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话,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还不到一个时辰,卓王爷便驾车来抚国将军府接芳尘回宫。这次卓王爷也进了屋,将一个精致的小锦盒交给了宝清,说是从一个神医那里寻来的仙丹一般的续命药,对刀剑的伤最是管用,只叫宝清按时给翟渊服下,不出三日,翟渊一定会大好的。
宝清赶紧谢了恩,将那药收好,十分不舍的将芳尘送走了。
路过花园的时候,芳尘执意要去后院瞧瞧子木,卓王爷没说什么,只再给芳尘一刻钟的时间。
芳尘一进屋,就快步走到子木的床边,还未等子柔起身,就将子柔按住说:“子柔,这几天你也累了,这里没有旁人,就不要行礼了。”芳尘说着望了望桌上空空的药碗,舒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只要能将药吃下就好了多半了。只恨我住在宫里,不能亲手照顾他,是我这个姐姐不好。”
子柔闻此,往芳尘的身边靠了靠,低声回道:“方才哥哥听说姐姐来了,着实高兴坏了,只是身子不济,刚吃了药就昏睡过去了,这下可是错过了姐姐。我知道姐姐是时候回宫去了,也不想让姐姐犯错。您就不要紧张这里,哥哥就交给我吧。”
芳尘知道子柔这孩子懂事,于是温和的摸了摸子柔的发辫,将发间一只金凤步摇拿下,别在了子柔的头上,十分疼爱的说:“子柔,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在我眼里,你和子木便是我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他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往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就只管找人进宫里传话。姐姐能给的一定都给你。”
子柔闻此,眼中忽然燃起了一丝奇异的光彩,寻思了一下,便问道:“此话当真,当真子柔要什么姐姐就给什么?”
“是,若是姐姐能办到,子木和子柔要什么姐姐都会给。”芳尘说着,只觉的这是一个承诺。
子柔见芳尘是认真的,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舒了一口气,回道:“姐姐的承诺子柔记下了。天公见怜,要我们兄妹俩得了姐姐这样一个亲人,我们兄妹真是有福气。”子柔说着,脸上挂着笑,心里又有了打算。
毕竟子柔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早就摇身一变成为这抚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二八年华,含苞待放。
芳尘与子柔还没说上几句话,卓王爷就叫人出来催了,说若是不按时回宫,怕是要受罚的,芳尘无奈,只得离开,只答应子柔还会再来的。
坐在马车上,芳尘望着一脸疲惫的卓王爷,低声问道:“看来王爷与翟渊的情分很深,否则以王爷高贵的身份,不会屈尊纡贵,为一个不相干的将军寻医问药吧?”
卓王爷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是啊,自打我有了自己的卓王府以后,我就结识了翟渊。翟渊的父亲是我卓王府的护院,也是我的师傅。我这一身的功夫,都是翟渊的父亲教的。可惜师傅前年因病过世了,着实让人难过啊。”卓王爷说着一脸的惋惜。
“我与翟渊虽然是君臣,但情谊更像是兄弟一般。芳尘你知道,我是父皇老来得的孩子,母妃是因为生我难产而死的。后来父皇抑郁而终之后,我便是跟着先皇后,也就是我的皇嫂长大的。我虽然是君晏和君昱的皇叔,却比君晏还要轻一岁,所以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就如同兄弟一般。而翟渊,是比兄弟之情还要更亲一层的。”
芳尘安静的听着卓王爷的话,只觉得一切都是天意,毕竟血浓于水,就是这种莫名的亲近感才让卓王爷那样的维护保护翟渊的,只是不知道,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卓王爷还会不会这样恩待翟渊了。
卓王爷见芳尘不说话了,只觉得芳尘是累了,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各靠着一边的窗子坐着,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光景,各怀心事。
卓王爷只将芳尘送到了靖华门,就没再进去。
彼时来接防尘的撵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芳尘下了马车,只向卓王爷行了一礼,没在说什么,就回身上了撵。
卓王爷望着芳尘的撵渐渐走远,只觉的芳尘心里有事,只是他已经答应了芳尘,永不相问。但只怕这承诺不会给芳尘带来什么好处,毕竟芳尘虽然心细如尘,却太过的善良,只怕被奸人利用,结果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卓王爷长长的叹了口气,径自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正文 一八三章以退为进
一八三章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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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尘的撵从靖华门进来,刚拐了个弯,就被拦了下来。
“奴婢给玉妃娘娘请安,我们主子请娘娘您去湖心亭一聚,望娘娘您赏脸莅临。”
芳尘闻此,掀起帘子望了一眼,见那宫婢面熟,于是问道:“你们主子是谁?我在哪里见过你?”
