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罗我可是考虑过这一点才特别小心呢。’毕竟人家已经毫无关系的被卷进来了嘛’。‘
‘‘
‘而你呢?对这样的我却只会用那种口气讲话吗?伟大的相良中士大人?啊?‘
每当他把小要当成一般的老百姓,或是毫无分别的门外汉看待时,便总要遭到她出其不意的反
击。此刻的宗介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毫无意义地把玩着手边的短机关枪。泰莎看着这幅景象,
有些愕然。
小要转动手机的旋纽,按了一下。大概是调成静音模式,所以按纽时也没有声音。
‘一遇到紧急状况就以为自己最了不起。那是你最要不得的烂毛病,最好改掉。‘
她讥讽而尖锐的说完,突然又用开朗的声音开口。
‘啊,是常盘家吗?敝姓千鸟,晚安——啊,谢谢您是,我有吃到。很好吃耶~~哈哈哈是的,
麻烦您。谢谢谢谢啊,恭子?我跟你说哦,拜脱你帮我一下——‘
‘相良她总是这样子对你生气吗?‘
泰莎压低了声音。
‘是不过,也不能说总是。‘
‘真奇怪。明明是你的经验和知识比她丰富才对。‘
‘不敢当。不过某些情况下就不是那样了。‘
‘是的。她也有她灵活机智的一面这个‘
宗介无心地耸耸肩,不住地转动枪把后座力的调节纽;泰莎看着他的侧脸,好像有些不高兴。
‘这么看起来,比起我讲的话,现在的你好像更服从那个人讲的话呢。‘
‘不,绝不是那样。‘
‘是吗。我很怀疑。‘
泰莎把头撇向一旁。
这种情况真令人难捱,宗介心想。自己为了恪尽职责,应该只做了必要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小要
和泰莎的态度都那么尖锐呢?
我到底做了什么?
友军的增援竟然这么难等。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期待他们到来。毛上士也好克鲁兹也好,快点
来这里吧。
没多久,小要挂掉了电话。
‘哎呀可是夜晚的校舍果然阴森森的呢。‘
她将PHS塞进屁股后面的口袋,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她探向前地说道,‘你们知道吗?我是不知
道这间学校怎样啦,不过阵高也有好多怪谈哦。像是常见的’厕所的花子’那种的。‘
‘那个女的有什么可怕吗?是不是她的肚子上绑了炸弹?‘
‘听起来好像低级录影带的标题‘
听到这二人说的净是莫名其妙的奇怪想法,小要双肩一垂。
‘那就算了。还有一个’妖怪海老反小僧’的故事,很壮烈哦,这可是只有在阵高才流传的恐怖
怪谈‘
‘是什么故事?‘
‘呵呵。那就是呀‘
泰莎表示出有兴趣的样子,小要便攀过桌子,凑近她的耳朵。叽哩咕噜了一阵之后,泰莎的脸一
路红到耳朵——然后又刷地苍白。
‘好变态耶。‘
‘怎样?恐怖吧?‘
‘噢,神啊要是那种人跑出来,我一定会死掉的。‘
看见泰莎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宗介不解地侧着头。
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还满远的。在爬楼梯。那人走得很慢,正往这个方向信步而来:每经过一间教室便停下,打开门,
然后又关上。
‘是工友耶。他也会进来的。‘
小要啧了一声。
‘躲起来。桌子底下。快点。‘
宗介将枪口抵上琢磨,逼他潜到桌子下面去。
‘不准出声哦!‘
‘这个嘛,你说么?‘
琢磨说道,脸上又浮现那种讥讽的笑容。大桌子底下塞了好几个装满文件的纸箱,剩下的空间
只能容他们四人奋力挤进去。
才刚压低呼吸,就听见有人在开这个房间的门锁,推开了门。
手电筒的光照进来。这是例行巡逻,应该不会太仔细才是。宗介心想。没想到——
‘啊——那边。出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他们往手电筒探照的方向看去,只见泰莎套着工人裤的小屁股,大刺刺
地露在桌子外面。
‘藏头不藏尾,我说你呀——‘
领头走在昏暗走廊上的老工友说。
‘我没想到会是一个长得这么可爱的外国人,今晚真特别。你们在玩模型枪打仗吗?‘
‘是‘
四人慢吞吞的跟在老伯身后,一脸受到打击模样的泰莎走在最后面。
‘算啦。进来吧。‘
走到一楼的工友室,老伯如是说。于是宗介等人垂头丧气地听话走进去。那是一间小而简朴整
洁的和室。他们脱了鞋子进屋,围坐在小茶几旁。
‘喝点茶吗?‘
‘不用了。‘
除了琢磨以外的三人一齐摇头。他们已经喝够茶了。
‘别客气,喝吧。我有好茶叶呢。‘
老工友没再征求他们的同意,径自到厨房去拿来了茶杯。从茶几旁的热水瓶里按出热水,冲进
装了茶叶的茶壶里。
‘这间学校——‘
琢磨突如其来的开口。
‘是不是叫伏见台学园?‘
‘怎么样?‘
‘不。我总觉得——以前好像来过的样子。‘
‘‘
‘大概是我想太多。请你忘记吧。‘
琢磨之前从来没讲过这一类的话,很反常。
‘你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意思?‘
‘你以为逃得掉吗?‘
‘怎么会。我可是见识过你的厉害了。‘
宗介警戒的盯着他,琢磨只是泰然自若。
‘宗介,你别这样动不动就怀疑人家啦。哎,虽然他是顾人怨啦,抓狂起来又像个神经病似的。‘
老工友端上茶。
‘我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理由啦,不过还是趁有电车时回家去吧。你们爸妈会担心的。学校方面,
