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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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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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所等之人,她规规矩矩的行近,先不忘礼数的福了福身,才道,“王妃有事相商,请慕掌簿随奴婢前往翎逑殿。”

她会出现在这里,全然在汐瑶的意料之中。

可惜啊……

此时的慕汐瑶还需要顾忌她裴王妃么?

“不巧了。”嘴角弯了弯,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汐瑶漫不经心的往身后看了眼,遗憾道,“凝香姑姑没见着我这里正忙么,况且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河黍,到时候在路上日日相对,有什么话那时再说也不迟。”

说罢也不等凝香反映,她自顾迈开了步子,与之错肩。

“慕——”凝香蓦地反映,忙将她拦住。

汐瑶微微凝眉,露出不悦,“你敢拦我的路?”

她一停下来,身后那些才将跟随的抬赏宫人们刚起步移动,又被迫勉强止步,一来一回的折腾,不禁纷纷向凝香投以不善之色。

平时这些行赏的公公宫女儿们都是相当得脸的,将皇上赏赐的东西搁下之后还要回去复命,哪里愿意多耽搁?

饶是裴王妃如今都要伴着慕汐瑶前往河黍送嫁,她身边一个的管事姑姑怎的这么不识抬举?

见状,凝香兀自一怔,立刻醒然,弯了膝盖便向那人儿跪下,再开口,语调都恳切非常。

“大姑娘,纵使从前千万般不好,您与王妃都是至亲姐妹,求您先见王妃一面吧!”

莫说等到明日,午时用膳的时辰一过只怕想见慕汐瑶的人就多了,哪里还有说话机会?

起初看着少小姐步步为营,一切都在夫人那封书信的预料掌控中,她想若少小姐熬到出头之日,那么自己也能跟着过上安稳的日子,哪知……

就在这最后一刻,大姑娘竟能翻手为云,生生将少小姐拉入张家那个火坑!

凝香身为裴王妃身边的管事姑姑,推心置腹的人,哪有不更从的道理?

骨子里她还是贪生怕死的啊……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汐瑶面上露出一片讶色,四下张望了番,确定无人才笑道,“这要是让路过的人瞧见,还以为我将你与三妹妹怎么了,不就是见一面的事儿么?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

“凝香姑姑。”一字一顿的打断她的话,汐瑶倾身靠近。

顿时,强大的压迫感向凝香侵袭而来,旋即,她感觉自己的下巴也被不轻不重的抬起。

迎上那张褪去笑意,只剩下冷色的脸容,她陡然一僵!

那对犹如银狐般狡黠的琥珀色瞳眸里,她不但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还有那毫不遮掩的狠厉阴森的可怖气息。

不禁轻颤。

这才是大姑娘真正的模样么?

“你可听好了。”汐瑶语调不高,似笑非笑的对她说道,“你家王妃要见我,就叫她亲自滚到我的面前来,休要以为嫁给祈裴元就真的高高在上做了主子,呵,她算个什么东西!”

言毕,捏着凝香的下巴狠狠用力,再将她往旁边推开——

到不说汐瑶使了多大的力气,凝香几乎是被吓得顺势倒在一边,连哀嚎声都不曾发出,怔忡的看着她长扬而去。

……

刚回了自己的小院,宫人们将赏赐逐一整齐摆放好,为首的公公告了汐瑶,领着手下回去复命,不得盏茶功夫,慕汐灵风风火火的闯了来——

“慕汐瑶!你这千刀万剐的毒妇,贱人!!自己去张家送死就罢了,为何要拉上我一起?”

怒气冲冲的闯入一眼便能望尽当中内容的外屋,站定在那女子面前,她便破口大骂。

先她使了凝香在半路上将人拦下,左等右等,等来的是凝香只身回去复命,更将慕汐瑶说的话完整的重述与她,简直要气死了!

这时看上去,哪里还有王妃端庄美丽的模样?

