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杏焦急地从裁判位上跳下,跑去查看小月的伤势,跟手塚那时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我,我没事,我还可以继续的。”正说着,球拍就从她的手里滑落,仿佛在彻底宣告她的失败。
看到这一幕,小杏心疼地扶住她:“不要再逞强了,走,我们去医院!”
“不要,就剩还有三局我就赢了,我不可以放弃!”泪水迷失了小月的双眼,她叫嚣着把杏推出场。
“橘杏说得对,你还是不要坚持了,再打下去你的手臂就会废了!”秋泽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她只是想逼小月自动放弃而已。但小月执着而隐忍的模样让她一恸,似是感动似是钦佩。
小月像没有听见一般,努力地忍着痛,将球拍紧紧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球高高抛出,接着就是奋力一击。
“看来只有让你彻底死心才行。”瞬间,秋泽就移动到底线,出手就是一记反手抽击球。
本想上前接球的小月手部突然一阵痉挛,球拍再次重重摔落在地,眼看球就要扑面而来,一时间竟忘了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另一边飞来一道光影,与秋泽的来球撞个正着,在小月的眼前擦逝而过,紧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怒喝:“住手!”
“哥哥?”虽是愤怒的吼叫,但小月却清楚的知晓那是精市的声音。刚要转身,却被来人猛地拥入怀中。
“真田。。。。。。”感觉到那大海一般深沉而温热的气息,原本在眼里打转的泪水随即倾泻而下,小月埋首在真田的胸膛上,哭泣着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她赢不了比赛;对不起,她没能捍卫他们的爱。
“小月!”真田心痛地轻抚着小月的后脑勺,下巴磕在她的头顶,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紧紧地抱着她。
“痛。。。。。。”由于不小心压到了那受伤的手肘,小月疼地轻呼出声。
“怎么了?”真田放开她,瞅见那原本净白如玉藕的肘臂因淤血而肿胀,顿时怒火中烧,一双厉眼射向对面。
他望着秋泽静,字句从齿间迸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小时前他突然接到手塚的越洋电话,被告知小月竟然要和秋泽私斗,便连忙和精市风风火火地赶到这里。不过具体的事由,他还不是很清楚。
秋泽被真田严厉的眼神吓坏了:弦一郎他,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当下怔怵在场,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杏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杏刚说完,精市硬是把小月从真田怀里拽出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哥哥?!”
“精市?!”
小月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一向温柔宠溺自己的美人哥哥,他竟然,打了自己!事情发生的太快,连真田都来不及阻止,他一脸的心惊与困惑:小月可是他的妹妹啊!
也许是一时情急,当精市看见小月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顿时心生怜惜,暗自谴责自己的冲动。可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才两年而已,你就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见小月没有愧疚之色反而是疑惑,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教训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打零式削球了吗!先不说你的手臂前段时间才受过伤,就说小时候因为你擅自模仿、学习得不到位而引起的骨质生长错位,难道你都忘了吗?!”
“两年前?小时候?”拜托,两年前我才穿过来,谁知道你之前说过什么呀?!小月捂着火辣的右脸,一脸的委屈。
精市仿佛想起什么来,脸色立刻一变,充满歉意地拉过小月,查看她脸上的自己的杰作:“对不起小月,我,我忘了你。。。。。。”一时的气急,竟让他把妹妹车祸失忆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哥哥,我记住了。”小月看着精市的眼睛,仿佛这是迟来的承诺:“我以后不会打削球了。”
“小月。。。。。。”没想到妹妹如此懂事,精市心里的亏欠之意更浓了。
这一闹,几乎把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给忘了,真田越过中间的球网,径直朝秋泽走过去:“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小月不是你的对手!”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田斥责似的询问,把秋泽心里潜藏的不甘全都激发了出来:“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是担心你,替你不值!”秋泽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她指着小月说道:“你为了她,跟我悔婚;你为了她,甘愿放弃网球;你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你说,我怎么忍心再让你为了她无止尽地付出呢!”
“什么?放弃网球?”怎么会放弃网球?精市皱了皱柳眉,十分质疑秋泽的话。
“他一定没跟你们说吧。”静恨恨地望着小月,“当初真田爷爷把他关了禁闭,逼他和我订婚。爷爷让他做选择,如果和我订婚就允许他将来打职业网球,否则。。。。。。”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真田厉声打断——
“不要说了!”真田握住小静的手腕,那样的力道似乎是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断。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告诉她?她有权利知道,不是吗?”秋泽甩开真田的手,大声说道:“否则,弦一郎他,在学业结束后就必须放弃网球,继承家里的剑道馆!”
“放弃网球。”
“继承家里的剑道馆!”
“放弃网球。”
“继承家里的剑道馆!”
“放弃网球。”
“继承家里的剑道馆!”
