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水晶石修炼成精所化,自愿舍身,废去一身修为,保住了舜城。
而幻月祭就是由这段典故演化来的。所以比武需要一男一女方可报名,男方下场比武。比武的奖品都是城内各大店铺提供的各色名贵晶石。赢得奖励的男子,会将其送给自己的搭档。获此殊荣的女孩可以佩戴晶石,登上花车,环游城市。
我愣住了,这么说来,只有白郁能去参加,而我肥做的,就是充当一只花瓶。
“不行!”瞥了旁边跃跃欲试的白郁一眼,我狠狠地咬着唇,“我一定要参加。”
“算了吧,反正我上去也一样。有什么看上的东西,我替你赢过来。”白郁盯着面上,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是人家的规矩,我们也不能违背啊。”
“要不,我女扮男装就好,反正用了易容的术法,也没人能认出来。”我突发奇想。
“啊,女扮男装?”白郁偏头看了我一眼,“那谁来充当你的搭档?难不成让我在下面坐着?”
“好啊。”我脱口而出。
“什么?!”白郁险些跳起来。
“反正你都被人叫姑娘了,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越想这个计划越可行,我兴奋起来,拽住白郁的衣袖,“对了,就这样,以我的武功,肯定不会露出破绽,再说,我们在这里都是生面孔,也没人认得出我。只要把衣服换过来就好。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白郁的声音里隐有磨牙的响动,一边挣脱我的拉拽“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才为要穿女装呢!”
虽然他拒绝极为坚定,但在我百般威逼、利诱、恳求、要挟……用尽一切招数,甚至连数年前我和他第一次比试弓箭时的那个赌约都搬了出来之后,终于让他艰难地点了头。
他虽比我小两岁,个子却已和我差不多高。寻了个僻静的所在换了外衣,没空理会他变得极难看的脸色。我兴奋地冲上了台。
比武的过程实在乏善可陈,若要说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我对自己的武功前所未有的自信起来。
台下不断传来喧嚣的喝彩声,打到最后,几乎没人敢上前挑战了。终于,会场的管理者迎上前,赞道:“公子果然厉害,您可是本届比武第一个一等的呢。”
我竭力压下欢呼的冲动,郑重地点点头。虽然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不可能参加这种娱乐活动的,但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今天的第一个一等奖哎,三十连胜,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嘛。
“请公子挑选一件晶石给您的女伴吧。公子的成绩,可以在那五块极品晶石中任意挑选其一呢。”侍从领着我颁奖的高台走去,言语中不乏羡慕的意思,这里每一件晶石可都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其实要论晶石,宫中什么样的没有,眼前这些虽然珍稀,却也不到绝世无双的地步。我随手选 了其中体积最小的一块,正是上次金玉堂掌柜所提的棱光砂。
跃下高台,我兴冲冲跑到白郁面前,举高了奖品。
“精疲力竭就不要硬撑了,刚才跃下高台时险些跌倒叫经。”白郁却故意视而不见,只凉凉地说道。
来不及计较他讽刺的话语,我睁大了眼睛,刚才换完衣服就急着跳上台了,也没有来得及细看,此时定神看去,白郁这一身装扮还真是……意外的合称啊。甚至周围不少人都偷眼瞧向这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我憋笑憋得肚子疼,至于那些挑衅不满的话语,心情好就不和他计较了。我得意洋洋地将棱光砂递到他面前。“好妹妹,送给你的。”报名的时候我们便以兄妹相称。
故意在“妹妹”这个词上加重了几分,白郁额头青筋抽搐,“这个要来干什么?”
“别生气嘛,后面还有花车流行呢。按照规则,你总得戴着这个参加啊。”我笑眯眯地道。
白郁瞬间转过头来,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什么?”
终于踩疼狐狸尾巴了,怒火铺天盖地而来,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喂,你不去不行啊。总不能领头的都不见了吧。”
“我不管,要么你去,要么随便找个人去好了。”白郁压低了声音,一副要抓狂的表情。
“这个……好吧。”不想再刺激他了,我暂退一步。
他上前一把拽住我的袖子,“反正先把衣服换过来再说。”说着便拖着我往人群外走去。
七拐八折,终于到了一处无人注意的后巷。
我先进了巷子里,正要准备脱下外衣,忽然,一道锐利的风声传来。
我一惊,直觉向旁边闪避,然而刚才的比武已经让我气空力尽,内力所剩无几,竟然闪避不及,后脑一阵剧痛,便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的瞬间,头痛欲裂,脑海中仿佛堵塞着层层迷雾,难以思考。全身更是酸痛不已,像是从早到晚不停地练功打斗,一直没有停歇。
对了,我确实参加了比武,还连接打足了三十场呢。
然后……
瞬间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被袭击了!堂堂的魔界公主,竟然在自己境内的节日祭典上被人敲晕了过去。是谁动了手?!
