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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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寡欲-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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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给个下马威

  四阿哥府已经近在眼前了。倾心从车帘缝隙间看到,前方那拉氏领着一带女眷侍卫并奴婢下人,黑压压一大群人迎接他们的主子四阿哥回府。 

  看着四阿哥策马飞奔而去,倾心撇了撇嘴,叫车夫在角门边停下车,自己挽着邬先生的手跳下来,静悄悄地从角门回了他们的小院。 

  磨蹭着跳下马的四阿哥,本想等倾心的马车过来,一起进府,也好在全府上下表明她的身份。当那拉氏领着一干他的女人,笑着迎上前来时,四阿哥下意识地回头去寻找倾心,正看到那曼妙的身影,与邬先生并肩进了角门。 

  怒气不可遏制地翻涌上来。一路上他几乎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可恨的小丫头,到底要跟他闹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想一辈子不再见他? 

  想到说不定她正打这个主意,四阿哥脸一沉,倒把那拉氏她们吓了一大跳,欢声笑语立刻静了下去。那拉氏低声唤道:“爷,是不是累了?” 

  四阿哥怔立片刻,抬腿进府,随口应了声。忽然看了看那拉氏一旁欢喜地看着他的年氏,她的身子已经很重了,身子骨却一如既往的柔弱,转头对那拉氏说:“玉珍身子重,要好生调养。这样吧,你派人叫倾心去玉珍房里伺候些日子,她跟着邬先生,多少懂些医理。” 

  呃?那拉氏一下子愣住了。爷匆忙出京,不就是寻倾心去了?还以为找回来就要娶进门呢,她私底下都开始准备办喜事了,哪知一句话,竟然把她贬成了奴婢。这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走了几步。见那拉氏呆立未动,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拉氏赶紧跟上他,低声说道:“是。爷,我知道了。只是倾心刚回来。怕也累了,不如等明天再去叫她吧。” 

  四阿哥冷哼一声,“她一路坐车有什么可累的?还是玉珍的身子重要。” 

  呃?玉珍的身子也没重要到非倾心不可的程度吧?而且还一时不等。那拉氏暗叹口气,哪里是顾念玉珍地身子啊,分明是倾心那丫头不知怎么得罪爷了。唉。这一对冤家。 

  那拉氏拍了拍微微有些不安的年氏,快步跟上四阿哥急匆匆像是跟谁赌气似的脚步。 

  倾心刚洗了把脸,坐下来与邬先生喝茶,那拉氏就派人来传话,客气地请她去照顾身怀六甲地年侧福晋。倾心马上明白这是四阿哥想出来的整她地招数,当下眉头未皱一下,笑着应下来。倒是一旁的邬先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倾心收拾了她的小包袱,跟着那拉氏派来的大丫头二进内府。上次是进去养病,而且有小欢小喜伺候着。这次却是去伺候人家,小欢小喜自是不能跟去了。两个小丫头从倾心回来就叽叽喳喳地还没亲热够,现在也只能眼泪汪汪地送她走了。 

  倾心先去了那拉福晋屋里请安。那拉氏拉着她的手,想问她跟爷是怎么回事。见了她浑若无事地笑脸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嘱咐道:“玉珍快要生了,她身子一向柔弱。性子又爱闷着,你去陪伴她解解闷倒是好的,只是也别累着自个儿,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倾心没来由地想起了总爱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老妈,眼眶有些发热,忙绽开笑脸说道:“福晋放心,倾心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贫嘴。”那拉氏笑嗔。 

  倾心进了年氏屋里,依礼请安,年玉珍上前拉起她的手,笑道:“我这里正嫌寂寞,多亏妹妹不嫌弃,来给我做个伴 

  倾心比年玉珍小一两岁,叫妹妹原也无妨,只是这内府的大小老婆间流行姐姐妹妹的叫,一听她如此叫就说不出的别扭。倾心身份尴尬,不是奴婢,四阿哥却让她来伺候年玉珍,弄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还是倾心笑道:“福晋还是叫我倾心吧,习惯了。” 

