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可不管你在想什么,又躲过了傀儡的一记棍扫,从傀儡的腋下蹬出一脚,直取傀儡身后的皮智胸部。
分心的皮智不及变招,只能双手交叉于前,弓起背硬接了这一脚,同时露在袖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微曲。
阿布一脚蹬在了皮智手臂上,但劲力只用了一半,傀儡原本平滑的腰突然凭空伸出两只手,两只手上各握着一把短匕首,若不及早收回蹬出去的脚,小腿就要被刺个对穿了。
身体后退两步缓冲,站定时皮智只觉得双手仿佛被重锤砸到,一股巨力传来,胸口一阵烦闷,手臂阵阵发麻,不敢再大意,也在此时两个傀儡身体停滞了一秒。
一边的狄书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站在原地团团转干着急。
珈蓝逐渐适应了身体的快速反应,开始陷入思索:如果那水术法是找回记忆的一条路,那么这身体的能力也应该可以作为找回记忆的另一条路。正在思索,对面的傀儡巨剑劈下。
珈蓝一个侧身让过,巨剑落地时劲力激荡,地面被砸出一个小凹陷,石块飞溅而出。珈蓝对傀儡此剑劲力估算有误,原本潇洒的避让如今成了轻敌的表现,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石块,珈蓝略显狼狈,因为石块过多,腿上终究还是中了两颗,不过除了疼痛之外并无大碍。
珈蓝急忙后退,却发现那傀儡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摆开架势挡在了珈蓝和阿布中间,将两人视线隔开。
另一边,在阿布面前的傀儡速度突然变快,手中的长棍虎虎生风,再加上腰间多出的一双手,让阿布顿感压迫,每每阿布将要接近皮智时,傀儡总能恰到好处的挡下。
阿布人在局中,来不及想皮智另有目的,珈蓝却有所察觉。如果像皮智之前所说,他是一个捕头,那么现在他担心的应该是珈蓝等人杀人灭口或者畏罪潜逃。如果皮智如他们所料是这件事的凶手,那么他应该急着要杀人灭口。不会像现在一样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仿佛在有意拖延时间。
“难道他在等什么?”珈蓝心生怀疑,对着阿布大喊:“摆脱他,我们从小河那边走!”
阿布现在实在有些憋屈,不想再和皮智纠缠,听到珈蓝的声音,忙倒翻两个跟斗,转身来到狄书身边,二话不说,一把抱起狄书的腰,朝草地后面的小河方向奔去。
原本打定主意拖延时间的皮智哪曾想三人说退就退,措手不及下被瞬间拉开一段距离,抬手又是一把分针,一边控制傀儡做拦截,一边向前跃去。
珈蓝面前的傀儡原本是防御的姿态,现在毫无预兆的一个前冲,挥剑横扫,珈蓝虽然已经后退,但是因为那巨剑太长,如果不做闪避,还是会被剑尖扫中,那下场有可能就是被腰斩了。
迫不得已身体一蹲,劲风从珈蓝头顶呼啸而过,双脚一蹬向前跃起,不进反退,躲过了袭向自己的飞针。那傀儡刚要顺势变招成肩顶,在招式未成形前,珈蓝双脚踏上傀儡胸前的护甲。
“嘭!”的一声,傀儡前进的身体受阻后退了半步,胸前盔甲出现轻微凹陷,珈蓝借着反弹的力道向阿布的方向掠去。
阿布离得较远,变化着方向躲避着钢针,此时三人正好汇合,朝着刚刚发现小河的方向奔去。
正以为摆脱了皮智的纠缠,呼啸声起,阿布右脚急用力猛然变换方向,贴上身边的珈蓝,一把抱住尚在半空中珈蓝的细腰,横移几步,身侧“夺!夺!”声不绝于耳,仿佛不会停止一般。
阿布终究是经验不足,几番躲避慌了神,一个脚下不稳,三人顿时如葫芦滚地一般倒地。
那箭雨入地的声音渐渐稀少,三人滚地的身形停了下来,阿布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狄书,手脚并用的后退半米,“夺!”一只羽箭钉在了裤裆前的草地上,颤颤巍巍的箭身不断晃动,吓得阿布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膀胱一阵尿胀,差点小便**。
阿布再看滚过的路,在二十米的距离里密密麻麻的钉着百十只箭。
被这箭雨一阻,皮智追了上来,傀儡手中的长剑架在了阿布的脖子上。不一会儿,皮智身后的树林里走出许多身披官服,腰别长刀,一筒羽箭背在身后,手拿长弓的人。
狄书晕头转向,还没回过神来。珈蓝已经稍稍平静下来,由地上站起,看了一眼阿布,暗叹想要带着两人躲过箭矢逃走实在有些困难,不由暗自佩服阿布。
此时肩上的伤还没全好,珈蓝对箭矢还是心存畏惧,况且阿布已被缚起双手。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看来真是官府之人,只要不是凶手就仍有生路,便未做任何动作,冷眼看着一边的皮智。
一个看似小队长的人越过众人来到皮智身边,恭敬道:“皮总捕头,我们来迟了,还请赎罪。”
皮智看阿布三人老实很多,扫了一眼地上的箭矢皱眉道:“六子,是你让他们放箭的?”
六子向前一躬,邀功道:“是的,总捕头,他们不是犯人吗?被我们堂堂皮总捕头追捕还想跑?我就下令放箭,把他们留下来。”
皮智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暴栗敲在六子脑袋上,骂道:“奶妈的,我什么时候说他们是犯人了,只能说是有嫌疑,你倒好,一上来就是一轮箭,射死了怎么办?”
