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虽说宫女是皇帝的女人,可是也有皇帝下赐宫女给大臣,或是大臣向皇帝求宫女的先例存在,只要是两个人想在一起,困难也是很容易解决的。
蜂针在郑云白的加入下,它的功效终于成功的研制了出来,其中也少不了闵郑浩提供的受伤的士兵,郑云白在征求了今英的意见后,把蜂针疗法的发明向朝廷上报了。接到消息的崔尚宫很高兴,她就知道今英很快就会回宫来的,向提调尚宫提了一下蜂针发明中今英的作用,又送了提调尚宫一百两白银,几匹丝绸的布料,提调尚宫答应向皇后娘娘禀明这件事,为今英回宫做出准备。
长今也听说了今英可以回宫的事情,她很沮丧,今英已经可以回宫,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了。她栽培的百本虽然已经发芽了,可总是被人从地里挖出来,无法成活。不知道是谁,现在她也没有精力去从新栽培了。今英自从蜂针实验成功后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山崖了,到是长今没事时常去那里散心。遇到几次闵郑浩也聊了几次天,内容都是有关今英的。
“今英,跟你说个事。”郑云白对长今的状况都看在眼里,他在夜里守在地里时,看见了破坏长今成果的巴支去了崔家的商铺,就知道这件事需要今英出马才能解决。“你是崔判述家里的人,崔家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一个聪明的人,长今的问题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她。”
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今英,今英深思了一会,她了解长今如今的心情,但没想到造成这种结果的会是自己的伯父崔判述。“我明天会回崔家找大伯父,这件事有劳大人你费心,百本的事就请你交给我。”
今英回到崔家,再次与崔判述促膝长谈,才知道百本的利益是吴监护右相大人与崔家共同□分成的,百本的用处非常大,朝鲜没有办法种出,多是依靠从明国船渡而来的,后来被崔家与右相大人合作垄断了百本的出售,不允许其他人破坏百本带来的丰厚利润,只有崔家一家得到允许经营的权利。
“大伯父,我以为在经过上次的锦囊之祸,您已经想通了与吴监护右相大人的合作关系是怎么样的?百本在朝鲜种出,您挡了这一次,难道就没有下一次了吗?还不如就此机会与右相大人慢慢撇清关系,百本的利润虽然丰厚,可是右相大人的野心也不小,一直受制与人,不能主动出击,不是一个出色的商人的作风。相信大伯父的心中早有判断才是。”一如数年来在崔判述面前的样子,笔挺的腰肢,平淡的神色,优雅的礼节,只字片言间左右大局的走势。
“哎,当年真的不应该把你送进宫里,就算你是女子,崔家的生意由你接手,一定可以站在朝鲜商人历史上的顶峰。”崔判述感慨万千的说。崔氏一门送自己的子女进宫是为了在宫里谋得上位,进而左右上殿的主意,探听宫里的消息,为本家的商业效力。今英从小展开的商业意识,提出的建议,这么多年里的所作所为足以胜过崔家的任何一个男儿。
“大伯父谬赞了。”今英微微的弯弯身子,很快正色接着说下去,“相信大伯父对右相大人的野心很清楚,现在朝中能与右相大人分庭对抗的就只有左相大人,但左相大人的实力没有右相大人的深厚,现在也只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真正的对决短期内不会开始,这正是崔家发展自己的机会,靠着眼前的形势发展壮大生意,等时机成熟后从其中脱身而出,凭自己的力量决定自己的前途,选择自己的方向。”
“我知道了,我会与几个执事商量看看的,百本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知道你是想帮你的朋友,可是妹妹说了,你的那个朋友以后会是你事业上的阻力,我是知道你的实力,但是你姑母的话你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崔判述揉揉紧皱的眉头,他老了,还不如后辈做事果断,决绝。
“大伯父既然相信今英的实力,就应该知道长今不是问题,我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回宫。为此,失去的百本利益,我会尽快找可以替代的东西给大伯父的,请大伯父放心,姑母那里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今英知道话说到这里就要适可而止了,再说下去就话多无意了。
挥挥手让今英告退,自己的这个侄女今年是二十岁了吧,与她对话像是在和一个深悉商业旗鼓相当的老对手谈判,分毫不让,让他费思不良多。当初真的不应该送她进宫的,她送来的玉米种子,果酒与黄酒的酿制方法,和早些时候提出的几国之间水陆与陆路的贸易已经为崔家带来了丰厚的利润,抢先打开了集市,占了先机。还不知道这孩子还有什么点子是她没有想到的,但是他知道今英是不会让他失望的,这孩子呀。感慨的叹了口气,叫来姜执事,把一系列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今英从崔家出来,松了一口气,那些话她在心里想反复的练习了很久才说出口,原剧里故事的最后是右相大人流放,左相大人胜出,崔家家产收归国库,崔家人死的死,逃的逃,右相大人一派的人马几乎没有一个好过的。希望她的这番话能起到劝告崔判述的作用,不要为了眼前的利益死守着右相大人这一条船,忽略它背后的风险与危机。
“崔内人。”闵政浩今天休假,在集市上随便转转,想要为母亲即将到来的生日挑选一个小礼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今英,她今天换了一个打扮,穿着一身的青衣,手里拿了一个小钱囊,正站在一颗银杏树下。
“大人,您好。”今英没想到难得出一次门都会遇到闵政浩,汉城真的好小,走到那里都能遇上他,行礼之后今英就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
“崔内人,”闵政浩伸手拦住今英,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赶忙开口,“请留步,我想请崔内人帮在下一个忙。”
将为母亲买小礼物的理由拿出来,邀请今英帮他挑选,今英倒也不好拒绝,跟着闵政浩在集市上四下的走着。
“崔内人是不是——”沉默了好一会,闵政浩侧脸看着今英,明明人就在自己身旁,可是为什么感觉还是哪么遥远,像是空中楼阁,美丽却不真实,不管有多接近也无法触及。“是不是我对崔内人有什么地方失礼?惹崔内人厌恶,还请崔内人不要放在心上,我是无意的。”
