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恢复了平静:“儿子不敢瞒爹,儿子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爹与何管家的谈话,早已知晓这个秘密。”
慕容观止禁不住倒退两步:“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寒秋摇头道:“正如爹爹所说,如果落儿知道了,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所以儿子不会说,也不敢说……”
慕容观止看着他,面容逐渐沉静下来:“你待落儿,有如此的情感,她也是知道的吧?否则她也不会上了微云的当。只是,你就没想过要告诉她,你不是她的亲哥哥么?”
寒秋苦笑:“儿子自然想过。那样折磨煎熬的感情,我自然也想解脱,也想简简单单的告诉她,我原本可以堂堂正正的爱她!可是我不能啊……那样一来,她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爹,哥哥,家……她会什么都没有的……”
慕容观止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自己的这个第四子——他已经成熟了,俊朗而儒雅,沉默却有担当,特别是对于所爱之人的呵护,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像!
他走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看着寒秋儒雅却又坚定地脸,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辛苦你了!”转念又想到当前这件事,道,“可是现如今这件事情极其棘手,对这府中的众人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这不白之冤,只怕你二人是担定了。”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合谋
() “我担心落儿……”寒秋眼神难过起来,“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连寒烟都不相信我们,还有王爷,我不知道落儿她能不能承受……”
“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全本摘书。qbxs8。”慕容观止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这件事情外传。传我的令,谁若再敢议论此事,杖毙!”懒
“爹,那微云呢?”寒秋此刻虽已对她彻底心灰,却依旧不忍心看到上次飘落落水时的那种画面。
慕容观止微微眯起眼睛:“我现在不可以处置她,如果那样,她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就完了。全本摘书。qbxs8。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云海茶楼雅座内,慕容微云静静品着面前的清茗,想着此刻府中的情形,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
“五小姐这次真是辛苦了,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才是啊!”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开口道,为她倒了一杯茶。
慕容微云冷冷瞥了她一眼:“侧王妃又何必这么客气呢,我这次只想报我自己的那一箭之仇,其实并未怎么想到侧王妃。话又说回来,侧王妃答应与我合作可是在随意敷衍我?如今这整件事都是由我一手操持,侧王妃不觉得自己有些言而无信吗?”
那女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关于这一点么,的确是我疏忽了,只是碍于我这特殊的身份,我才不敢轻举妄动的,那不是很容易惹人怀疑吗?”虫
慕容微云冷笑道:“说的也是,以侧王妃的手段,恐怕事情会事倍功半呢!上次侧王妃流产应该就是一个例子吧?孩子没了,想要陷害的人却比以前更加逍遥自在。全本摘书。qbxs8。”
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一僵,没有说什么。
慕容微云懒得再与她多说,喝完手中那盏茶,起身走了出去。
那女子又等了片刻,方才起身,匆匆来到一处偏僻的后巷,上了一辆马车。
“怎么样了?”坐在马车中的秦渺渺开口道。
而此前,一直在慕容微云面前假扮侧王妃的,却是她身边的芙蓉。
芙蓉有些吃不消慕容微云的犀利与冷漠,此时脸色尚有些苍白,还是笑着看向秦渺渺:“小姐,都办好了,那慕容飘落此次,肯定是完了,王爷亲眼看见了她衣不蔽体和别的男子呆在一个房间的情景。”
秦渺渺冷冷一笑:“那可真是个好消息,看来,我们得回去准备迎接王爷的到来了。”
飘落呆呆的坐在清浅园中,周围很安静,一个丫鬟也没有,画扇也下去了。
在这整个的事件中,画扇根本毫不知情,只是被人调开,然后拖住,以便其他人在饭菜中做手脚。
飘落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眼神毫无焦距。
她想起了离开慕容府时寒烟看自己的表情,那里面的东西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他不相信她!他和那府中所有的人一样,认为她和寒秋之间不清白!
还有他,那个许给自己那样甜美誓言的人,他也不相信自己了……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碎
() 刚刚回到府中的时候,她试图去找他,告诉他自己是清白的。全本摘书。qbxs8。可是刚刚走近他的书房,就被管家拦了下来,说是他不想见任何人。
飘落难过得低下头来。他竟然,连解释都不肯听,就认定了她的过错,他于她,竟然半点信任也无!懒
是了,那样的情形摆在面前,换作是任何人恐怕也难以再提信任二字。
所以,回来了这么久,他连看都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
是厌恶了吧?是嫌弃了吧?从今以后,只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吧?
从前的书房内,宁子宸操起手边的一个花瓶,狠狠往地上掼去!
可笑!可怜!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痴情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难怪,难怪从一开始,她就不断地排斥自己;难怪当他问起那块玉是谁送的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另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是她的哥哥,是她的亲哥哥!这样的不伦之恋,竟也值得她那样维护!
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那间房里,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衣衫零落,香肩半露,而他,亦是衣衫不整……他真的不敢想象,在那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虫
她还是自己的妻子啊!她腹中甚至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竟然就可以那样迫不及待的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回慕容府?那可真是个好借口!却不过是方便她与情郎幽会罢了!宁子宸死死抱住自己的头,拼命地想把那幅画面从脑海中抽走,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全本摘书。qbxs8。全本摘书。qbxs8。
他原本以为,皇宫里的肮脏已经够多了,却不知,原来那样的大户人家,也有这等肮脏龌龊的事!而这种事,竟然偏偏就发生在他最深爱的女子身上!
