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先和你们讲解帐篷是怎么造的。〃凌杨先和负责画图的紫苏解释,要怎样在布上画图样,再和其他人解释那些工序。
〃手好酸啊。〃
因为那些帐篷布非常的硬,书图缝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直叫手超酸的。听到这种抱怨的凌杨就说和他交换工作。
〃凌杨你会缝纫啊?〃书图超惊讶的说,因为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是不擅长缝纫的,很多缝纫刺绣是家族经营,是因为全家都是巧手。
〃一点点,没有你那么棒的。〃自己会接触这个,还是在制造帐篷的时候开始的。因为全家人都不会缝纫,只好硬着头皮自己缝好了,结果发现自己的针线还行。
〃那也很厉害了,很多人拿着针就只会戳自己的指头。哎,就是因为这么少人会针线,所以衣服还有刺绣才能卖高价。。。。。。说起来,造完帐篷还有造衣服呢。〃
〃是啊。不过也因为这样,你就大派用场了。〃凌杨又想起,那时侯要缝帐篷的事。本来逸清也说也帮忙的,可是,一米布还未缝好,就十个指头全都戳到了,自己只好自己做那些缝纫了。而且,师父和父王都说,他们家好象还未听说过有谁会针线活的,还称赞自己是家族里面会针线的第一人。说起来,逸清和父王他们现在怎么样呢?他们一封信也没有给过自己。
〃手好酸,如果有缝纫的机器就好了。〃凌杨在缝了半个小时后宣告投降,要和书图换回来。这时才想着,如果有那种衣车就好了。
〃有那种东西吗?〃
〃我记得我看过,〃不过那是前世的事情了,自己小时候拆过一部……代价是被老娘扁个半死。可是,虽然是那样,也有一些材料是这个世界没有的,所以那时自己并没有想过要制造衣车。
〃太好了,造吧造吧。〃月澜也凑过来,想掺一脚,〃一直在剪那些东西,我都快闷死了。我还是喜欢造机械多一点。〃
〃不过先得完成今天要做的帐篷数量,再做吧。〃紫苏适时得给超兴奋的月澜和凌杨泼了盆冷水。〃所以我们要赶快啊。〃
清点完货物数量后,龙荥和龙蓝也开始帮他们。
看到他们把各个步骤分开来,每个人负责一部分时,龙荥有点惊讶。因为传统的工作方式一向是一个人独立完成一样物品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竞争的对象,没有很深的合作可言。这里以前也是独立工作的,彼此间也渐渐有竞争的意识。像眼前这样,这么融洽地完成一项工作,真是非常地令人欣慰。
虽然每一个人都没有很高的技术,他们合起来却比熟手技工做得还有快。龙荥很欣慰地想着,也许是因为年轻的关系,做法比较灵活,也没有很大的功利思想。
因为分工合作的关系,他们提早造好原本一天要完成的帐篷数量。所以呢,凌杨、紫苏和月澜就开始做衣车,其他三人就继续缝帐篷。
凌杨先拿了一些木方过来,再拿图纸和毛笔墨水过来,一起商量怎么做。他们在那里画了又改,改了又画,把图画画成花脸猫,只好又拿另外的纸重新画过。让凌杨直叫,有铅笔和橡皮就好了,改得很辛苦啊。
〃你说,怎么可能那个针孔在针的尖尖的那端?一般的针孔都是在针头的,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紫苏制着图纸上的一根针,说着。
〃虽然我自己不大明白那个原理,可是我的确肯定是这样没错。针的尖端一条线,和衣车的台面里面伸出的一条线,两条线一起织的。。。。。。还有。。。。。。〃
〃好了,我们先做做看,不行再改嘛。〃月澜非常辛苦地劝着他们两个,递给他们工具和材料,〃开始造吧。〃
书图和龙蓝看着他们,一面偷笑着一面制造帐篷。
一直弄到晚上,他们还点着灯,拿着图纸,一边吵着,一边拿着木方在那里比画着。
58
第二天的凌晨,凌杨在天还未光就悄悄起床。因为昨天工作得很晚,所以就想早一点起床,来做暗卫那边的工作。凌杨一想到以后都要这么忙碌,就想直叫命苦。
难道我是天生的劳碌命吗?每次感觉有点后悔,凌杨就拿出逸清在离开时给他的扇子……上面有逸清的亲笔画。看着它,总能让自己记住要努力工作的誓言。
这次也是这样,凌杨做完工作以后就拿出扇子,用脸蛋做摩擦运动。而同室的紫苏一起床就看到他这个花痴,打个寒蝉,叹口气:这年头怪人真多!
