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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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当道-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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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家事?听起来还真是宽宏大量,给足了自己面子,不过这个样子只会让纤绵更加怀疑柳菁菁的用意,她笑了笑,“柳小姐,本主从来没把你当作什么家人,所以这就不是本主的家丑。但是本主还是希望查明一切,给柳小姐一个公道。”

    郭二小姐轻轻拍了拍手,“既然翁主这样说,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然后对着伙计摆摆手,“晨光,带他出去。”

    伙计毕恭毕敬地给各位小姐行礼之后,由着晨光带了出去。

    等伙计出去了,郭二小姐才回过头再一次狠狠地瞪着纤绵,“为表清白,我们就搜身吧,说不准还有些什么证据在身上。”

    纤绵何时受过这种奇耻大辱,登时就喝道,“你敢?”

    跪在地上的冷星顺势扯住了纤绵湿漉漉的裙子,“敢不敢,验过之后才知道。”

    纤绵极其厌恶地后退,企图逃开这个丫头的束缚,却不想撞到后面垂头不语的木艾,木艾一个踉跄撞倒了屏风,随即纤绵也被她带倒,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并不疼,但纤绵的心头忽然笼上了一层阴云。
第 040 章  诬陷
    纤绵定了定心神,刚要过去扶起木艾。冷星就快步冲过去伶俐地将木艾扶起,然后顺手立起屏风,可巧不巧地露出了压在屏风下的不知谁遗落的一枚荷包,红色荷包上细细绣着的一只金翅鸟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璀璨生辉。

    纤绵不由得一愣,金翅鸟是皇家才有的标志,可是自己出门是从来不带荷包的,正想着,冷星利索地爬过去将荷包拿起来,翻了翻里面,没掏出什么金银珠宝,只拿出了几根纤绵见也没见过的干草,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已然训练百遍。

    此时,大夫捧着汤药回来了,恭恭敬敬地在屏风外施了一礼,“甘草汤煎好了,请小姐趁热喝了吧。”

    冷星点了点头,将荷包别在腰间,到屏风外接过药碗,刚刚回身大夫就惊奇地叫了一声,“姑娘腰间的荷包可否让老夫看一看?”

    冷星放下药碗,乖巧地将荷包递过去,“可有不妥?”

    大夫查看许久,笑呵呵地回答,“还说这药稀奇,可姑娘这随便就拿出了。这不就是雪上一枝蒿吗?”

    冷星惊得差点咬掉舌头,“大夫这话当真?”

    大夫敛起笑意,点点头,“这和药书上描绘的一模一样,一定就是了。”

    许久没应声的冷月一把扯住木艾,厉声指责,“这次证据确凿。这金翅鸟可是非皇家不可私造的,这里能用金翅鸟纹样的可不就是你家主子吗?”

    纤绵见木艾奋力挣脱的样子,准备帮助她拉开冷月,正巧教习嬷嬷蹙眉过来,看着这有些凌乱的气氛,不由得眉心更皱,“这是怎么回事?”

    冷星委屈地凑过去,将事情简略地说了说,不过不论是眼神还是语气,矛头都直指纤绵。纤绵也懒得解释,在一边抄着手,冷眼旁观。

    教习嬷嬷眼色急转,换上了关切的小眼神,隐隐还有泪光地望着“可怜兮兮”的柳菁菁,“小姐,您受苦了。老奴定会给小姐一个公道。”教习嬷嬷转向纤绵,立即收敛起所有的同情怜悯,冷冰冰硬邦邦地口气说道,“老奴问您一句,今儿个的事是公了还是私了?”

