使,今天这番闹剧一定是他故意让老十在这里起腻。
廷璐压着怒火低沉的问:“三位阿哥要是嫌弃与我们同桌,我们换座就是,何必在这里冷嘲热讽?”
“张夫人!”小顺子暗中拉了拉我,我顺着小顺子的视线望去,只见皇上那桌的人个个朝这边翘头望着。
皇上脸色有点难看,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氲氤着渐浓的怒火;德妃柳眉微蹙,一脸不悦的表情;惠妃紧紧揪着帕子生怕闹出事似的不时的瞄着皇上,有点坐立不安似的。胤禛和胤祥跟我们交情不错,个个眉头紧竖,唯有老十四胤禵一边喝着酒,一边饶有兴趣的望着这边,摆明了等着看热闹。
纵然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搅了德妃的寿宴呀,我按下心头的不快,正打算过去。老十又坏坏的飘来一句:“八哥,人家木兰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端呢,这本事咱可学不了呀。”
我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了,返身回到老八旁边,客气的说道:“八阿哥,这里你最长,九十阿哥胡扯白咧的你要是不管,那我可就请皇上定夺了,我们来这里可不是冲你们面子来的,要让十阿哥这么搅局下去,可对谁都不好!”
八阿哥的佛祖式微笑终于有了动静,侧头转向十阿哥道:“老十,没有根据的话要少说,别毁了人家张夫人的清誉。”
这句话明劝暗捧的言语让十阿哥的气焰越发嚣张,十阿哥得意地说:“行了,张夫人,谁不知道皇阿玛喜欢你,以为这是秘密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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