汐瑶懒洋洋的倚靠在长榻上,一边品着香茶,一边赏着身旁那道菱格窗外,点点秋日落寞的景色。

风清,云淡,天色不明不暗,却是不知何故,总让人觉得萧索悲凉得紧。

还没容她将这缘由想明白,眼前忽然伸来一只手,气势汹汹的将那窗放下!

汐瑶面上那少许的光亮被阻隔在外,接着是慕汐灵气急败坏的吼声。

“聋了吗?!你——”

“三妹妹何须动怒?”轻轻断了她的话,汐瑶将茶盏放在旁侧梨花木的小案上,单一个扭身的动作都做得柔美非常。

依旧是靠回那张舒服得不想离开的软塌,美目流转,温雅的看向原形毕露的慕汐灵,不慢不紧的启唇道,“张家乃你本家,你的外祖母虽出身低贱,听说牌位却还是被勉强奉在二等祠堂里的,可想张大人还是顾忌你这个王妃的身份的,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代你早逝的娘上一炷香?”

“闭上你的刁嘴!”

慕汐灵气得周身发抖,一时间连叫骂的词都想不起半个。

她从未见过外祖母,却也知道外祖母不过是张悦廉花百两黄金从青楼中买回去的玩物。

刚开始仗着有几分姿色颇能哄张悦廉开心,有了身孕之后便被抬做姨娘,且是最低等的贱妾!

张家显贵非常,后院里养着的一群女人成日勾心斗角当作消遣,当家主母纳兰沁更手腕了得,任凭外祖母千万般小心,熬不得几年便活活病死了,草席一卷,尸骨扔出府外。还是宋嬷嬷冒着危险领着年幼的张恩慈在天寒地冻的腊月间,跑到乱葬岗将那尸首找到,悄悄寻了一个地方安葬。

现如今要不是慕汐灵一步步往上爬,做了王妃,纳兰沁怎会肯为她的外祖母设立灵位?

是出于真正的忌惮也罢了,可这恰是纳兰沁用以羞辱她的手段!

那张家二等祠堂是专门给下人供奉自家过身的长辈父母,都是几代家奴,所以……她慕汐灵真正的外祖母只能算做张家的奴?!

那她算什么?她这个大祁亲王的正妃算什么?!

她不知道这件事慕汐瑶是从何得知,只此时由她口中亲自说来,实在是可恶可憎至极!!!

今日本该自己扬眉吐气,将她羞辱一番后逐到张家,生也好死也罢,慕汐灵才是真正最大的赢家,岂料在最后关头,她竟还能被一道拉进那摊浑水。

伸出玉指颤颤指向那榻上半眯着双眼,好似都要睡着了的女子,慕汐灵俨然破罐子破摔,恶声恶气道,“莫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怕了,张家好歹也是我母亲的本家,就算是谋逆,我也……啊——”

冷不防,汐瑶抓住她那只指过来的手指,狠厉的一弯,再将她拽到榻上旁侧,同时将她手扭到背后,自己则轻松的倾身压上,手肘牢牢抵靠在她背上。

转瞬间将人治得服服帖帖。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慕汐灵吃痛,又被汐瑶一压,整个人上半身趴在榻上,而下半身半跪在地上,越是挣扎,越是狼狈。

情急之下,她空出的那只手拔下头上尖利的发簪,猛地就想汐瑶扎去!

汐瑶反映极快,抓住她那只手腕一撇,只听‘咔’的一声,慕汐灵随之惨叫,那手腕断了?

她被惊吓得瞠目,眼睁睁看着发簪调转方向,对准那自己的脸。

“来人啊!!!慕汐瑶你这贱人竟敢伤本王妃!!”

这般一嚎,倒真有人进来,却只得凝香独独一个,她们来此谈话已是绝密,哪儿能让再多的人知道?

见状,凝香就愣在了门边,进退不是。她本就是胆小的。

“没看见本小姐在教训妹妹吗?”

汐瑶眸中厉色闪过,怒道,“不想死就滚出去把门守好!”

凝香一抖,全当什么都没看见猫着腰退了出去,走是还不忘把门带上,直让慕汐灵恨她没用!