    纤绵不想教习嬷嬷会如此偏心,瞪着教习嬷嬷,冷哼,“怎么,还没查清事情就要决定处罚了。”

    教习嬷嬷咳嗽一声,垂下眼帘,故作恭敬地说,“老奴也是为您好,提前问一问,要不闹大了说出去不好听。老奴劝您一句,给柳小姐赔礼道歉,然后在处罚室紧闭几天也就是了。”

    纤绵撇嘴,张口分辩,“嬷嬷,这事情还没水落石出……”

    教习嬷嬷不耐烦地一摆手,“您要是真这样无悔过之心的话,那么也不要怪老奴不给翁主您留面子。老奴这就把事情上告。”

    柳菁菁挪动一下,可无奈身体无力,一个翻滚,愣是从贵妃塌上翻了下来,低声恳求,“嬷嬷,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我的不对,请您不要上告,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嬷嬷,求您了。”

    纤绵本来就受委屈,心里难受得很,一见她那假惺惺的可怜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准备去抓下柳菁菁的假面具,可冷月比她速度更快,死死护在柳菁菁前面,带着哭腔喊道,“翁主害得我家小姐还不够吗?”

    教习嬷嬷都是宫中的老人,自然都有些功夫傍身,闻此言,上前说了声“得罪”,一把就将纤绵困住。师父不许她外露学了那么久的功夫,纤绵不敢用力挣脱,嬷嬷手腕刚硬,随意一脚就踢开了冲过来帮忙的木艾。

    冷星利落地将木艾束缚住,而一旁的冷月轻手轻脚地将柳菁菁扶起,柳菁菁眼中似有泪光,哀愁地轻叹一声,“姐姐,不想你竟然如此恨我,妹妹我实在伤心。”

    这话语真是声声血,字字泪,却让纤绵越发气愤,心想这柳菁菁不去唱戏当真是可惜了。教习嬷嬷却小小感动一把,抹了抹眼角道,“小姐放心,有老奴在,定然不会再让小姐受伤。”说完不由分说地唤上拉着木艾的冷星与她一起去处罚室,将纤绵和木艾扔进了这间黑黢黢的房间。大门落锁的声音伴随着教习嬷嬷的训话,“翁主还是在这处罚室反省几日吧。您放心,柳小姐说不追究,老奴也不会上告。老奴再多说一句,翁主在此应当多思量一下柳小姐的恩情。”

    纤绵本以为这不过是嬷嬷的权宜之计,定然不会怎么为难自己,一看大门上粗壮的铁链,焦急地抓住木门一阵摇晃,“喂,嬷嬷,你当真要关我啊?那你要关我几天啊?我还有事情呢,喂,你别走啊。”

    可回应纤绵的唯有有些蹒跚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木艾一向沉默寡言,如今也只在角落嘤嘤哭泣,这样的声音让此刻的纤绵更加烦闷,不由得大声吼她,“哭什么哭?”

    木艾吓得不敢哭出声,只得哆哆嗦嗦地抽泣。

    纤绵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里的光线,隐约看到木艾那副想哭不敢哭受气包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声音柔和下来,“别哭了,哭也没有用。而且不就是在这里关几天,没什么大事。”

    “奴婢是替翁主委屈,也因为自己无能没有帮上翁主而难过。”木艾颤抖着的声音显得格外动情。

    纤绵叹口气,这人家的丫头都是帮忙劝慰主子的,自己这倒好,还得反过来劝慰丫头,不由得愁云满面地坐在一边。她已经承诺袁尚翊会去帮忙,之前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没安排呢,在这个不着天的黑屋子里多待一个时辰就等于浪费了一个时辰。

    纤绵在头脑中不断构想着逃跑计划,屋里只余木艾隐约的啜泣声。纤绵一身湿衣服,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越发觉得凉飕飕的,她哑然失笑,看来不用自己装了,病自然而然地就会来了,正这样想着,她打了个喷嚏。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只有一个人的啜泣声的房间还是能惊人一跳的。木艾闻此,觉得自己越发对不住纤绵,眼下也不知怎么帮忙,只得爬到纤绵旁边,用力叩首告罪,“翁主,奴婢对不住您,奴婢对不住您……”

