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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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寡欲-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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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她爱胤禩如此之深,以至于不肯分给别人一点?还是,她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爱他,以至于不肯为了他将就?
  混乱啊!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倾心烦恼地坐在湖边巨石上,仰天长叹。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笑,“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叹气?”四阿哥的声音带着不同往常的轻浅与戏谑。
  倾心赶紧爬起来,踮着脚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正坐在巨石顶上。自己难得悲春伤秋,怎么每次都会遇到他老人家?倾心不甘地回嘴道:“你这么冷心冷情的人,不也在这里黯然销魂?”
  四阿哥沉默了一下,才说:“要不要喝酒?”
  倾心跃上巨石。四阿哥只穿一件家常袍服,倚坐在巨石边,右手举着一个酒壶,喝了一口,侧眸看她,样子比平时的严谨深沉竟多了些不羁。倾心过去坐在他身边,奇怪地说:“难道你在借酒浇愁?”
  四阿哥不理她,自顾自又喝了口酒。倾心就更奇怪了,这人在嘴皮子上从来不肯让步,怎么这次倒不反驳了?嗯,看来真有问题。四阿哥见她双眼发亮、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嗤笑:“这会儿又有精神了?”
  “呵呵,四爷,酒好喝么?怎么今天在八爷家没喝够?”
  四阿哥看她一眼,淡淡道:“人家的东西,总不如自己家的舒心。”
  “我只听说‘老婆是人家的好,儿子才是自家的好’。难道酒也是自家的好喝?”倾心笑他。
  四阿哥皱眉,“为什么老婆是人家的好?”
  “四爷难道没听说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倾心嘻嘻笑。有了些酒意的四阿哥,不像平日那么让人畏惧。
  四阿哥低笑,“你从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倒是说出了一些男人的毛病。”
  “四爷不是如此么?您不也是宠年福晋多过福晋?”倾心哼了一声。
  “不同之人,自有不同的对待方式。”四阿哥淡淡说。
  “是啊,福晋端庄,您就敬重待之,年福晋娇弱,您就温柔待之。您倒是很会处理家庭关系啊。”还不是把有限的那点柔情,酌情分配一下,只要他的女人们相安无事,他就只管坐其齐人之福得了,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说白了,女人能在他们这些男人心中占多大的位置啊?
  倾心又有些烦闷,夺过四阿哥的酒壶,自己猛灌了一阵。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这话的,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为什么心烦?”四阿哥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
  倾心一气喝光壶里的酒,仰面躺在巨石上,望着深蓝的天幕上闪烁的星星,半晌才问:“四爷,你爱过什么人么?”
  四阿哥不出声,随她一起仰望苍穹。半天,倾心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轻声说:“每个人都会遇到爱的人。我自然也不例外。”
  倾心转头看他,他的侧脸沐在淡淡的星光下,唇边那丝笑柔和的有些不真实。咦?未来以冷酷着称于世的雍正帝,至少现在看来,内心也并非全无柔情啊。
  “那你说爱是什么呢?可以平均分配一下,让每个人都沾一点儿么?还是只能有一份,只能给一个人呢?你给了这个人,别的人怎么办?还是你明明爱着这个人,怀里却可以抱着别的人?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誓言是只能给一个人么?还是大家一起来?嘻嘻,四爷,不瞒你说哦,我是真的不能理解你们这些古……呃,男人,三妻四妾很幸福么?你去一个女人屋里时,其它的女人怎么办?如果她根本不爱你呢倒好说,随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如果不幸她爱上你了,那可怎么办?只能独自听窗外的雨空阶滴到明?掰着指头算你什么时候来?为了十分之一,或许百分之一的幸福,赔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眼泪?哎呀,真可怕啊,还好我是绝不会嫁给你们这些……男人的……”倾心叽哩咕噜说了一大段,觉得头脑好似很清楚,又好似越来越迷糊,到最后她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眼前的四阿哥神色不定地看着她,渐渐地模糊了,只听到自己咯咯的笑声。
  “你喝醉了……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没有那么多问句,爱上了,就别无选择……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放任自己睡去前,她似乎听到四阿哥模糊的低语。
  十三阿哥找上门来的时候,倾心还在宿醉中呼呼大睡。
  “姑娘,十三爷等着您呢。”小欢推推倾心。
  倾心翻个身,咕哝道:“什么事?不急不要吵我。”
  十三掀帘进了里屋,揪着倾心的耳朵道:“依依家的锦绣大会,你说急不急?”
  倾心赶紧爬起来,叫道:“糟了糟了,我忘了。”急火火地叫小欢小喜梳洗换衣。
  京城刺绣世家柳云绣庄每年举办的锦绣大会,照例座无虚席。倾心跟着十三阿哥进了二楼小雅间,从垂着的珠帘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的情形。每件绣品出来,都会引起台下的哄然叫价。倾心发现,左右那些绣品价格的,是二楼的这十几间垂着珠帘的小雅间。
  “老实呆着,别老把头探出去。”十三阿哥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对台下的哄嚷不扫一眼。
  “没想到依依家的绣品这么抢手哦。”倾心兴奋地说。
  “柳云绣庄每年都会推出一件稀世珍品,会有不少人争着收藏。”十三阿哥朝同样垂着珠帘的小雅间努努嘴,“大多是些家财万贯、附庸风雅的。”
  “那十三爷怎么也坐在这里?”倾心嘲笑他。
  “还不是因为你想看热闹?”
  倾心撞他肩一下,“不是吧?难道不是为了给红颜捧场?”
