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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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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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毛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突然笑道:“都是误会,若知道你是华心的朋友,我怎么会出手啊!”他转过眼看向华心,“华心,你说是吧?”
  
  “小远你不要误会,黄黍是我的朋友,他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才会差点伤了你。”华心见状急忙解释。
  
  黄黍?黄鼠狼?这名字可取得够贴切的。
  
  黄黍向前走了几步,赔笑道:“是啊是啊,我虽是妖精,却是个好妖精,从不害人,顶多是喜欢偷些鸡吃罢了。小远姑娘莫要惧怕我,我和华心已是铁哥们,你要不嫌弃也可与我黄黍交个朋友。”
  
  骆小远见那黄鼠狼收回利爪,突然从方才飞身扑来时的凶恶面孔变成了一副恭顺良善的模样,倒确实不像是个起了歹念的妖精。可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亲近热情,那眼神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饿到极致的野狼顿时遇到食物而暴露出蠢蠢欲动的本性,让她直觉不妙。可这小妖这般样子却又挑不出错处,她只能暂时先将落华剑收了起来,拉起华心的手便走。
  
  “你们这就走了么?小远姑娘,下次得空再和华心一道过来啊,我一定做一顿鸡宴等你们。”那黄黍还在身后高声喊着,情绪亢奋。
  
  华心回头挥手示意:“那可要说话算话啊!”
  
  “一定!”
  
  骆小远叹了口气,拉着他更是跑快了几步,等到终于听不到那只小妖精的声音方甩开他的手,责问道:“你这许多日不见踪影,便是来见这个小妖?”
  
  “是……”华心见抵赖不过,只好承认。
  
  骆小远见他坦白,放软了语气:“你与这小妖是怎么认识的?”
  
  “有一日我经过一农家,看他家养的鸡又肥又壮,正打算下手……”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骆小远,见她没有不悦才继续说下去,“却看见一黄鼠狼从鸡窝中拖出一只已断气的鸡,我本不愿杀生,见那鸡已断气,便也起了主意。正打算出手却见那黄鼠狼拖着鸡进了鲁山,不过多时便幻化成了人形,我方知与我是同道中人。最后便一起吃了那只鸡……”
  
  “同道中人?他是妖妖精,你是狐仙,怎么算是同道中人?我看那小妖心地歹毒,不是好妖。”
  
  华心默然不语。
  
  骆小远心想,华心曾经不愿杀生,即便是在百鬼林捉到的鸡也只是让鸡做了自由落体运动死亡的。如今跟着这个黄鼠狼精不过短短时日,竟学会了在自家后院盗鸡杀鸡,往后再相处下去,恐怕真会如师父所说那样堕入魔道,这几百年的仙身也算是废了。她当下警铃大作,拉着他继续往山下走,嘱咐道:“以后不许再和他有往来了。”
  
  可走了不过数步,牵着的手被甩脱开来,骆小远吃惊地驻足回头,却见华心面无表情地站着不动,看着她的眸子有些黯淡,“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好妖。”甚至可能会害了你,可这一句骆小远却没有说。
  
  华心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略弯的唇角显露出几分不屑,“好与坏,谁能定论?当初我白狐一族在百鬼林中安逸而生,不也落得个被鬼族灭门的下场?仙又如何?做仙还得受那世俗规矩约束着,倒不如做妖来得畅快。”
  
  骆小远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也同你说过段朗月不是好人,可你却偏偏不信,反而与他走得越来越近。如今我交的朋友,也请你不要干涉。”他抿了抿唇,转过脸不再看她,“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同黄黍说。”说完,竟不理会还在原地的骆小远,自行往回走了。
  
  骆小远看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青少年的叛逆心理不容忽视。
  
  她回衙门后当即将此事告诉了白沉。
  
  白沉皱了皱眉:“黄鼠狼精?可是通体棕黄?”
  
  “嗯。”
  
  他走至书案边拿起一宗案卷,细细翻阅起来,边看边蹙眉,随后合起,抬头看她,“你还记得婴孩被食一案,那最后一个孩子的摇篮边落下几根黄色的毛发?”
  
  骆小远吃了一惊,“师父是说,那婴孩被食的案子与那黄鼠狼精有关?”天啊!那华心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
  
  白沉摇头,“我还不确定。童捕头今日带我去了第九个婴孩的房间,如今妖气虽已弱了许多,但依稀间我还是辨别出与昨日在此处出现妖气如出一辙。当然,虽有诸多吻合,但就此下判断还尚早,所以你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以免伤了华心。”
  
  师父果然厉害,才不过来了一两日便有了眉目。相反看自己,实在难挑大任。骆小远钦佩的很,又问:“那张一甲的案子呢?师父昨日去一瓦村可查出什么线索了?”
  
  “昨日我在一瓦村已查出些眉目,那曾附身于张一甲的魂魄并未走远,依旧在村中横行。明日我便会尽早赶往一瓦村布阵,势必会将其降服。只是,这些日子阿九曾下山捉妖,她向我提到过不止金和镇一处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都如同我们那次在百鬼林遇到的流民一般,皆是附身作案。昨日你与我说三界将战,我猜此事乃冥界所为,意图祸乱人界,占据先机。”他眉头紧锁,似是极为担忧,“只怕战事越近,此类案子会愈加频繁。”
  
  本来骆小远还期盼是那玄冥谷里的小鬼对她一时胡诌,如今听师父这么一说,看来已是事实确凿了。唉,真是越不希望发生什么就越会事与愿违。
  
  “小远。”
  
  “诶?”冷不丁听师父唤她,她赶紧回神应道,“在。”
  
  “妖界近期也频有动作,那黄鼠狼精陡然接近华心想来必有所图,依妖气轻重来看,此妖法力不弱,华心可能会有危险。但兹事体大,不宜过早点破,不然反会惹怒那小妖。你应小心行事,鲁山之上切不可再去了。”
  
  “可是……”她见那黄鼠狼精心肠狠毒,当然不想再去鲁山冒险,只是华心该怎么办?
  
