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说：“阿神，你最近改看少女漫画了？”
我目露凶光：“这是真的！你敢不相信？”
银无奈。
我放眼整个樱花林：“你不要以为这很好做到，这个林子里总共有一千五百六十八棵樱花树，就算你每天在一棵树上刻一个名字，也要刻上四年……银？”
银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站着了，听到我叫他，他把刀收回鞘，指着面前的一棵树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他站在樱花树下，晚风轻拂，月光撒在他身上，一片轻柔。
我有一会儿的出神，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时候，那个人还在。我等他做完研究等的枯燥无聊，找了本少女漫画看，看到这个传说后，还很少女的去樱花林里面刻了名字，然后缠着他让他也去刻。虽然不能商量，但是我特意把那本少女漫画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耐着性子出门了。
傍晚的时候，他很沮丧的回来，对我说：“对不起，阿神，我把樱花林里的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你刻名字的那棵樱花树。”
我生了他好久的气。
结果他就把研究推到一边，整天以漫画和美食诱惑我，对我说：“即使没有那个传说，阿神，我们也永远不会分开的。”
我本来是真不信这种传说，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的。但是那个人，终究没有信守他的诺言，从他离开我的那天开始，都不知到过去多少个我们曾经相守的岁月了。所以我在想……也许冥冥之中注定的，真的是因为我们比较无缘。
“你在想什么？看个樱花眼睛红的像兔子。”银向我走来。
我摇摇头，示意我会过去，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我轻轻抚摸着银留下的刻痕，还很新很新，清秀的字体，一如他这个人。
我绕着树走了一圈，终于在银名字的正后面，很高很高的地方看见了很丑很丑的“神枪”两个字。啊……相隔了两千年，交错着一千五百六十八棵樱花树，居然……又在一棵树上刻下了彼此的名字吗？
我回头，笑容灿烂：“银，我现在心情很好，我们去喝酒吧。”
……
极度高兴的反面是极度的悲伤。
第二天是著名的开学日，我和银在酒馆醒来，衣服皱皱巴巴就不说了，一问店员时间，居然错过了开学典礼。
我安慰银：“开学典礼就是听山本老头啰嗦，不去也罢。”
银叹气：“你中气不足。”
我摆手：“我也从来没有在开学第一天迟到的经历啊。”
银问我：“开学典礼之后是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五百年前：“好像是回班后，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会挨着每个班讲解本番队的特点，说是为了同学早日定下未来的目标。”
银问我：“如果我们现在回去能赶上第几场？”
我掐指一算：“大概五番队的那场。”
银对我一笑：“阿神……”
我猛地站直。
“跑啊！”话音未落，银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我赶紧用瞬步跟上。
……
“我们五番队，主要负责救援在现世杀虚遇到麻烦的死神和见习死神，因此我们是救援队。”
“惣右介，你太严肃啦……”
“可是，平子队长……”
“喂，听着小鬼们，进我们五番队可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去现实玩的时候第一个找你啦，有死神补助金的时候，五番队分到的也格外多啦……”
“平子队长！”
“你很罗嗦啊，惣右介。”
“……”
银终于抬手敲了敲门，露出狐狸笑：“不好意思，迟到了。”
全班投来注意的目光，银很坦然。
讲台上金色长发的男子懒懒散散的对我们说：“啊，你们难道就是让山本总队长气的直说‘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真不像话’的学生？Good Job！”
我为没有看到山本老头发怒感到万分惋惜。
平子真子总算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死鱼眼立刻瞪大，指着我：“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乖乖说：“没多长时间，平子队长。”
平子真子立刻捂着头，转身对他身后的棕发青年，嘛，也就是蓝染说：“惣右介，我胃疼，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蓝染表示无奈：“队长，胃在下面，你捂错地方了。”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弄错了，”平子挥着袖子，“总之我先走了。”
我和银落座，蓝染替他们家队长继续演说。我认为，气氛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如果不是下面还时不时有女生朝蓝染冒几个红心泡泡，我简直要怀疑这个地方还有没有活人。整个演讲下来，银居然面不改色。
我发现他最近有面瘫的趋势，他甚至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保持这样的微笑，就连睡觉也毫无破绽。
课间休息，银说去洗手间，结果一去不返。我趁六番队来之前也遛了出去，满真央找失踪人口。大概在楼梯口，我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蓝染副队长，我很想加入五番队。”
“是吗，这很好啊。”
“蓝染副队长，我之所以要加入五番队，并不是因为效忠静灵庭……我想跟随你。”
“哦？”
“不知道我够不够资格？”
“如果你不效忠静灵庭，又怎么能好好效忠我呢？”
蓝染慢慢走远，我从拐角走出来，淡淡道：“你果然是知道了。”
银看了我一眼：“啊啦啦，阿神指的是什么呢？”
我对他说：“你不必瞒着我，我是你的斩魄刀，对我来讲，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你变强，强到足以完成自己的愿望。”
