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朝着阿 伸出手,奴兮起身走到旁边,阿 连连上前拉着潇湘的手,两人就那么相视而笑,没有谁说话,却无言胜过万语。
“女儿呢?”
阿 笑着收回手,从一边的摇篮里抱出睡的正熟的婴儿。
他昨天一夜没有放手都抱着小婴儿,今天却还是抱的有些笨拙,奴兮笑了笑,因为他抱的万分的小心,所以才显得笨拙了。
阿 小心的把小婴儿抱到潇湘面前,一面还语重心长的一直重复:“小心点,小心点。”
在房间里逗留了很久才出去,出门的瞬间方才想起项戎,不禁问起阿 。
阿 一愣:“在做饭啊。”
“做饭?!”奴兮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看向阿 ,“看来是要准备去客栈吃了。”
到院子的时候,只觉得到处浓烟滚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着火了。
项戎的身影在浓烟里忽隐忽现,显得甚是滑稽。
院子里的木桌上已经放了几盘菜,一些青青绿绿的很是好看,还有一些黑成一砣,肉眼无法辨别。
不用说,那些好看的,肯定是阿 之前做的。
一顿饭吃的哭笑不得,项戎第一次下厨,阿 倒是很给面子,大吃了几口,可是嘴角扭曲的痛苦表情,还是深深刺伤这个第一次下厨的人脆弱的心。
而奴兮更是怎么劝都不吃,十分之不给面子。
项戎气的“啪”一声放下筷子。
奴兮以为项戎要一赌气,自己把自己做的菜吃完以挽回自己的面子。
谁知项戎却趁两人不注意,却突然端起阿 做的菜毫不留情的全部倒进自己的碗里。
奴兮只觉得自己顿时傻眼了,看着项戎质问:“你这样我吃什么?!”
项戎指了指那盘不明物:“这不是有嘛!”
“你自己怎么不吃这盘?!”
“你以为我傻?!”
奴兮只觉得七窍都生烟了,恨不能把眼前的人生吞了一般,项戎却是一副事不关己,悠闲的模样。
阿 本就敦厚,现在心情更是好,只坐在一边好脾气的看着两人,思绪好像完全不在这里,眼角眉梢都是笑着,像是傻了一般,还时不时的夹起一大筷子那些不明物体送进自己嘴里,嚼的甚是开心。
奴兮和项戎对视一眼,顿时安静下来,低头吃起饭。
初为人父的男人简直比恋爱中的男人更傻X。
吃完饭,三个人便都聚在了房间里,阿 抱着小婴儿,脸上的傻笑就没有消失过。
潇湘笑看向父女两人,拉着奴兮的手说:“奴兮小姐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奴兮笑道:“哪里能我取,应当是阿 取才是啊。”
阿 憨憨的说:“那就,就叫湘宝吧。”
潇湘却笑着蹙了眉:“这算个什么名字啊。”
第50章 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实话?!
“那……”阿 看了看怀里的婴儿,“那就算乳名,奴兮小姐取个正名吧。”
奴兮抿着笑,蹙眉想了想道:“醉香。”
“醉香?!”潇湘低眉想了想。
奴兮笑着起身走到屋中的木桌前,拿起潇湘床前放着的文房四宝便开始写了起来。
写完后,奴兮吹了吹,拿给潇湘。
君不见,沉香亭北专东风,谪仙儿词天无功。
若不见,君王殿后春第一,领袖众芳捧尧日。
此花可令转化钧,一风一雨万物春。
十分整顿春光了,收黄拾紫归煤表。
天香染就山龙裳,余芬却染水云乡。
青原白鹭万松竹,被渠染作天上香。
人间何曾识姚魏,相公新移洛中裔。
呼洒抚招野客看,不醉花前为谁醉。
项戎半眯着眼睛,半晌笑道:“最妙一‘醉’字。不醉花前为谁醉。不过,不该叫做‘醉香’,应叫‘花芙’才是。”
奴兮偷瞪了一眼项戎,明明让我取名,你瞎掺和个什么?!花芙?!还泡芙了!