  十三正想回答,台下突然一片静寂,接着叫好声和叫价声纷乱响起。倾心和十三低头看去,原来,终于推出了今天的极品——一幅巨大的名为“烟雨江南”的绣帷。经过激烈的竞价,这幅绣帷最终被一名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以二十万两白银竞走。倾心夸张地张大嘴,好家伙,二十万两白银,挂一幅绣帷,那得怎样的豪奢啊?
  十三见她的样子,不由好笑:“把嘴巴合上吧,也许你能再见到这绣帷。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估计又是被八嫂得了。”
  什么?婉清?
  “不说别的,八哥还真是宠她,从来由着她的性子。换作我,绝不会年年由着她如此张扬。”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倾心傻笑以对。确实,婉清能活得如此肆意张扬,固然有性格的原因,也缺不了八阿哥的娇宠。
  气氛有些沉闷下来。台下也逐渐安静,锦绣大会已是尾声。小厮摆上最后一件绣品,十三阿哥扫了一眼,突然召小厮进来,让他传话出价。倾心向外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炕屏,绣着一个清灵美丽的采莲少女,惊奇道:“我还以为你只看不买呢”
  十三阿哥笑看她一眼,道:“这小炕屏有点意思,估计有人会喜欢。”
  从飙升的价格来看,喜欢的人还真不少。不过渐渐的,人声寥落起来。到一万两时,就只有两个人出价了。一个是十三的人,另一个却不知是谁。十三的眉头微皱了皱,苦笑道:“八……那人要不放手,我恐怕也支撑不住啊。”
  “三万两。”四阿哥从两人身后推门进来,淡淡说。
  这下不仅倾心目瞪口呆,十三阿哥也有些愣,既而眼含笑意,问:“四哥,你不是不来么?”
  四阿哥斜了他一眼,“路过。”十三低头笑了一下,召来小厮吩咐加价。
  疯了!这些人为了一个小小的炕屏,竟不惜花这么多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倾心简直不敢置信。
  谁知对方竟然咬住不放,眼看价格过了五万两,台下诸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十三瞅着四阿哥,眼里分明有些兴灾乐祸的笑意。四阿哥面无表情,继续点了点头。
  “停!”倾心实在忍不住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跟人飙价很刺激么?有钱做什么不好啊?要真喜欢,回头跟依依商量一下,估计用不了多少钱,就可以再绣一张出来,何苦在这里跟人争意气?”
  十三阿哥忍笑道:“别瞪我,跟我没关系。”
  倾心转而看着四阿哥。四阿哥淡淡道:“柳云绣庄的规矩,不会再有第二件的。就是有,这件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没必要吧?难道是稀世珍品?我看也就是一个少女啊,美则美矣,又不是大活人。还是这少女绣的是四爷的初恋情人?”
  四阿哥扫她一眼,冷冷道:“多嘴。”
  哎呀,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人家有钱爱摆阔,她跟着急个什么劲啊。
  四阿哥朝十三使个眼色,十三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出价五万六千两银子,这回对方没再跟进。小炕屏被送到他们这里来。
  十三阿哥将倾心拉到跟前,说:“好好看看吧,值钱的可不是这女子,而是这两句话。”
  倾心仔细一看,原来炕屏一侧,用丝线绣着:“郎有情妹有意,就好像两角菱,永远不分离。”奇怪,不就是句歌词么,值五万六千两银子?还有人跟着抢?那她会唱许多歌呢,是不是要发大财了?
  锦绣大会结束后,依依过来请安,对四阿哥郑重行了个礼,道:“四爷,依依斗胆冒犯了。不过这事十三阿哥也有份,我们也是出于好心,请四爷不要怪罪。不如由依依做东,向四爷陪罪,可好?”
  四阿哥面无表情点点头,又看了眼倾心。依依忙拉住倾心笑道:“倾心,你可要好好谢谢四爷哦,这些年他可从来没在我们的锦绣大会上为谁买过东西。”
  倾心叫道:“关我什么事啊,他又不是买来送我,要送我还不如直接给银子呢。所以要说谢,当然应该由得了银子的你来谢哦。”
  依依尴尬地不知所措。十三阿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惟有四阿哥,冷冷瞪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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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某生来起点时间不长,还不太熟悉这里的游戏规则,只是老老实实的写文、传文,还没和朋友们打个招呼,不好意思啦。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四回成朋友,呵呵,希望在这里能多多交到朋友哦。
   

第二十九章 八阿哥夜探香闺
更新时间2008…6…25 21:53:35  字数:3983

 是夜,倾心翻来覆去,刚要朦胧入睡,突然听到“笃笃”的敲门声。“心儿……”隐约有人低唤。
  倾心一下跳起,冲到门边,侧耳细听。“心儿……”八阿哥含在舌尖的低唤仿佛带着无限的惆怅。
  倾心拉开门,八阿哥一身黑色夜行衣,双目清幽,唇边勾起的一丝笑比夜空寥寥的星都朦胧,都落寞。
  倾心一把将他拉进门,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特别是正屋邬先生的房间,见无异常,方关上门。
  八阿哥从身后抱住她,头轻轻偎在她鬓边,低低地说:“你没来月上。”
  倾心顿了一下,“不是叫人告诉你了么,依依请客,我脱不开身。”
  “我吹了半夜的箫,你也不来。”八阿哥的声音轻淡,偏能让人听出其中浓烈的情绪。倾心无话可说,她确实听到了,隐约呜咽的箫声搅得她难以入睡,她明明知道他在等她,却没有去。她告诉自己反正过两天还能见,其实不过是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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