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涯实在没想到大鹏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邵达会这么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大鹏会这么说真的叫他吃了一惊。
还没等林无涯开口回答大鹏和邵达,杜子烨开口说道:“说实话,大哥我虽然跟了你,但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做个小混混,前途很重要,你知道的。可是只从那天你说过真正的男人,我觉得跟着你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信你在作出决定前一定想好了兄弟们的后路,如果你决意干一番,我断然不会拖后腿!”
林无涯心中一颤,这些话是支持,信任,更是责任,轻易许不得!
邵达知道林无涯在心中纠结着,关乎众人的命运前途,这份情谊重,这种担子也不轻!不等林无涯开口说话,邵达说了一句:“又不是逼上梁山,非得做贼寇,尽想些啥啊!”说完朗声一笑。
“是啊!等咱们真的被逼无奈再上梁山落草为寇也不迟,现在还是安静地做个五四好青年吧!”林无涯接着说了一句打了个哈哈,心中再一次感激邵达能看懂他的心。
大鹏没再多说什么,杜子烨也是一样,林无涯拍了拍大鹏的肩膀,说道:“上课去了!”四人一起走了出来。
等晚上下了课,天色暗了不少,还有一点儿阴沉,是秋夜凄风冷雨的时候。林无涯骑了车出了校门,天气凉了,走小巷是会快很多,更重要的是小巷里有一家甜品店,卖的不贵还是杨曦钟意的,林无涯拐进了小巷里。
从甜品店出来,迎面刮过一阵冷风,林无涯立起了衬衫的衣领,心中暗骂一句,这种风感觉像是阴风。
“哎呀!真是天仙下凡,这好事让咱们哥几个赶上了,难怪今天一天都他妈不顺呢!原来老天在这儿给咱下套呢!”巷子里猛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伴着几声奸笑。接着听到一个女声冷冰冰的喝斥了一声:“让开!”
“小姑娘,你黑天半夜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你的头发还真长啊!是假的吗?好香……好香……”
话音还没落,林无涯听到巷子里清晰的传来“啪”的一声,空巷里传进林无涯耳朵里还有回音,接着就是一声惊呼,怒骂道:“操!老子一刀捅死你!”林无涯没有思考,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
月色下寒光一闪,果真是刀子,“喂!干什么的!警察,举起手来!”林无涯冲上前喊了一句,那人怔了一怔,就要拔腿从巷子的另一头逃跑。林无涯作势追上去,却听到有人粗声说了一句:“怂种,他一个人还能把你吓死!”
林无涯听完这句话心道:“不好!”背脊一挺跃到那女生站着的地方,低声说道:“一会儿打起来,你趁乱赶紧走!”说着挡在那女生前面。
拿刀的那人停了下来,冷笑了一下,说道:“唉!今天鬼碰着不少,肥胆儿耗了油,没把持住,哥几个别价啊!”
林无涯看着对面五六个人心知必然动手,但还是想诈一诈这些流氓痞子,扬声道:“怎么?还想袭警?胆子真够大啊!”其中一人从腰上取下一把刀来,在眼前晃了晃,余下的人都晃了晃手里的刀,林无涯看着刀刃借着月光发出的寒光,咬了咬下唇,虽然是水果刀威力绝对会比一个赤手空拳大的多。只是身后的巷子不短,自己冲出去有可能,身后的女生未必了,动手就在一时片刻了。
“警察叔叔,这儿荒凉癖静,你身着便衣带枪了没有啊?”一个人大笑问道。林无涯脑中飞快的转着,踢倒这一人夺了刀子才真有机会活着出去,这里现在出人命的几率不小,有人狠声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六个人干掉你一个可不是什么难题!”
“是吗?”林无涯漫不经心说话的同时急冲向前,抬脚朝离得最近的人胸口狠狠的踹了过去,那人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林无涯朝他手腕踩了一脚,等他把手上的刀掉了下来脚尖踢起来接在手中,跟着朝后退了一步。
“这小子手段不软,哥几个一起料理了他!”余下的四人朝着林无涯围了上来,靠他右边的走得最快,林无涯等他刀子捅过来的时候,一把扯住那人的手腕猛地拉过身前,刀子从他腰间旁插了过去,抬起的膝盖刚好打在那人的肚子上,一连三次,那人开始捂着肚子从嘴里往出溢血,林无涯反手一拉,把他提起冲着围了上来的人扔了过去,回头一把拉起那女生掉头往外跑,同时吼了一声:“跑啊!”
他没来得及回头看那女生一眼,一直朝着巷口往出奔,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身后嘈杂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巷子很窄阴暗之下竟然跑了许久还没看到出口的光亮。林无涯暗骂一声,惊忙之下回头望了一眼,剩下的那三个人就在自己五六步之后。
这三个人手中虽然都带了刀子,但他也有,就这一个想法,他停了下来,悄声对那女生说:“一直往前跑,不要停。”话音刚落下那三个人围了上来。林无涯看着面目狰狞的三个人,笑了笑道:“刚才是个见面礼,挂点彩见红是喜,不要客气!”