我不会说出去。‘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小要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赔不是。她也好宗介也好,恐怕连泰莎也是,他们都没有会为自己担心
的爸妈,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
‘琢磨,你有家人吗?‘
泰莎问道。
‘有一个姐姐,就那样。‘
‘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
‘没必要跟你讲吧?‘
琢磨答道。不知为何,他的语气超乎必要的刻薄。
‘是啊。不过,都是因为留你活口又带着你逃,我们才落得这么辛苦麻烦。你就当是打发无聊的
时间,陪我聊聊天总行吧?‘
‘‘
‘我有一个哥哥。‘
看着杯底的茶叶,泰莎说。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过他是个比我还优秀的人。‘
‘哈哈。你哥哥?是不会被栏杆绊倒,躲起来不会露屁股那样的优秀吗?‘
小要笑起来,讥讽得十分露骨。
泰莎受伤地瞪了她一眼。
‘那么我问你,千鸟小姐。你会精算爱因斯坦的十元联立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式吗?在没有预备知
识的情况下。‘
‘啥?‘
‘我在六岁那年解出来。不过我哥哥四岁就会了。‘
小要呆了一会儿。
‘我是不太懂啦,那样很厉害吗?‘
‘是的,很厉害。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如他。‘
说完,她悠哉地喝了一口茶。
‘然后呢?‘
‘咦?‘
琢磨忽然追问,泰莎不禁反问了一声。
‘那,你跟你哥哥相处起来是怎么样?‘
‘这个比较像是我一直被他保护,像那样的感觉吧。其实或许那样的关系也不很健
康。‘
她的声音里有些阴郁。
‘哎,都过去的事了琢磨,你也觉得自己不如姐姐吗?‘
‘你,你说什么——‘
‘是吧?‘
琢磨回过神来试图否定,但泰莎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了脸。
他狼狈了一会儿,似乎又觉得就这么赌气未免太过愚蠢,便只是耸耸肩。
‘也算吧。说不定是自卑。因为我我很崇拜我姐姐。‘
‘你终于说到自己的事情了呢。‘
‘‘
琢磨抿起嘴巴,别过脸去。
亲人的话题就到此结束。
之后的四十分钟,就这么平静的渡过了。
没有敌人的气息。因为他们无从得知这个地点,不来也是当然的。
小要和老工友一起看电视剧。泰莎说她‘没睡过‘,便趴在茶几上小睡片刻。
琢磨盘腿坐在宗介旁边闭目养神。他的呼吸一度急促,看起来像要激动抓狂的样子,但总算又
恢复理智,没有真正的发作。
连续剧播完,开始播广告时,小要站起身来。
‘你要去哪?‘
看她走向房间的出口,宗介问道。
‘一般人会问女孩子这个吗?‘
‘什么意思?‘
宗介皱起眉头。他好像真的不懂。小要的脸一红。
‘厕所啦。厕所。‘
‘啊我也去。‘
泰莎很快的站起身,跟在小要后面。
‘为防万一,我也——‘
‘别来。‘
小要跟泰莎同时说。
‘你真是神经有够大条耶,唉‘
‘相良,你可以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不过,请你们不要开灯,也不要大声说话。‘
丢下不情不愿的宗介,她们二人走向一楼的女生厕所。
走廊上有点暗,只有窗外照进的街灯和消防栓的红光。逃生门惨白的日光灯,隐隐发出阴森的
嗡嗡声。
野外的校舍果然令人毛骨耸然。
‘我看你是匆忙跟上来的对不对?自己一个人毕竟不敢来吧?‘
‘是呀。谁教你刚才要说恐怖故事嘛。‘
‘哼哼哼就是这种走廊会出现’海老反小僧’哦。‘
‘不,不要闹啦。‘
不多久,二人到了女生厕所。
她们各找了一间进去。正当小要挽起短裙时——
‘?‘
她原本放在后面口袋里的PHS不见了。找了找别的口袋,也都没有。
(是不是掉在工友室里)
那也不太可能。她在电视机前站起身时,没有东西掉在榻榻米上。那么,是更早之前在学生会办
公室?
满怀忐忑地上完厕所,她走到外面洗手。泰莎还没有出来。
‘那个,千鸟小姐。请你别走啊。‘
隔着门,她的声音听来有些不安。
‘这个嘛。我该怎么办呢~~~‘
她故意不怀好意的说完,走到厕所外面。
背后攸地有一股气息,她立刻回身。
一个手持尖锐战斗刀的男人站在那儿。全身漆黑的战斗装,戴着面罩。
‘!‘
早在她扬声尖叫之前,刀光已经闪动。精亮的刀锋骤然停在她的咽喉之前。那人一把捋过她的
肩,将她拉近。
(不准出声。)
无声的低语充满杀气。面罩孔下露出的二支眼睛,明明白白地在警告她‘敢叫我就杀了你。‘
她看见黑暗中还有一人在动,同样是黑色装束。那人站到女生厕所的门旁,从胸前的刀鞘中拔
出小刀。他摆好架势,在等泰莎走出来。
摆脱不掉的恐惧紧扣住她的心脏。然而她也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办法想到‘幸好是上完
了厕所‘。
冲水声,接着是开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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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失控的one night stand 第三话 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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