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彼……岸……忍、忍不……住了。”
彼岸凑了上去,“别忍。”
“可、可是……衣……”一会衣服要脏了。
“无事,别忍。”彼岸再说了一次,纵容着他洒脱地随自己心意。
得了安心,加之这男人的‘助攻’,霍青风再也忍不住,一声尖叫之后,重重地将脖子往后仰去,将脖子拉出了条行别有味的弧度,只引着面前的男人啃噬品尝。
半日的纵,情的结果,霍青风连晚饭都没精神吃,匆匆扒了几口就睡下了,狐氏三兄弟只当他是身体不适,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这半路上的没有大夫可看,也幸得有那仙枣,几人多少安心。
而,夜里。
彼岸红衣一身,立于床前,平时总藏在长袖里骨骼分明修长的手就抬在霍青风的上方,用肉眼可以看得出的一道靛蓝光自霍青风的身体源源不断地被吸了上来,如湖光水潋滟。
断色,收手拂袖。
彼岸转身自窗而出,如一道光般,消失不见。
当时,无人不寐,万籁俱寂。
霍青风醒来的时候,望了望天色,还早,他能闻得外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吵不停,还能闻得飘来淡淡的花香味。春末的最后几日,花儿开得真加的妖艳美丽,走到哪儿都是花香飘来。
摸了摸床边,是那熟悉的触感,还有体湿,霍青风慵懒地笑了,“什么时辰了?”
“尚早。”彼岸应声,将趴上来的人搂着,“再睡会,迟些唤你。”
耳边的声音,大概因为是早上,有些低,有些慵懒,却更是撩人了。霍青风蹭了蹭,“还好,反正还有两日,迟些睡也没关系。”反正这人不爱说话,又不喜马车里有外人,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也没得聊天。
“嗯。”彼岸很随他意,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也不做有色的举动。
腰酸得厉害,霍青风也不想动,就这么趴着,自己不说话,对方更加不会说,气氛变得静谧而安宁,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他们二人了,无旁人来打搅。
这么一躺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阿义守准了时候巧门,霍青风难得这一次是醒着的,彼岸扫开了房门栓之后,阿义便端着热水进来了。正瞧看到彼岸拿着那套如雪白衣撑开,而霍青风微垂着头,先伸进了右手,再到左手;彼岸拉了两衣边,凑对了位置。
“……”险些将盆里的水给撒了,阿义不管看多少次,都能看得出神,不禁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顿,赶紧低头将水盆放手,又折了出去准备别的。
对于阿义的小举动,霍青风没留意到,彼岸是瞧见了,却也未当一回事。
早餐,狐狸三兄弟来霍青风的屋里用的,看到很是精神的霍青风,不约而同的都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彼岸,眼神里只有狐小七是最清澈无杂丝的。
没办法,大人的世界总带着黄颜色的。
喝着客栈里的白粥,啃着馒头,霍青风转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我昨晚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霍青风说话,其他人都看了过来,对上彼岸的视线之后,他继续说,“我梦到自己在一个很黑的地方,出不去,奇怪的是,我不是我,我是貔胥,可是貅炎却不在呢。”
多奇怪的梦。
听罢,其他几人都有些茫然,霍青风解释,“是了,你们两个没见过,是两只貔貅,哥哥叫貔胥,弟弟叫貅炎,他们的人型就只比七儿你要大些。”再喝一口,“你们大哥见过的。”
“噢,是见过。”
狐水见过,但是他记得并不清晰,对那两只貔貅也没有留意过,“我只记得是两只个子小小的东西,当时看了一眼还没留意。”
当时顾着‘打架’,根本没在意到。
“哦……很有趣的两人吗?”狐小七没有同龄伙伴,所以显得比其他二人要在意好奇些,“他们怎么不在这里了?”
被问了,霍青风转向旁边不说话的彼岸,“这个七儿得问彼岸了,他们是彼岸的‘手下’。”
于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转身彼岸,而彼岸没有霍青风那种对萌物的心动,直接无视掉了,得不到理睬,狐小七一双大眼转向霍青风,眼泪汪汪的,又可怜又萌得叫人受不了。
“这……话说,他们两个跟着你二哥去了玉池山?”霍青风不敢代小包子问,只能自己问着相关的问题。
彼岸将视线放在霍青风脸上,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好吧,大侠信奉着惜字如金的至高境界。
“下回他们来了,给你们认识认识,他们挺厉害的,还能带我飞上天呢。”想到那两只小家伙,霍青风也乐了,虽然当时尽是些叫他头疼的事情。
“噢!七儿也要飞!”狐小七双眼发光,“七儿还不会腾云。”
狐二终于在这时拍了一响小包子的脑袋,“平日叫你好好修练你尽偷懒!”
第70章 若我死了
发现彼岸大侠不对劲是五天前的时候,回到陵安城已有两日,忙于各乎事后,霍青风没能来得急细心询问,便又有事情发生,很突然,措手不及。
前晚被撞撞撞得厉害,明明说过第二天有重要的事出门,可那男人仍没放过他,于是霍青风第二天近响午才醒来,一向守时的他不但迟到了,还在几个重要的合作人面前一个腿软出糗了。
恼羞成怒的霍青风到现在都没有理彼岸大侠。
望了一眼天色,彼岸面无表情,只是心头有些阴郁了,他什么也没做,不过是没让那人那么早一个人到达罢了,之前又不是没试过,怎的就恼了呢?
