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尘闻此,温和的望着郑云清,轻轻的点了点头。
郑云清见此,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瓶,紧紧的握进芳尘的手中,“这事祈君昱另一半的灵魂,你把他带回去,救你的爱人。”
芳尘闻此,满眼震惊的望着郑云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郑云清见芳尘如此,轻轻的摸了摸芳尘的脸颊,十分宠溺的说:“傻瓜,我那么爱你,又怎么舍得伤害你最心爱的人呢?答应我,要幸福。”
芳尘闻此,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甚至看不清眼前的郑云清,只能躲进他的怀里静静的流泪。
郑云清,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眼看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了,郑云清这才松开了芳尘,将她从新放回了马车上。
望着骑在马上,疲惫不堪的郑云清,芳尘知道这一别,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这感觉虽然难过,但她一点都不后悔认识眼前的男子。是他让自己明白了,原来我还可以这样被爱。是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人。
“安芳尘,你要幸福,至少要比留在我身边幸福。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你抢回来。”郑云清说着,从马背上探身,在芳尘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却苦涩的笑了笑之后,便策马而去,瞬间消失在芳尘的视线之中。
若不是手中这个瓶子,芳尘只会觉的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芳尘紧握着手中的小瓶,将它小心的放进心口边的口袋藏好,望着渐渐升高的太阳,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
刚接受了离别,又迎来了重逢。我的人生也不是那么绝望,因为君昱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也就要回到你的身边了。所以君昱你一定要等我。
谭杰望着芳尘,心里暗叹一口气,只说:“咱们该启程了。”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向谭杰点了点头,便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马车又缓缓的行驶起来,芳尘望着窗外的风景,心里终于不再难过。
因为她庆幸,郑云清终于明白了,有的时候舍就是得。与其两个人捆在一起彼此折磨,倒不如放开手,或许多年之后我再忆起你的时候,便不会再有遗憾,只有微笑。
谭杰骑在马上,心情有些沉重。只觉的或许留芳尘在沧澜国会比回去要好的多。
可是君命难为,陛下已不是当年的翟渊,芳尘也不再是当初的玉妃,而我谭杰也已经不是以前的谭杰了。
第一片秋叶飘落,马车碾过,碎成了无数细碎的沫子,飘扬于空中,若是能活的如此纯粹而自由,即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也有人在所不惜。
正文 二五七章再起波澜
二五七章再起波澜
到了歇脚的驿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已经是夏末的光景,晚间还是透着些许的凉意。 芳尘猛然下了马车,凉风一过,不禁抖了一下。 子木见了,干紧脱了斗篷给芳尘披上,脸上挂着略带憨傻的笑容。 芳尘见此,没说什么,只是温和的望了望子木,便跟着谭杰进了驿站。 这驿站地处偏僻,四处荒凉无物,就连这院里都是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芳尘望着略显颓败的小院,想着暖馨茶馆如今应该也比这里好不到哪去,顿时有些难过,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子木见芳尘叹气,有些紧张,赶忙问道:“芳尘姐姐,是不是这里太破烂了,住不惯?” 芳尘闻此,摆了摆手说:“没有,这里比起我以前住过的地方,都算是奢侈了。只是这一路的抽车劳顿,有些乏了,我先回屋歇下了。”芳尘说着跟着引路的丫鬟往后院去了。 子木望着芳尘,心里有些疑惑,只觉的芳尘心里其实并不愿意回瀚玥国去。 可是瀚玥国有什么不好,有翟渊陛下和宝清皇后,还有绯哥,芳尘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回去? 谭杰见芳尘进屋了,只对下人吩咐道将晚膳送进芳尘屋里,不要随意进屋打扰,便去周围视察了。 夜色渐浓,芳尘坐在窗边发呆。 只是这窗子看不到月光,因为它面对的是一堵墙,一堵厚厚的墙。 就像是芳尘现在的心情,抑郁难舒,想要冲破枷锁,却没有面对未知的勇气。但心里依旧好奇,这墙那边的风景。 正当芳尘纠结之余,门轻轻被扣响,芳尘知道那是谭杰,于是赶紧关了窗户,去开门。 谭杰见芳尘眼中有泪,也不愿在这压抑的屋里与芳尘深谈,便轻声说:“芳尘,今日月色正好,呆在屋里难免浪费了这月光,咱们还是去院里走走再说吧。” 芳尘闻此,轻点了下头,随谭杰出门去了。 一路走来,谭杰都是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芳尘心里急,并不想难为他,却也难掩心里的焦急,于是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走了。 谭杰见此,这才回过神来,回身望着芳尘,颇为自嘲的笑了笑说:“瞧我,只顾着与芳尘享受这月光,竟忘了正事。” 芳尘闻此,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谭杰,其实我并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从你那里知道什么,我只问你一句,小绯现在怎么样了?” 听了芳尘的话,谭杰赶忙回道:“绯少爷现在很好,住在宫里,陛下并没有为难他,反而对他尊如上宾。” 芳尘闻此,只觉的好笑。尊如上宾?我们姐弟俩算什么上宾。 在过往的年代里,但凡是前朝的遗孀,都逃不过被诛杀的厄运,而如今,翟渊不但不杀我们,还要把我们接回去尊如上宾?难道只为体现他是一个多贤德的明君吗? 见芳尘脸色不好看,谭杰有几分猜中了她的心思,赶忙解释道:“芳尘,绯少爷这次回来,并非陛下逼迫,倒像是有意要回来这里呢。” “有意回来?”芳尘闻此,顿时有些疑惑,有些听不懂谭杰的意思。 