  年玉珍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坚持。其实她屋里丫头老妈子一堆,里用得着倾心做什么,只不过略说了几句话,就叫她去歇着。 

  晚上,那拉氏为四阿哥准备了接风宴,大大小小地妻妾都聚在清晖阁热闹。四阿哥坐在正中,听着大小老婆们讨好他的各种花巧言辞,明显心不在焉。最后还是那拉氏突然想起似的,说了句:“看我这记性,倾心既进了内府,应该叫她来凑凑趣才是,那丫头一向会讲笑话,最会讨人欢心,这宴席上少了她可失色不少。英哥儿,你快去年福晋屋里,看看她在做什么,就说我说地,叫她来吃酒。” 

  四阿哥看了那拉氏一眼,眉头稍舒,竟有赞许之色。那拉氏暗地里失笑,爷啊爷,还以为你能死硬到底呢。 

  一会儿,英哥儿回来禀道:“爷、福晋,倾心姑娘刚沐浴完,头发还是湿的,让我来回禀一声,说梳好头就来。” 

  四阿哥地眉头微微一皱,那拉氏就说道:“哎哟,既然头发还没干,就叫她别往这边跑了,大冷天地,可别着了凉。英哥儿,你把这几样菜给她送去吧。” 

  四阿哥一言不发,由着那拉氏张罗。好容易吃完了饭,各房福晋识趣的告退,四阿哥在清晖阁略坐了坐,说了几句闲话,那拉氏就说:“爷刚回来,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四阿哥“唔”了一声,说道:“我去看看玉珍,你早点睡吧。” 

  那拉氏目送他匆匆离去地脚步,心里又好笑,又有些酸涩。唉,说什么看玉珍,年氏受宠也不是一两日了,他却从未为了她,如此扔下她。他是个极讲究内府规矩、各方平衡的人,能让他打破自己的规矩,也只能说情之所至,身不由己吧。 

  急急往年氏屋里来的四阿哥,也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到底在焦躁什么。明明是他要给她个下马威看,挫挫小丫头的傲气,结果怎么反倒弄得他比她还着急难受,不看看她的样子安不下心来。 

  正要休息的年玉珍见四阿哥突然来了,有些惊讶,赶紧披衣迎了上来。四阿哥扫了一圈屋里,没有倾心的影子。年玉珍吩咐下人去端来洗脚水,伺候四阿哥洗了脚。四阿哥问了几句她的情况,嘱咐她自个儿当心,多吃饭多休息,就没了话。两人收拾了上床睡觉。 

  年玉珍睡梦中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往四阿哥身边靠,哪知靠了个空,一下子清醒过来,身边哪还有人影。看了看窗外,仍是黑乎乎一片,天还没亮,爷到哪儿去了?她赶紧披了件斗蓬下了床,门半掩着,月光倾泻一地的清冷光辉中,四阿哥静静站在院中,直直凝望着对面倾心那屋漆黑一片的窗口,夜霜打湿了他的发梢,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年玉珍心里突然就一片酸楚。 

  这样一个二月的清冷夜里,注定是个辗转难眠之夜。 

第七十三章 一对冤家

 “年福晋,你多出来走走,对身子有好处,越是到最后,越应该多活动一下,把身体素质调整到最佳状态,将来生产的时候,就不会太吃力。”倾心扶着年玉珍,慢慢地在花园里遛弯,一边闲聊着。 

  年玉珍听她如此说,不由笑道:“你又没生过孩子,怎么倒似很有经验?” 

