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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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花嫁-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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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地里转了一圈,关平干脆带着全叔去看下在周围的机关陷阱,以后云英便不用那么辛苦得一个人背着猎物去镇上了。

关平休沐在家中是那么忙碌,上午看完了辣椒地,下午就开始检查远根的功课。晚上陪着贾氏说一会儿话,第二天一大早又揣着云英做好的吃食去了镇上,云英送他出了门后给贾氏打了招呼,脚步一拐,带着砍刀就上了西山。

走了两次的路她已经很熟悉了,避开辣椒地里勤快锄草的乔全,云英总算是在两个小时内到达了生长着三棵着黄角楠的山脊,刚刚站定,身前就多了一个人。

“啊……”饶是两世为人,云英也是被吓得够呛,尖叫了一声转身就想跑。

“跑什么跑!”出现在她面前不到两尺的巨汉开了口,如同惊雷一样在云英耳畔炸响。

辛大爷?那个嗓门震天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辛大爷!

云英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猛地就蹲在了地上抱着头:“这位大爷饶命啊!小女子是闻到花香找来这地方的,下次不敢了。”别怪她畏惧强权胆小如鼠什么的,死过了一次的人绝对不会想死第二次,为了活命,那是什么委屈都能受。

“你是第一次来?”辛离瞪大了牛眼,眼前这小丫头看上去不过才十来岁,说谎倒是面不改色的啊。

“绝对是第一次。”云英就差别举手发誓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辛离想起辛震的吩咐,退后了两步放软了声音:“小姑娘是来找立夏的吧?”

“你们把立夏怎么了?”云英这下顾不得示弱了,立夏虽然和她只有短短的两次眼神交流,可她能看出他的孤寂和落寞,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做了弱者来同情。

听出了云英话里的担心,辛离突然升起了一股恶作剧的心思来,故意虎着脸哼了一声:“怎么了?这山谷里的黄金树可是我们主子当眼珠子养着的精贵东西,他倒是好,偷懒不捉虫让黄金树染病,还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要燃烟、撒草木灰、熬那什么臭死人的药水;已经被我们主子关在地牢里等着给黄金树陪葬。”

“你是说玉米没救过来?是不是你们根本没让立夏哥救治玉米?这明明就是你们的错,要是你们相信立夏哥,玉米就会没事。”云英听说立夏被抓起来不禁就急了:“你们主人是谁?让我去和他说,给玉米燃烟这些根本就不关立夏哥的事,都是我出的主意。我愿意去给你们家主人立契约,今年的玉米,就是你们说的黄金树,要是今年不能救回来,我明年重新还他一山谷完好无损的。若是做不到,到时候再来治罪也不晚。”想着家里还有玉米种子,云英的底气也足了两分。

“说得倒是好听,还立契约,凭什么让人相信你一个半大孩子。”辛离其实听着云英这么维护立夏心里头已经给云英加了分数,面上却还是维持了冷然的模样。

“你能不能做主?要就是你能做主我就和你谈资本!要是你不能做主就别耽搁时间,带我去见到立夏哥再说。”云英急得团团转。地牢?想着印象中的地牢云英都不寒而栗,立夏虽然身子健壮,但谁知道被关了几日有没有受到更多的惩罚。

这话哽得辛离无话可说,摸了摸鼻子转身往山脊上走去:“跟我来!”

他人高腿长一步迈出老远,云英在后面放着小跑跟得颇为艰难。但心里挂心着立夏的情况,这一路倒是顺顺利利走了过来。顺着山脊一直往上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前面出现一条溪流,应该就是山谷中的那条瀑布上游。

到了溪边云英正想问怎么过去时,心里突然伸手将她往肩膀上一甩,吐气开声,“嗨——”

云英只觉着天旋地转身子翻腾,回神后人已经立在了溪水的另一边,脚下沾了土地才意识到刚才是“辛大爷”扛着她跳过了起码一丈宽也就是三米多宽的湍急溪流,吓得脸色发白:“你……你……”

“还不赶紧跟上!”辛离向来说不来软和话,就算是他轻言细语听起来也像是吵架,吼完了云英后抬脚上了一条林荫中的青石小道。

云英这才拍了拍胸口快速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很明显,这儿就是山谷中见到的瀑布上游,青石小道隐没在山林中,隐约能看见那端有一堵高高的围墙,看来这山顶的确是个重要地方,不然围墙不会修建得那么……厚重。

云英跟着辛离沿着小道直接走到了围墙下的一处月洞门前,里面人影一闪正要问话,辛离的大嗓门就嚷嚷了过去:“没瞅见是辛大爷我吗?继续守着。”

云英盯着重新消失在门边的青色袍角,发誓自己见着了那人身上穿着甲胄;虽然这山上几乎感受不到炎炎夏日的炙热,但甲胄?是不是庄重了点?

围墙内的景象让云英差点误以为自己进了前世熟悉的人民公园。

ps:

泪求粉红,今天两章差点开天窗

正文、090 立夏生病

错落有致的亭台假山将整个看不到边的花园分成了好几处,云英凭着前世曾经在花店工作的经验看来,这些五花八门的植物花草都是按照花季在排列,看似规规矩矩,实则弊端不少。

认识的,不认识的多不胜数。不过百花就有百样种法,从花园中穿过时云英便见着好些栽种方法不得当的植物,要不是担心着立夏的安危云英早就大着胆子给辛离提建议了。

花园一角有一个清幽的小院子,说她清幽是因为院子屋后有一大片的竹林,风过处,沙沙竹叶声入耳给人一种繁花过尽青翠袭人的凉爽之感。

“进去吧。”辛离在院子前站定了身体,“立夏就在里面。”

“里面?”云英看了看清幽的小院,又看了看远处隐约透出的飞檐拱壁,不禁暗叹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地牢都能建造得比李家村任意一家的院落要来得气派,起码,这院墙和屋顶的红瓦都能看出所费不菲。

“你进不进去?”辛离豹眼一睁,一副云英不进去他就要和云英急的架势。

都到这个份上,云英也只能豁出去了,毕竟若是辛离真的有心为难她的话何必带着她走这么一路;只是这儿真的不像是地牢?不得不又问了一句:“辛大爷,里面的是你家主子还是立夏?”