谁知潇湘却笑道:“花芙,就听奴兮小姐和项大哥的,便叫做‘花芙’吧。”
阿 也连连笑起:“花芙好听,花芙好听。湘宝,你以后就叫花芙了,拔里花芙!”
奴兮撅撅嘴,罢了,花芙就花芙吧,确实比醉香像人名一点。这才知道,原来阿 姓拔里。
在阿 家里歇了两天之后,两人便开始捉摸着怎么去皇宫了。
因为不想连累了阿 和潇湘,所以奴兮不曾告诉过他们要进宫之事。
但是阿 看上去憨憨的,却是个很心细的人。
饭间见奴兮和项戎都是紧了眉头,不禁微蹙了眉疑惑道:“有什么事情吗?”
奴兮摇摇头:“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省的打扰现在这样安静的生活。”
潇湘却道:“可是看奴兮小姐你们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肯定是什么比较困难的事儿吧。你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办起事情来,一定会很麻烦的。”说着,潇湘又顿了顿,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问出口,“萧先生和衾怡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每次想问,总是被别的事情耽搁。”
奴兮眸子里的神情倏的一变,继而笑道:“最近朝里的事儿多,他们便没有过来。”
阿 “哦”了一声:“先生来了就好了,先生是我和潇湘的救命恩人,若是先生也能给湘宝取了名字多好。”
看着阿 的样子,潇湘不禁一笑:“哪有人要几个名字的!再说,奴兮小姐是先生的夫人,不也一样么。”
阿 憨憨的笑说:“也是,也是。”说着,又突然看向奴兮问:“到底奴兮小姐这次与项大哥来这里干什么啊?”
项戎默了默,看着阿 道:“你可知如何可以进去宫里?”
阿 和潇湘都是一愣:“要进宫去干吗?”
“……本来想去看看人皇王的,谁知道半路上文谍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才弄的这么狼狈。”
奴兮说的拙劣,可是阿 和潇湘都信了。
阿 蹙了蹙眉:“进宫倒是有办法,可是进宫后怎么办?”
“就是啊,宫里……”说着,潇湘却突然笑道:“怎么忘了,奴兮小姐曾在契丹皇宫住了那么久,与皇子肯定都是相识的。”
奴兮点点头:“我们该如何进宫?”
阿 指了指一边地上菜筐:“隔壁的文康每隔几天便要给宫里送菜,到时候倒是有机会混进去。”
刚说完,奴兮还想问什么。
屋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阿 一滞,神速的放下筷子冲进了屋里。奴兮甚至感觉身边被强力的带过了一阵风。
潇湘也起身往屋里走去。
奴兮不禁笑道:“阿 也不知道急什么,去了也没有奶水可以喂给湘宝啊!”话刚落,潇湘的脸好像刷的一下有些红了,低着头连连走进了屋子。
项戎有些好笑的瞪了奴兮一眼:“你个女人家怎么说话这么粗鲁。”
奴兮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项戎又道:“为什么不跟他们说实话?”