。。。。。。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新年快乐哦~~~~(*^__^*) 嘻嘻……
王者归来
外科诊室。
小月像只断了线的木偶,任凭护士小姐替自己清理伤处,面色苍白而僵硬,甚至连痛都不曾扯动一丝表情。
她的目光透过幕帘的缝隙,紧紧地跟随幕帘外那个紧张的身影,为他每一次皱眉而愧疚,为他嘴角的每一丝牵动而心忧。
弦一郎似乎很不爱笑呢。。。。。。这两年来,小月真的没怎么看真田笑过。
此时医生正在叮嘱真田和精市相关注意事项,护士也扶着小月从里间出来。
“我们知道了,谢谢您。”看见小月出来了,两人向医生鞠躬致谢,便朝小月走来。
“我去拿药,小月交给你了。”精市瞅了小月一眼,拿起她手中的取药单就走开了。迈步没几米远,他回头看了看那仍杵在原地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给他们时间好好谈一谈吧。
真田小心地托着小月受伤的臂膀,让她倚靠着自己,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我自己可以!”看到弦一郎越发仔细地照顾自己,小月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给他添麻烦。说着便想推开他,却不料牵扯到伤处,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见小月如此倔强,真田霸道地将她横抱起来,毫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
“啊!快放我下来!”小月惊叫道,“我是胳膊受伤又不是腿不能走了!”
但某人仍无动于衷,直到把她抱到休息椅上坐定,才缓缓放开禁锢她的双臂。真田在小月身边坐下,凝视着手脚还在乱动的她,深深地无奈着:“小月啊小月,何时你才能明白?”
小月无意间触碰到真田炙热的目光,两人触电般地扭过头去,长长的沉默开始在他们彼此之间蔓延。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小月首先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虽然回答的仅仅是三个字,但就是这三个字让小月心酸无比。
刚刚似乎在回览一场漫长的电影,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小月的脑海里变得莫名的清晰。然而越回忆越觉得自己像只没有翅膀的小鸟,总是处在真田的羽翼下,被他保护着。而自己呢,不但没有替他遮挡过一丝风雨,反而总要让他担心。
“不,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小月抬起明眸,直视真田的眼睛,“一直以来,你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而我,却贪婪地享受着,都没有考虑过你会受到怎样的险阻。弦一郎,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友。”
“小月。。。。。。我没有跟你说,是不想你跟我在一起还要承受着巨大压力,我想让你开心,不希望因为。。。。。。”真田还未说完就被小月打断。
“可我也希望你能开心,一个人的快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两个人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应该共同面对困难。我不想什么事你都自己一个人扛,就拿关东大赛来说,虽然哥哥把球队交给了你,但立海的失败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看到真田脸上的动容之色,小月继续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我不要总是被你保护着,我也要保护你!”
听了小月的这番话,真田再次陷入沉默。小月见真田不说话,伸出小手覆上他的手背,不屈不挠地恳求道:“答应我!”
“嗯。”良久,真田舒展开拳头与小月十指相扣,眼中尽是喜悦的宠溺:“我答应你。”
“太好了!”终于搬动了他心头的大石,小月幸福地靠在真田的肩上,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小月,你知道吗?其实,你今天的所为已经是在保护我了。。。。。。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田突然想要谢谢一个人。
“嗯,小月已经没事了。”握住话筒的那只手,指节分明,白皙而有力。温软的声音穿越亚欧大陆,落入手塚的耳里却是如此的,沉重。
“那就好。”手塚听得出来,他似乎意犹未止,便静静地等在电话这头,待他缓缓道来:
“谢谢你,国光。”精市如释重负地靠在医院的走廊边,嘴边扬起一丝苦笑,“或许,当初是我太天真了。”
手塚眉心一紧,这个老朋友的心思他是永远猜不透,“精市。。。。。。”
“你误会小月的那次,是我看过小月最伤心的一次。那时的我以为,只有让小月远离你,才能让她忘记伤害。”往事在记忆里成形,悲哀与歉疚在电话的两头弥漫。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对于精市在车站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手塚早已释怀,毕竟,是自己伤害小月在先。
“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对于小月的关爱,不知何时迷失了方向。精市摇了摇头,急切地说道:“幸福与不幸都是相对的。虽然你曾经伤害过小月,但你也曾保护过她,如今你给她带来的笑容早已多过泪水。就像我以为在真田的庇荫下,小月找到了幸福,可她却也为了这份幸福受了伤。对不起,国光。我终于明白,幸福也有它自主选择的权力。”
“是吗,从我选择伤害小月的那时起,幸福就离我越来越遥远了。”苦涩搅拌着手塚冰冷的内心,当他想要追逐所爱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追逐的权利。手塚继续说道,“精市,你是对的。真田才是能给小月幸福的人。”纵然自己再怎么不愿认输,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条路是小月自己选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她,让她快乐地欣赏路上的风景,安全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精市在那头沉默了良久,直至余光瞥见了那对相拥的背影,欣慰的笑容从眼里溢出:“谢谢你,手塚君。”
恍惚间,手塚仿佛看见阳光下小月灿烂的笑脸,伸手一触,顿时烟消云散。他甚是自嘲地想到:自己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