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掌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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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掌门传-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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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抢回那二十万两银子。哼,你们以为小爷我那样笨,会上你们的当吗?老子总会想办法甩掉你这个跟屁虫!”于是索性不再理会那黑披风的乘者,继续向东而行。他其实也没一定去处,只是过去常听父亲讲起中原和江南风物,小小心灵里早充满了渴望之情,反正已沦落为无根浪子,所以也不管中原和江南有多远,只管往东行去。

  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小镇,用一件衣服当了十两银子后,便找家干净的小店打尖,并叫店小二帮忙,到骡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后又即上路。

  在以后的客途中,他再未发现过那个神秘的黑马客。但不知是他自己太多疑的缘故,还是与那人有一种奇怪的心灵感应,总觉得对方仍然躲在身后某个地方。为了彻底摆脱对方的阴影,和早日揭开姐姐失踪之秘的真相,他变得异常机警起来。每到一个大镇,都尽力往人多的地方走,乱转一会后,然后冷不丁钻进一条事前已经看好的深巷里,投入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中。本来他还想学爹爹过去跟他所讲故事里的那些大侠一样,昼伏夜行,但毕竟还是孩子,有些怕黑,只好暂时不学那些大侠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祸福有凭(下)
蒋平听了岑澄这一段坎坷经历后,很是感慨。叹息一声,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落入刀家庄里的呢?还有,听说刀家庄有本武功书被你……拿走后又弄丢了,是真的吗?”

  岑澄听他提到那本武功书,向另外四名儿童张了一眼,见他们自在交谈,未留意他们,略略放心。将嘴凑到蒋平耳边说道:“骗他们的!我把书藏到一个隐蔽地方了。”

  蒋平微微一惊,虽然很好奇他到底将书藏匿到了何处,却不好相问。

  岑澄见蒋平沉思默想,心神激荡,忍不住又讲了自己盗书的故事:

  他一路用衣服换银子,虽然每次都是赔本生意,但总算勉强能敷衍路上用度。一路向东,餐风宿水,非止一日,进入湖北省境内。他见姐姐始终不现身,心里虽暗暗忧急,但又恐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甩掉“尾巴”原因,所以也不敢公然向人打听谢悦的音讯。只装成没事人一样,继续流浪。一日清晨,他正行走在一条崎岖山路上,忽听见背后传来一个人飞快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一看,登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人脸上戴着个非常古怪的面具,黄灿灿的,竟似是用黄金打成!那人穿着黑色衣裤,身材不高,有些瘦,看上去似乎是个少年。他见到岑澄后,也吃了一惊,然后他做出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很破旧的蓝色封皮的书本,气喘吁吁地对岑澄说道:“小兄弟帮个忙!把这本书藏到你身上,然后继续走你的路。如有人问你,你就说没看见过我!”也不管岑澄是否明白他说的意思,便将那本书硬塞进岑澄的怀里!然后弃了山道,向山下奔去。

  因为当时山雾很浓,所以他的身影很快便被大雾吞噬不见。岑澄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又听见后面大雾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吃了一惊,猛然醒悟:这些人一定是在追赶刚才那个戴古怪面具的人,而且一定同这本书有关!听见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一慌,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过不多会,后面这几个人就追上来了。他的心怦怦直跳,不敢回头,故做镇定地继续前行。忽听背后一个女人声音问道:“喂,前边的孩子,你刚才可曾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从这里跑过去?”岑澄头也不回地说道:“没有。”

  但他的反常表现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只听那女人冷笑一声,接着又听见头顶有风声,怵然抬头,只见一个白影仙鹤般从他头上飞过,轻飘飘落在他的前面。岑澄这才看见对方原来竟是一个体态窈窕、娥眉横翠的少妇。这少妇正是田夫人,同她一路的两人是她的师哥孙大刚和师弟汤彪。

  田夫人道:“小子,想骗过老娘的眼睛,你还懒了点!”岑澄假装糊涂,反问道:“夫人,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田夫人不答,忽地欺身上前,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将右手探入他的怀里,将那本书搜去!田夫人看书册无恙,登时放心。冷笑道:“小子,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岑澄见事已至此,只得实话实说:“我没偷你的书,是那个脸上戴有面具的人硬塞进我的衣服里面的。”

  田夫人问道:“那人往哪个方向逃跑了?”岑澄心想书已经被她夺去,最好帮他们抓住那个小偷,不然自己后果堪虞。手指山下道:“那人已经跑下山去了!”田夫人道:“真话还是假话?”岑澄道:“不信你看,泥土中还有他的脚印呢!”田夫人看见脚印,这才信了。

  他只道可脱干系了,不料田夫人却对汤彪道:“这小鬼多半是那人的同伙,你将他先带回庄去,待我们将那人擒获后一并审问。”又对孙大刚说道;“大师哥,我们快追!”两人展开轻功向坡下追去。岑澄虽然极力声辩自己不是那人同伙,但汤彪却不容分说,点了他的穴道,象提小鸡一样将他一把提起,带到了山下的刀家庄里。

  进庄后,汤彪将他关进庄内一间大房子里。岑澄见屋里还关着十七八名年纪与自己相若的男童,虽很奇怪,但他此时恰似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过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被关在这里。

  大门被关上后,岑澄又急又怒,拼命地用两只拳头擂打门板,同时大声叫喊开门。但门外上了一把两璜铜锁,哪里能拍开?