换了只手支下巴,人类果然很难懂啊。
“……青风哥哥。”
屋外传来稚嫩的声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彼岸对于狐狸没有兴趣,一星半点都没有,所以继续支着下巴靠坐在窗台上坐着,望着院外的一片争艳的百花。
望了一眼,人间也很无趣呢,若那人不在,竟无半分乐趣。
将视线放在那一片开白的荼蘼花上,那一片花,看起来真像那个人呢,一样的双眼闪纯洁,一样的美丽。
收回视线,只是那个人,现在不理自己了。
“为什么呢……”
彼岸自言自语了起来。
狐小七进屋就看到那一片红色在窗台上,瞧是面无表情的彼岸之后,前退进来后腿就收了回去了。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小小的狐狸总觉得这个大叔,会让青风哥哥受伤难过的。
见那只小狐狸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彼岸的视线又飘开了,人也自窗台上下来,长长的衣衫随着他的举动而飘逸着。也许待得闷了,彼岸难得的从正门行了出去,一身华贵,红衣墨发,叫人移不开视线。
看着那一身大红出去的背影,躲在一角的狐小七眨巴着那双水灵大眼,“奇怪的大叔……”只是,这个大叔身上没有妖气呢,到底是什么妖呢?
连他大哥都不知道,凭他这区区三四百岁的小毛孩怎么可能知晓。
彼岸只是出去兜了一圈,唯一的一次是无所事事还出去了一趟,可见,他有多无聊。
将整座陵安城都兜完了,也不见得有能让他愉快之不,甚至,有点兴趣也没有。在路过一条不知道叫什么的巷子时,耳边能听闻那方一伙人像是密谋着什么坏事,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又不是掌管人间善恶的一方司命之神,完全没有越俎代庖的兴趣。
走行过一段,门前一男一妇打闹,妇人抓扯着男人的衣又拉又扯,嘴里骂着恶毒的话,无非风月是非罢了,那男人先还愧意在脸,后也恼了,一把将妇人推倒于地,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水,“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没有将你休了就是我对仁至义尽了,别还得寸进尽!去楼里找姑娘怎么了?我还要将人迎回来做填房哩,你要敢阻止小心老子不顾往日情份休了你!哼!”
看着甩袖而去的男人,又看看倒在地上撑地俯首哭泣的妇人,听着妇人嘴里声声地口骂着负心,没良心之类的。伸出手指撩了一圈鬓前长发,彼岸依然面无表情,继续‘游荡’。
那在几株含苞待放的石榴花下,两名衣着反差很大的少年一个扬笛飞人,一个素布墨琴静美。
琴笛演尽了年少轻狂,有君在身畔便将愁云开。
肆意,张扬,却如夏花绚烂。
轻轻眨了眨眼,彼岸提步往前,路边的石榴花仿佛越开越绚烂。
那条街上,一个可怜的乞丐祈求着一家店铺的老板,可怜可怜他身旁面目脏兮瘦骨如柴的小女,老板恶脸恶气将其二赶离,路有过人,看见对着为富不仁而指责,却无人上前去帮一帮那可怜的父女二人,哪怕,只是一个馒头。甚至,还有人提出,不若将少女卖于他,不但可以让少女过上好生活,这可怜的乞丐也得到一笔可过小半世的钱财。
乞丐哭秒凄凉,在当众画押卖女之时,少女将自己得来的钱,也一并给了乞丐,她的父亲,道了声永别。
再前头,那儿有一档卖着棉花糖的小铺,木架上刚刚做成的棉花粮如棉花般松软,如天上白云柔和叫人遐想万千,边上围了好几个小孩子,衣着不一,有贵气的,亦有贫贱只着粗衣麻布的,但付出去的银子,却同样,只要十纹钱,很穷的人,也吃得上。
这个时候,制糖业已到达了一定的高峰,糖制出来的小食品,一直受欢迎,也绝不会蚀本。不过,这和霍青风上一世见过的那些如‘仙女丝’一般的细腻是有着相当大的不同的,霍青风有跟彼岸提过,而彼岸对这种东西亦不上心,所以未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看见了,彼岸也没有上前买一串的打算,他唯一食过一次,便是舔了霍青风口中的那一串红棉花糖,味道……他觉得,未有那人的唇般甘甜美味。
收回视线,彼岸望了天色,西霞总是绚烂的,如夏花一般,也似那个人正当的年华。
想到那人,彼岸决定不再‘闲逛’了,红袖一收,转了个方向而去,明明轻步如莲,却几步便不在视线之内了。
彼岸,可能从来没有这么一刻那么庆幸自己早回了。
望着那一片熊熊烈火,他本也能漠视之的,在他眼里,不管哪一个人类死了,是天灾还是人祸,不过是要走一遭黄泉路,去一趟阎罗殿罢了,那是每一个凡人几经之历,并不值得他有一丝上心。
可,当看到上上下下几十个人满脸惊恐或是焦虑地救火,跟里念着喊着的大少爷时,他便僵怔在那处了,直到一脸狼狈的狐小七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衣声音都带着哭腔仰头冲他喊“……快、快救青风哥哥……青风哥哥在里头!”
他见过有些人渡劫时,那雷一阵一阵轰隆隆的,仿佛不将人劈死都不行似的,只有这一刻他才体会到真正的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
只是,没有给他来得急去慢慢体会这种感觉是怎样的,身体已经冲进了那熊熊烈火之中,引起了一片人的惊呼。
救火的人里,大多数都是见过彼岸的,知道这位是霍家的大恩人,从来不敢怠慢过。所以,当看见这人毫不犹豫冲进大火里之时,都惊懵了一片了。
这火势如此之猛,进去了,怎还能活着出来?
而这一幕,亦落入了霍家老爷夫人的眼中,他面脸上的焦急担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