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在这种事情上,彼岸一般更沉默,许多时候,从头至尾甚至一个字都不会说。所以初听在耳边响起的话时,霍青风的脑子里一顿,确认自己不是幻听之后,很诚实地回答:“……唔舒……服。”
虽然夹着疼痛,可却是爽舒极了,若说这般就是堕落,他愿就如此刻一直堕落下去。用力地回抓着身上的男人,霍青风迷离的双眼有一丝的清明,“我的……”声音响过,他仰起头,狠狠地啃上了那一直勾引着他的薄唇。
而对方,猛然间顿住了,直到被这人咬出了血来,才回了神,头句一句却是:这人果然喜欢自己的血。
然后,他已不似最初那般,只为救此人一命而献了。
敛起神,回应着,然后反客为主,这人没有看起来那般淡泊,至少他的吻有种将人一口一口啃碎了咽下去的错觉。霍青风被吻得越发的难受,腿上绞着的力道想增加却又因无力。恍惚间,他闻得:“……是,你的。”
全身一震,霍青风双眼猛睁,全身一颤,居然就这样去了,没有尖叫没有喘息,只仰起了脖子,耳根与锁骨间呈现了旖旎的弧度。
趁此机,大侠前所未有的速度增加了,一双深不可测了眸子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一直盯着那因高朝而美丽的脸庞,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狂烈之后,听到了那几乎不可闻压抑的吼声,霍青风终于眼前一黑,那处一边吐着东西,一边还是晕了过去。
热情之后的结果,霍青风无数次的习惯之后,仍会腰酸背痛,一想到昨夜的目的没达成,反倒把自己折了进去,便觉得懊恼。彼岸就站在窗边,闻声投视过来,见那人一醒来就咬牙切齿,也没在意便走了过来。
“不舒服?”
抬首见彼岸永远都一脸清爽淡然,霍青风忽然就不气了,本能地点了点头,“腰疼。”
尽管有些许的诧异这人不但没发飙,还一脸乖顺,声音因昨夜喊得厉害而沙哑,彼岸走到桌面,倒来了杯茶递给霍青风润口喝下,一腿膝盖跪于床沿,手便伸进了霍衣风的白衣里。
霍青风:“……大侠,你是在帮我还是卡我油?”实话实说的某人似乎从来不考虑听者有多无语,看他就不是个口快的人,可偏偏对上这男人,就露出这一奇怪的一面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反正觉得无大碍之后,就由着自己任性了。
不理那嘴上总说些不讨喜的话的人,彼岸不轻不重捏了那么一会儿,霍青风由原来的戒备到全身放松,到此时已经觉得舒服得又趴了回去,嘴里还溢出特别暧昧的声音。
“……大侠,没想到你技术这么好……”
这样的话,在二人行了鱼水之欢之后说出来,真的合适吗?
无语的彼岸大侠,继续着手上的力道与速度,直到收回手时,霍青风险些又睡着了,半睁着眼,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倒是彼岸开了口:“再睡罢,尚早。”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可那人却已不清醒了,没有听进去。
声音落,只见那人嘴里咕哝了句听不清的,果真就睡过去了,模样倒是睡得比先前还要香的。拉过被褥,为其好好地掖好,不露一丝风,尽管屋里暖和,彼岸也知这人身体孱弱,这么冷的天若风寒了,便真是大事了。
看了一会,确定那人睡熟了,彼岸起身行回屋中,看那一炉火烧到了末尽,残炭已经不那么火亮了,几近消弭。拿起钳子将炉下的炭夹上,放盆里,一块又一块。火盆里的末火燃了新炭,继续红旺着,继续温暖着这屋子,让床上的人暖和。暖和了,那小脸就红扑扑的,他看着,也觉得心头很舒服。
霍青风再次醒来,已经是响午了,白日伺候的是妍儿,听到里头的动静想进去伺候,可最后还是忍住了,没得到传唤,她就不能越雷池一步。
半睁着双眼,霍青风张开自己的双手,看着为自己穿衣的男人,好一会才回神,“大侠……”
“嗯?”大侠垂首在给霍青风系上巴掌宽的腰带,将那腰勒得更是纤细了,他看着出神了会,这人果然还是太瘦弱了。仿佛一握就会碎掉,却那么神奇的,握过了那么多次,却完好无损的。
人类,果然是神奇的存在。
听到回应,霍青风的神又清醒了两分,看着那男人拿起一枚自己常常佩戴的玉给系上,修长的手指就在自己的腰处,尽管隔着衣裳,但那触感记忆犹新,霍青风脸红了。
“怎么?”见人听了自己却又不说话,大侠抬眼。
第51章 本座甚好
自那日多嘴问大侠是不是脑门被挤了整个人都变了之后,霍青风已经三天没听到大侠说话了,他已经很恼怒很后悔了,真的。
早知如果说实话这么惨烈的下场,他就是烂在嘴里打死都不会说的啊。
“唉。”大侠依旧是那淡然的大侠,可是不再听自己天南地北地说话了,也不应自己了,就是‘嗯’一下都没有,真苦恼啊。在他人面前,自己明明做得很圆滑,怎么对上大侠就变得那么诚实了呢?忠言逆耳,自己还说得那么老实,人家自然是不爱听的。
唉……
若彼岸大侠知道此时那人不知悔改就算了,还一个劲将事情摆到态度上去,估计就不是更沉默那么简单了。
还在吃早餐的霍青风,外头的妍儿进来禀报,“禀大少爷,就在方才,彼岸公子骑马出府了。”关于彼岸大侠之事,小院的人都知道,只要看见了便会来通报霍青风,这是他几月前下的命令,这也是上一次彼岸难得一次骑马出府,霍青风一清二楚的原因。
只是,平日那大侠出门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几个月里也就那么一回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上次霍青风很是诧异,这次,他只有意外。
“知道了。”霍青风脸色不变,继续喝着早粥,看凶妍儿福身要退下去,又出门,“这些日,可还习惯?”这姑娘年纪轻轻,却十分懂得分寸,霍青风平日在屋里表现得很明显,不论态度还是行为,阿义可能看不出来,可是这慧质兰心的姑娘,一定看出些许矛头了。
虽说霍青风也没打算满在屋里的人,至少狐妖面前他就没瞒过,只是这姑娘却压得下心思,完全没有表现出惊愕或是厌恶,连一点儿心思都未露,也不知该说城府很深,还是懂得进退?
