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很不公平的,努力不一定有回报,善良不一定有人爱你,真实不一定讨喜,正义不一定会得到声张,小人也常常得势。
那个时候就想,我们都没有力量去报复,我们都很微小。
我们只需要爱,很多很多的爱,然后灾难会过去,温暖会回来。
而那些温暖,比如阿莫,比如傅君颜,比如二货河豚。
你们,找到了生命中的依靠了吗?
第三十四章
白颜落水的那一场落水戏,我拍了十几个小时。相比与若帆姐在水里悲苦的扑腾几下,几位男同志动作矫健好看的来个英雄救美,最惨的却是我。长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溺水还会有好看的,但无疑导演明确的这样要求,并且严格督促我。我在心中圈圈叉叉,但行动上却很敬业。
导演的对画面的要求近乎苛刻,首先要我缓缓的从湖面下沉到水底,在这个过程中,眼睛还要是一直保持睁开的,并且要有一系列的眼神变化,来展现白颜复杂的心理活动。姿态也要唯美好看,最重要的是那一滴泪水,要真实的看到水中的白颜,泪水缓缓滑落,晶莹剔透。
舒爽其实在这一场是没有戏的,可以回去休息一下再来的。但是她却很有义气的没有离开,坐在一边照顾大家,发发毯子,倒倒热水。主要是我,经纪人不在身边,也没有自己的助理。这样一忙,就显得比较负担,再加上几个小时不间断地在水里泡来泡去,眼眶发红,皮肤也有些发皱,人更是累到虚脱。这个时候,舒爽一直在身边帮我,也头一回没和我呛声。最后这场戏终于成功完成的时候,我是真的完全被町越哥捞回岸上的,全身乏力,晕倒都不用演了。
工作人员在听见导演喊:“ok!”时,全体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来鼓掌。
之后,一个二个探在导演的监视机里看回放,听着他们的啧啧称赞,我既骄傲又疲惫,披着毯子却是被舒爽扶着快步往更衣室里走。
之后拍躺在病床上的戏,我就直接睡过去了。舒爽和町越演了一通,我却久久躺在那里默默没有反应,最后在众人的期盼中翻了个身,还打了小呼噜……后来导演说,‘这个NG画面要作为花絮中的存在公布在网上,给广大支持我们的观众朋友作为福利。’为此,我悔不当初……
剧组杀青,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舒爽仍改不了吐槽,在饭桌上问我:“顾宝贝,你从这部戏开头一直到结束,都喊要使坏,要使坏!可我看你演的这个白颜怎么坏的那么不明显啊?一直在受欺负。”我垂眸,转头默默看向斜对面吃着粉条的编剧。编剧无言,粉条还没咽下去,就低头默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后莫名的呛得直咳嗽。
导演拿我和房町越打趣,他说:“小爱啊,你和町越合作的第一部戏,相爱了。这第二部戏,结婚了。下一部,是不是要生子了啊?”我一听,见町越哥一脸似笑非笑的揶揄神态,呛的咳倒在若帆姐身上,半天无言以对。于是化悲愤为食欲,开始埋头苦吃。
天可怜见!本人和町越哥哪次在戏里相爱不是遭罪?什么割腕的,滚楼梯的,投湖的,忒悲情了。我不要了……
拎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时候,我压抑不住心中的雀跃!学着安安,打开门后,对着房里大喊一声:“我回来了!”一声,两声,三声……可是,老半天却没有人理我。
不是没人吧?我头顶飘过一串黑线,无语的呼了口气,弯着身子自己把行李搬放在过道口,合上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这才一间一间在房间里找傅君颜和安安。结果,家里真的没人!连小启都没有!我无语望天,我原本是想给他们惊喜,所以才没有提前打电话给傅君颜,结果,把自己惊吓了。嗷呜……
大包小包就这样扔在了进门的过道里,我个像软体动物一样没精打采的趴回自己的大床上,抱着枕头顾影自怜的呼呼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傅君颜的声音,他很轻很轻的说:“乖,不要吵姐姐。”有些警醒,我迷迷瞪瞪的微微睁眼,恍惚看见傅君颜把正往我身上爬的顾小安拉下床。又翻个身,闭眼睡了过去。
起先是鼻子痒痒的,然后是脸上也痒痒的,不戳人,但是,不舒服。什么东西啊!我不高兴的眯开眼,入目是白茫茫的一片,缩了缩鼻子,痒痒的,热热的。手一挥,脸上的不明物体斜线坠地,接着传来一声凄惨的:“汪汪汪!”
我伸手摸了摸脸,然后,一根狗毛从我额头上掉在我身前。我僵硬着转头,望向摔在床脚,四脚朝天,眼神哀怨的小启,很有脾气的大喊:“狗!谁给你胆子爬在我脸上的!”说着手指夹着狗毛,打着赤脚跳下床,蹭蹭蹭往外走,鼓着包子脸,始终把夹着“证物”狗毛的手举在身前。
这头安安听见声响,也蹭蹭蹭跑出来,半点不受我怒火的影响,一脸雀跃,一把抱住我的腿甜甜的喊:“姐姐,姐姐,哇!姐姐终于醒了哦!启启好厉害……”!!!!!!!
什么叫,启启很厉害?难道,某人故意放狗喊我起床?!