被敲的六子痛得蹲了下来,捂着头道:“是,总捕头我知道错了。”
皮智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姐怎么教你的,唉!”说完想到什么,皮智对着身后一个小兵道:“青紫,我的腰牌呢?”
青紫快跑两步,将皮智的官服及腰牌送上,然后退回包围圈。六子等青紫走开,忙起身小声道:“姐夫,人这么多给我留点面子啊。”
“六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跟我过来。”说完皮智将官服往身上随意一披,来到珈蓝面前,举起手中的腰牌道:“你不是要看证据吗?呐。”
只见那桃木雕的腰牌上写着“马坡总捕”,下面是一个楼兰国文“皮”。
珈蓝冷眼看着皮智道:“你是捕头又如何?刚才那一轮箭,是要致人死地,而我们并未杀人,你也未经调查就擅自要处死我们,这是何道理?”
第四章 入狱(二)
一边的六子脸色一红,怒道:“那是我下的令,与皮总捕头无关。你现在还是嫌疑犯,哪里有你张狂的份,给我老实点!”
“闭嘴!”皮智对着六子低喝道。转头看着珈蓝,抬起下巴道:“你们杀没杀人我自会查清楚。”接着一拱手道:“刚才确实是我的手下冒失,在这里我先向你们道歉。”
六子刚想说些什么,被皮智狠狠瞪了回去,皮智接着道:“刚才这里躺着四具尸体,当我赶到的时候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在这里,你认为我应该如何做判断?”
如果是珈蓝遇到这样的情景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此刻默不作声。
皮智示意手下带走三人。已经恢复正常的狄书见对方人多势众也选择沉默。阿布带上手撩后刚走两步忽然停住,看着两人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狄书回忆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对了,我们来这之前抓到两个强盗,自称是刚杀了人,或许他们就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皮智将信将疑道:“想诳我入瓮?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狄书一脸讥讽道:“皮总捕头,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三个耍花样?”说完往来路走去。
当一群人赶到永福和常贵晕倒的那棵树下,只见两人还是按照原来的姿势,一个趴着一个仰躺着,奇怪的是两人虽然醒着眼睛睁开,但是却没有移动半分,身上也毫无绳索捆绑。一旁的狄书啧啧称奇,却又不好意思表现自己的无知。
见到阿布三人,永福怒道:“混蛋,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动不了?”
见多识广的皮智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暗道:“难道是暗影束缚术?”不由回头深深看了三人一眼,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道:“带走,回府等候审问。”
阿布当然不知道皮智内心的想法,更不可能去更正他的想法。
其实这是封印术的变种,起初是因为阿布的父亲希望能让阿布可以在不知不觉中锻炼身体,打造了一些铁片绑在阿布身上。而原本训练用的铁片太大,不方便携带,运动太激烈还容易磨伤皮肤,汗水一碰痛得阿布龇牙咧嘴。于是身为封印师的母亲想到了这个方法,利用法术阵以及适合附魔的金属系铅片,做了复合重力法术阵环。正统的封印术是施放于别人或者其他物体,作用于自身实在是很少见的想法,也显得毫无用处,所以一般人是不会想到。
皮智命六子带着一众手下和人犯先回马坡镇,自己留下和小部分人收敛尸体以及调查现场的蛛丝马迹。
三人都是第一次坐囚车,狄书显得萎靡不振,珈蓝有些忿忿不平的看着外面飘飞的落叶,阿布则摩挲着手上的环形饰品。
六子带着众人回归到官道。一路上林荫铺路,宽大的石板交错叠放,看来风景极佳,可惜无人欣赏。沿途无人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来到了楼兰国的边防小镇:马坡。
虽说马坡是个小镇,如若真以为它是个小镇,那就大错特错,马坡的建筑规模实际是一个大型城市的规模。马坡地势偏高,位于一座隆起的山坡上,交通发达贯通东南西北,正是十字路的交叉口建起的城市。
因为交通便利,货商往来不断,又因为在马坡收购及出售的价格与运往收货地相差无几,于是很多客商都直接在马坡散货,久了久之,马坡自然形成了贸易往来,由原来的军事城镇变成了现在的军事与贸易城市。这个转变的结果就是使得城市人口不断上升,在马坡镇周围渐渐形成了四个居住片区,将真正的马坡镇包在中间。
当囚车驶入真正通往马坡镇的大道上,居住区内的居民纷纷出来看热闹。
一个看来与六子相熟之人跟在囚车旁边搭话道:“六子,这回是什么案子?”
六子看了那人一眼低声道:“马达,别瞎打听。”
马达?着脸道:“六子,不妨事的话说说吧,你知道我就这好奇的毛病。”
六子经不起马达软磨硬泡,露了口风道:“原来只是报了失踪案,现在出去一趟回来变成了杀人案,这几人是嫌犯,不过皮头说了,审了才知道。”
马达点头道:“皮头说的是,冤枉了好人可不好。哎,六子,怎么没见皮头人呢?”
六子看了看快到城门了,一把拉过马达在其耳边道:“快到府衙了,晚上春风楼再说。”
马达会意,搓搓手道:“好,叫上赵一甲,这顿我请。”
两人的对话被囚车里的三人听了去,阿布好奇的问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阿布之后再想,三人都是初来乍到怎么会知道,就没有再追问。
珈蓝脑子里第一时间就什么,但是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对着两个大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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