  岑澄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安静下来。心想:“但愿他们抓到那个真正的小偷,就算那小偷恨我出卖了他,想要诬陷我,但身正不怕影子歪,大家只要当面对质,我问他我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就要现黄了!”这样一想后,方才心下略宽。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大门终于被人打开,但进来的不是田夫人和汤彪等人,而是五名陌生的青年汉子,看各人服色,估计都是庄里的下人。四人手里各端着一只木盆,一名汉子挑着两只红漆木桶。看时,四只木盆里盛的分别是玉米饭、尖椒炒肉丝、炒白菜和米汤,而那两只担桶里装的却是碗筷。

  五名汉子将菜饭碗筷排放到大屋中央的长桌子上面,说道:“吃中饭了!”岑澄这才明白他们是来给这些男童送饭的。见他们又要关门出去,忙冲上前去说道:“我要出去!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那五名汉子都是一惊。其中一人说道:“这小子很面生,是刚来的么?”岑澄道:“我是刚被关进来的!你们误会了,我和那个小偷不是一伙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什么小偷?”其中一名汉子问道。另外四人显然也不知道,脸上都有困惑之色。

  岑澄一惊,随即明白:他们一定还不知道那个小偷的事情!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五名汉子听后,方才恍然大悟。交换一个眼色后,其中一个笑道:“小兄弟莫急,可能是庄主他们一时忘记了,你先同他们一起吃饭吧,他们过会定会叫人来放你。”

  岑澄道:“我不吃饭,我现在就随你们去见你们的庄主!”一名汉子道:“我们只管送饭,可管不了别事。没有夫人的话,我们不能放你走!”

  岑澄听了很是着急,想要冲出门去,一名高胖的汉子见他要硬来,顿时火起,喝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飞起一脚,将岑澄踢倒在地上!

  岑澄又痛又怒,张口便骂:“你这狗……”本想骂“你这狗杂种,以大欺小,小爷我操你妈十八代祖宗!”但只骂出三个字,便硬生生咽下后面的骂人话。迭经变故,他的性情已变了许多,明白了刚则易断的道理。与当日那个纵被打死也要讨口头便宜的岑澄已不可同日而语。

  那汉子朝他面前地上啐了一口,威吓道:“小杂种,你敢骂人,老子不撕烂你的嘴巴才怪!”岑澄见他凶恶,不敢硬来,只在心里痛骂:“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小爷且先忍一口气,你这大杂种等着瞧,老子终有一天要撕烂你的狗嘴!”

  那汉子见他不敢答话,恶气稍平,与四名汉子一起关上门离去。

  门关上后,岑澄余怒未息,又在心里将对方祖宗八代三亲六戚都骂了一遍,心意稍平。听见背后碗碟乱响,知道那些孩子已开始争抢碗筷,方才感到自己也有些饿了,正不知要不要同他们一起吃饭,一个比他稍大一些的孩子忽然过来对他说道:“快去吃饭吧,过一会菜就会被吃光了!”岑澄心想:“不吃白不吃!”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便去一只担桶里抢了一副碗筷,盛了满满一碗饭。因为没有争到座位,便和另一些无座位的孩子一起,站在长桌子边吃饭。

  这间大房屋里除了这几张吃饭用的大桌子和七八条长凳子外,还铺有简易的大通铺。就跟城里那些五文钱住一宿的下等客栈一样。岑澄虽然很奇怪这些孩子为何被关在这里,但因为与己无关,所以刚才无心过问。现在见一时半刻出不去,而那名孩子又主动来关心自己,于是和他边吃饭边攀谈起来:“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被关在这里?”“这里是刀家庄。我们都是刀家庄买来的,估计这一二日内他们就会用船送我们去江南,将我们卖到大户人家做仆人。”

  岑澄微微一惊,看各人服色,果然都穿很破旧,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旁边一个孩子插话道:“如果卖到一个当大官的人家里就好了。我们那儿就有一户姓丁的人家,将姑娘卖到了一个当大官的人家去,听说现在可享福了。每天就只做些端茶倒水的轻活,穿得跟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好!”

  岑澄心想:“这话说的也是。我家里那些丫鬟穿得就不比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差。”又问旁边几个孩子:“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被卖掉?”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回答。

  饭后,孩子们都坐回到大通铺上交谈或者睡觉。这时岑澄才有些不安起来:“原来他们刀家庄是做人口贩卖生意的,难怪只把我关起来而不审问,莫非他们也想将我卖了?”

  又过几个时辰,眼见阳乌西沉,仍没人来审问自己,心里疑虑更重。正当悲啼烦恼,忽见板门无声而开,闪进一条瘦长的黑影来。大家见那人鬼鬼祟祟的,背上又背着一口明晃晃的单刀,都很吃惊。却听那人低声问道:“请问你们当中谁是今早被关进来的?”

  岑澄微微一惊,心道:“他是来审问我的么?可是他为何鬼鬼祟祟的,连个灯笼也不拿。”

  孩子们似乎都感到对方的身份很为可疑,谁也没有出声。但很多双眼睛却都悄悄看向岑澄。岑澄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发问:“你是谁?”

  那人见他答话,立即走上前来问道:“你就是早上被抓来的那个小孩子吧?”

  屋子里虽然没有掌灯,但他走到岑澄面前后,岑澄还是看出了他脸上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面具!吃了一惊,问道:“是那个人叫你来救我的么?”他说的“那个人”自然是指早上遇见的那个盗书人了。虽然这人脸上也戴着相同的面具,但说话声音和身材都与那人明显不同,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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