“你他妈不是条子?”带头的掂了掂刀子,喝道。
林无涯眉毛一挑,说道:“会点儿黑话的不是警察难道还跟你们一样……”话没说完回旋踢已经踢了过去,挨近身前的那人捂着脸,爆喝一声,操起手上的刀子砍了上来。暴怒的人出招时是最不冷静的,这样的刀子是用来捅的,对林无涯而言,这一下来的太没有杀伤力了,手臂一扬已经拿住他握刀的手腕,“这样的刀子是用来砍的,笨蛋!”踹飞这人的时候林无涯一下觉得没什么应付不来的了。
反手一拳朝另一个人揍了上去,那人身子一矮跳了一下,骂了一句,林无涯转过身来,看到那女生还站着不动,呆了一下,就这一下背后一凉,同时脑袋被重重的打了一下,是砖头。接着又是一下,脑袋一阵眩晕,靠着墙才站住看清是一开始被打倒的那个人,林无涯脑袋发闷,眼前一黑,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让那女生赶紧走,说了一句:“快走!”见那刀子就要捅过来的时候,那人惊叫了一声握着手腕倒退了几步,刀子跌在了地上。
林无涯怕其他人再冲了上来,猛地翻身起来,这才发现其余的三个人不是握着手腕哀嚎就是抱着腿大叫,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女生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林无涯趁着月色看清那女生的脸,心怦的一跳,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来,背上生出冷汗,暗道:“是她?!”
只见这女子一袭白衫,皓白若雪,一脸淡然,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林无涯颤了颤,扶着墙说道:“走,走吧。”
☆、第八章 百里笉
林无涯开始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女子说了一句:“不用看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追过来了。”林无涯靠在墙上喘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女子没有说话,伸手扶着他,说道:“刀伤应该不算太重,没有割到筋骨。”
“你怎么知道?”林无涯虽然也能觉到可能是外伤,但还是不禁生气,问了一句。那女生看着他说道:“冷汗这么多,能觉得疼很好!”林无涯心里一阵郁闷,心想自己受了伤,这姑娘还在这说风凉话,就差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了,心中越是说不出的气闷,慢慢挨着墙站定了,离开那女生。
“我的话是说伤到筋骨不可能这么快就有疼痛的感觉。”那女子说完上前伸手扶了一下他。林无涯心中顿时畅然,笑了笑说道:“想不到你懂得还挺多。”那女子扶着他慢慢往外走,说道:“你功夫这么差还敢出来动手,这么说也谢谢你了。”林无涯一怔,问道:“什么?”那女子摇了摇头。
走出巷子,借着路灯,林无涯看清眼前这女生的脸,心跳不禁加快了许多,只见白衫衬映之下脸庞白嫩,美目流盼,夹杂着淡然和一种隐隐的刚毅的神情,及腰长发和衣带随风而起,直有飘飘欲仙乘风归去的感觉。林无涯恍惚下有一种错觉,隔了良久才缓过神来,想到这衣饰根本不是一个现代人的穿着打扮,心里打了个突,问道:“姑娘,你,你是来拍戏的吗?”
这女生皱了皱眉,说:“你的头?”林无涯摸了一把脑袋,冰凉粘手,应该是被爆头了的血,林无涯这么一摸才觉到疼痛,可能刚才被眼前的这女的吓到了,一直没有察觉。林无涯道:“哦,也没什么。”那女子没说话,“嗤”的一声撕下衣襟给他缠在头上。
林无涯的额头被她的手指触过只觉冰凉刺骨,怔怔地问了一句:“你,你很冷吗?”这女子停下手来说道:“没有。你很冷?”林无涯见她动作娴熟,完全就像是武侠片里的剧情,再见她脸色发白,手掌几乎没有温度,心里开始发毛,人总归是有恐惧心理的。林无涯向后退了退,尽量放轻松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大晚上到这干嘛?”
那女子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隔了一会儿说道:“我到这是找样东西,没想到这几个浑人跟了上来。”
“你不觉得你的……衣服……很奇怪吗?”林无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女生看了一眼道:“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们……算了!”那女子说到一半不知为何有把话压了回去,林无涯问道:“我们怎么了?”那女子想了想说道:“我会换过来,但是现在好像不行。”林无涯叹了口气,看着这女子心里竟琢磨不透她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见他蓦地不说话,顿了顿说道:“你也没什么大事,那咱们就此别过。”林无涯看着她走到路灯下,影子跟着一晃,登时像泄了气一般,叫道:“喂!”那女子回过头问道:“怎么?”
“你也是这所学校的?”林无涯指了指巷子尽头的自己学校的高楼,那女子微微思量了一下,嗯了一声,转头就走,林无涯叫道:“同学,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那女子没有回头,远远传来三个字:“百里笉。”林无涯自言道:“姓百?!有姓百的吗?”
“复姓百里,单名一个笉!”声音穿过行走的车辆的远远传过来。
林无涯摇了摇头,“复姓百里?!名字叫得有古风也用不着穿得这么古怪啊!”看着百里笉离开的背影,心头的寒意散了下去。
林无涯忍着疼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了,打开门见宋箐还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怎么还没睡?”林无涯低声问了一句。
“你又出去打架了?”宋箐眼圈一红,掉头问道。林无涯皱了一下眉说道:“没什么,路上遇上了点事。”
“伤的怎么样?”宋箐问了一句,接了盆清水放在林无涯面前。林无涯摸了一下脑袋,觉得包扎过的地方好像又渗出血来,咒骂了一句,脱了上衣只见衣衫的背后都被血染湿了,心中一阵愁苦。
宋箐拿了块毛巾,浸湿了,正要给他把背上的血迹洗干净。林无涯转了身接过毛巾,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自己来。”这样的事情多了去,林无涯不以为然。
“你自己怎么弄?”宋箐从林无涯手里拿过毛巾,把他按到椅子上,林无涯动了动嘴想要拒绝,最终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自己的背上,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直到听到背后的啜泣声,林无涯闷哼了一声,说道:“这样早不是习惯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句话说完后良久没有出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