“你进去不就知道!废话怎么那么多。”要不是云英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辛离就能一脚直接踹过去;饶是如此,他也伸手推了云英肩头一把。差点把云英摔了个趔趄。

院墙内的空间并不大,对面只有两间并排的房间,一间的门窗都大开,巨大的书架上放了不少线装书籍。看得出主人是个好学之人,但也能一眼看穿现在里面空空如也。书房前有一眼水井,井沿边上随意放着十来个花盆,有的空着,有的还装着几株奄奄一息的花苗。

另一间屋子前则是青石板的地面,光洁干净;不过也因为太干净了而显得没什么生气。正对青石板的屋子门窗都关着,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景象。

这间屋子边上有一条通往屋后的小巷子,云英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从巷子往后院绕过去还是怎么办,回头去看又不见辛离的踪影。

“有人在吗?”云英小声的问了句,试探着往小巷子走去。这院子比起前面雕梁画栋的奢侈建筑来说寒酸简陋,想必辛离口中的主子不会住在这里;而这两间屋子更不像是地牢;她不禁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该不会这两间屋子是看守地牢的牢头所住的吧,探望“犯人”自然要和牢头打个招呼?

吱呀——

突然,那间原本紧闭门窗的屋子在云英的讯问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立夏?!……哥……”云英一个称呼都变得支离破碎,因为她真的不确定现在站在门边的人是不是几天前见到过的立夏。

立夏的身上穿着一件冰蓝色束腰长袍。头上用同色的发带系着,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微微遮挡住逛街的前额。那长袍的式样她曾经见过贾氏给关平缝制,百家集根本就没见过那种式样,后来一问才知道那叫“书生袍”,和土里刨食的人穿着需求的利落不同,完全是体现了读书人的风雅潇洒。

立夏的眼睛细长。这个是云英早就发现的。可细长的眼睛配上斜飞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刚毅的下巴,怎么看都和前几天那个平凡的少年有极大的区别。但这个“立夏”有她熟悉的孤寂落寞眼神,以及那种冷然排外的整体气质。

立夏在见着来人是云英时也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往她身后院门看去。

“你是立夏哥?”云英再次将门边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起到的作用还是什么,她觉得立夏有很大的变化,可仔细一看,又觉得人家原本就是这个长相。

立夏的眼神闪了闪,微微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敛住眼中澎湃的情绪。

“你是立夏哥。”见他这反应,云英能肯定这人便是管理下面山谷中玉米的那个立夏。只是,为什么明明那凶巴巴的“辛大爷”说他胡乱对待黄金树被抓进地牢了,现在他却是这幅打扮站在这里?

“你好好的在这里,是不是玉米……黄金树没事?玉米螟被消灭了!”云英越想越觉着可能。先前的担心慢慢化去,杏眸越来越亮,“所以说那个辛坏人只是在吓唬我?你根本没事!还有你这身衣服,是不是你们家主人一个高兴就赏给你的?你穿这衣服真的很帅!”

“我就说嘛,玉米螟这东西发现得早一定能除掉。你是用的哪一种方法?烟熏、洒百部水、撒草木灰?还是都用了……”

云英一路来的胡思乱想和担忧在确定眼前人真的就是立夏时完全放在了一边,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儿关心山谷中的玉米,一会儿关心立夏的境遇,甚至还叽叽喳喳地建议立夏趁着这机会多向“上头”要些福利什么的。

一向寂静冷清的小院因为云英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彻底得热闹起来,倚在门框的少年虽然还是没说话,可周身的孤寂却慢慢化去,细眸中的冷意渐渐散去染上几许暖色。

围墙墙头,辛离被一个身高体重和他相似的一个大男人给扯了下去;刚看得虎目发酸感动不已的辛离落在地上回头就冲着拉他下来的男人准备开骂,却被捂住嘴巴拖离了墙根。

“阿离,要是你敢用你的大嗓门吵得少爷生了气我发誓会把你从瀑布踹下去。”这男人的嗓门要是敞开了肯定也不小,不过此时却压得极低。

辛离闻声忙硬生生的将喉间的怒吼也咽了下去,也学着那个男人的模样捂了嘴巴低声回了句:“阿震。你拖我走开干什么?要是少爷有个好歹怎么办?”

“你不是都试过这女娃心地纯善了吗?再说了,咱们少爷就算现在病着那也不是一两个人能近身的,你担心什么?”被叫做阿震的人全名辛震,和辛离两个都是“立夏”从小到大的贴身侍卫。

“可少爷还不是因为在山背日日等夜夜等她才生的病。哼……少爷从小到大可没像这次这样病过。要不是你拦着,我非得去岐山那面亲手把这女娃给抓来不可。”辛离想起自家少爷坐在树梢枯等的样子就觉得不甘。

“你要是想被将军知道咱们扰民你就尽管去。”辛震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嗤道,“再说了,有些人本来就值得等待。你刚才难道没看见少爷笑了。”他们两个侍卫是将军亲手挑选给少爷的,陪伴他十六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毫无负担的温暖眼神。比见着他娘亲还要轻松自在。

“看那女娃的穿着打扮也知道家里境况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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