听到少爷的话响起,妍儿还是垂着首,恭恭敬敬,带着些许掩饰不去的激动,“回、回大少爷的话,妍儿……很喜欢,能伺候大少爷,是妍儿一生之幸。”
好话,谁都爱听,霍青风亦然。
笑了笑,“习惯就好,有不习惯的事可以跟阿义说,若是不方便,可以和厨娘说说,老前辈的阅历丰富,许多事都懂得。”厨娘也不单只是厨娘,管着小院里所有的女眷,这是阿义做不来的。
“是,谢大少爷教诲!”
胸口满满的激动,妍儿退了出去,正好阿义也在,难得的对着霍青风以外的人露了笑,“好好做,少爷一定不会亏待了你的。”若不是对方是姑娘,一根筋的阿义该要拍拍对方的肩膀,来个哥俩好了。
妍开感动地点头,话已有些说不出来了。
妍儿出去之后,霍青风三两口把碗里的粥喝完,连配的小菜都没胃口动筷子了,放下碗他难得一改往日的恬淡,在屋里负手兜了几个圈,到是有人来通知是时候出门时,才想已前几日答应霍母等着天晴了陪她到庙里上柱香,为了霍家祈福,也为了开春之后,霍麟的仕途之行。
反正有空,而且他也不是真讨厌霍母,所以答应得倒是很爽快的。
“知道了,这就去。”霍青风瞧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连衣都不需要换了,至于发髻……霍母也不是没见过他不束发的时候,应该没事。
“阿义,别的都准备好了吗?”霍青风走到隔帘处,妍儿立在那儿伺候,阿义刚去回了话回来,听到霍青风的问话,赶紧垂首回答:“回少爷,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阿义回答之后,偷偷瞥了一眼伺候在旁边的妍儿,略有些迟疑,“少爷,妍儿……”
听到阿义的迟疑,霍青风看了一眼一直在垂首的妍儿,“也罢,那妍儿跟着去伺候罢。”怎么说她都是霍母亲点名做的大丫鬟,让霍母见一见,总好过以后被独自招到正院去,到时可真就不止见一见了。
一听,妍儿猛然睁大了双眼,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是阿义提醒她,这才赶紧去换衣准备,平时成稳的她此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了,霍青风就当作没看见,凡是都有第一次,这姑娘总会习惯的。
到了正门,等了一会儿,霍母便领着丫鬟姗姗而来,霍母还非常年经,不过是个三十四岁的少妇,尽管霍家有一阵子没落使她牵挂了一阵,最近这几年倒是可得安逸的,保养得自然也好,看着不像是霍青风的母亲,倒像是姐姐。
对霍母,除去不想那些偏心的行为,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样的母亲的,毕竟上一前得不到的东西,在重新得到时才会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渴望。
“母亲。”收起了思绪,待人走近了,霍青风福身行了个孝礼。霍母含着笑,摆了摆手,“麟儿还不过来见过你大哥。”
话一出,霍青风一顿,前面闪出个人,给他行礼,“麟见过大哥,给大哥请安。”
眨了眨眼,又看到霍母一直笑得如春风拂面的笑脸,了解了,“麟弟也是要一同去吗?”真难得这一天到晚锁自己在屋里用功之人会放弃这大好时光,丢下笔墨跟着出门只为烧一柱香。
霍麟笑得很灿烂,“娘亲说大哥也去,便求着跟来了,大哥可是介意?”一边说着一边挨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挽着他的手臂,这架势就算他介意也要跟定了。
对这弟弟,一向疼爱,霍青风含着温和的笑,习惯地拍拍他的头,“瞧你说的,大哥怎会介意?高兴还来不及。”收回手时微微一顿,想起了二人之外还有旁人,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有些不太好,不由得转去看了一眼霍母,见其犹是方才慈母般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
原先准备的两辆马车,如今多了个人,霍麟还指名要跟大哥一同,霍母慎了他一眼说他都是大人了还这么黏着大哥,可那语气里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有些欣慰,就知其心思。
霍青风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含着微笑,有个人陪同,总比一个人呆车马车里要好。只是,霍母指点让妍儿到她那车去伺候一事,还是让霍青风挑了一下眉头,他倒是没在意过谁伺候谁,可是依霍母的态度,他隐约有些担忧。
不知道母亲与大哥心思的霍麟迫不及待地将人拉上马车,“大哥走吧,咱们到车上好好说说话。”霍麟最后一次见大哥,还是那夜锅中餐,后来雪天寒冷,霍母责令不让他随便出屋,又因要忙着学业,自然是一直待着没有出门的,霍青风又不是那么主动的人,二人便多日没见了。
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那露着紧张的妍儿,霍青风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句了,做了这个位置,迟早的事。如今只是个大丫鬟倒还好,若真当了妾侍,那就不止这些了,她既然接受了,便需要自己能应对。
马上车,霍麟开了话闸就停不下来,说得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