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彼爱无岸：122。赤井之死］
临出门前，灰原哀播出一通电话，屋里的那滩血迹总需要人清理，要不然到时候被发现了就不得了了。
关上门，上电梯，下楼，走到十字路口那里，和越前说好了，在那里汇合，眼角瞥了一眼后侧方那若隐若现的人影，叹了口气，还真是苦了那些FBI，一天到晚24小时监视着。。。
突然发现几个小时以前自己让黑衣人装扮成工藤把车开走是多么一个明智之举。
好在他们只是守在楼下，要不然工藤的尸体根本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抬出去。
“在想些什么？”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让人感到温暖。
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个英俊的脸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始终都是那么的纯洁，仿佛是世间最珍贵最美丽的宝石，永远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污染。
“没什么。”灰原哀看了一下周围，视线放在越前身后那辆黑色的奔驰上：“你开车？”
越前嘴角上扬：“半个月前买的，就是为了能随时带你出去玩儿。”
灰原哀愣了几秒，随即浅笑着：“那我还真是荣幸呢，网球王子。”
越前将车门打开，宛如绅士。
灰原哀浅笑着坐上去，越前关上门，看了深色玻璃镜下那抹倩影，半个月前自己推掉了比赛，只因为还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半个月前买了这辆车，只因为要给她一个身份，那个副驾驶的位置，永远只能是越前夫人的位置。。。
。。。。。。。。。。。。。。。。
“兰。。。休息一会儿吧。。。”和叶轻声劝着，兰已经坐在工藤身边几个小时了，没有眼泪，没有说话，犹如一尊石像，眼神空洞的看着工藤那苍白的脸。。。
依旧如此，兰没有回应，仿佛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眼中只有床上那个已经没有体温的人儿，她只希望他的眼睛能睁开，然后笑着对她说：“兰，你怎么还不睡？”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和叶无奈的皱起眉头，看着一直守在门外的服部，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她是否该庆幸，那个人不是他。。。
服部扭头，就看见屋内和叶那深切的目光，他会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他怎么样？”
服部身子猛然一怔，随即恢复正常，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正透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的赤井秀一。
茱蒂看着兰那呆滞的神情，心里一阵刺痛，推开门，进去，将两个男人留在门外。
“能怎么样，死了都已经死了。。。”服部仰起头，觉得鼻子有些酸。
赤井压低了几分眼帘，FBI给他报告，说是几个小时前看着工藤从灰原哀那里出来，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没事吗？。。。
“听那些警察说，工藤走之前对他妻子说的是有案件？”赤井的眼神在看到那抹茶色之后立刻变的犀利。
服部顺着赤井的目光看去，正是往这里走的灰原哀和越前：“是啊。”
赤井看着越来越近的茶色，神情恢复到自然：疑点出来了，工藤说是有案子，为什么出现在灰原哀那里？
可是。。。后来工藤安然离开了那里，难不成真的是匪徒误打或者是黑衣人暗杀的？
“你们来了。。。”服部看向门内，示意让灰原哀他们进去。
灰原哀透着窗户看了眼兰，微微皱眉：“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服部点点头。
灰原哀看了眼赤井，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推门而入。
灰原哀看着那冰冷的尸体，莫名的难过，而并不是心虚，他始终都保持着那个笑容，那枪打在他心脏的时候释然的笑容。。。
发呆之际，突然感觉到了温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越前的怀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越前状似漫不经心说道：“哭的样子很难看。。。”
哭？
灰原哀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湿湿的。。。
果然哭了呢。。。她发誓，她不是在演戏，眼泪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推开越前，走到兰身边，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想哭就哭吧。。。”
怀里的人而没有反应，灰原哀看了眼床上的工藤，蓦然移开视线，她害怕了。。。害怕看到他，害怕看到他的笑。。。
她轻轻拍着兰的后背，似是在呢喃：“工藤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在他看来，你一直都是很坚强的，不是吗？”
灰原哀能感觉的到怀里的那个天使在颤抖，然后开始啜泣。。。
天使也有脆弱的时候，就像现在，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灰原哀想笑，若是她知道她最爱的人是死在她的枪下，那她是否还会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放肆的哭着，宣泄着内心的恐惧和悲伤？。。。
不，她不会。。。
这是灰原哀得出的答案，她知道她不再会在自己面前哭泣，她会用最冷漠的态度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
茱蒂和和叶也被兰的哭声感染，眼泪也都掉了下来。。。
越前看着这几个女人的眼泪，听着这悲伤的声音，微微皱眉，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生离死别，从七年前她住院开始，他就讨厌。。。
只因为那代表着失去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甚至是。。。自己的心。。。