“他们现在正是幸福的时候,何必要给他们加上些不美满的东西呢……”
第二日的时候,众人便开始准备了。
奴兮瘦弱假装是送菜的一定会露馅,几人想了想,便把箱子装了个暗格,让奴兮躲在暗格里面了。
因为是给皇宫送菜的,加上耶律倍喜欢汉文化,所以送菜的箱子是那种很漂亮的雕花红木箱,跟中原的一个样。
一切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众里心里惴惴,守城的士兵其实也就是象征性的看一看。
进了宫里,项戎先找了地方躲起来。
一直到夜里,御膳房的人都走了,项戎方才把奴兮从箱子里扶出来。
谁知一打开箱子,奴兮竟然倒在里面睡着了,顿感无语,项戎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在奴兮头上,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奴兮拍醒了。
原来项戎在天黑之前的这段时间已经偷偷将后宫都打探了一遍。
跟着项戎躲躲闪闪弯弯曲曲的走了一段时间后,项戎指着眼前的一座亮着灯的大殿说:“这就是那耶律倍的书房。”
奴兮点点头,随着项戎从后窗破窗而入。
谁知破窗的一瞬间,书房里的耶律倍却突然开口叫了声什么,说的是契丹语,奴兮和项戎也都听不懂。
说完后一回身,社线便一下撞在了奴兮身上,不禁猛的僵住。
门就在这时开了。
奴兮和项戎都是一个激灵,连忙一骨碌藏到耶律倍的书案下面。
耶律倍也好像也才应过来,对着刚进门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退出去了。
奴兮想着,耶律倍大概是刚要去抱着哪个妃子就寝的,结果被自己和项戎搅黄了。
正想着,清冷响起:“出来吧。”
奴兮蹲在书案下,愣了愣,听着外面确实安静了,露了个头出去看看。
耶律倍正看着哪个方向,看到奴兮的动作不禁一愣,不自主的抿了笑:“没人了,你准备一直这么蹲在书案下面?!”
奴兮干干一笑,连连便出来了。
项戎这才算松了口气,本来早就想出来的,却一直被奴兮挤在里面,还被勒令不准露面。
看了看两人,耶律倍又恢复了清冷的表情,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喝了口茶问:“你们怎么来了?”
项戎看了看两人,拉过奴兮道:“我先去外面。”
说着便从窗户一跃而出,翻身上了大树之上。
大概是棵常青树吧,现在这种万物才将将发芽的日子,它却仍旧是我行我素的葱葱绿绿。
奴兮看了看正在饮茶的耶律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听说东丹国每年都要向宗主国契丹上贡布匹十五万端,良驹千匹?”
耶律倍端着茶杯的手骤然一僵,看着奴兮冷然问:“那又如何?”
因为之前在契丹时,两人也都是交流音乐汉学,从未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奴兮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才好。
想了半天,却说了句最烂的话:“人皇王就甘心吗?!你才理应是契丹皇帝的。”
耶律倍果然一下冷了脸色,瞟了奴兮一眼:“你的丝乐造诣可是比你现在说这些话的造诣高多了。”
奴兮一滞,默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耶律倍放下茶杯,看向奴兮:“你就直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奴兮顿了顿,反正早晚都是要标明目的的,一咬牙,开口道:“你如此喜欢汉学,如今又处处被耶律德光钳制,你没有想过要去唐土吗?”
耶律倍一怔,眸里闪过一丝什么情绪,一闪即逝,太快了,奴兮没有看得清楚。
第51章 ……等你答应我!
然后,耶律倍起身走到奴兮身边,覆在她耳边问:“难道归降唐土,就不用年年朝贡吗?!”
奴兮身子一僵,一时没了言语。
耶律倍挑眉笑了笑:“天色晚了,你回去吧。”
奴兮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半步不动。
好不容易进来的,若再出去,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容易进来了。
见奴兮的样子,耶律倍轻声一笑:“几年不见,倔强的性子侧是没变。”
奴兮瞅了耶律倍一眼没有说话。
耶律倍抿笑摇摇头,抬步便准备走了。
看耶律倍准备走的样子,奴兮突然道:“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书房,就不怕我偷偷看些什么机密的东西?”
耶律倍低眉顿了顿:“讨太后喜欢的本事没有,识人的本事却还是有的。”
耶律倍走后,项戎又进来了。
奴兮在书房里转了转,发现书房的里屋有张小木床,上面是绣花的锦缎被子和裘皮。看来耶律倍常常会在这里休息。
项戎四周看了看,明知开口问了也是白费,却还是开了口:“你当真不会去了?”
奴兮白了项戎一眼,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因为是耶律倍的书房,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
一直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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