银慢慢收起笑：“我看到来岛将从乱菊那吸走的灵力交给蓝染。”
果然如此。
银露出狠厉的眼神：“我想亲手夺回乱菊失去的东西，然后杀了蓝染。”
我皱眉：“蓝染……恐怕很难。”
银轻松一笑：“我知道。”
等我们再回到教室，连十三番队的介绍也结束了。班主任正在讲台上夸夸其谈，见到我们免不了一顿臭骂。银听的漫不经心，我知道他在思考蓝染的问题。
老师就是这样，当他要骂一个学生的时候，你越是顶嘴他越有话讲，但你要是不理他，他一个人讲着讲着也无聊了。班主任换了个话题，开始介绍真央一回生的学习任务。
第一天，由于课程都还没有开始，一回生放的比其他年纪的都早。
我和银去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回去的时候连其他几回生也放了，朽木白哉少年还是坐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看书。银和他对视了一眼，物屋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了。
我把装饰用的仙人球放在窗台上，然后和银讨论着等会儿要不要去做柿饼。
银突然不理我，一脸意味深长的问白哉：“不知道朽木学长是几回生呢？”
朽木白哉看了他两眼，又看了看我：“你让她跟我单独谈会儿我就告诉你。”
银看看我，我耸耸肩。
“好。”
朽木白哉把书放到一边：“我是五回生。”
居然已经是五回生了。我和银都表示人不可貌相。
银回头看看我：“我去做柿饼，等会下来吃，嗯？”
我冲他挥手，目送他离去。身后的少年突然来了一句：“你和他感情很好。”
我说：“我是他的斩魄刀。”
少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皱眉：“难道你知道？”
朽木白哉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他的斩魄刀，不过爷爷说你是刀魄，是斩魄刀的实体化。”
我摊手：“你难道想问我和你爷爷什么关系？”
朽木同学望着我……还真是这样。
我坚定的说：“我绝对不是你奶奶，你要坚定的相信。”
朽木少年脸黑了。
我回忆：“其实要说我和他的关系，大概就是我是他妈妈的斩魄刀，然后从小被他妈妈驱使着带小孩。”
朽木少年脸更黑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小朋友不要东想西想，会容易掉头发的。”
朽木同学眼神一变，抽起随身的浅打一刀向我劈来，我险险避过，瞬步差点不够使。太不好玩了，这孩子有暴力倾向！我从窗户直接跳下去，心想，不就是调戏一下吗，我们家银子都快习惯了。
我去找银，结果他连柿子都没买，更别说做柿饼了。我戳着他的脑袋，感叹手感真好。
银突然握住我的手，用很大的力度，他说：“呐，神枪，你能帮我变强吗？”
我惊异于他的严肃，尤其是他一向都不叫我全名。
银转过头，对我露出天真而残忍的微笑：“我想在朽木白哉之前毕业。”
朽木白哉都五回生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用一年就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吧……就算是天才如志波海燕还花了三年呢……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泼冷水的想法硬是忍了下去。
“哦，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Chapter 17
真央配有特别练习场地，说起来就是露天的空地，周围只零星分布着几棵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树苗。这个练习场在每天放学后会关闭，只做学生上课之用。不过我和那个看门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在我说明来意后，他把我们放了进去。
银还没有上过真央的课，自然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空地。
我笑着说：“这个练习场四周都有杀气石隔离灵压，而且鬼道众的人曾在这设下过很强的防御鬼道，因此常用来做低年级生的假虚狩演练，以便成为五六回生后做现实演练不会自乱阵脚。”
银点点头。
我继续道：“要想从真央毕业，白打、斩击、鬼道、瞬步都必须有高级合格证书。但是一、二回生是不学习鬼道和瞬步的，所以一些很有资质的一回生会选择在年末的时候参加跳级考试，取得白打和斩击的中等证书，这样就可以直接跳到三回。等到成为三回生就可以学习鬼道和瞬步了，这两项技能对资质要求很高，不像白打和斩击一样简单。”
我望了一眼银，他听的十分认真。
“但也有真正的天才。比如志波海燕，”我顿了一下，企图唤起银的记忆“就是我们在流魂街看到的那个贵族的当家，蓝头发那个看起来很傻。”
银说：“哦，他啊。”
我很满意：“他的白打、斩击、瞬步都是我教的，天资的确很好。所以他当上三回生就又申请跳级了，因为四项基本技能都能达到高级程度，所以直接成为六回生。六回生的任务就是找到自己的斩魄刀，再辅佐低年级的参加一次虚狩，完成后就可以毕业了。”
银若有所思：“‘天资很好’也需要三年才能毕业吗？”
我拍拍他的肩：“你至少不需要找斩魄刀，这省了很多时间。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如果你想一年毕业的话，就得听我的安排。”
银问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抬头看着月亮，目光一凛，我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一回生的上学期白打、斩击、瞬步、鬼道都达到高级水平。也就是说，你还有四个月又十三天。”
银刚想开口，就被我打断。
我继续道：“这意味着你，在未来的四个月十三天里，除了吃饭睡觉上课之外的一切时间都要听我支配。会很苦很累……即使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银露出狐狸笑：“我从不后悔。”
我吐出一口气：“好。”
我着手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