  倾心嘻嘻一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话音未落,突然身后一声冷喝:“大胆!怎么说话的?”倾心吓一跳,转身一看,四阿哥唬着脸站在她们身后,黑眸灼灼地盯着她。 

  呃,开句玩笑而已,又没说你是猪,有必要这么较真?古人真是麻烦,这也禁忌那也禁忌的,简直缺乏娱乐精神幽默品质。倾心恨恨腹诽,面上却不得不低头认错。四阿哥瞪着她低垂的头,没忽略她刚刚眼里明显的不耐烦,原本只是做做样子,这会儿倒真有些生气了。她躲着他,有时几天也见不上一面,好容易给他逮到了,还这么不耐烦!“你这样没大没小,给谁惯的?看来不罚不会长脑子。”四阿哥咬牙说。 

  “呃,倾心只是玩笑话,爷不要生气。”一旁年玉珍一看,赶紧出面打圆场,一边悄悄推了推倾心。 

  倾心暗叹口气,平平地说:“倾心没大没少,缺少教养,冒犯了尊贵的四爷和福晋,甘愿受罚。” 

  四阿哥听到她特意加重“尊贵”二字,觉得别扭,偏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想了想,说道:“去写十遍女诫,明日午时送到书房来。” 

  “是。”倾心应道。 

  本以为她会像以往那样。想方设法的讨价还价,转着眼珠子跟他斗嘴。哪知她一直低着头,连表情都吝于给他一个。四阿哥觉得郁闷又无趣,哼了一声走了。 

  第二日,朝堂有事耽搁了一会儿,等他急匆匆回府时。倾心已经将十遍女诫放到了他书房的桌上,人却早已回去。四阿哥怔怔看着满纸熟悉的大字,平平整整,规规矩矩,冰冰冷冷,直如回来这些天倾心面对他时地态度,恭谨又疏离,心中不由怅怅然无限酸楚。 

  可是四阿哥是谁啊,怎能任由自己没出息的软弱?不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斗志,紧紧握拳,暗道。很好,看你能躲到哪儿去。 

  夜里。四阿哥到年玉珍屋里。倾心又恰巧不在。四阿哥坐在桌旁看了会儿书,根本看不进几个字。抬眼见年玉珍坐在对面揉了揉腰,问道:“不舒服?叫倾心来给你按两下。” 

  年玉珍忙说:“不用了,叫丫头来就行了。” 

  四阿哥淡淡说:“倾心不是擅长干这个么?”不待她再说话,唤人去叫倾心来。 

  怀孕确实很辛苦,年玉珍身子单薄,挺着个大肚子更加吃力,常常腰酸背痛,倾心也时不时帮她按摩一下,上上热敷什么的。才回去歇着没一会儿,又被四阿哥叫了来,年玉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待她进门,忙说:“没事了,这会觉得好多了,你回去歇着吧。” 

  倾心将自己做好地一只腰枕送给年玉珍,说道:“福晋要是夜里觉得腰痛,不妨将这个枕头垫到腰后面,尽量保持左侧睡姿,对胎儿和福晋都好。” 

  年玉珍道了谢。倾心瞅了眼四阿哥,正对上他黑浚浚的眼珠,浓墨一样,像要把人吸进去。刚想问他还有什么事,四阿哥突然说:“常听玉珍夸你按摩得舒服,正好爷肩膀酸痛,你来给我按按。” 

  倾心那个气啊,真是把她当奴隶了?伺候完小老婆,还得伺候大爷?心里虽然气闷,面上却不动声色,直觉他好像在等着她发飙,然后不知又会用什么方式折腾他。嗯,你想激我发火,我偏不,看你能奈我何? 

  这样想着,倾心温顺地低头走到四阿哥身后,给他揉起了肩膀。四阿哥没料到她这么听话,温暖地小手一按到他肩上,一点酥麻瞬间传遍全身,竟然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小鸟惊飞无踪。屋里的气氛好似凝结了,落针可闻。年玉珍看看四阿哥,又看看倾心,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隔绝在外,如坐针毡。勉强撑了会儿,就向四阿哥说道:“我有些乏了,先进去躺会儿。” 

  四阿哥“嗯”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年玉珍等了会儿,不见他有话说,自进了里间躺下。 

  年玉珍一走,倾心就要退下,四阿哥不准,捏住她的手不放。一个沉默的抗拒,一个固执的不放手。这场男女地角力,不论是体力还是心理上,倾心都不可能强过四阿哥,三两下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娇小的身子嵌在他强健有力的双臂间,倾心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无力挣脱。想了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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