〃我才,才不是恋物癖!我只是在,在睹物思人而已。〃凌杨连忙急着解释。
〃哦?思哪个人?是你哥哥吗?〃紫苏在武试的时候见过彦雨……当然他那时侯用的是化名〃凌语〃。
〃不是。他才不会画画,琴棋书画。。。。。。反正文学类的艺术类的东西都不行。不过,在这点上我们倒挺像的。〃凌杨有点感慨地说着。反正我们俩不要说文艺细胞,连一点文艺细菌都没有,还真是像兄弟一样。
〃我原来以为你们兄弟都是空有美貌,却非常暴力,武艺高强,还连一点文艺气息都没有。〃紫苏瞥了眼凌杨,发现他的眼神变了。武试那时侯凌杨的眼神明明是热恋中的眼神,现在他回忆起来却变成了有点苦涩、更深沉的眼神,却还有爱的影子。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凌杨捏着拳头,瞪着他。
〃我才没有这个意思。啊,还是说回扇子吧。〃这年头真是,说真话是有罪的。紫苏见形势不对,马上换话题。〃上面画了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凌杨把扇子递给他。紫苏打开扇子,看到画作时,第一眼是被画的美吸引,第二眼才注意到画的风格做画手法等的特点。上面是几枝梨花簇拥着两只麻雀,却不是用写意的手法,而是用写实的手法画得栩栩如生。〃特别,太特别了!我都还未见过这种画画的技巧和颜料。。。。。。〃
〃当然!〃凌杨骄傲地抬起下巴,仿佛是听到称赞自己的话。〃那些技巧是我跟他提过的,他居然能画的出来。而且,那些颜料是我调制的。。。。。。〃
而隔壁的人,见他们俩迟迟未出来,以为他们俩还在睡,就让书图去叫他们。书图敲门进来,见到他们俩拿着扇子在看,也走过来看,同样也被画吸引住了,而书图想到的是刺绣。
这里的传统画都是写意的,而刺绣追求的是栩栩如生的高超技艺。〃还真的像刺绣的风格。不过,最近的潮流喜欢华丽的风格,想要一件衣服有更华丽的感觉,一般是把图案绣满整件衣服。而这幅画,让我记起小时候,那种简洁的美丽刺绣,忠实地表达自然的美。〃
〃哎,如果不是绣满图案,那该用何种方式表达华丽呢?不过,书图的刺绣总是那么漂亮。〃紫苏说完,不望狗腿一下。
〃其实我也喜欢简洁的衣服,那些绣满图案的华美衣服穿在身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庶民意识在作怪,总觉得穿上这些华美衣服的自己总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凌杨这么说道,回忆起这幅画诞生的事情,本来那是出发的前一天,逸清刚好画完这些,但还是像加上背景,不过当时天色太黑,凌杨不想让逸清熬夜,于是说,这样就可以了,这样的画更漂亮。
〃画画并不是要占满所有的地方才算漂亮,适当的留白会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虽然手法像西洋画,画出来的画依然有一种古典的优雅。记得自己当时连最没心思上的美术课老师的话都挖了出来。现在凌杨慢慢地回味着,像是想重温当时自己怜惜的心情。
〃也对。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么繁复的图案。只不过,潮流这东西。。。。。。〃书图感觉自己有时候挺痛恨潮流的,总是变换不停,而每次大家都是很努力地做出新潮的作品,刚刚适应了却又马上不得不抛弃它,跟上另一种潮流,这么变换,都不能完全掌握其中一种技艺。
〃虽然跟上潮流,能成为一时的弄潮儿。不过,我想,真正美丽的东西,是不会因潮流的改变而褪色,就算过去几十几百的年头,仍有震撼人心的美丽。〃凌杨记起前世看过的友禅和服,把那个评论给搬了出来。
〃想不到你这小子,竟会说出这种话。〃紫苏敲敲凌杨的脑袋,惹来凌杨的一记瞪眼。