我眼角抽了抽,望向从厨房走来的傅君颜,他手上拿着碗筷,朝我微微扬唇一笑,把碗筷放在餐桌上,这才走过来揉揉我的发,轻声问:“醒了?”我点点头,鼓着包子脸,嫌弃的指了指脚边的顾小安,他会意,弯身把安安从我腿边拉开,抱了起来。顾小安在他怀里笑的小眼眯眯的望向我,又抬头望了望傅君颜,突然贼兮兮的笑起来,一双大眼睛晶亮晶亮的指着我的头发喊:“毛!毛毛!”然后,小手掩着嘴趴在傅君颜肩上咯咯的笑。
我囧,伸手胡乱的在头上抹,傅君颜低声笑了笑,拉下我的手,又从我头上拎出两根狗毛。我哀怨的看着狗毛再望向他,又恼又委屈道:“傅君颜!你看连小启都欺负我……”说着,一脸哭相……
“我帮你罚它。”傅君颜温声哄着我,揉揉我的发,但是眼底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又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睡久了会头痛。快去洗把脸,我和安安等你吃饭。”
“汪!”身后的小启绵绵地吠了一声。我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时候,没好气的朝它做了个鬼脸,心想,不给你吃饭,哼!
可是最后,傅君颜米有罚小启……很久以后我问他:“傅君颜,你记得上次小启爬我头上,你说过要罚它的事吗?”
他侧过脸望着我问:“是吗?”然后点点头说:“那现在罚吧……”
我那时看着小启,哪里还会记仇,只好做宽容大度状,摆摆手说:“算了,我很善良。好女不和狗斗!”
回家的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外出。我像养猪一样养自己,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傅君颜似乎也很热衷于这项事业,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和安安做好吃的。我不知道如果外人看见君颜公子洗手作羹汤的贤惠样子,内心会不会幻灭……
我问他:“再这样吃下去,我会不会变成猪啊?”
他很淡定的摇摇头说:“不会。”
我说:“为什么啊?”
他答:“你是河豚……”于是几天之后,我揪揪安安圆了一些的小脸,再戳戳自己的脸,又开始节制。
真正走进傅君颜的生活,你会发现,他其实特别的忙,也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可是,如果不看他桌上那不停运转的传真机。你根本只会觉得,这只是娴静夜读书的俊俏读书郎。我想,傅君颜能被称作公子,应该不光是因为他的好相貌,而是因为,他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那么的从容,不急不缓,只是始终淡淡温和的表情,不惊也不喜。
有几天,我看他的一台电脑始终开着美股的走势图,好奇的问:“你买股票了啊?”
他摇摇头,指着屏幕上一个单独开着走势图的股票说:“我有一些这个股票的原始股。”哦……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探头看了眼盘面,小声嘀咕:“傅君颜,全线飘红,涨停板呢!”
他淡淡扫了一眼说:“那就涨了吧……”我摸摸鼻子,走了。
又过了几天,我诧异的发现那个股票被打成ST问题股,被证监会停牌调查。我懊恼的歪头问他:“那个股票,要是查出问题,被取消掉,变没有了可怎么办啊?”
“嗯?”他竟然笑了笑,安慰的摸摸我的头,“那就没有了吧……”
结果,我的乌鸦嘴竟然中了!最后那个公司被查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公司宣布破产,股票也就随之GAME OVER了。我想着想着都万般忧郁,那是钱啊!原始股得值多少钱啊……
可傅君颜却只是亲亲我说:“呆宝贝,放心,我们有饭吃……”
傅君颜有的时候会熬夜,关在书房里开视频会议,常常弄到凌晨才睡。我有时会走贤妻良母路线,走进屋里替他披件衣服,或者是泡杯温茶放在他的案角,然后悄声退开。
我也不知道他都在谈些什么,他谈公事的时候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又带着那么些贵气,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棉里藏刀,不好忽悠。只是有一次,我也唯独见过一次,他好像生气了,他的表情特别冷,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的温和,浑身的气息完全不同于平素。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隐排斥他那时的样子。
在我心里,傅君颜只是温暖可依的,永远都是最温柔好看的样子……比如,他永远都有办法,抽出时间陪安安,陪我,照顾我们,无微不至。
我有些心疼他,问他:“忙吗?要不我来做饭吧。”
他摇摇头说不忙,转身关上书房的门,把我搂在怀里,一脸坏笑的说:“不看,就不忙了。”那语气,像个调皮的孩子。
我和傅君颜是有默契的,并不是故意要藏着恋情,但也不是巴望着别人知道。有的时候,我们会很自然,去保护我们的爱情,不受到外界的风雨打扰。至于到底要怎么样下去,我相信我的男人,他会告诉我,牵着我一直走下去。
平常如果我和傅君颜都在家,由于是公众人物,虽然小区安保很好,也相对有私密性,但我们还是一般天没大亮就牵着小启出去逛,这样比较自在一些。
所以他熬夜的日子,我就会自己一个人五六点的时候带着小启出去走几圈,当然我很严厉的对小启训话,它要是再敢爬我脸上,我会扒光它的毛!只是,它听没听懂我是不管的……
顾小安有一次起的早也和我一起去溜小启。两岁多的孩子,好奇心极重,碰上什么都要问。他摇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问我:“姐姐,我们去干吗呀?”我答:“遛狗。”小家伙心领神会,很认真的点点头。回家的时候,傅君颜已经醒了,一脸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着我身后一蹦一跳的顾小安,朝他招招手带着夸奖的口气问:“安安今天起的真早,干什么去了?”
安安小胸脯一挺,很骄傲的答:“溜姐姐!”……
我……
饶是傅君颜那样淡然的人也没忍住,哑声别过头去笑了起来。我在小家伙身后默然无语,无可奈何。
嘴一撇,埋着头直往傅君颜怀里冲,他伸出一只手搂住我,好笑的拉拉我的耳垂。我撒娇的在他怀里扭了扭,一边嘟囔着抱怨:“反了天了啦!”说着,自己却也觉得好笑,终于没出息地笑出声来。
傅君颜抱我在怀里揉揉我的发,轻声说:“呆河豚,你要这么想,两个小家伙学会了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