屋内的一切屋外都看的一清二楚，服部不忍心去看这些，将视线移开。
赤井则是微微皱眉，他看到了那抹茶色伤心的神情，那悲悯的眼神，不是演戏，是出自真心。。。
难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和她无关？。。。
他不想怀疑她，只是。。。她回来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似是带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们。。。
则就是着阴谋中的牺牲品。。。
工藤。。。是不是就是一个？。。。
。。。。。。。。。。。。。。。。。。。。。。。
哭累了。。。就会进入梦乡，只是梦中的一切还不能让自己安稳。。。
灰原哀看着天使的容颜，有些于心不忍，她即使是睡着了，眉头还是皱到了一起，嘴里还不停呢喃着：“新一。。。新一。。。”
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秀眉抚平。。。
再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工藤，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他现在应该很恨自己吧？让天使这么痛苦。。。
“越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着就行了。”灰原哀转过头，就看见那个小王子单脚撑地，倚着墙壁的潇洒情景，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灰原哀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本就是王子，天界的王子。。。
“Madamadadane，我可不想到时候再多照顾一个人。”越前嘴角上扬。
灰原哀算是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只是这个小王子总是习惯隐藏自己真正的内心。
“那你能不能去帮我买杯咖啡？”灰原哀无力的趴在床边缘。
越前看了她一眼，累的何止是工藤兰一个人，她也很累。。。
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咖啡？这家伙还是习惯咖啡，可他偏偏不买，就等着喝牛奶吧！。。。
看着越前渐渐消失在病房门外，眼帘下划过一丝狡黠。。。
拿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开始吧。”
站起身，打开门，就只见赤井一个人在外面，服部已经带着和叶先回去了，说是白天的时候再来，茱蒂也因为有事，先回去了，所以就只剩下赤井。
“赤井。”她喊着他。
赤井将视线移向那抹茶色：“我记得你从美国回来之后一直叫我姐夫的。”
灰原哀心中有些颤抖，他的目光她有些承受不住，那猫一般神秘的眼，比泛着寒气的刀片还要冷的犀利眼神。。。
“进屋来说吧，有些事情我们该谈谈了。”灰原哀微微侧身，示意赤井进去。
赤井看了房间内一眼，他们完全可以在走廊上谈的，可是他还是站起身，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越前在医院的那些饮品柜怎么都找不到牛奶，连芬达也没有，想了想，还是去医院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反正很快的。
“这就是你要谈的事情？”赤井一脸镇静的看着对准自己的乌黑的枪口，而那把枪的主人便是灰原哀！
“你好像早就想到了。”灰原哀眼中闪烁着戏谑。
赤井耸耸肩：“工藤也是你杀的？”
医院的某处，火星开始蔓延。。。越来越大。。。烟味慢慢弥漫开来。。。
“哎呀。。。我的住处可是有FBI监视，你们也看到了工藤从我那里出去的时候，怎么能说是我杀的呢？”灰原哀嘴角上扬，却不知这个笑在月光的照耀下是多么的邪魅。
“本来我也想不通这点，可是要是你找人化妆成工藤，那不就好说了。”赤井抽出一根烟，随即想到医院不能吸烟，干脆就拿在手上把玩。
浓烟攀爬着天花板一点点的向前，跳跃着的火舌紧随其后，所到之处，殆尽一切。。。
“真是不好意思呢，第一个猎物是工藤，第二个就是你！”灰原哀眼神猛然犀利。
赤井看了看脸色有些发青的工藤，再看看熟睡的兰：“你给她下了药？”
“要不然我们这个程度的谈话她怎么可能不会醒？”用问题去解答。
“那你就动手吧。”赤井坦然的看着灰原哀。
灰原哀微微皱眉：“为什么不反抗？”
“这是我欠你姐姐的。。。也是。。。欠你的。。。”赤井看向窗外那若隐若现的红光，释然一笑：“你支开越前，就是为了不让他葬身火海，不是吗？”
“不是，那是因为他是最后的猎物，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他死那么早？”灰原哀似乎完全忽略了‘姐姐’这个敏感的词，若是以前，她定会失去一切的思绪。。。
赤井皱眉：“你被洗脑了。。。”本是问句，却说成了肯定句。
灰原哀微微侧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火势越来越大。。。房间内的灰原哀已经感觉到了温度的提升。。。
“那就动手吧，你若是再不走，也就走不了了。”赤井看向灰原哀身后，火光越来越亮。。。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灰原哀微动手指，看了眼那个熟睡的天使，闭上眼睛。。。
“砰！”
赤井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慢慢被殷红，倚着墙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灰原哀看了天使最后一眼，决然转身，她。。。把天使送到了工藤的身边。。。
火光冲天，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着火了！”
整个医院瞬时慌乱一片，只有那抹茶色慢慢的走着，带着赤井的那一句【是时候了结一切了。。。】，带着天使那熟睡的容颜，带着工藤那释然的笑容。。。
“做的不错，Sherry。。。”
脚步顿时停下，她不用转身也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她冰冷着面容：“GIN，都已经完了。”
“不，还有越前。。。”GIN靠近灰原哀，从身后怀抱着她，无视周围那些慌乱逃命的人群，似乎现在世间只有他和她。
他在她耳边低语：“最后一个猎物。。。把越前龙马给杀了！”
“知道了。”她还是一如以往冷冷的回应着。
“砰！”
GIN紧紧的抱着她，狰狞的笑着，她颤抖着，她甚至能感觉的到腰间那刺骨的疼痛。。。
颓然的倒下，有些看不清GIN的容颜，他