  白沉似是看出她的忧虑,放缓了表情,淡笑道:“你放心,为师会看护着他。更何况华心修了五百年的仙身,一般小妖还暂且伤不了他。”
  
  骆小远放心地点了点头。
  
  案子的事谈完,他们之间的话题似乎也终止了。一时间,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只余案桌头的檀香还在袅袅燃着。
  
  见气氛有些尴尬,骆小远便想要告辞。可一抬头却见师父一身青白色的道袍虽一尘不染,可许是穿了些年头了,有些线头竟已脱落下来。师父分明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生活单调如一,除了捉妖制鬼外,便是采药施医,这小半生似乎总是在为别人而活,从不曾为过自己,如今就连一件普通的道袍都只是缝缝补补地将就着。为什么他总是在将就……想至此,顿时觉得心头上蒙上些许微尘,让她不禁有些心酸之意。
  
  她吸了吸鼻子,不由自主地伸手拉过他的衣角,攥在手心,像是曾经做过的那般娴熟。白沉一怔,抬眸看她,讶异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异样。
  
  “师父,你的衣袖又破了,我给你补补吧。”她话在心头,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在山上的时候,她便时常给他缝补衣服,从刚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熟练工整,她竟也精进不少。如今一晃,业已时隔许久,师父的身边已有了一个阿九师妹,她实在不知道这衣服是不是还是只属于她补的。
  
  哪知师父低下头,脸颊微红,薄唇轻抿,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轻声道:“好。”
  
  这……师父是在害羞吗?
  
  骆小远不敢细想,也不敢再自作多情,只是匆匆忙忙地上前一把扒下师父身上的道袍,而后便赶紧夺路而逃了。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她才心绪难平地抚着那件道袍轻喘,唯恐自己再多呆一刻便又要心猿意马了。
  
  骆小远拿起道袍放置鼻尖轻轻一嗅,果真还是有股淡淡的冷香。看来师父对周遭之人依旧十分抗拒,若不然早可断了那冷香丸。冷香丸虽有护体之效,可毕竟是药三分毒,这长年累月的服用,还是会伤身的。记得她在山上的那段时日,师父曾有一段时间停用了冷香丸,如今她不在了,他竟又开始了吗?
  
  唉,他虽法术高强、恍若天人,可这避世的性格却十足像个孤僻的孩子。
  
  她轻叹一声便去寻针线,好不容易在柜子里发现一堆杂乱交错的针线,却眼见的发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东西,取出来后细细一瞧,才发现是块翡翠,一块被她遗忘在此的翡翠。
  
  这块翡翠是段朗月送的,当初她本想佩戴起来,可因华心的赌气便不了了之了。如今翡翠再现,师父却也……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低头看了看搭在左臂上的道袍,又看了看那块静静躺在手心的翡翠,心下又是两难。
  
  这一夜,她掌灯未眠,补了一宿的衣衫,想了一晚的心事。直到天际露白,她都未能将心事想通。至于衣衫,许久不补,针法也有些疏浅了,针脚虽还平整,但也大不如前了。想来,世事有时候便是这般,许多已放下的东西想要再提起来,势必会困难许多。
  
  一夜未睡,她顶着熊猫眼去找师父,打算将道袍还给他。可才到了他的房门口便见木门自行打开,出来的却不是师父,而是那九公主。
  
  骆小远心底顿时一沉,僵笑着将道袍递了过去,“这是师父的衣物,我已经补好了。麻烦公主替我转交给他吧。我……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转身便走。
  
  流年喊住她,又上前几步将手中的道袍再次放回到她的手中,淡然一笑:“既然是你替师兄补的,自然由你归还,怎能假手于人。”
  
  骆小远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衣衫,不说话。
  
  “你莫要误会了。”流年看着她,道,“师兄一早便随童捕头去一瓦村查案了,我也不过是方才路过他的房间才顺道查看下案卷。”
  
  原来,只是这样啊?害她还以为……还以为他们两人一晚上都在一起。
  
  骆小远自知自己思想龌龊,顿觉有些歉意,抬头呵呵一笑:“我也不是怀疑什么,公主不要介怀。”
  
  她摇头一笑,“我已说过,你可以称我流年。”
  
  骆小远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能喊出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这辈分不可乱。”
  
  流年沉静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轻叹一口气,笑道:“你始终未将我视作朋友。”
  
  骆小远没有回答。其实公主说错了,当她在采药时第二次遇见她时,是曾经奢望过与之做朋友的。奈何要做她的朋友实在是代价太大,需得让出师父才能换得友谊,恕她没有这样的肚量。而百鬼林流民一战,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公主更是心生惧意,莫说朋友了,即便是普通的交往,她都不敢高攀。
  
  流年见她不语,也不再看她,只是微转过脸看向不远处,失焦的眼神似是定定地落在了某一处。她轻声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骆小远听:“我自幼便有窥得先机的能力,可以得知过去未来。宫廷巫师告诉我父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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