谭杰说着,自己也有些纠结,不禁解释道:“芳尘,其实绯少爷回来之后,我们也只短暂的见了一面而已,其间,他曾提起,若是让您陷入沧澜国郑云清的手中,倒不如回到瀚玥国,至少陛下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所以我断定,绯少爷或许是为了救您,才有意被陛下找到的。” 芳尘听着谭杰的解释,只觉的这事小绯是做的出来的,只是这孩子也真是任性,也不与自己商量一下,便自作主张,可知这一下子可是差点引起两国的战争呢。 见芳尘眉头紧皱,谭杰赶忙安慰道:“我的话芳尘你别往心里去,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等您回宫之后见了绯少爷,自然就知晓了。如今天色已晚,夜风又凉,芳尘若是没有要问的,便回屋歇下吧。” 芳尘闻此,虽然觉的这样问突兀,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谭杰,你当初为什么会背叛陛下,跟了翟渊?” 谭杰听芳尘这样问,毫不犹豫的回道:“为了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芳尘听了谭杰的回答,只觉的这不像是谭杰自个能说出来的话,于是问道:“是碧柳要你这么做的吧?” 一听到碧柳的名字,谭杰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碧柳是个要强的人,什么都想要最好的。” 芳尘闻此,无奈的撇了撇嘴说:“若是她要这个天下呢?你也要强给她吗?” 谭杰听芳尘说的离谱,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跟她在一起我很累,虽然她待我不错,却总觉得心离的远。” 芳尘并无意探听人家夫妻间的情事,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 “谭杰,那你离开皇陵之前,庄皇后她还好吗?” 谭杰闻此,明显一怔,抬眼望着芳尘,有些不忍的说:“庄皇后在得知昱王爷战死沙场的消息之后,便悬梁自尽了。如今也葬在皇陵,只是葬在了伴陵里,不得入主墓。” “庄皇后死了?”芳尘嘴里重复着,心里难受的很,想着庄皇后,庄思瑶这短暂而悲苦的一生,芳尘忍不住落了泪。 “当年的大火都不曾将她烧死,本以为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还能振作起来。却没成想,还是为了君昱而死。跟她比起来,我还真是个可笑又可怜的家伙。其实我早该在君晏亡国的时候,就殉了他的。我真傻,真是傻,总以为是人家不放过自己,其实是自己不放过自己呢。” 听芳尘这么说,谭杰顿时有些慌张,赶忙安慰道:“芳尘不要这样,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命,你生来就是受尽荣宠的高贵命格,切勿菲薄了自己。人生只一条命,可不要轻贱了它啊。” 芳尘知道谭杰说的有理,可这心里头就是难过,本以为好好存在的一个人,其实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世界,这种无力感和孤独感让人绝望。 “谭杰,我累了,回屋歇下了,旁的事情不用多说,我自己回去看就好。”芳尘说完,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往回走去。 谭杰见此,也不想为难她,只是安静的跟在芳尘身后,直到确定她回屋了,才安心离开。 谭杰叹了口气,正准备再去巡视一番的时候,子木缓缓的从柱子后边走出来,望着谭杰说:“谭将军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芳尘姐姐知道吗?” 谭杰闻此,寻思了一下,回道:“还没说。” 闻此,子木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说也好,否则芳尘姐姐又该伤感了。” 夜凉如水,皎皎明月,本该凝神安眠的,却不知为何就照进了人心里最不愿被看清的角落里,寂寞却期待释放。 接下来的几天,都忙着赶路,一路上风餐露宿,芳尘自然很少与谭杰说话,反而是子木,总是粘着芳尘,东拉西扯的说些事情,却从不提及宫里那些人,那些事,这倒让芳尘本来揪紧的心放松了不少。 再有一天就离开沧澜国的国土了,芳尘靠在窗边,拉开帘子,尽情的欣赏沧澜国最后的风光,心里就像是故事书翻到最后一页那样,满足却惆怅。 沧澜国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这一辈子恐怕都不能再续写了,若是郑云清能好好的对待铃儿母子,文月能心甘情愿的接受高景澜,大家都有个美满的结局就好了。 芳尘心里念着,马车却毫无预兆的忽然停下,芳尘一时来不及反应,差点从车窗翻出去。 见此,芳尘赶紧坐稳了身子,推开马车门,向外张望,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边城门边,竟孤零零的站着一位绿衣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身清脆的绿衣,青丝高束,收于脑后。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眉眼,一张薄唇显得清冷无比。 芳尘望着那姑娘,心里有些紧张,不由喊道:“洛华?你来这里做什么?” 闻此,洛华抬头,目光锐利的锁定芳尘,口气冰冷的说:“陛下有令,将我赐给你,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贴身侍卫,谁敢动你,便是死。” 芳尘听洛华的口气倒不像是开玩笑,却也觉的这事太让人为难。 虽然芳尘对郑云清的用意丝毫没有怀疑,但是洛华这丫头危险的很,无论是武功还是为人都是深不可测。 先前几次,自己差点死在那丫头的手里,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怎么还会把这样的人物留在身边呢?难不成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芳尘想着,赶忙回道:“洛华,你代我谢谢郑云清的好意,无论如何你是沧澜国的人,又一身的武艺,即便你跟了我,也断然进不了瀚玥国的皇宫,你还是回去吧。” 洛华闻此,忽然从腰间拔出了软剑,横于胸前,虽然看不清表情,却也能感到一阵迫人的杀气。 见此情形,谭杰和子木等人都瞬间拔了刀,只觉的这是遇上了高手,都不敢松懈,只死死的盯着洛华,只要她一动,便攻上去。 而洛华,似乎很轻松的样子,摸了摸剑,对眼前这群男人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子木见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叫嚣道:“姑娘,我等并不想为难你一个女子,你若是识便相赶紧回去,若是依旧阻挠,刀剑无眼,若是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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