那宫婢见芳尘发问,身子微微一怔,赶忙回道:“奴婢翠竹,原先在景仁殿当差,后来得蒙主子抬爱,就跟了怀恩公主出宫伺候了。”
芳尘闻此,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着奴婢怎么这么面熟,原来是景仁殿的翠竹姑姑啊。原先我去景仁殿探望皇后的时候,就是她死掐着,不给皇后用药和请太医。什么得主子抬爱,分明是被陛下赶出了宫去。不过怀恩公主既然敢收她在身边伺候,就说明这翠竹姑姑很可能本来就是怀恩公主的人,如今大难不死,还能跟着个厉害的主子,也是辣姜一棵啊。
只是怀恩公主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见我。若是探病直接去暖馨殿不就行了吗,弄得如此神秘,也不知道怀恩公主又有什么诡计。
想到这里,芳尘一阵的无奈,眼下事情已经很多了,若是怀恩公主又要过来横插一脚,这事情怕是要越来越复杂了。
芳尘心里虽然很不想去见怀恩公主,却也没有办法拒绝,也只能摆摆手,示意翠竹在前头带路。真是有苦说不出。
芳尘到湖心亭的时候,怀恩公主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芳尘见这亭子里什么也没准备,连个暖炉都没有,很显然,怀恩公主根本就没有打算与她长谈,再确切点说,怀恩公主也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们见过面。
如此这般,到让芳尘更加紧张了。因为通常这种情况下,怀恩公主要交代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怀恩公主见芳尘来了,只是点了下头,示意宫人们退下去,只等宫人们退了下去,才让芳尘近身。
“看你能走能动,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这丫头,总是爱管些闲事,这才出了几天事,就敢大摇大摆的出宫去看那些个奴才,真是没用。”怀恩公主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白了芳尘一眼。
几次相处下来,芳尘已经习惯了怀恩公主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所以也就没在意,只觉的像怀恩公主这样从小在皇宫里长的公主大人,又怎么会懂得感恩,又怎么可能拥有朋友。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们这样的人,就算被拥簇着,也只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又有几个真心待他们的呢?
真是悲哀。
怀恩公主见芳尘低着头不说话,也到消了气,有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昨日君晏和卓皇叔去过暖馨殿,可是问你有关刺杀的事情?”
芳尘闻此,心里一阵忐忑,实在不知道怀恩公主有何用意,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怀恩公主见此,不禁靠了过来,用更小的声音逼问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快说。”
芳尘闻此,心里更是惊慌。
这事儿明明是沧澜国大皇子指使的,与别人没有关系,怀恩公主为何这样紧张,好像生怕我说出实情一般,实在是太奇怪,太反常了。
还未等芳尘想清楚,怀恩公主便上前一把拉住芳尘的臂膀,催促道:“要你说,你想什么,难不成想要欺骗本公主不成?”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回道:“我没说,什么都没说。陛下和卓王爷问我的时候,我只说想不起来了。其实我根本就想不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怀恩公主听了芳尘的话,就这样直勾勾的盯了芳尘半天才松开了芳尘,瞥了芳尘一眼,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只丢了一句“算你聪明。”
芳尘闻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满心疑惑,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
“听说你这丫头会画画?”
芳尘正寻思着,怀恩公主就这么问了一句,简直是与方才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搞的芳尘一头雾水,只得回道:“会画一点,其实我只会画梅花而已。”
怀恩公主闻此,不耐烦的瞥了芳尘一眼说:“画的好不好不重要,只要会拿笔就行。”怀恩公主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图纸,递给芳尘,“你回去将这个图画熟,等到下次君晏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就将这个图案画给君晏看,就说是那天刺客剑上的图腾就好。”
芳尘接过怀恩公主手中的图纸,敞开看了看那图,是一个精美的图腾,具体代表什么芳尘虽然不敢肯定却也能猜个大概,于是低声问道:“公主是想将刺杀的事情栽赃给裴家?”
怀恩公主闻此,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芳尘,淡淡的笑了笑说:“栽赃嫁祸?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栽赃嫁祸呢?是,我是打算伪造裴家的图腾,逼裴家就范。但是你怎么敢肯定,这事就真的与裴家无关?不瞒你说,依卓皇叔的能力,刺杀这种事情,以往只要半日便能查的清清楚楚。眼下三天都过去了,竟然一点眉目都没有,所以此事一定是有背景有权势的人所为。而我们瀚玥王朝唯一能把这事儿做的如此漂亮的,只有他们裴家。”怀恩公主说着满眼的杀气。
芳尘知道怀恩公主对裴家早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恨意,自己若是再解释,只能露出马脚来,所以也只能劝道:“公主您请稍安勿躁,我只怕卓王爷将来查出了真正的幕后真凶之后,咱们的证据却直指裴家,与事实相悖,那么我们必然会被陛下误会。这误会还算小事,只是这陷害丞相贵妃的罪名,罪同欺君,是要问斩的。芳尘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实在不敢这么做。”芳尘说这将那图纸又递回给了怀恩公主。
怀恩公主见此,丝毫没有接的意思,只是望着芳尘,一脸玩味的调笑道:“你贪生怕死?真是个笑话。自打我认识你开始,你便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贪生怕死的事情。所以你少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你只说办或不办就好。别在这里跟我耍花腔。”
“公主,芳尘曾经答应过您,一定会帮助您保护陛下,扳倒裴家。但是这帮助并不是没有来由的陷害,而是正义的揭发和指责。若是您要我用这种方式来帮助您,就算真的是害了裴家,那咱们也是胜之不武。若是被有心之人搬出来彻查,不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吗?所以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违心的去陷害裴家的。”芳尘说完,向怀恩公主行了一礼,将图纸放在了一边的石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安芳尘,你给我站住。”怀恩公主见芳尘竟敢悖她的意,不禁火冒三丈。
“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芳尘闻此回身望着怀恩公主,不卑不亢的回道。
怀恩公主心里有气,却也不知怎么发泄,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激进将芳尘这个难得有用的同盟推走,于是墙忍住心中的怒火,威胁道:“今日发生的一切你最好给我忘得干干净净,我若是从哪里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芳尘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回道:“怀恩公主你也是知道芳尘的为人。若是您不信我,也不会与我说这么多不是吗?芳尘多嘴提醒您一句,在这世上,陛下最信最爱的就是公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