    这叩首的声音在窄小的屋子里有种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里发毛,纤绵喝了她一声,“行了,行了。。。。。。”木艾却并没有理会,继续叩首,纤绵惆怅地费力拉住她,不想碰到了她的额头,沾了满手湿呼呼的粘稠的液体。

    纤绵利索地撕了一条木艾的裙子,将木艾的头上的伤口绑好,一面绑着还有些责备地说,“好姐姐,你就好好呆着不行吗?你说你就是真的磕头磕死了,难道我要和一具尸体一起关紧闭吗?”说到此,纤绵顿了顿,突然想到,丫头命贱,所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理会,但是若是翁主出事呢?这里的人断断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看着翁主死在这里。可是,纤绵顺手抖了抖湿嗒嗒的袖子,身体的热度已经将衣服的贴身部分蒸干了,以自己的体质,这样的受寒也不会闹出什么大病。故而,若想闹出像样的事情,只能……纤绵一咬牙,扭身一头撞在墙上,当然是她拿捏好分寸撞的。

    木艾几乎是尖叫出声,“救命啊——”

    这声尖利而惨烈的叫声让残阳如血的暮色染上一丝莫名的恐慌。

    郭二小姐收拾好东西堪堪出门,却被这叫声惊得差点将手中的书本扔出,她定了定神,急急地吩咐晨光去备车,简直是飞一般地逃离了灵台学馆。
第 041 章  生计
    纤绵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良久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估摸着是那个嬷嬷耳朵太背了,哼哧哼哧地爬了起来,下意识地碰了碰额头被撞的地方,已然肿胀,不过流血不多,都结痂了,叹了一声,手脚并用地挪到吓呆了的木艾那里,摸了摸木艾的额头,可惜木艾的额头上的伤口也凝结了。

    木艾哆哆嗦嗦地唤了一句,“翁主?”

    纤绵却不予理会,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师父的折磨已然生有薄茧的手指,闭上眼睛,用力一咬。她因为疼痛不禁倒吸一口气,暗想真是十指连心,早知道这么疼,就换个别的地方,不过看到一滴一滴流得正欢的血液,她终于欣慰一笑,将手指靠在头被撞的地方,感觉血不够还用力挤了挤。

    木艾看到自家主子如此面目狰狞地自虐,顿时小心灵受不了,晕过去了。

    纤绵终于等到挤出的血液足够从额头流到眼前,她甚至能够想到自己那副看起来要死的样子,于是回头准备让木艾继续配合着尖叫一下,结果却发现木艾这个心灵脆弱的孩子晕过去了。她叹口气,推断了下天色,教习嬷嬷应该会给她们送晚饭,如此,自己倒也无需让木艾惊声尖叫了。

    这时,她远远听到了有些迟疑的脚步声渐行渐近,随即是门外铁索哗啦啦的响声。于是,她理了理衣襟,闭眼躺下继续装死。

    教习嬷嬷派遣的送饭丫头打开铁锁,打开一个足够将食盒放进来的空隙,以最快的速度放进食盒,然后迅速将手抽离。可是,丫头落锁的时候却犹疑了下,这照理来讲,看到门动了人应当凑过来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丫头咬了咬唇,唤了一句,“翁主,吃饭了啊。”

    纤绵知道这不过是试探,完全充耳不闻,一动不动。

    丫头没听到回话,心里有些害怕,但这事不是自己一个小丫头能够担得起的。于是她急忙跑去找教习嬷嬷说明情况。

    纤绵在屋内听到了外面远去的脚步声,心下一沉,好家伙,这些人真的让她自生自灭了,她不免有些绝望,额头上的血也干得差不多了,再不来人自己不是又得自虐一次啊。正当她在纠结是把原本的伤口撕开还是再咬另一根手指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哗啦啦的铁索撞击的声响。

    纤绵抖擞精神,闭眼继续装死。

    果然,门开的时候,夕阳的余辉斜斜射入了这间黑暗的房间。

    教习嬷嬷看着满头是血倒地不起的纤绵和头上缠着布条昏迷的丫头,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急忙招呼丫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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