〃不过,挺有道理的。如果可能,我倒想拜访一下作者。〃书图无视那两个人,嘴角泛出笑容,继续看着扇子,〃我挺想把这幅画绣下来的。〃不知道出来的作品会怎么样,光是想就很兴奋,很期待呢。这么棒的作者,如果他能和自己合作的话,一定会出现惊为天人的作品吧,灵感也会不断涌现。
〃好啊,好啊。你这么厉害,绣出来的东西一定非常漂亮。〃两个马上星星眼狗腿道。
凌杨随即想起逸清还在都城,〃可惜了他还在都城呢。不过我一定会介绍给你的。〃
〃现在还未有时间呢。等我闲下来再说。〃书图有点遗憾地合起扇子,还给凌杨,拉他们两个出去继续工作。
他们努力工作到傍晚的时候,龙荥叫了凌杨出去,原来是陆浅来找他。陆浅带了雪岭的话,说雪岭明天要走,要借凌杨一个晚上的时间。龙荥想着既然是太后的口信,也不好拒绝,反正只是一个晚上,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于是答应了。
凌杨小声问为什么要他去,陆浅说只是饯别宴而已。
不过,在远处看他们的几个,就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悄悄话举动怎么看就怎么亲密。
〃之前我就看到他们在一起,我果然没有眼花。〃书图非常肯定地说。
惹得紫苏看得有点眼红,〃今早才说有个意中人,又有哥哥一枚,现在看来还有相好一个,这家伙真是。。。。。。怎么桃花运比我还旺呢。〃
听得其他几个人瀑布汗。
59
一路上,凌杨总是很兴奋地自说自话,而陆浅只是冷冷的应了两三句,那么尴尬而诡异的气愤,就算迟钝如凌杨也觉察出异样。问不问呢?凌杨在心中暗自犹豫着,最后还是觉得问一下好。
〃诶,浅,你今天怎么了。。。。。。我是说,你都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有。〃浅没好气地应着,不怎么理会凌杨,走在前头。
这样的态度让凌杨更确信陆浅有问题,加上陆浅之前的问题,凌杨决定问出来。不过,陆浅也不是笨蛋,指着前面说,前面就是了,拉着凌杨跑,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
陆浅在一间大的宅子的门前停了下来,虽然宅子的门是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大小样子的门,旁边的围墙也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土墙,唯一的问题是土墙的长度是无限延长的,看很远才看到拐角的地方。汗,到底这间屋子有多大啊。
怎么感觉这是故意做成禾秆盖珍珠的样子。凌杨随即记起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个商人,也就明白是什么回事。
这个世界的价值观还是重视畜牧业等农业的传统社会,商人地位很低,法律上也对商人作了很多的规限,其中一个就是商人不许穿着华服,家宅不得建造得奢华。不过,很多商人会把屋子外面装修得很普通,而内里的装修则是装修得很漂亮精致。
他们打开门,进到里面,眼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园子,放眼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一座池塘,池塘里有连绵的荷叶,恬静之中带着点幽雅。走在园子中,才发现树木的布局很有心思,每走一处,会看到不同的风景,真是有趣。
很快,宅子的仆人领了他们去见雪岭他们。凌杨和陆浅进到厅内,里面是雪岭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