“三妹妹果真金枝玉叶,手无缚鸡之力。”

不费力气的压着她,汐瑶心里几丝痛快,暗道在竹舍时裳音教自己的几招果真实用得很!

一只手操控着慕汐灵那断掉了的手腕,将尖得发光的簪子在她脸上轻轻滑过,冰凉的触感让她害怕得颤栗不停,尤为她在担心自己的手可是因此被废掉了。

“别怕,姐姐怎舍得真的伤你。”

汐瑶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一点儿不似前几日那看着便好欺负的柔软模样。

“你的手腕只是脱了臼而已,待会你离开此处时,姐姐再与你接上便是。自然了……”

话语轻轻顿住,汐瑶狡笑起来,“只要你还想活。”

被拿捏住的手腕每动一下都剧痛无比,慕汐灵怔怔然看着大姐姐,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的。

“你……你到底想怎样?”

将将问完这句,里屋里忽然传来个极为不耐的声音,道,“与这碍眼碍事的废物啰嗦什么?杀了扔到山里去,自有野兽毁尸灭迹。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喜欢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明堂!”

这是——

慕汐灵睁大了眼,“颜莫歌?”

肯定的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垂在里屋的那道帘子莫名被一阵怪风扬起,似乎从里面飞出来什么东西,不等她望个仔细,她便感到背上一阵刺痛,当即嚎了两声。

“本公子的名字也是你这等货色随便直呼的?还妄想去了河黍再投靠张家,蠢材!”

颜莫歌都不屑现身,霸占了汐瑶那张软软的床本想午休一会儿,哪知正是将睡不睡的舒服时候,这呱噪的人便闯来了。

颜公子的心情便只得两个字——烦躁!

汐瑶往里面看去一眼,暗暗笑了笑,早就同他说过会有人来,他非不信,这下舒坦了。

再望回被压制的慕汐灵,她神情敛下几分,冷声笑道,“若然让你的外祖父知道是你亲自向皇上告发张家谋逆之事,他会如何对你呢?”

这慕汐灵当真蠢得可以!连这种无脑之事都想得出来。

“眼下你只有一条路,便是乖乖与我前往河黍,助我找到前朝的传国玉玺,那么这功劳,姐姐绝不吝啬分你一半。”

“姐姐会有那么好的心?”慕汐灵斜目看她,轻声一呵,“你看中的是安插在张家的内应吧?”

“你也不是那么笨。”扬眉,汐瑶对她夸赞了少许,“只不过——”

转而,她话锋却转了,“你是想说宋嬷嬷那养在张家的小儿子?难道你以为没有你,他就不能为我所用了?”

话到此,颜莫歌实在听不耐烦,又插道,“那宋二傻子区区三等家丁,平日连主子们的屋都进不得,能指望他做什么?”

慕汐灵僵了僵,不可思议的再看看汐瑶。

何曾想到张家已经被他们摸熟到这个地步?

眼看自己能想到的底牌都被掀开,且是在他们眼中毫无用处,那么……

“留着你自然有你的用处。”时间无多,随时会有人来,汐瑶不便多废唇舌,对她直接道,“你只管随我去张家,将我与张清曜的婚事拖久一些,其他用得到你的地方,到时我自然会告诉你。别忘了,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话罢,汐瑶猛地再抓起慕汐灵,捏住她手背的那只手向她柔力一推,又是一声只有骨头会发出的特殊声音响起,伴随着凄惨无比的尖叫,那一瞬,慕汐灵全身发麻,所有知觉都失去了。

缓了片刻,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慕汐瑶正站在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用一种类似怜悯却又高傲的眼神向她睨来。那眼神要怎么说呢?

示威却是没有的,趾高气昂更不得丝毫,只是……她好像在悲哀,某一时的她与她,同病相怜。

……

凝香进来给慕汐灵略作收拾,之后便扶着她离开回翎逑殿准备一二。

这时颜莫歌才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还穿着早晨酒宴那身淡青色的锦袍,应是散了筵席便来到这里。

汐瑶又坐回软塌上,拿起茶慢悠悠的喝,气定神闲的模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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