“啊——”宁子宸忍不住大喊一声,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到地上!
画扇推门走进房中,看见飘落正坐着发呆。
“王妃,早些休息吧。”画扇为她披上一件披风,轻声提醒。
今日,她被人调开,到后来才听说竟发生了这种事,也隐约猜到些什么,看着飘落的神情,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画扇……”飘落突然唤她,声音飘渺而空灵,“那盏灯笼呢?你为什么不将它挂起来?”
“王妃……”画扇内心惆怅万分,还是道,“王妃不用等了,王爷他不会过来了。”
“嗯?”飘落似乎没有听清,淡淡应了一声。
画扇有些不忍的道:“王爷他,已经歇在侧王妃院子里了。”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 画扇有些不忍的道:“王爷他,已经歇在侧王妃院子里了。全本摘书。qbxs8。”
飘落这才回过神来,从椅子上站起身,看向窗外,眼神空空洞洞:“侧王妃那里……已经这么晚了么?”
“王妃,听人说,王爷今日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还没踏进清浅园的门又折了回去……他们都说,王爷将自己关在从前的书房内,砸了好多东西,大家都从未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王妃,还是不要再等了……”画扇不忍心见她受苦,有些忧心的说。懒
飘落微微苦笑:“我没有等他。全本摘书。qbxs8。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我只是,想点起那盏灯笼,照照路……”
曾经他说过,那盏灯笼只许为他一个人点……如今,他却不会再来了,就算那盏灯笼高高挂在檐下,也照不见他颀长的身影了。
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的不信任,伤了他,也伤了她……所以,就算她再继续等下去,他也不会回来了,他也不想再回来了。
曾经那样温暖宁静的幸福,一样不会再回来了。
一夜之后,清浅园再度恢复到最初的那种门可罗雀的状态。全本摘书。qbxs8。
府中人尽皆知,自从那天之后,曾经盛宠的王妃失宠,而曾经失宠的侧王妃则复宠如初。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能妄自揣测。虫
飘落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依旧一尘不染。各类书籍依旧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也一如从前。
只是,再也没有他,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偶尔抬起头,只为了给坐在旁边的自己一个温暖的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
飘落静静地抚过桌上的每一件物品,仿佛还依稀残留着他的气息。
看着那支狼毫笔,飘落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当自己羡慕他的字写得好时,被他一把拉近怀中,手把手一笔一划的写下李清照那首《浣溪沙》的情景: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当时,他促狭的指着最后那句“月移花影约重来”,曲解道:“落儿,看见没有,月移花影的时候,咱们可得珍惜那一刻千金的*****啊!”
“就会胡说八道!”飘落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然后快速脱离了他的怀抱。
飘落回过神来,书房里却依旧空空荡荡。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样缱绻缠绵的过往,如今想来,竟然已经似梦一般遥不可及。而此刻的他,又在与别人怎样的温存呢?
'130'第一百三十章
() 宁子宸睁开眼睛,秦渺渺已经起身了,正坐在梳妆台前上妆,见他醒来,在镜中对着他盈盈一笑:“王爷醒了?妾身服侍王爷更衣吧。全本摘书。qbxs8。”说罢站了起来,取过衣架上的朝服,替宁子宸换上。
宁子宸其实根本就一夜未眠,此时也依旧毫无睡意,却懒懒的张开了双臂,任她将衣服套到了自己身上。懒
看着秦渺渺垂下眼睑细细的系着纽扣的模样,他脑中却突然闪现出同一角度的飘落的模样,也是这样,低下头,垂着眼帘,细细地为他系好每一颗扣子。全本摘书。qbxs8。只是,她那长长的睫毛会微微扇动,好美好美……
宁子宸心中忽然一痛,回过神来,脑中蓦地又闪现出在那个房间中看到的场景,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身子忽然一斜,差点就倒在地上!
秦渺渺吓坏了,忙搀住他:“王爷这是怎么了?”
宁子宸好不容易又站稳身子,苍白的脸色预示着内心极大的痛苦。他摇了摇头,推开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秦渺渺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说过,你会回来的。全本摘书。qbxs8。”
已经入了冬,天气进入一年中最冷的十二月份。
飘落披了一件白色的狐毛披风坐在火炉旁,依旧抵挡不住彻骨的寒意。虫
已经三个月了,清浅园还是这般冷冷清清。腹中的孩子已经有差不多八个月了,飘落看上去却依旧形影清瘦,好在御医几次前来都说胎儿很健康,太后也多次派人来探望。只是孩子的父亲,在这三个月以来,没有一次露面,亦没有只言片语。
他极尽全力躲避着她,好像她是洪水猛兽;而她,在又两次的试图解释失败之后,终于也灰了心。
为了腹中的孩子,飘落本不想难过,不愿想太多,但手中的书翻到一半,已经翻不下去了,索性扔在一旁,伸出手放在火炉上方。
还记得前年冬天的时候,是在飘雪苑内,她也是像这般坐着,寒烟进来,轻轻握了她的手,又心疼又奇怪:“怎的坐在炉边,手还凉成这样?”
熟悉的温暖,关切的言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