今英有些诧异,不解的看着闵政浩,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感觉崔内人好像很想避开我,恭敬的语气,疏远的距离,一举一动都没有真实感,就像现在,人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这让我很难过,忍不住想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崔内人避我如避蛇蝎。”闵政浩苦笑着把自己的感觉说给今英听。他可以肯定今英就是救他的人,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承认,还说成是长今,她可以对郑云白主簿称‘你’,对他始终都是‘您’,每一次以为自己接近她了一点,却发现自己离她更远了。他只是在她的身边守护她,让她可以开心自由的笑着,脸上不再有忧愁,眉头不在轻锁,能后放下身上沉重的包袱,仅此而已。
“大人。”今英没想到闵政浩会突然说这个,她知道自己是在避着闵政浩,也想过他会感觉到,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么苦涩的口气直接对她说出,她让他难过了。这个认知让今英也跟着难过起来,原来的今英一定不会让闵政浩用这么感伤的语气对她说话,这么小心翼翼的,真的很不像他。“大人,请不要这么说。”
思量了半天怎么解释才好,两个人走到一处人少的树下,今英慎重的看着闵政浩,他长得英俊不凡,武生的打扮儒生的气质,一身墨绿的长衣配上黑色的长靴,人如磐石,稳重而又可靠,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现在却因为她的疏离而难过,真的没有必要这样,能使他担忧的人应该是长今才对。“大人,你不必因为我难过,我,没有想躲着大人,我的性情一向如此,让大人误会,真的很抱歉。”
“不要对我说抱歉,你——”闵政浩声音里的无奈直接传到了今英的心底,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句,‘如果来生,请千万不要和我说抱歉。’两个声音重叠了,今英猛的抬起头,这就是来生吗?今英,我就是你的来生吗?那崔萤又算什么,真的存在过吗?
“崔内人,崔内人,”闵政浩见今英突然抬起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神撒乱,出了什么事?
“今英小姐,今英小姐。”伸手抓住今英的手臂,“你刚才怎么呢?”
“我没事,谢谢你,大人。”今英被摇醒,心神还是很慌乱,指甲嵌入手心里,深深的疼痛换回一丝丝理智,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大人,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回大伯父家,失陪了。”
闵政浩还来不及说什么,今英已经转身离去了,闵政浩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今英衣料上的温度,人却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背影给他。闵政浩低下头,仿佛有重物压在肩上,记忆里似乎也有一个人曾今走的这么洒脱,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终于再次回到了宫里,提调尚宫把今英和长今的事情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对内人考试的第一二名,被罚出宫廷又再度返回的事情很感兴趣,提调尚宫只是隐晦的说出,长今和今英两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被罚去多载轩的,着重说了她们在多载轩做的贡献。最后,提出郑尚宫身体不适要被迁出宫廷的事情,请皇后娘娘尽快决定下一任的御膳厨房最高尚宫人选。
平静的日子与自由一起被关在了宫门外,风雨即将到来,宫廷权利的更替,带来的永远都不会是平静的交接,一切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命运的齿轮,是被动的接受,还是主动的改变,谁也不知道。
正文 调味醋
郑尚宫娘娘患了骨质疏松的毛病,与上一任的最高尚宫一样也是要离开宫廷的,提调尚宫的意思是,把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位子直接传给崔尚宫。但是郑尚宫不同意,她是知道崔尚宫的为人的,怕她当最高尚宫后容不下韩尚宫,于是借着向皇上告别的时机提出了御膳竞赛,以此来决出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
还有三个月时逢太后娘娘的寿辰,皇帝体恤郑尚宫年老体弱将要出宫,同时也认为竞赛的形式也是一个选出人才的好的方法,答应了她的请求,在太后娘娘寿辰那一天决定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人选。
消息传出到御膳厨房后,提调尚宫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咒骂郑尚宫的不知好歹,但她自己对皇上的旨意也是无力回天的,吩咐崔尚宫尽全力取得竞赛的胜利,得到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位置,她也会在太后娘娘面前适时为她美言几句。
朝鲜王宫里的女人是可以担任一定的品阶的,称作内命妇,一称是后宫,都是侍奉皇帝的女性的统称,地位可从1品到9品,其中皇上的侧室品阶是1品到4品,其余的女官尚宫只能是5品到9品。就像是上次在御膳厨房发生今英和长今的事件后,韩尚宫和崔尚宫就从六品尚宫降级为七品尚宫,俸禄也有很大的差异。
韩尚宫不在乎她是不是可以当上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但是郑尚宫为了她已经把她推到了风浪口上,她不能违逆了郑尚宫的一片心意。二十几年前她与好朋友朴明伊的约定,她到如今都还记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虽然不热衷于权势,但不会在她生命中仅剩的饮食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