强压下起身的冲动,我静心倾听四周的动静。
确定没有任何呼吸和声响,我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突兀参差的褐色石壁,这里是一处山洞。而我正躺地上。想要翻身,却觉手脚僵硬麻木,显然是被人制住了。低头看了看拷在手脚上的金色光圈,我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侧躺着,只能看到山洞里层,连这里有多大都无法判断。积蓄了片刻力气,我一鼓作气,终于翻过身来,立刻发现白郁就躺在我身后。
我连忙凑近了查看,他呼吸虽然若有若无,但心跳总算正常。
总算放下一件心事,但随即又提起另一件来。若是没见到白郁,我还会猜测是贪图财物的小毛贼,但白郁也在这里,就说明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贼能办到的。比武之后,我几乎气空力尽,但白郁的修为与我在伯仲之间,也被擒到了这里,显然那人的武功还在我们之上。
袭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的衣物佩饰都还在,袭击者不像是冲着这些来的,要说丢了什么,也就是原本被我塞进衣袖的那颗棱光砂不见了。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吧?难道,是被我打败的那些人之中的某个故意报复?或者……直接冲着我们的真实身份来的?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我心里一沉,也许是我们把舜城想象地太过安宁了,连最基本的警惕都忘记了。
正在纠结着,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我连忙翻过身,恢复醒来时的姿势,闭上眼睛,压抑住呼吸,装作依然昏迷不醒的样子。
片刻,一道身影阻拦了洞口的光线,阴影投到我身上。
第二十三章 移神换体
是谁?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放缓呼吸。
黑暗中那人进了山洞,约莫距离我们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了脚步。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时间的流逝分外漫长,就在几乎忍耐不住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既然醒了主水要装睡了。”
我心神一颤,却依然没有动作,因不无法确定他是否在刻意试探。
“这里的地上是一层细沙,上面有你翻身的痕迹。”来人慢悠悠地继续道。
“……”竟然是在这里露出破绽,我大为懊悔,只得睁开眼睛,转过头望向他。
终于看清楚来人形貌,却是全然陌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发黄,眉目普通,属于走在人群里最最不起眼的那种。
瞪了他一眼,我收回视线,沉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干什么,只要你们两人老老实实呆在这个山洞里等三天,之后自然会放你们平安离开。”
说得好中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无缘无故把我们抓来关闭三天,你吃饱了撑的啊。
也许是我眼中的不信任太过明显,他又补充道:“无论你们信不信,这个山洞外围我设了结界,若是擅自行动,不过是白吃苦头罢了。”他手一挥,我身上的禁止立刻解开了,“不信你也可以去试试。”
我会去试,但不是现在。我揉着手腕,皱眉问道:“我们在这里留三天,对你有什么好处?”
“只是不希望你们碍事罢了。”他轻描淡写地道,“此次特意来告诉你们一声,不过是希望你们少费点不必要的力气,老老实实等三天就好。你我都可省心省力。”
我没有回答,眼神却看向洞口,确实能感觉到那里的灵气波动不寻常,想来结界一事他没有说假话。但寻常结界也未必能困得住我。
他笑了笑;像是已看破我心中的打算;道;“我不杀你们,是不愿意在这个城市动手。但若你们举动太出格,说不得我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音依然淡漠,但眼眸中却一片冰冷,几乎摄人心魄。刹那间普通的五官充满了锐气。
心生寒意的同时,我忽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张脸,是他的真面目吗?那双眼睛和他的容貌实在太不合衬了。
冰意转瞬即逝,他恢复常色,道:“所以说,这三天你们老老实实呆着就好。”简单交待完,他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甚至连我身上的禁止都没有重新施加。
等他走远,我立刻爬起身,跑到洞口。
外面是浓密的绿树,视线所及皆是一片荒芜,难见人迹,呼救肯定是白费力气。我又仔细查看外围的结界。
这种结界虽比我日常所学的复杂一些,也不是不能解开。但却需要静心钻研数日才行,解开只怕也是三四天之后了。
失望地回到洞里,再俯身察看白郁,他似乎是中了昏迷的术法。不过比起我的完好无损,他衣角破碎,手臂和后颈都有明显的淤青,显然与那人打斗过才被击晕的。
我看得火冒三丈,我都还没有这么欺负过他呢!也不知那人是什么来历,一定要加倍让他好看。
白郁所中的术法我从未见过,也不敢轻易尝试解除,好在看得出这术法对身体并无伤害,只是使人昏睡。
这下子怎么办?真的要等三天?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我却有种感觉,那人刚才说的是实话,三天之后他确实会放我们走。也就是说,他的目标确实不是我们两人。
我摸了摸脸,易容的法术还在,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么说来,他的目标,确实是那颗棱光砂。
我郁闷了,若不是挑选战利品的时候顺手选了这个,也不会遇到这种无妄之灾了。
三天之后离开,开玩笑啊,我和白郁失踪一天,只怕整个舜城都要被掀翻过来了。
我们出门逛街,本来周围也有侍卫跟随守护,但今日的幻月祭太过热闹,加上连续几次出门都很安全,我便命令侍卫只在外围守候。此时我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回报城主府了吧。
不行!不能等父亲和温衡他们的救援!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怎么配当魔界未来的君王,那少年看着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又是孤身一人,斗不过就太丢脸了。更重要的是,被父王他们救回去,以后别想再这么随便出来玩了。
静心分析整件事情,若是平常打家劫舍图谋财物的小贼,打晕我们抢了东西之后,肯定溜之大吉,哪里会特意将受害人带到这里。他说三天之后放我们走,应该是在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